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你的老公超強,誰都打不過他,長得還標致俊俏,簡直人間一枝花,超長壽!在這個年代活到80歲!!!
壞消息:你會早死。
真是令人感到悲從中來。
我喜憂參半地仰天長歎,“怎麼了?就不能所有好事通通落在我頭上嗎?”
很明顯不能,我又不是天選之人。
生活和往常沒有區彆,甚至還平添了幾分尷尬,我想象中甜蜜的日子並沒有到來,他依然保持著不靠近的習慣……
我的。我反思。
我慢慢將態度軟化,企圖改變這一切,不再刻意忽視他的感受。
終於在一日午飯後,他擱下筷子對我說,“明天你有空嗎?”
“嗯?”
我心裡擱著事,本來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聞言不由振奮了一些。
“怎麼,有什麼事嗎?”
他輕巧無聲的收拾著碗筷,筷箸碼得整整齊齊的擱在了碗上,調整了一下姿勢,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
第二天吃了早飯,我們出發,我看方向似乎是後藤先生的住所。
說起來後藤先生不喜歡人多,和村裡也很少有人情往來,但卻經常叫他去下棋,關係應該挺不錯的。
起初我以為他要帶我去後藤先生家,可越過了那片林子,我們還在往前走。
慢慢地,
我走到了他平時砍柴打獵的山林裡。
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狂野成長的植物,到處都長得一模一樣。
數不清的樹。
繁雜的鳥鳴聲從一頭到另外一頭,仿佛在隔空愉快的對話。
晨曦變成了千萬根天使手中的白色長劍穿透重重樹乾和樹葉,艱難的將陽光照耀了進來。
過於密集的樹吸收了熱量,讓這裡的空氣溫度比外面還要冷一些,地上甚至還有一些霜花。
他對路徑很熟悉,腳步似乎都輕了許多,輕車熟路的走著。
我輕一腳重一腳的,腳有一點泛酸,身體被他養得比以前嬌氣了很多。
因為家裡的體力活都不需要我來做了。
他察覺到了,就也慢了下來,還頻頻回頭望我。
最後他向我伸出手,“我可以牽著你的手走嗎?”
我想,真是的……還這麼客氣。
我向他拋了個沒好氣的眼神。
“不可以?”
眼看他就要收回手,我連忙抓住,“可以!”
拜托拜托,現在怎麼也是同居這個級彆了吧?就算他晚上要來和我一起住我也會推諉一番就同意啊!他居然還在問能不能牽手?到底有沒有戀愛經驗……
哦,沒有。
我神色如常,心如止水了。
·
我被他牽著手。
好神奇的,我看著我們牽起來的手,就從這樣簡單的連結,仿佛有他身上裡無限的力量和溫暖傳遞到了我的身體,帶來了無限活力。
這就是戀愛的魔法嗎?
和想象中的一樣,簡直溫暖到滾燙,他手心溫度確實很高,我切身體味到了。
我輕輕地搖晃起了手,
哎,好想就這樣走到天荒地老哦!哪兒來的天荒地老……再過不久就該噶了。
想到這我心裡忍不住升起了一點煩悶。
我又不是那種能閒得住的人,“緣一。”
我喊他的名字。
他看我。
“……沒事,就隨便喊喊。”
過了一會,我又突然叫他,“緣一。”
……
我像個傻逼一樣樂此不疲。
脾氣再好的人都該說你最好有事了,可他一點也沒有發火的跡象,目光溫良又縱容。
相交的手上漸漸出現了濕膩的汗水,可他始終沒有鬆手。
其實他也很想牽著我的手吧?我莫名其妙的產生了這個念頭。
“緣一。”
當他再一次看我時,我終於開口問出了心裡藏著的疑問,“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我自私,貪財,膽小……”
我想不明白。
“惠竟然是這樣想自己的嗎?”他停下來,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臉色,他很少如此動容。
“咳,難道不是嗎?”
雖然我覺得我這些算是正常人類都有的通病,平時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開口說道,“但在我眼中,你是心腸最柔軟的人。”
“你珍惜每一條弱小無辜的生命,簡直如神明一般慈悲,這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的。”
這……
#你一定是在哪裡帶錯了濾鏡。#
“有嗎?”我開始懷疑他在形容小鎮少女了,為什麼會想到她?
“我那些幫助彆人的行為隻是為了在你面前博得一個好印象……”
我話都還沒說完,他突然之間彎眼嗬氣似的輕笑了一聲。
弄得我還怪害臊的,“笑,笑什麼?難道不是事實嗎?”
他斂起了笑意,表情又變得波瀾不驚起來。
“抱歉,我突然發現……”
“原來惠根本就沒搞清楚。”
他側過臉,日輪耳飾在尖刺白光的反射似的顯得耀眼燦爛,“即使沒有我,你也會那麼做的。”
“那可不一定……”我忍不住想要反駁。
可是面對他直視的目光。
那通透的,了然的,直達心底的目光,從我虛假的身體裡穿過層層迷霧,來到了靈魂所屬的位置,是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意識深處。
最純粹真實的。
本我。
他用陳述地語氣說,“你想法設法掩藏自己的善良,常常把它們歸功於其他人,村裡的人的幫助,友田太太的善意,還有我……”
“我什麼也沒有做。”
他將另外那隻手蓋在了我的腦袋上,語氣溫柔地說,“想去幫助彆人的是你,要好好正視自己的內心啊。”
……
我這是……被摸頭殺了嗎?
