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十萬枚上靈石,蘇清越最終還是答應了陳星落的邀請,與她一同前往萬寶樓。
兩人在萬寶樓的包廂落座,陳星落將陳星緣趕出去在門外守著,設下了天地大陣,屏退左右。
確認不會泄漏風聲後,陳星落開門見山道:“閣下其實不姓秦,姓蘇,名清越才對。”
眼見身份暴露,蘇清越立馬拔劍。
“唰”地一下利劍出鞘,猛地指向陳星落,劍氣淩然。
陳星落巍然不懼,她伸手,擋開蘇清越的劍,與她淡淡道:“我點出閣下的身份,並非是想與閣下為敵。”
“我知道如今禦獸宗滿世界通緝你,你不想招來麻煩。”
“但你的劍氣太過特殊,隻要出劍,有見識的人都會認出你。”
“至於為什麼你至今還未被禦獸宗所俘虜,不過是眾人都很惜才。”
“畢竟,你是萬國大會的頭名,你的進階又十分之快。若是易無極沒有重傷閉關,必然要收你為徒的。”
十年之前,劍仙易無極與其妻重明鳥王羽光,被迫獻祭了他們隻有兩歲的孩子,又窮儘畢生修為,阻止了異淵之中魔神降臨。
也因為這一戰,易無極與其妻重明鳥王羽光雙雙閉關,不問世事。
沒有了易無極,這天下就是禦獸宗說了算。
禦獸宗弟子仗著人仙巔峰的金明逸,胡作非為,到處惹事生非。
結果害得金玥被噬心魔俯身,在秘境之中禍害了不少修士,最終被蘇清越斬殺。
這件事放到年輕一輩中,眾人對蘇清越都是極為敬仰的。
修真界中有卑劣求生之人,自然也有維護英雄忠肝義膽之人。
替蘇清越掩蓋身份,也是眾多仙門弟子的共識。
蘇清越知道眾人的善意,明白陳星落是屬於不會害她的那一掛,遂收了自己的劍。
她收劍回座,望著陳星落淡淡道:“陳道友與我說了這麼多,是想我為你做什麼?”
陳星落輕笑了一聲,與她直接道:“我想……清越道君能與我雙修。”
她話音落下,斬天劍靈與易初在蘇清越腦海齊齊尖叫:“妖獸啦!被陳大小姐看上了!”
“發達啦!我們清越要榜上富婆啦!”
前者是斬天在吼,後者是易初在叨叨。
蘇清越微頓:“星落小姐這是何意?”
陳星落笑了起來,溫溫柔柔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她倒了一杯茶,推到蘇清越面前,很是直白:“我體質特殊,需要找一名至陽劍氣的修士合修。清越道君與我,再合適不過了。”
蘇清越面色不改,與陳星落道:“我聽聞陳大小姐的未婚夫是劍俠李道明,大小姐為何不找他,反倒來找我呢?”
說到這裡,蘇清越語氣譏諷:“難不成,是劍俠不能人道嗎?”
陳星落倒也不氣,隻是對蘇清越道:“非是如此,隻是
我不想嫁人罷了。”
陳星落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唇邊抿了一口道:“似我們這般體質特殊的女修,嫁人之後,不過是為自己夫君作為鼎爐。”
“我還有大好人生,不想一輩子都被困住,所以才央求清越道君幫幫我。”
他人所言是真是假,蘇清越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蘇清越沉吟片刻,與她道:“除此之外,沒有解決你體質的辦法嗎?”
她一人獨行慣了,並不想攬這種麻煩事。
她這麼說,陳星落倒是啞然失笑。她飲了一杯茶,與蘇清越道:“我還以為蘇道君這樣的江湖兒女,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你我雙修,你又不需要破我元陰,就可將陽氣渡給我。”
“隻是一些肢體接觸,女子之間你也不能嗎?”
