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2(1 / 1)

第2章

賀連衣身體發寒,身體不自覺往後靠去,背脊緊貼冰涼石岩,她借用外力的疼痛和寒冷,冷靜下來。

玉玲瓏是誰?

是賀連衣宿世仇敵,她之所以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魔域,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還被四根定海鐵鎖綁著,全都是拜她所賜。

早在一百多年前,仙門分為四大宗派,賀連衣和玉玲瓏各執青陽派和合歡宗,聯合其他兩大派一同對抗魔域。

四大門派齊心協力,將魔頭練羽魔擊敗,自此天下太平。

隻是太平沒幾年,玉玲瓏所領的合歡宗便開始為禍人間,殘害同門。

因為她們所修行的雙修大法,乃是需要吸取對方精元的邪修之法。

自此合歡宗的弟子開啟了惡行,搶有婦之夫的仙門掌門人,搶有婚約的乖俏女郎,挑撥仙門道侶的關係,弄得仙門百家家破人亡。

修無情道的賀連衣早已經對玉玲瓏恨之入骨,悄悄密謀其餘兩派聯合,以宗門掌門聚會為由,將玉玲瓏騙至魔域之海。

三人齊心協力,祭出各門派神器將玉玲瓏困在魔域。

為了避免她使出媚骨邪術,賀連衣揮出斬天,用劍氣將她眼睛經脈斬斷,讓她永久失明。

自那以後,合歡門派走得走,散的散,風光了百年的合歡門派,現如今早已不知所蹤。

而唯一留下的掌門人,也被關在魔域深處。

二十年過去,魔域忽然傳出了消息,玉玲瓏未死,甚至放出話來威震三界,誰若獻上賀連衣人頭,她便獻上合歡宗最絕妙的功法。

自此,仙門中人又開始蠢蠢欲動。

【玉玲瓏沒死?太好了,我還想修合歡大法】

【最絕妙功法,是不是要和尊上合修,她那副驚為天人的皮囊,看來是我的了】

【我早就看不慣賀連衣了,聽說她當初修仙,不惜殺死心愛之人上位,這樣的人如何做仙門之首】

一時間,賀連衣的無情殿也被踏破了門檻,她隻好閉門謝客,專心閉關去了。

然後,然後就有了接下來的事。

這個縮頭烏龜,算是徹底把事情甩乾淨了,如今她來到這幅軀體,注定要解決這些問題。

賀連衣掌心貼著石壁,小步小步挪動著,遠處有一出口,眼看著通往外面,正好可以逃生。濕噠噠的的裙子緊貼軀體,走起路來十分笨重,行走間,還不小心踩到了一顆硬質的石頭。

賀連衣低頭一看,那不是什麼石頭,而是人的白骨骷髏頭。

想必是來這裡找玉玲瓏合歡而死去的人?

她嚇得忙咬住唇,憋著疼痛,抬腿越過那具白骨。

玉玲瓏雖看不見,但聽力很好,她往左走,她的視線就跟著她往左,頭轉動時還微微發出骨頭咯吱聲響。

賀連衣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又開始往右走。

掌心和脊背攀附著岩石,一寸一寸往挪動,幾乎不發出聲響。這邊光線暗,玉

玲瓏總感覺不到了吧。

果然,她走了十來米,玉玲瓏的頭依舊保持著剛剛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對著空曠的岩壁。

真好,她成功了。

賀連衣攥緊小拳頭,繼續往外挪動。

岩洞濕潤,時不時掉落幾滴露水,啪嗒啪嗒,落在她衣服上,頭發上,裸、露出來的肌膚上。

穀底空氣十分輕薄,乾淨,聞起來有股淡淡的海水味,其中還摻雜著腥甜的氣息,像是鮮血的味道。

此時,玉玲瓏微微揚起頭,像是對準剛剛的石岩:“你究竟要乾什麼?”

緊接著,她纖長的玉指輕撚,對準她的方向狠狠一甩,兩根銀白之物頓時朝她射過來,蹭蹭一響,擦過她的耳廓,釘在了岩壁上。

賀連衣瞳孔放大,轉頭一看,眼睛裡倒影出兩根銀針。

她頓時絕望地閉上眼睛。

“再不說,我便射瞎你雙眼。”玉玲瓏轉過頭來,精準地面對著她。

仿若在說,彆小看她,她隻是眼睛瞎了,耳朵還沒聾!

賀連衣一個激靈,頓時雙手匍匐,跪在地上,她掐了掐嗓子,變出個稍顯稚嫩的音:“尊.....尊上大人,小的是新來的女侍者,專程來服侍您的。”

玉玲瓏不傻,她被關在這穀底二十年,心早已被千錘百煉,識人入神:“哦?我怎麼就不知道,還有女侍者要來服侍我。”

她輕輕抬腳,膝蓋不自覺纏繞,潔白的玉足牽起定海鐵索,發出陣陣聲響,聲音也一如既往的刺耳:“你是哪個門派的?”

