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仙人撫頂10(1 / 1)

大夢 伊人睽睽 13720 字 6個月前

緹嬰認為,江雪禾本質是個壞坯子。

他分明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在被她推坐下去後,他任由她為所欲為,卻並不主動做什麼。

不主動,本身便是一種誘惑。

緹嬰有些沒有章程——

她被眼前一塊鮮肉已經吊了很久了,饑腸轆轆許久,臨到頭,她低頭看師兄,師兄笑容清淺,那種淺中,帶點兒似是而非的挑、逗。

緹嬰摟著他脖頸,親了又親,幾分焦躁:“師兄,你教我嘛。”

江雪禾衣袍已亂,向來溫潤的眸子此時幽靜漆黑,撩目看她時,緹嬰不知是火光將他臉照得緋然,還是他確實情動。

他呼吸低熱。

那種又清又啞的聲音,分外挑人心神。

他抓住她藏入他懷裡的手,望她時,清眸欲語還休,慢條斯理:“教你什麼?我不會。”

緹嬰一滯。

她腦如漿糊,一時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會,還是不願教她。

她屈膝坐於他懷中,上下不得,不由發怔。

而她發怔間,江雪禾又仰起頸,側過臉來挨上她。那輕柔的氣息拂到她腮上,緹嬰面染緋霞,眸若清水,望定了他。

江雪禾氣息拂於她唇邊,呼吸一邊亂著,一邊慢吞吞與她說話:“你怎麼就斷定我會?我是比你年長,比你博學一些,但也不見得我事事都一清二楚吧?”

緹嬰眼睛不禁明亮。

他雖有暗示他對她獨一無二之意,但緹嬰聽出了彆的意味:他果真是願意的。

這一次,他沒有排斥拒絕、繼續吊著她的意思。

他似笑一下。

淺淺的、在耳邊摩擦的“嗯”聲,讓緹嬰心尖顫而癢。

她確實忍耐不了,一聽他這樣,便遵從自己淺薄的意誌,為所欲為。

不過,緹嬰還沒有完全忘記所有。

她將師兄親了又親,江雪禾的氣息要糾纏時,她撇過臉,急急叫停:“等、等一等。”

江雪禾的手落在她纖纖腰間,聞言扶著她的腰身,眸子微微暗了暗。

他心中少有的生出煩悶。

但他眸子仍是靜黑安然的:“怎麼?”

他淡然:“你怕了?”

——他知道怎樣挑起她的勝負欲。

不過緹嬰確實是他無法把控的。

緹嬰冷哼一聲,她微微退開,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

江雪禾靠在山壁上,聽著外面瀝瀝雨聲。他素來自詡冷靜溫和,但是在他看到緹嬰取出一留聲螺時,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她在這時要留聲……

緹嬰沒發現他的色變,小心珍重地將留聲螺捧到他眼前:“我在人間市集上買到的。真是沒想到,在這裡能買到這種小玩意兒——我早就想要這個了。

“以前在柳葉城時,你趕我一個人離開,我害怕孤獨時,就希望有一個留聲螺,能留住你的聲音,好陪我

。師兄,

你說句話吧——我要把你的聲音留下來。”

緹嬰抬頭看他。

她見他怔了一怔,

眸子微閃,鬆了口氣。

他耐心解釋:“我沒有趕你走,是你不想留下。”

緹嬰困惑他的鬆口氣。

江雪禾低語:“原來你是要留聲這個,我還以為……”

緹嬰眨眼:“你以為什麼?”

他笑而不語。

他伸手,摸了摸她微涼的面頰、有點潮的發絲。是他想的輕浮了,以緹嬰的單純,她應該想不到他想的地方。

緹嬰見他又有秘密而不告訴她,不禁剜了他一眼。

但她此時並未吵鬨,她更想珍惜的是留聲螺。

緹嬰低著頭,施展法術催動留聲螺。她目光一眨不眨,盯著手中留聲螺,見到留聲螺開始發出金色淺光,她驚喜地笑了起來。

緹嬰催促:“師兄,你快說話!”