“想不到,蘇道君竟然如此保守。”
她說得直白,蘇清越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蘇清越想了想,瞎編了一句:“非是如此,隻是從前母親告訴我,不要隨便招惹漂亮的人。”
“男女都不行。”
主要是先前幫了塗山天星一回,後來就被她纏上了,死活都要她回塗山入贅。
蘇清越可不想再隨意招惹人了。
陳星落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掩唇輕笑:“蘇道君多慮了,我與塗山小姐有過幾面之交,你在此處,還是塗山小姐告知我的。”
“姐妹看上的人,我是不會下手的。”
蘇清越:……
蘇清越沉默了,易初在她識海狂叫:“哇哦,你們修真界玩好大哦!”
“這樣也行嘛!”
陳星落摘下手上的納戒,遞給蘇清越:“這裡面有三百萬上品靈石,我給你一夜時間考慮,想好了,我們就雙修如何?”
蘇清越看著面前的納戒,沉默片刻才道:“陳大小姐這麼大方,就不怕我帶著這枚納戒逃跑嗎?”
陳星落望著她,目光很篤定:“你不會的。”
“我信天星的眼光,也信你的人品。”
“你這樣的人,不屑玩這種把戲。”
蘇清越揚唇一笑:“那可不一定,人窮瘋了,什麼都能乾出來。”
她嘴上這麼說,但卻起身離去:“給我一個晚上考慮,明天我來答複你。”
————————
蘇清越禦劍,朝郊外飛去。
一落地,斬天就在她腦海尖嘯:“三百萬!三百萬!那可是三百萬靈石!用來喂我,你早就能從合體到煉虛了!”
“等你飛升,我們去北海偷條靈龍做靈力,到時候禦獸宗那個傻逼宗主還不是由著你錘!”
易初在她識海中瘋狂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到時候就不用東躲西藏了。”
“那可是三百萬,賣個身怎麼了!”
再窮不能窮劍靈啊。
蘇清越被她們兩個吵的要命,嗬斥道:“閉嘴!”
她凶起來很凶,斬天劍靈閉嘴還嘀咕了一句:“三百萬哎……”
她一開口,蘇清越厲聲道:“你先彆說話!”
蘇清越伸手,將躲在她衣襟之後的小雞拽出來,單手握在手心,冷聲問:“你這隻雞妖,為何能知道我的身份?”
“是不是禦獸宗派你來的!”
易初“謔”了一聲,與蘇清越道:“我才不是雞妖!再說了,你見過我這麼厲害的雞妖嗎?”
易初氣死了!
蘇清越冷冷一笑,看著她的小雞模樣,冷然道:“可你不就是隻小雞嗎?快說,誰派你來的。”
易初在她掌心蹦躂兩下,又想到她先前的經曆,忍了忍才道:“老天爺派我來的,她見你那麼慘,讓我來做你的師父,照拂你一二。”
“師父……”
蘇清越將她打量了一下,很是質疑:“就你這樣?”
易初很是氣不過:“我這樣怎麼了,我這樣怎麼了!”
“我超厲害的!”
易初連忙合攏自己翅膀,將頭埋進去,瘋狂蓄力:“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咦咦咦咦咦……”
霎時間,天上風起雲湧,烏雲遮蔽了整座北洲寒冰城,將白晝變為黑夜。
無數的雷霆在天上積聚,盤旋成方圓百裡的累雲漩渦,無數雷龍在閃爍。
蘇清越仰頭看向天空,卻聽得斬天劍靈在驚叫:“我滴個老天,這小玩意還真招雷啊,什麼妖獸啊這麼生猛。”
易初咬牙切齒:“生猛的還在後頭呢!”
“雷火,焚!”
隻聽得“轟”的一聲,上方彙聚的雷霆四面八方地炸開,朝著五洲四海禦獸宗所有的建築儘數轟去。
“砰!”雷霆儘釋,天空重新變得明亮,同一時間無數雷霆轟響禦獸宗建築,劈爛她們所有的店鋪。
就連遠在南洲的宗門大殿也沒有幸免,被雷火一擊轟得稀巴爛。
近處的百姓在尖叫:“天罰,是天罰!”
“天罰啊!”
