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下方。
近萬名超凡軀體僵固,幾欲崩潰。
他們眼角餘光,隱隱瞄到數萬米的前方石樽區域,一位白衣青年雙目如電,霎那之間重創了一位不朽!
數萬米的空曠地帶,以超凡的目力,自然可以望得一清二楚。
他們,看得很清楚!
那白衣青年是誰?
那白衣不朽怎麼敢?
眾多氣息凜冽、威勢浩瀚的不朽存在們,可是在前方端坐!他,竟然如此霸道?
“那麼多不朽存在,他當場動手?”
“即使他位高權重,也是不朽存在,可也必將掀起不朽激戰啊!”一個黑衣超凡,惴惴不安、驚慌失措。
倘若不朽激戰,他們該如何是好?
單單是搏殺餘波,已足以毀滅摧泯他們所有超凡,在不朽面前,他們這些超凡一級,仿佛羸弱的灰塵!
“怎麼辦?”
“咦?”
“那白衣青年離開了,那些不朽存在們怎麼不動?他們,似乎——在畏懼害怕?”黑衣超凡,眼皮狂跳。
怎麼可能?
那麼多的偉岸不朽,竟然在恐懼?
近萬名超凡一級,齊齊咽了口唾沫,在不知所措、茫然垂首之間,驟然明白了過來——
白衣青年,乃是傳聞中的鐵血總禦!
奧隆疆域的總禦!!
“他一定是總禦!”
黑衣超凡眼皮一跳,內心翻滾著驚駭海浪、狂湧無窮:“不愧是總禦!總禦啊!”
僅憑兩道目光,重創一位不朽存在!
雖然他們境界地位,隻是超凡層次,但也可以清晰聽見——那一道道‘哢擦喀嚓’的碎裂聲音!
哢擦!
喀嚓!
不朽軀碎裂之音!
震怖!震駭!
原來不衰不朽的不朽存在,也會受傷!不朽軀也會破裂遭創!顛覆了修行認知,也崩塌了觀念!
“總禦。”黑衣超凡呢喃著,震撼莫名。
“我們竟然有幸得見總禦!而且是親眼目睹!啊啊!”其餘心思靈動的超凡一級,也暗暗心頭低吼。
他們低垂腦袋,心間情緒翻滾激蕩,心思千奇百怪、情緒各種各樣。
有豔羨真青的幸運、也有崇拜總禦的敬仰,更有震撼莫名的振蕩情緒!
不愧是總禦!
以己身鎮壓橫掃所有不朽,無有任何怨言抵抗!
——
宮殿之內。
“嗬嗬。”
浮昀冷笑一聲,看著擦拭嘴角、茫然不止的呈芒:“惹得總禦發怒,你該當何罪?”
呈芒嘴角一抽,心頭苦澀。
天可憐見!
他怎麼知道會這樣?
他根本不明白,方總禦的性子怎麼突兀轉變,不該是溫聲和藹、不該是寬容一切的麼?
不應該啊!
不符邏輯道理啊!
“噗嗤。”
呈芒口吐一口鮮血。
“方總禦發怒,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呈芒心頭哀歎,不止是不朽軀遭到重創,靈魂仿佛也挨了一記凶殘巨錘的轟擊。
他的不朽腦,簡直是衰朽壞掉了!
突發奇想也就罷了,還把念頭轉動到了方總禦的所謂弱點上!
作死!
自己難道是不想活了?
呈芒捫心自問,他還不想死!
他目光劇顫,一點點落在了婁先君的背影上。
他的徒弟、超凡一級、資質心性上佳的婁先君,正在渾身發抖,顫顫巍巍地宛若行將朽木。
呈芒深深吸了口氣。
“唉,早該阻止的。”他搖了搖頭。
其實,早在婁先君動念邁步的時候,呈芒已經發覺,他可是不朽,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可他不曾阻攔。
他也並未訓斥。
也正因此,導致方總禦之怒。
“咳咳。”呈芒咳嗽一聲,數口不朽血噴出,緩緩站起身來,裹著婁先君、光頭壯漢,離開宮殿。
曠闊寬敞的龐然宮殿,隱約可見一道流光,一閃而逝,似乎有些狼狽倉惶之感。
宮殿之內。
死寂沉默的詭異氣氛,籠罩殿內,也彌漫在眾多不朽的心底深處。
諸多不朽旁觀注視,一言不發。
即便是與呈芒關係不錯的白總督,也低垂腦袋,一聲不吭:“惹了方總禦,誰能幫你!”
“白癡!”
“方總禦雖然善待弱小,可那是範圍性的、區域性的!是廣義上的!愚蠢至極!”
白總督暗暗搖頭。
他早已看出了方總禦的性子——冷酷霸道!
也正因此,才有鐵血鎮壓!血灑星空、誅滅一切黑暗,其內蘊涵的血腥暴戾,萬萬不是簡單的詞彙、文獻,可以描述清楚的。
那是真正的殺戮。
“哼!”
浮昀冷笑一聲,眯起眼眸:“冒犯總禦,那婁先君的名額,取消!”
氡元亮皺了皺眉頭,忍不住道:“浮昀不朽,天梯之路的規則,怎能隨意破壞?”
“那婁先君可是第一位天梯攀登者。”
“倘若取消了他的資格,外界修行者們,總會有些風言風語。對於天梯之路的施行,也有影響。“
氡元亮最後道:“取消資格,隻怕不妥。”
“嗬!妥不妥善,也不歸你管!”滄鼎崆言語冷冽,絲毫不留任何顏面,傳蕩不朽音:
“即刻起——婁先君,取消天梯攀登者資格!”
伴隨著浩浩蕩蕩的水屬不朽音,蕩漾宮殿、彌漫陸地,所有的超凡一級,俱皆渾身一顫。
“婁先君?”
“他可是第一位?怎麼被取消資格了?”
“難道,剛剛總禦之怒,是因為婁先君?他真真是喪心病狂,若非總禦,哪有此刻的天梯之路!”
“嗬嗬,驕狂令其盲目,盲目致其毀滅!”
眾多超凡,暗暗傳音交流。
而在宮殿之內,卻是一片劍拔弩張的氣氛。
其餘不朽眼角直跳,死死盯著宮殿中央,屏息凝神。眼前的場面狀況令得氣氛萬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