第796章 第 796 章(1 / 1)

距離戰爭結束也過去了半個多月, 謝爾比家的三兄弟跟弗萊迪·索恩馬上就要回來了。

“我真高興,戰爭沒有帶走他們。”波莉舉著酒杯醉醺醺的說,滿臉都是激動。

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面她總是讓自己忙碌起來, 避免去想三個兄弟在法國的生活, 去考慮他們是不是會活下來,或者是死亡。

因為保密的關係, 她不知道亞瑟、湯米還有約翰在什麼地方戰鬥, 在戰爭最慘烈的那段日子裡面, 看著報紙上不斷傳來的大批量士兵死亡的消息, 她隻能恐慌的每天去教堂中向上帝祈禱,希望他們可以平安歸來。

現在戰爭勝利了,想到這幾個親人即將歸來,她真的很高興,以至於不知不覺的就喝大了。

“這酒的味道真棒!”她舉著透明的酒杯醉眼朦朧的說, “就像是把杜鬆子種在了我的心裡面, 辣的我的心都在流淚,它們出產自哪?”

波莉一邊哭一邊繼續往自己的嘴裡面灌著酒, 辛辣的味道不斷的衝擊著她的口腔,讓她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米亞看著她這幅醉鬼的樣子十分無語, 她拿來的這瓶杜鬆子酒是為了調配雞尾酒用的啊,誰讓你直接喝了?

“出產自瑞文戴爾3019年的深秋, 為了慶祝戰爭勝利, 魔君索隆的滅亡而釀造的新品種。”她翻了個白眼說。

味道能不辣嗎?

這可是把成熟的杜鬆子果實碾碎了之後加在釀酒原料中進行釀造的, 味道辣的簡直能讓人懷疑人生!

可就是這種酒才適合在戰爭勝利的時候飲用,辛辣的味道會讓人們釋放出所有在戰爭中的負.面.情緒,把那些戰爭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開始新的生活。

想當年, 對葡萄酒情有獨鐘的瑟蘭迪爾就為了這點曾經從瑞文戴爾進口了大批這種酒,那段時間裡面,連通著瑞文戴爾跟大綠林的河流中每天都能見到大批量的船隻往來.......

結果沒想到她隻是去廚房找個杯子的功夫,波莉就已經飛速的打開了這瓶酒給自己灌下去了一大杯,該說果然不愧是酒鬼的直覺嗎?

“瑞文....戴爾?”波莉迷蒙著眼睛,有些口齒不清的問,“那是哪?”

她剛剛好像聽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地名?

“一個遙遠的地方。”米亞看著她晃來晃去的身體直搖頭,不能喝還喝這麼多。杜鬆子酒本來就是烈酒,這瓶杜鬆子酒還采取了特彆的釀造方式,簡直就是烈中之烈,伏特加的醉人程度都比不上它!

“遙遠的地方......”波莉似乎是被這個詞給觸動到了,突然開始哇哇大哭了起來,“嗚嗚嗚嗚.....我的安娜,我的邁克爾,他們也在遙遠地方,是我永遠都不知道的遙遠的地方.....”

她撲倒在沙發上面,震的醉倒在了那上面的艾達都被彈起來了一下。

然而波莉對此毫無所覺,依然在哭著到處找自己的孩子,“.....那些該死的人搶走了我的孩子.....嗝......他們還那麼.....嗝....小,現在是不是已經認不出來我了.......”

她絮絮叨叨的對著一隻椅墊訴說著自己的痛苦,用頭撞擊著沙發,發酒瘋發的像是一個真的瘋子。以至於米亞不得不在她的脖子上面砍了一記手刀,讓這個瀕臨崩潰的女人昏倒過去,才避免了她把自己的腦袋給開瓢!

“真是的,你們到底是有多熱愛酒啊?”把酒塞重新給塞回瓶子裡面,米亞看著倒在沙發上的兩個醉鬼簡直無力吐槽。

雖然知道英國人愛喝酒,可是這是不是喝的有點兒過分了?

她每次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她們的手裡面不是煙就是酒,簡直讓人懷疑她們的家裡面有沒有酒以外的飲品,這是酒精成精了嗎?

揉了揉鼻梁,米亞走到廚房,給自己燒了一壺水,重新坐到了沙發上面。

波莉剛剛發的酒瘋暴露了一件事,這位謝爾比家族的代管人是有自己的女兒跟兒子的,而且她的女兒跟兒子被搶走了。

米亞跟她認識了兩年多,卻從來沒有聽她說過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的這瓶杜鬆子酒太烈了,烈到波莉失去了理智的話,恐怕她還是不會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

那麼是誰搶走了她的孩子?

