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15(1 / 1)

第15章

賀連衣並不知道,【彆太過拘泥,與她二人都不好】,這句話背後的有何指向,她隻記得九九八十一日,玉玲瓏還有九九八十一日,眼睛就會好了,不對,是八十一日減去之前的八日,也就是說,隻剩下七十三日了。

她從未如此心慌過,彼時玉玲瓏看見了她,知道她是賀連衣,是她和她在這穀底修煉,是她化成一個小仙士騙了她的合歡功法,是她對她上下其手。

若真如此,她恐怕不是會被啃得骨頭渣子不剩,而是會當場化作灰,被揚了又揚。是呀,玉玲瓏睚眥必報,新仇舊恨一起,她還能落得個什麼好下場?

如今還有什麼計謀,不過是多做一些事,到時候事情敗露,祈求對方給她一個痛快,不要折磨她就行。

連衣量好尺寸,規規矩矩回到自己的領地,抱著膝蓋蹲下,靠在岩石壁上。

靠了一會兒,她才從錦囊裡拿出剪刀,咫尺,筆,鋪開蠶絲錦緞,根據所量好的尺寸,裁剪衣裳。

連衣的母親是服裝設計師,她自小跟著母親在服裝廠混,剪裁縫紉早就爛熟於心,她家裡還有一個製衣廠,專門給網紅設計和製作衣裳,一年純盈利都在百萬左右,雖然比不得億萬富翁,但好歹也是小康家庭。

母親希望她長大能接製衣廠,可她想當老師,一來二去,便沒有繼續學習服裝設計,可體內的血液流的是裁縫的,故而做件衣服,對她來說遊刃有餘。

隻是沒有縫紉機,她須得一針一線,密密縫好,若要製成一件衣裳,至少要十天半月。

這幾日,除了修煉,連衣飯都沒吃,也忘記了吃飯,在玉床上乾完活後,又換個地方乾活。

穀底光線昏暗,連衣便在峭壁點一盞燈,對著光線縫製。有時候覺也不睡,從子時熬到卯時,挑燈夜戰,就是為了讓玉玲瓏早早穿上新衣裳。

空氣安靜得緊,隻剩下連衣的呼吸聲,還有穿針引線,縫製新衣的聲音,偶爾還有幾聲歎息。

玉玲瓏修煉之餘,便是喜歡看著那團身影。

近日來,那團身影在她眼裡,越發清楚明晰,從前,隻能看見一團黑影,現在,卻能看清她舉手投足,穿針引線的小動作。

這日剛修練完,她本想抱著她睡一會,跟她說說修煉的事,她怎麼一點不通,修煉還是和從前那般,枯燥、機械、重複,隻知道戳來戳去,且無聊。

“雲裳。”玲瓏靠在她懷裡,指尖點著她下頜線:“上次跟你說的,你愣是一個字沒聽進去。”

賀連衣勉強讓她靠了一會,便說到:“尊上,小的近日.......哈切!”說著,她打了一個哈欠,眼淚花直飆:“近日忙著做衣服,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玉玲瓏見她如此,內心雖說十分不滿,但又想她做衣服,也是為她做的,便不同計較:“也罷,待你把衣裳做完,本尊再傳授你秘法。”

連衣自然不知道合歡秘法是一本名副其實的小那啥文,便匆匆點頭:“知道了。”

剛剛靠了一會兒滾燙的人形枕頭,那枕頭又自動起來,小手推了推她手臂:“尊上,小的要去做衣裳了。”

玲瓏撐開眼,不過才睡一會,不好留著她,在她懷裡靠久了,說不定還要引起什麼誤會呢,她意興闌珊坐起身:“你要去便去,本尊又沒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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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衣小聲點頭:“是。”

玲瓏手指梳理著頭發,看見那團身影站起,走兩步下了玉床,裙紗滑過她種的花海,帶起陣陣花粉、清香撲入鼻腔。

玲瓏記得十分清楚,從前這裡雜草叢生,現在卻是種著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海,她看不見顏色,卻能看見花朵的形狀,五瓣花,喇叭花,蒲公英,杜鵑花,海棠花。各花入各眼。

從前沒什麼興致看這些話,今日她朝著玉床邊緣走去,伸手撫摸過朵朵葳蕤花瓣,指腹輕顫,最終落在一朵小小的花上,輕輕摘下,舉在鼻尖嗅了嗅。

不知道是什麼花,聞起來卻是沁人心脾的海水味,跟雲裳身上是一種味道,倒是十分好聞。

玲瓏側躺在玉床上,看著雲裳走到邊上,她先是伸手打了個響指,將指尖的一團火穩穩引在牆壁上,而後整理了一下衣裙,就地坐下,她對著光的方向,一手舉著什麼東西,另一隻又舉著什麼東西。看得玉玲瓏雲裡霧裡。

這是在穿針引線?

