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手柯南率先使用問詢技能。
“是上次見過的大姐姐!姐姐也是來私塾補課的嗎?”
……雖然論存在的時間說不定當祖宗都溢出,但成年人用這種語氣裝嫩還是有點過頭了啊喂。
選手神代千奈HP-1。
“是哦,小·朋·友。你呢?今年上國小幾年級呀?”神代千奈笑眯眯轉向一旁的毛利小五郎,“聽說現在孩子們的競爭非常激烈,叔叔真是負責的家長。”
“哪裡哪裡,我隻是做了家長該做的事罷了——哈哈哈!”
居然當真了啊這家夥,柯南額角一跳。
現在的時間是11:50,孩子們很快會結束課程出現在走道上,到時候情況會變得更為混亂。
“大姐姐是第一次來私塾嗎?讓我帶你四處走走介紹一下吧!”
總之,先和人群拉開安全距離。
神代千奈凝神聆聽了一下妹妹們的狀態,距離結束還有一段時間。
“好哦,”避開人群更方便她後續處理,“我也正有此意呢。”
兩人皆是心懷鬼胎,面上倒是有說有笑,一前一後地走進最遠處的樓梯道拐角。
確認四周無人的一瞬。
柯南摸向手表。
神代千奈微微側頭,一道寒光擦著發絲射進身後的牆面。
“真是隱蔽的攻擊,”她誇讚道,“難怪你叔叔脖子後面全——都——是這種針,相當驚人啊!”
糟糕!這速度!竟然是作戰型!
柯南轉身就跑。
不料沒跑出兩步,腳下一絆,身上一輕。
是他的影子?!
是新型科技嗎?還是致幻劑?為什麼他會看到影子扭曲成繩索將自己吊掛起來?!
而那個可怕的女人正抱臂站在一旁上下打量著他,像是打量一扇掛在吊鉤上的豬肉。
“還真的蠻像模像樣誒,”神代千奈犀利點評,“看不出魔術的痕跡啊,難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特殊儀式?”
“什麼?大姐姐,我不太了解你在說什麼誒,”柯南冷汗直冒,“我們是在練習魔術嗎?拜托啦,把我放下來嘛。”
“哈,裝嫩的演技也蠻像模像樣嘛,”開口就堵死他裝傻的可能,“我欣賞你的技術和決心,不過很遺憾哦,姐姐不允許有奇怪的家夥出現在家人周圍呢。”
在柯南緊張的注視中,少女腳下的陰影激烈沸騰。
“帝丹小學是個好學校,所以隻能請你去死了。”
——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被殺之前居然聽到這種奇怪發言!他早說過日本教育再繼續內卷下去一定會催生變態啊啊啊!
陰影海嘯般撲向柯南。
短暫的沉默後……
居然沒事?
“居然沒事……”神代千奈也相當疑惑,“難道你沒有摘取小女孩的心肝做祭品?沒有放乾十三個孩子的血液召喚惡魔?”
再一次——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柯南整個人進入槽多無口的狀態。
神代千奈撓撓臉,表情介於“有點麻煩”的苦惱和“問題解決”的放鬆,在柯南警惕的注視中雙手一拍。
“好,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哈???
剛剛還在對自己下殺手,現在就能這樣自說自話地假裝無事發生嗎?
柯南幾乎要被洶湧的吐槽欲淹沒。
在他開口之前——
“轟!!!!!”
一聲巨響。
是爆炸?!還是襲擊?!
不等他反應過來,腿上的束縛一鬆,再一抬頭,那女人早已不見蹤影。
“菜菜子!美美子!”
雙胞胎剛走出相談室就被抱了滿懷。
搞什麼啊!!老師還在看著呢!
菜菜子剛想喵喵大叫,卻被少女握住手腕上下打量一圈,接著美美子也被仔細檢查。
“隻是去面試而已啦……”她大感無奈。
姐姐大人在她們的安全問題上總是有一種過度緊張,但被人這樣重視著,就算傲嬌小貓咪也說不出抗拒的話。
完成檢查後神代千奈總算鬆了口氣。
“剛剛有爆炸聲,你們這邊沒聽到嗎?”
爆炸聲?
雙胞胎對視一眼,疑惑搖搖頭。
神代千奈並沒有為此感到放鬆。
搞出爆炸不算什麼能耐,隔壁米花町三天兩頭爆炸全年無休凶殺。但能在這麼近的距離將爆炸的動靜掩蓋,作案者的來曆就很耐人尋味了。
是結界嗎?
魔術師?還是陰陽師?
神代千奈就近找了個空教室,打開門將妹妹們推了進去。
“呆在家裡,”她快速叮囑,“在我回家之前,絕對不可以給陌生人開門,明白了嗎?”
得到點頭的答複後,神代千奈將門合上再打開,確認可供追蹤的路徑已模糊,轉身向爆炸的方向走去。
真是麻煩啊……
陰影順著少女纖細的足踝攀爬而上,於皮膚表面勾勒出繁複詭異的圖騰。
離家近又排名靠前的私塾可是相當難找,居然在孩子們聚集的地方鬨事……
這種不識趣的垃圾,果然還是直接吊死比較愉快。
走廊儘頭,普通人所不能具備的視野裡,一個漆黑的半圓籠罩在向下的台階。
大概是結界術一類的東西,神代千奈觀察片刻,還是雙層結界。
既阻止了內部的人突破,又阻止了外部的人進入,為此要放置一名術式在結界內側,真是有夠謹慎。
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惡劣的笑容從少女嘴角咧開。
那就,全部搶走撕碎好啦~
優質的潛入總是悄無聲息。
漆黑表面泛起水波,如同一滴水浸入湖泊,神代千奈毫無阻礙地走向結界深處。
而在最深處。
一間無光的房間。
幾個披著鬥篷的身影與覆蓋了面具的臉。
在他們圍坐而成的圓圈正中,一名明顯級彆更高的黑袍人正發出怒斥。
“你可知我等正在進行何等隱秘偉大的儀式!竟做出如此不敬之舉!荒謬!”
被他責罵的黑袍人惶恐匍匐於地,身前是一灘黏著液體,隱約能看見碎肉與血跡。
面具下是一張蒼老不安的臉。
如果有人經常收看新聞,大概會察覺出一些微妙的眼熟,但此時恐怕就連至親之人也不敢斷言他的身份,畢竟就在一個月前,朝日新聞的金融板塊曾以大篇幅介紹他,標題欄是——
“操盤手新秀,年僅二十六歲的櫻井秀一郎”
僅僅隻是一個月前。
櫻井秀一郎忍耐地握緊了拳頭。
如果不是這人誘騙自己,說有什麼“必定製勝的預測法寶”,他也不會鋌而走險購入那種邪物,更不會將自己至於此等可悲的境地。
不過是區區一小人物!大學時代對所有人卑躬屈膝的四等民廢柴……
領頭人終於結束泄憤,從口袋中掏出個物體喂狗般丟給他。
“喏,吃下去,”領頭人譏笑著,“感恩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裹滿封印符文的條裝物體滾落在櫻井秀一郎眼前。
竟敢——
竟敢這樣對他——
櫻井秀一郎粗暴撕開符文,包裹其中的竟是一節風乾的手指。
“猶豫了嗎?”領頭人假心假意地感歎,“沒關係,懦弱並不是你的過錯。”
“閉嘴!!”
隨著手指被咽下,房間的氣溫驟然下降,黑暗變得粘稠,似乎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嘈雜著聚集窺視。
在這近乎窒息的寂靜中。
“噠,噠,噠。”
有人敲響了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