熟門熟路的從波莉的廚房裡面找出來檸檬跟壓汁器,米亞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檸檬水,開始思考了起來。

這並不是一個多麼難的問題,至少對於米亞來說。

這個時代當中,能夠從一個幫派的重要成員中搶走孩子的組織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警察,要麼就是教會。考慮到波莉以前的職業,米亞覺得也許這兩者可能都有。

從波莉的話中可以推測出來她的孩子們被帶走的時候年紀應該不大,而一個兒童成長到認不出童年時代的親人也需要一段時間,這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那這至少需要一兩年以上。

另外就是芬恩,作為謝爾比家族的一員,這個孩子在談起自己的兄弟姐妹的時候隻會提起他的哥哥們跟姐姐,卻從沒有說起過他還有另外的表兄妹,這說明他的潛意識中這兩個人的存在接近於無,在平時談起來的時候已經毫無印象。這點同樣佐證了一件事,安娜跟邁克爾被帶走的時間應該不短,很可能是戰爭爆發之前就已經發生的事情。

戰爭爆發之前的英國是什麼樣的?

米亞瞬間就在腦子裡面描繪出了當時的大致情景,顯然那是一個對波莉這樣的人並不友好的時代。如果她犯下了什麼罪行被警察抓個正著的話,那麼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她會被剝奪對自己孩子的監護權跟撫養權!

英國人對女性的苛刻從未消失過,尤其是那個女人是一個吉普賽人的情況下,這種苛刻將會被放到最大。

顯然,波莉因為這件事情已經煩惱了很久,過度的壓抑導致了她終於在今天爆發了出來。

就是不知道她醒來之後會有什麼想法了。

米亞看著倒在昏睡過去的波莉搖搖頭,把她跟馬上就快要滑下來的艾達往上挪了挪,打開門去自己家叫來朱蒂跟蘇茜,把這兩個酒鬼給抬到了床上。

還好瑪莎為了照顧孩子沒來湊熱鬨喝酒,不然的話,她就要面對三個酒鬼了!

抽了抽嘴角,米亞真心覺得謝爾比家有毒,不僅是姓謝爾比的女人能喝酒、愛喝酒,就連嫁給了謝爾比家男人的女人也能喝酒、愛喝酒,這是不是就是所謂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拉開門走出去,她覺得還是明天早上再跟波莉探討一下該怎麼把她被搶走的孩子給要回來,解決掉以後的隱患。現在實在是不想要繼續留在這間昏暗又充滿了酒氣的房間裡面了!

“你身上有杜鬆子酒的味道。”本來坐在一樓的起居室裡面彈鋼琴的奧黛麗看到米亞從門口出現,從琴凳上跳了起來,湊到她身邊聞了聞,一臉深沉的說。

“親愛的,我確定我帶著那三瓶酒離開的時候你就在我旁邊,所以不用炫耀你的推理能力。”米亞看著cos最近上映的電影中的名偵探的奧黛麗一臉無語。

那三瓶酒還是奧黛麗幫忙裝進袋子裡面的呢,現在能彆這麼秀嗎?

“一個淑女不應該拆穿另一位淑女的小小把戲。”奧黛麗皺了皺鼻子,撅著嘴巴說。

就不能讓她展現一下自己的帥氣嗎?

憤怒!

“一個淑女也應該有著能夠欺騙所有人的演技,歐嘉,你真的沒有唐納德·埃裡克斯的天賦,是不可能成為一個優秀的演員的。”米亞拍了拍她的腦袋,無奈的說。

奧黛麗的演技,真的是連當個合格的花瓶都做不到,她適合被畫成畫當背景!

“哼!”奧黛麗傲嬌的一扭頭,重新坐回到了琴凳上面,繼續彈自己的鋼琴,不理這個隻會打擊她的姐姐了!

“指法練得不錯,但是力度不夠,你不能用彈奏貝多芬奏鳴曲的方式來彈奏他的第五交響樂。”米亞坐到奧黛麗身邊,纖長的手指重重的壓在了琴鍵上面,“當當當——”

“每個人對貝多芬都有不同的理解,但《命運交響曲》是一首很令人愉快的曲目,我推薦你在彈這首曲子的時候放肆一點兒,而不是像交響樂團那樣的嚴謹,那會讓你快樂很多。”隨著米亞的話流瀉而出的是一首跟奧黛麗以前聽過的《命運交響曲》完全不同風格的音樂。

貝多芬樂章中的不屈跟戰意被放大了,讓這首宏大的樂章變成了一首戰曲,堅定有力的像是有人在用錘子敲碎所有的命運!