“哦,我懂了。”我低頭語氣不明地說,“那我要是不善良,你就不喜歡我了是吧?”
沒錯,我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動作呆住。
嗬嗬,天真,想要三言兩語打動我可是行不通的。
顯然,他還沒有被女友三十問嚴峻拷打過,看著他,我心裡有惡作劇的種子冒出來。
朝他靠近惡魔低語:“呐 ~要是我老了,皺巴巴的,你還會喜歡我嗎?”
“喜歡,畢竟我也會老去。”他回過神說。
“哦,我要是脾氣變差,無理取鬨呢?”
……
諸如此類的問題,他一一耐心回答,我又找到了新的小遊戲。
唯一令人感到遺憾的是他沒有前女友這種生物,不然可以問好多有意思的問題。
不過……
“那如果我和你哥哥同時掉進了水裡,你會先救誰?”
我超激動地,沒想到有生之年我也可以問出來這麼經典的問題,還以為不可能有這種機會了。
“惠不會遊泳嗎?”他歪了歪頭問。
“不會。”
“那救惠,兄長大人會遊泳。”他從容不迫地給出了答案。
經過二十九問的拷打,他似乎很了解這類問題的精髓了。
已經自動學會搶答了,“就算兄長大人不會遊泳,也會先救惠的,因為惠是女人,兄長大人是男人,並且兄長大人的身體也更為健康強壯,能在水裡比惠堅持的更久。”
啊……他真是從各方面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十分冷靜準確的給出了答案。
我相信他會按照話說得去做,貌似占了是女人的便宜,完全稱不上是情話,可我心裡泛著甜軟,歎氣,“好吧,算你通關了。”
“通關?”
我說:“嗯嗯,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你還沒有承認我是你的家人。”
“當當當當~是男女朋友哦!以上你回答我的問題,也是我對你的回答,我也不會嫌棄你老,你醜,你脾氣差……”
“男女朋友?”
我看著他困惑地表情解釋,“……就是,你屬於我,我也屬於你!比聯係還要緊密,是可以發生更多肢體接觸的關係!”
我眼神瘋狂暗示眨動。
“這真是太好了。”他握緊我的手,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彆太快滿足啊!可惡!這氣氛,都到這了,你倒是做點什麼!
我對他那張淡淡表情的臉有一些不滿起來,要是能更豐富一些就好了……
“男女朋友要對彼此忠誠。”我眯了眼,他還渾然沒有察覺到我微微有些不善的語氣。
“嗯,當然。”他說。
“你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給沫紗撿手絹?”
我可是把她當做最大的競爭對手,現在還耿耿於懷,不吐不快呢。
“沫紗?”
“就是小鎮上那個總來買糕的漂亮女孩子!”
“哦,就是你上次提到過的……她叫沫紗?”
我抽抽嘴角,她不是非常鄭重其事的跟你說了姓名嗎?
“對,就是她。”
他回憶了一下場景,直白的敘述,“當時她的手絹掉了,我就撿起來還給她了。”
然後看向我:有什麼不對嗎?
。。。
我突然內心有些無力,“嗯,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沒什麼了。”
他連名字都不記得,我怎麼會覺得他們是彼此喜歡的關係,但凡我隨便他多問一句都知道答案了,卻因為自己的妄加猜測差點錯過。
“總之,以後不許撿。”
我才不會告訴他,沫紗喜歡他呢,本來沒注意到的事要是被我這麼一提醒發現了,搞不好會促成婚外情……
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
百分之零點零零零零零零一的可能性也是可能性!
他似懂非懂的點頭。
“呐~我是不是太霸道了?”我有些不安地扯扯他的袖子小聲問。
“沒有這種感覺,惠這麼說一定是有理由的。”
他搞不好……是無腦護妻狂魔的那類人。
我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拉大。
·
我都變任性了,他的鍋!
“好遠啊,還沒到嗎?”都聊了這麼久了。
“快到了,還有一點路。”
“我累了,你背我吧?”
他二話不說的半蹲下來,我爬到他背部,雙手圈住他的脖子。
我百無聊賴地盯著他的側臉,小孩子一樣的忍不住開始摸摸他的耳飾……不像看上去那麼脆弱,耳飾實際上還蠻柔韌的,厚度適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它仿佛有溫度。
把玩了一會耳飾後,我手指上移,摸到了他的耳垂,好玩的動用食指和拇指並攏搓動小小的肉珠。
接著是耳骨……耳尖。
他一整個左耳都被我玩的通紅發燙,和白白的右耳呈現鮮明對比。
我早就感覺到他背部肌肉在逐漸隆緊,上漲的熱氣透過面料……
忍了又忍,他把我往上提了提,最終側過臉躲避開我的手,用強壓著無奈的語氣說,
“惠,請彆再摸我的耳朵了,感覺,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