玉玲瓏有些顫抖,她像是在忍受著什麼痛苦一般。

賀連衣抬頭,看她的臉紅得要緊,雖然看不到眼睛,但依舊能感覺到對方正怒視自己。

“小的是自薦來的。”

開玩笑,說是其餘三大門派的,還不得被她一巴掌拍死在牆上。

“自薦?”玲瓏手指微抬,朝著她方向勾了勾。

一滴鮮血正好從連衣掌心飛出,飛到玉玲瓏的鼻尖處,很快被吸入進去。

她的胸口隨著呼吸微微浮起,漂亮的線條宛若鉛筆勾勒一般,宛若深壑。

“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精血。”玉玲瓏挑眉:“倒像是仙門中人的血。”

這句話分明就是拆穿她。

她嚇得頭磕地上,往前跪爬好幾步,一雙手捉著她的玉足求饒:“尊上,尊上英明,我曾經確實在仙門修行過,但我看清了仙門那些人的嘴臉,知道尊上您才是四海第一,所以棄暗投明,想要投奔尊上。”

玉玲瓏哼笑一聲,頭低著:“你說的有一點對,仙門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人。不過,我不需要一個女侍者,你走吧。”

走?玉玲瓏怎麼可能放她走。

見說到她心坎處,賀連衣又添油加醋幾句,一邊扯白玉石旁長出來的雜草,一邊盤算:“尊上,您看您這裡雜草叢生,小的正是來給您扯草的,不然這些草割破你的皮膚,感染就不好看了。”

哦?還有這種說法。”玉玲瓏饒有興致地聽她訴說,本知道她是青陽派派來的人,還想殺了她,沒想到她還挺會來事。

“是的。”賀連衣從錦囊裡掏出一塊白帛,細細地擦著玉足邊上生鏽的鐵索。

滾燙的指腹剛一接觸冰涼的足,玉玲瓏頓時往後一退:“你做什麼。”

她連忙抓起鐵鏈子:“尊上,尊上不知道,這根鐵鏈已經生鏽了,小的怕您染上顏色,不好看。”

“接下來還有好多事要做呢,扯這裡的雜草,擦生鏽的鐵鏈,理順尊上您毛躁的頭發,以及......尊上你的衣服。”

玉玲瓏:“衣服怎麼了?”

賀連衣一抬頭就看見纖纖楚腰,豐盈雪脯,手裡還把著她的玉足,不忍噎了口唾沫:“尊上這衣服穿了,跟沒穿似的。”

她小聲嘟囔,本以為對方聽不見,卻聽玉玲瓏無所謂:“這裡沒有人來,穿不穿衣服,又有何妨。”

不......不愧是合歡宗的老大,穿著說話都十分的輕浮浪、蕩,想必她早已身經百戰,對這些事都看透了。

賀連衣擦著她腳邊的鐵鏈子:“說,是這麼說,可尊上你早日要出關的,小的還是未雨綢繆......。”

玉玲瓏哂笑,眼前的人嘴皮子倒是挺甜的,也對,畢竟是仙門派過來的間諜,恐怕早已經訓練有素,目的就是為了找出她身上的缺點,好報備給宗門。

此人留不得,卻也殺不得。

她被困魔域二十年,修為早已大打折扣,不能憑借先天的血脈運行合歡宗功法。

她的父母本就是修行合歡宗,繼而她天生自帶合歡秘法,實則從未與人同修過,這其中緣由,無非就是她想找一個知根知底,相互愛的人一起合修。

隻是時過境遷,三百多年來,一個真心喜歡她的人都沒有,她也遲遲沒有修成合歡功法,道法比賀連衣低一層,自然打不過她,要不然,她怎麼會流落如此下場。

眼下的她身處魔域,連掙脫四根鐵鏈都沒力氣,更何況還要飛過黑河......。

身體越來越不受控製,燥熱從丹田開始蔓延,由下至上,燒得她頭腦發燙,尤其是晚上,月黑風高時,那種孽海情深的感覺越發難耐。

玉玲瓏咬著下唇,手指緊緊握拳,指甲陷進肉裡。

跟前的人正趴在地上,似乎在扯著雜草,泥土的芬芳散發出來,挾裹著來人的身上的清香。

似乎有些好聞。

玉玲瓏回想,自己不要過那樣的夜晚,夜裡她氣血逆流。

吸收不到靈氣不說,反而自毀精力。

她抬了抬腿,右腿交疊到左腿上,腳尖輕點,形成曼妙曲線。

“你叫什麼名字。”

賀連衣聽見鐵索拉動的聲響,轉頭看著她。

見一雙筆直的腿散發著珍珠般光芒。

她心下一跳:“回尊上,小的姓雲,名裳。”

玉玲瓏難忍地歎口氣,曆時分開雙月退,朝前走了兩步,定海鐵索鉗製著她的行動,她不得不停住腳步,頭朝著她的方向,長發垂下,輕輕掃過她手腕,帶來陣陣癢意。

“雲裳,你來的正是時候,上玉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