江雪禾聲音喑啞:“說什麼?”

緹嬰:“彆說這種廢話啊……說些好聽的。比如、比如……”

她臉微微紅。

她大著膽子:“就說,你很想我,這樣的話。”

——在柳葉城時,師兄與她初初好時,她與他分隔兩地。那時候江雪禾用傳音符說的“我很想你”,像輕飄飄的在天上漂浮的羽毛。

那根羽毛一直在飄。

至今未曾落地。

緹嬰很想留住他那句話。

她突兀地羞澀,突兀地沒有直接表達自己的意願,突兀地悟到了情竇初開的歡喜與難堪、惶然與勇氣。

這都是他帶給她的——她不討厭這種陌生卻新奇好玩的感覺。

篝火燒著,雨聲潺潺,緹嬰跪坐著,專注凝視雙手捧著的留聲螺。

微微發光的留聲螺閃爍間,緹嬰聽到江雪禾低啞的聲音:“緹嬰。”

她茫然抬頭看他。

他從不連名帶姓地叫她“緹嬰”,她納悶的、迷惘的、被他吸引的:“嗯?”

江雪禾眼睛看著她。

緹嬰在他注視下,臉頰升溫,等著他說出那句“我很想你”。

江雪禾沒有說那句。

他看著她的眼睛,平靜、淡漠、從容。

他像是褪去了所有的偽裝,像是不再用溫柔當迷惑人的工具。他平平靜靜、冷冷淡淡,眼中無情無欲之態,與緹嬰在大夢中見到的仙人江雪禾何其相似。

她因為他的這種相似而生出恐懼怨恨。

那恐懼怨恨,又在他開口後,蕩然無存——江雪禾看著她的眼睛,說:

“我喜歡你。”

緹嬰怔怔地看著他。

她在怔然中,忘記了施法,留聲螺從手中脫落,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咚”一聲。

留聲螺沒有留住江雪禾接下來的話,緹嬰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道:“我思來想去,既然你和我說過‘獨係師兄’,我必然要應你。

“我知道你怕什麼,不想要什麼,時至今日,我依然沒有逼迫你順從我之意。我隻是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我心中喜歡你。

“沒有要給你壓力,沒有對你生出什麼妄念……隻是覺得,你應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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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情與愛不是猜謎遊戲?

連緹嬰這樣沒有心肺的人,都經常猜他喜不喜歡她。

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不算失落,酸酸甜甜,卻也稱不上多愉快。

江雪禾卻不希望她猜。

她若是不喜歡他,他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來;她若是有所表現,他便要給她明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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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嬰目不轉睛地看著江雪禾。

心中萬般情緒,如海如溪,潺潺不絕,口不能言。

緹嬰直接撲過去,抱住他。

她用自己身上的鬥篷攏住兩個人,避過篝火,在一團暗下的幽靜光線中,迫不及待地鑽入江雪禾懷裡,與他交換氣息。

她親得很亂。

但是他應該感受到了她的心。

緹嬰感覺到自己腰肢,終於被他緊緊扣住了。呼吸濕潤間,黑暗中的江雪禾,偏過臉來回應。

緹嬰上手,輕輕摸到他微動微顫的喉結,換他氣息更亂。

她大膽無狀,焦悶不已。

江雪禾伸手勾住她下巴,微聲:“彆怕,我不會傷你。”

緹嬰小小地“嗯”一聲。

她乖巧地盤於他懷裡,讓他抱起她。

她輕聲:“我不怕。”

她又期待:“接下來是什麼?”

她貪婪興奮:“還是一根手指嗎?”

江雪禾頓一頓,輕笑。

他哄她:“教你雙修,要不要?”

緹嬰一愣,然後不悅:“你不是說你不會嗎?你騙我?”

“沒有騙你,”鬥篷下,他的氣息拂在她下巴處,濕潤潤地啄了她賭氣的微嘟紅唇一下,“身體上的,我雖懂,卻不太會。但是我會神交……把靈脈打開,好不好?”