那團影子穿了許久,又晃晃頭,像是修煉得沒力氣,搖搖頭恢複精力,又繼續穿針引線。

弄了半天,她終於穿好了,手指伸在唇瓣上,輕輕點了點,沾了些水後,將線團打結。

玲瓏眉毛一挑,饒有興致繼續看著。

她忽然很好奇,很想看清眼前人的模樣,她的眉毛濃不濃,眼睛是褐色還是黑色,嘴唇是紅是粉。

纖長手指捏著針,對準衣裳一針一針,密密縫製,那手指是什麼樣的,指頭是圓的還是尖的?

她隻知道,連衣喜歡吃烤雞,喜歡說話,還喜歡打理穀底,將雜草除乾淨,換滿滿的鮮花,將這裡的一切打理井井有條。

玲瓏從未想過,穀底會闖進來一個人,闖入她的世界,肆意地改變她周圍的環境,悄無聲息地占領了這片,原本屬於她一個人的領地。

漸漸地,她都不曾知道,自己看著那團影子已發呆了許久。

連衣哼哧哼哧縫補衣裳,注意力集中時,偶爾遇到一兩個小錯誤。身為的裁縫的她怎麼能容忍那走歪的斜線,她歎口氣,剪斷那截走歪的線,改刀重來。

好不容易改好,卻累得不行,她抬手擦著額頭上的汗珠,邊擦邊歎氣,卻引來遠處一身哼笑。

連衣針一歪,刺進了左手拇指。

“哎喲。”

一粒紅豆大的鮮血冒出來,她忙著嗦著手指,看向玉玲瓏。

玲瓏嗅覺敏銳,頓時聞到一股鮮血的氣息,原本揚起的嘴角,微微下拉著。

“受傷了?”

“一點小傷。”

連衣將指頭握緊,堵著方才的針眼。

“尊上在看我嗎?”

很明顯,玉玲瓏正對著她,視線的的確確往她而來,既然是看她,那便是笑她。

而她卻否認道:“你想的美,本尊看你做什麼?”

她聳聳肩,順著玉玲瓏的視線,那目標看著就是她啊:“可我方才明明感覺到了,你在看我,還笑我。”

玉玲瓏被說到心坎,頓時心口浮熱,竟不知道說什麼,她是在看她又如何:“笑話,這穀底沒有其他人,本尊不看你看誰,更何況,你是本尊的人,我看了你又如何。”

她什麼時候是她的人了?哦,她一直是,她是她的侍女,服侍她的丫鬟。

連衣聳聳肩:“那尊上笑什麼?”

她給她做衣服,累出汗水來,對方卻躺在一旁笑她。

玉玲瓏又哼笑一聲,媚氣十足:“我笑你,怎麼做個衣服都唉聲歎氣。很累嗎?見你修煉得時候,都不曾這麼累。”

那能一樣嗎?

修煉好歹是兩人合力,她累了,大可躺著不動。

把手一攤,現場擺爛。

玲瓏自會懂駕馭之道。

可做衣服把手一攤,那針線又不會自動縫補好衣裳。

玲瓏卻會自己修煉。

不管怎麼說,都是為玉玲瓏服務,她享受的人,反而笑起彆人來了。

這下她看著玉玲瓏,見她手裡竟拿著一朵花,端正對著她的方向。

她不忍笑了:“尊上不是不喜歡這個花嗎?怎麼還拿著花聞呢。”

口是心非,當初還說要把這裡炸了。

玉玲瓏臉色一沉,伸手將花一拋:“誰喜歡它了,不過是閒著無聊,隨手采玩罷了。”

那藍色小花在空中一轉,穩穩落在賀連衣裙衫上。

連衣抿抿唇,小聲齟齬:“真是難伺候。”

玉玲瓏自聽不清她的話,她揚聲:“你在說什麼?”

“沒。”她抬頭看她:“尊上,這件衣服馬上就能做好了,到時候我在給它染成紅色,你看怎麼樣。

玉玲瓏悠悠盯著她的身影,點頭:“甚好,不過,你這幾日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她再要說什麼,卻見玉玲瓏大手一揮,懸崖上的火頓時呼啦一聲,熄滅下來。

四周靜謐黑暗,連衣也鬆口氣,不再狡辯,就那麼枕著牆壁睡著了。

十天半月一過,連衣終於將衣服製好,她興奮地站起身來,忙不迭跑上前,就要給她去試衣服。

玉玲瓏正盤坐在玉床上,渾身散發著妖冶的紅,頭發和那幾片裙紗揚起,媚豔萬分。

經過這十來日的修煉,想必她功力又增添了不少。

周身靈力澎湃,一道紅色光波眼看就要從她周身迸發出來。

連衣忙躲在岩石後面,隻聽砰地一聲,定海鐵鏈被炸得四處亂飛,光波朝四周崩開,一時間地動山搖,像是地震。

連衣抱著那顆大石頭,心砰砰亂跳,隻覺得自己快要飛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四下安靜下來,且見玉玲瓏雙腳已經沒有了束縛,她緩緩站起身,朝著她的方向看來。

完蛋,賀連衣頓時嚇得癱軟在地,不是說的,需要九九八十一日嗎?她怎麼就被放出來了?

與此同時,玉玲瓏輕抬玉足,朝著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