“Holy shit.......”奧黛麗靜靜的聽完了米亞那仿佛是奔跑在西伯利亞冰原上面的曲調之後,吐出了一句驚歎。

她親愛的姐姐是怎麼用這麼瘦弱的身軀彈出來這麼強壯的曲子的?

奧黛麗懷疑給她一把衝鋒...木倉,米亞能夠操著它突突掉比利·肯波跟他的一大群狗腿子們!

“一個真正的淑女應該能夠完美的控製自己說臟話的欲..望,歐嘉親愛的,注意你的形象~”米亞把手指從鋼琴上收回來,微笑著對奧黛麗說,“當然,有時候適當的偽裝也是必要的,不要讓你的內心被人看透,特彆是你的敵人。”

奧黛麗:“.......”

看著米亞走上樓梯的背影,她歎了一口氣,總覺得自己受到的教育好像偏到了什麼奇怪的方向,真正的淑女應該是這樣嗎?她怎麼記得那些堂姐們學習的好像不是這些課程?

至少她很確定一件事,蘭道爾的家女孩兒們是絕對不會去看什麼《資本論》的,而且還是德文版的!

“唉,兒童沒有說不的權力啊。”奧黛麗歎了一口氣,對於米亞說的讀懂了這本書就讀懂了社會運作的說法感到很無奈,她還是一個孩子啊,為什麼要去關心這麼深奧的哲學問題?

看了看起居室裡面的落地鐘,奧黛麗發現又到了練習擊劍的時間了,她有點兒懷疑這玩意兒沒有對手隻是衝著一個橡膠人練習真的會有進步嗎?

有沒有進步都要練!

雖然經常吐槽姐姐,但是奧黛麗很清楚一件事,這個世道,女孩子如果沒有一點兒防身的能力的話,遇到事情真的很容易完蛋——就像是她們曾經遇到的那樣,要是米亞當時沒有開..木倉的話,搞不好現在就沒有她在這裡對自己受的教育方式發出靈魂拷問了。

想到姐姐大人承諾過的等到她十四歲就送給她一把手..木倉,奧黛麗的心瞬間火熱了起來。

那可是帶著消..音..器的木倉!

那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搞到的,就連傳說中的伯明翰的國王比利·肯波的手下都沒有!奧黛麗不知道她親愛的姐姐大人是從哪來搞來這東西的,但這並不妨礙她對它的熱情。而為了得到這把米亞承諾的木倉,她已經為此努力了兩年。

“咳咳——”她咳嗽了兩聲,挺直了背,提著自己的小裙子,姿態端正的緩步走上了樓梯,為了帶消..音..器的木倉,努力!

回到了房間的米亞不知道奧黛麗已經有化身為槽王的趨勢,而是坐到了書桌前面,開始處理各種信件。

兩年多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已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說她的身體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面好了不少,雖然看起來依然有些瘦弱不健康,但是跟之前剛剛接手這具身體的時候比較起來,那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沒有比較性。

跟孱弱的外表相比,她現在睡覺的時候已經不會再出現什麼半夜因為心口痛而被驚醒的事情,更不會在平時的生活中時不時的出現心悸而痛苦不堪,身體健康了很多。

而隨著時間的過去,她的身體總會越來越好的。

另外就是她的事業,一個藥店看起來不是很起眼,可是卻能夠為一些出現的東西做足夠的掩護,並且合法的使用一些購買困難的物品,當初的酵母粉跟吉利丁不都是從藥店中誕生的嗎?

她隻是需要一個契機跟能夠製作這些東西的身份而已。

另外就是慈善問題。

米亞歎了一口氣,真沒想到她現在居然都能被尊稱一聲瑪麗埃塔女士了——被小希斯的居民們發自內心稱呼的那種。

原因是她在這兩年時間搞了一個慈善學校!

準確一點兒的說,這其實算不上是學校,隻是一個廢棄的倉庫被她租了下來,用作教學場地而已。最開始的時候,裡面的桌椅板凳都是這附近的居民們自己湊的——為了這個,小希斯的垃圾場都被他們清理了一遍,把能夠找到的所有木頭都找了出來,製作成為了略帶著粗糙的桌椅板凳。

隻有教師的薪水跟倉庫中的電費是由她負責。

每天晚上,等到所有的工作都忙碌完了之後,能夠抽出時間的人就會帶著草紙跟鉛筆來到這個簡陋的倉庫中,跟著她雇傭來的教師學習那些最基本的文字跟數學。這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還沒有成年的孩子,小部分則是一些年輕的姑娘跟小夥子們。兩年的時間不足以讓他們成為一個可以靠著成績吊打那些公學學生們的人,但是卻已經足夠他們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會寫會算的人總是比那些什麼都不會的人更容易找到工作。

“就算是找不到一個完美的工作,至少這些東西讓我們不會在生活中中受到欺騙,簽下一份糟糕的賣身契。”某個年輕的姑娘是這麼說的,對於在米亞的這間倉庫學校裡面學到的東西十分感激,還用自己的薪水買了毛線,為她織了一雙非常漂亮的手套當做禮物。

不需要他們付學費,也不用付出任何東西,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一定是上帝看到小希斯的居民生活的太苦,派下了天使來拯救他們!