在更遠處,聲音都傳到蘇清越的身份牌,無數人道:“我去,青天白日來了道雷火,把西城的禦獸宗店鋪給劈了個稀巴爛。”
“巧了,花都也是。”
“萬劍城也是。”
“彆說萬劍城了,聽說她們大殿都劈沒了。”
“我去,天罰,這是天罰啊……”
無數聲音響起,蘇清越看向掌心這隻小東西,一陣恍然。
小雞仔易初卻用翅膀掐著腰,哼哼唧唧道:“看吧,我是不是超級厲害。”
蘇清越凝視了她一眼,蘇清越劃傷手掌,蘇清越抬手契約:“萬妖之靈,請聽我令,血契!”
話音落下,一個生死大契落在易初身上,易初整個都懵逼了。
她抬眸,難以置信地看向蘇清越:“你竟然給我定了生死契約?我……”
“我幫你,你這麼對我!”
好陰險的人啊!
“你剛才對陳星落怎麼沒有那麼爽快啊!”
氣死雞啦!
契約一入,蘇清越感受不到來自易初身上任何靈力波動,有些奇怪地看著她:“為何你一點靈力都沒有?”
易初翻了個白眼:“我來自神界,功法和你不一樣,你就算和我契約,也用不了我的功法。”
蘇清越輕嘖了一聲,有些嫌棄:“早知如此,就不和你契約了。”
易初急了:“嘿,你還好意思嫌棄我,我還沒說你陰險呢!”
“你怎麼能這樣啊!還用的是禦獸宗的契約之法,什麼都契約隻會害了你!”
蘇清越敷衍地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她就知道,以她的運氣沒有那麼容易白撿一個戰力夥伴。
易初哼了一聲,與她道:“算了,我也不和你計較了。如今被你契約,就當是我倒黴吧。”
“現下最重要的是解決陳星落大小姐的事情。”
蘇清越捧著她,問:“難道你有辦法嗎?”
易初哼了一聲,得意道:“那當然,我是神界來的。”
“隻要你跪下喊我一聲師父,我就告訴你。”
蘇清越握著她,拔腿就轉身。
易初急忙道:“喂喂喂,你倒是聽我說啊!”
蘇清越全當沒聽見:“你隻是一隻雞仔,你能有什麼高見。”
易初連忙跳腳:“我當然有!斬天!”
她從蘇清越掌中飛出,立在她面前,操控斬天劍指蘇清越。
蘇清越很是驚訝地望著她,喚道:“斬天!”
可斬天微微動了一下,但還是死死地被易初操控著,最後很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主人,她的靈力是天地之力,很奇怪,又和你契約了……現在,隻怕你身上所有的東西,她都會了。”
這就是契約的壞處,雙方靈力共享,修為共享。
易初操控著斬天晃了晃,指著蘇清越道:“今天這聲師父,你不喊也得喊!”
蘇清越沉默了片刻,朝易初一拱手:“是小的不懂事,胡亂契約了神君,還請這位神君大人有大量,請受我一拜。”
“此後,你為師尊,我為弟子,消了此次恩怨如何?”
她有禮有節,易初這才滿意道:“那你給我行禮拜師。”
蘇清越想了想,躬身行了一禮:“拜見小雞師父。”
易初立馬反駁:“你才小雞師父!你全家都是小雞師父!”
好幼稚,和孩子一樣。
但是……沒有壞心眼。
蘇清越笑了起來,直起腰問她:“那不叫小雞師父,師父想要弟子喚你什麼呢?”
易初想了想,與她道:“我真名姓易,名叫易初。”
“你就叫我易初好了。”
易初的真名一出,天地忽然生了一道雷龍,狠狠地劈向南洲的禦獸宗。
“轟!”
禦獸宗的宗門匾牌,一下就沒了。
蘇清越瞳孔一縮,望著易初小雞仔的模樣,暗自思量:“易初……”
她記得,十年前那個被易無極和羽光獻祭的孩子,就叫易初。
難道這個小雞仔和那個易初有什麼淵源嗎?
易初見蘇清越不說話,用斬天點了點她的肩膀,喚她:“喂……你在想什麼呢?”
蘇清越霎時回神,對易初道:“哦……隻是在想,師父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陳星落的問題。”
易初道:“哦,這個簡單,給她換血就行。”
“到時候你出點血,受累一下,也就不用與人雙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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