緹嬰稀裡糊塗,在他氣息一次次拂過臉頰後,她暈暈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乖而好奇地把手遞給他,他卻不用。他抵於她額頭,直接叩開她識海之門,低聲:“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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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了他進來。

他的神識直接絞上她的。

那股刺意鋒利,一往無前,他一纏之下,緹嬰被刺激地“啊”一聲,便有躲閃之意。可他神識強於她,她退無可退,被相纏著,身體在他懷裡輕輕發抖。

他低頭摸她臉頰,安撫她。

意念的刺激,被他強行按捺。他一動不動,用唇息之觸哄了她半天,她的神識才一點點放鬆下來。

她的神識好奇地去碰他的。

緹嬰感覺到師兄身子一僵,整個人氣息都重了一分。

但是他一聲不吭,任由她

這樣試探。

緹嬰這樣小打小鬨玩了半天,

?,

好奇:“這就是神交?也沒什麼嘛。”

江雪禾不語。

她輕蔑道:“我已經嘗過了,還不錯。”

她心中發癢,直接提要求:“師兄,你快跑出去,再嗖地一下鑽進來,不過要慢一點……纏我一次!”

江雪禾這時輕笑。

緹嬰以為他笑她貪婪,質問:“你笑什麼?”

江雪禾慢悠悠:“小嬰。”

緹嬰:“什麼?”

江雪禾:“神交根本還沒開始呢。”

緹嬰:“……”

她大吃一驚,忽而想到方才他絞上來時的那股刺意已經劇烈無比,她渾身發抖周身酸軟,一刹那間大腦空白心神茫茫,他卻說根本還沒開始?

緹嬰有些怕了:“我、我、我……”

江雪禾沉沉道:“你這時候要是讓我放棄,便是真的沒良心了。”

緹嬰悶半天。

她無話可說,隻好大無畏地閉上眼:“我才沒有讓你退開呢,你教我唄。”

江雪禾微笑:“跟上我。”

緹嬰心裡嘀咕怎麼跟,下一刻她尖叫出聲,但聲音隻出口,便被他低頭吞沒,堵住了她的戰栗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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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屬性相反、修為有彆的神識相交,便如念頭忽去瞬至,迅疾淩厲。

那絞意越來越緊,兩股神識纏於一處,相互吸引與黏勾,竟分不開來。一者的神識流動,直接會帶另一人。

江雪禾的神識強於緹嬰,他又一直控著,盤算著緹嬰的承受能力,讓她不至於被絞得喘不上氣,被他的神識直接吞沒。

他心無旁騖,向來專心,帶她小小體驗一番。緹嬰時而如淩長空,時而如墜深淵,念頭上的刺激讓她現實中的身體發抖,眼睛濕漉無比。

他在現實中,輕輕啄一下她眼睛。

她睫毛顫抖。

她抬起濕潤的眼睛看他,聲音又綿又無力:“師兄……”

江雪禾溫聲:“我慢慢放開念頭,你來。”

緹嬰一怔。

她茫茫然:“我、我來主導的意思嗎?我可以嗎?我會不會弄壞你?”

江雪禾溫和:“沒關係,你來。”

他果真放開了神識。

他必然要這樣——

神交雖刺激,但緹嬰這樣小,他的神識因強於她,處處壓製她,以她的性子,她未必真的喜歡上。

要讓她喜歡,便要讓她淩駕其上,讓她為所欲為。她覺得可以操控他,她覺得可以壓倒他,她才會對這樣的刺激產生興趣,才會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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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嬰的神識反而纏勾而來。

她一出手,便與他的風格毫不相同,直接困住他的神識,要將他的神識吞沒。她的神識活潑亂動,他被迫起伏,被她帶入一個個險境中。

江雪禾

悶哼一聲。

緹嬰挑起眼睛。

她眼睛清亮如雨,面紅興奮:“你受不住啦?”