米亞對這件事的衍生發展真的很無語,誰能想到她最初隻是覺得自己的手下不識字是件麻煩事而搞出來的小課堂最後會變成這樣呢?

真是變化總比計劃快,人生到處都是意外!

但不管怎麼說,能夠幫到人終究還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她微笑著將一封來自於從那間倉庫學校中走出去的男孩兒的信件放好,開始寫回信。

她還記得那男孩兒,一個看起來很清秀的孩子,白天跟著他的父親做車夫,晚上學習,現在在倫敦的一家報社裡面找到了一份雜工的工作。

“.....雖然不是什麼正經的記者,但是這裡有著我渴望的知識,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個真正的記者,以記者的身份親自為您拍一張照片登在報紙上面.....”他在來信中闡述了自己的理想,就連語氣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期待親眼看到你的文章登上報紙......”落下最後一個詞,米亞折好信紙,裝進信封貼上郵票,準備明天寄出去,拿起了下一封信。

瞬間臉色凝固了起來。

又是那個人!

米亞皺起了眉頭,自從兩年前的那封信之後,這個曾經在信中寫下了靜待歸來之語的人就沒有再寄信來,也沒有出現在沃特裡巷十二號。直到今天,她又接到了這個人的信。

看著信封上面熟悉中帶著陌生的筆跡,米亞沉默了一會兒,用拆信刀拆開了那封信,抽出信紙,閱讀起了內容。

依然是簡短的信息,“我已經出發,不日即將歸來,處理好家中的事情即與你彙合。”

也依然沒頭沒腦,完全不知所謂。

但至少這次的信給了她一些線索。

“啪——”米亞把信丟在了桌子上,垂下了眼簾。

這是一個即將從法國歸來的士兵,或者是將領?隨便什麼吧,反正在過去的兩年多時間裡面,這個人一直都待在法國,並且因為戰爭的原因,連字跡都變得鋒利了很多。

同時這也意味著這個人更加不好對付了。

從字跡分析性格的方法固然存在著一些弊端,但也確實能夠揭示一些問題。

如果說兩年前這個人的字跡中還帶著一些柔軟跟猶豫的話,那麼兩年後的字跡則是讓米亞看到了一個謹慎、堅定,並且強硬的形象。

“你到底是誰呢?”她看著那封信半天,最終還是把它重新塞回到了信封中,收到了放置信件的抽屜裡面。

不管是誰,隻要見面了就知道了,現在想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用,隻會給自己增加煩惱。

處理了剩下的幾封信件跟賬單之後,米亞關掉了書房的燈,離開了這裡。

現在,她需要一個良好的睡眠,來應對明天早上酒醒之後的波莉。

瑞文戴爾出品的杜鬆子酒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不會讓人出現宿醉的情況,更不會讓人斷片到連自己做過什麼說什麼都不記得!

這正是波莉尷尬的地方。

她也沒有想到一覺起來之後居然沒有頭疼,沒有宿醉,就連醉酒的時候自己時候了什麼做了什麼都記得一清二楚!

想到自己在米亞面前哭訴的那些事情,波莉感覺自己本來不疼的頭都開始疼了起來,她狂野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但萬一呢?

她心中又忍不住蠢蠢欲動,萬一米亞有辦法找到她的安娜跟邁克爾呢?

那孩子聰明睿智的簡直不像是她這個年齡的姑娘.......波莉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絲絲的希望。為了她的孩子,她已經太痛苦了,就連一點點的可能性都不想要放過。

“我真是瘋了!”糾結了半天之後,她衝到洗手間給自己臉上潑了幾把冷水,試圖清醒一點兒。

她努力了這麼就也沒有看到希望,即使謝爾比家在小希斯已經小有名氣,可依然沒有辦法讓教會的那些人鬆口,反而因為他們從事的行業讓這件事情更加困難了。

米亞再怎麼能乾,也隻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兒,難道她還能指望她做到那些成年人們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嗎?

冷的刺骨的水順著波莉的臉滑到了她的領子裡面,不但沒有讓她的腦子冷靜下來,反而更加沸騰了。

一旦心中有一點點的火苗出現,想要熄滅它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她坐在沙發上握著酒杯,時不時的給自己灌下一口酒,在去找米亞跟不去找她之間反複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