他睫毛上沾汗。

他的眼睛與她一樣濕潤。

鬥篷下的漆黑中,他的狼狽,也不差於她。

他平靜無比:“繼續。”

緹嬰:“那我就繼續了……”

她微得意:“你不行的話,要告訴我哦。”

江雪禾笑一聲,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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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對於江雪禾來說,也已是極限。

畢竟這是神交,畢竟主動權被他交給了緹嬰……

若非她自己最後承受不住,以她的貪念,她恐怕還要玩下去。

她在幽黑中,品呷到他的難堪不寧、他的脫力無助。

清潤的雪香,又冷又熱,浸滿了鬥篷。

他終於受不了那種感覺,神識被絞得顫抖卸力後,退出識海。緹嬰也是一身熱汗間,現實中,她被師兄抱起來,被他轉個方向。

緹嬰被他扣在山壁間,被他親不住。

他的氣息浮動遊離,蜿蜒流淌。

她無力製止,也不想製止——手指腳趾皆蜷縮,渾身泛紅,長發散了,被他撥開,在耳後也落了很多吻。

緹嬰嗚咽。

她有點兒抽搭。

他停下來,詢問;“怎麼了?”

緹嬰:“我、我不行……師兄,我不敢了。”

江雪禾沉默片刻。

他柔聲:“不神交了,讓我……身體上舒服一下,好不好?”

緹嬰悶悶的,想他那麼辛苦、此時一身是汗,她確實該體諒他:“要怎麼做?”

江雪禾:“我來就好,你不必操心。”

窸窸窣窣聲不住。

這種感覺與神交不太一樣,比神交輕緩許多,他又溫柔熱忱,伺候得她很快樂。少女烏黑柔軟的發絲落在他手臂上,在鬥篷下,他願意如何擺弄,她都哼哼地應著。

……隻要舒服就好。

不過,在某一瞬,緹嬰又忽然一僵,從那暢意中被激清醒,一下子掐住了江雪禾手腕。

她哭泣:“痛!”

她責怪他:“為什麼?你不是說會快樂嗎?我很疼!”

江雪禾被吊在一半處,上不得,下不去。

但他一向沉靜,被她指責半天,也隻是細致地擁抱安撫,換得她緩口氣,臉色好起來。

他半晌說:“所以你要反悔?”

她猶豫起來,舍不得他,手抱著他腰身;但又因那點兒痛意,而流連不住,仰起臉求他。

他沉默下去。

她膝蓋被他托著,不舒服地踢了踢,踢到一處,他手一僵,鬆開了她膝蓋。

緹嬰轉過臉,趴在她肩上,咬了他脖頸一口。他不說話,她有點擔心他不快時,他側過臉吐口氣,笑著歎口氣。

江雪禾溫聲:“那你還要嗎?”

緹嬰想了想:“我想要上次那種感覺……你說不是雙修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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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側過臉,忍不住笑:“我換種方式,可以嗎?”

緹嬰眨眨眼,遲鈍地應了,他便將她抱高一些,頭顱一點點低下去。

氣息碰到她腰際時,她忽而慌了。

緹嬰又來抱他,嬌滴滴:“師兄,我還要剛才嗖嗖的那種感覺……我還想要神交。”

江雪禾啞聲:“你神識比我弱,你承受不住了。”

緹嬰:“那你忍一忍嘛。”

江雪禾:“你以為我不是忍著的?”

她怔一怔。

他卻放開了識海,讓她進來。

他撫摸她面容,哄她:“兩種都給你,要不要?”

緹嬰漲紅臉。

她很快做決定:“要!”

江雪禾微笑。

他扣住她膝彎,埋下臉去;同時,邀她神識,接她入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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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交刺激遠遠超過身體。

即使有江雪禾控著,緹嬰也受不住太多龐大靈力的湧入。

緹嬰很快沉沉睡去,次日也精神萎靡,困頓不已。

江雪禾有些後悔縱著她,但此事於她算是有好處,她低迷兩日也無妨。

隻是經此一夜,緹嬰見到他,多了很多害羞,有點兒想躲他。但鑒於此間隻有兩人,她想躲也躲不開,而江雪禾又能言善道,哄得她心花怒放。

雨未停,江雪禾用鬥篷裹住小師妹,抱著她離開山洞,繼續趕路,前往方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