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
我腦袋裡猶如被洪鐘撞擊而產生了暫時的暈眩,被誰虛空打了一巴掌似的,無措的後退了兩步,
“我……”
我雙手交疊著捂住了自己的嘴,非常震驚和混亂,同時一股異常的,火辣辣的情緒襲上心頭。
條件反射似的立即鞠躬道歉,“非常抱歉!!!這,這完全是意外!”
意外,這是可以說出口的理由嗎?我自我唾棄著,心裡也有點崩潰,那還要怎麼解釋呢!?
對不起啊,因為剛才某一瞬間覺得你實在太過可愛了,所以就沒能忍住……
這是什麼中年猥瑣老色批發言啊!我聽了都想一拳錘飛了自己。
可是還有其他辯解嗎?完全沒有了啊!!!
“意外啊……”
正處於混亂的我,完全沒有聽出來他那一點點低落下來的語氣。
“好吧。”
他說完後看向對面:惠不見了。
當低下頭來,結果就看到我化成一灘在地上……
(陰暗)(扭曲)(爬行)
正在企圖往地縫裡鑽。
……
“惠,你做什麼?”
聽到他問,我也感覺到他抓住我的衣服尾巴,企圖拉我出來!
我內心落淚,多麼善良的人啊!
可是我已經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彆阻止我了,我已經不配稱之為人了。”我生無可戀的說道。
他頓住,語氣疑惑,“為什麼,你隻是親了我一下而已?”
啊啊啊!
我雙手捂住耳朵,縮成一團,內心瘋狂尖叫!他說出來了!!他完完整整的把我喪心病狂的行為說出來了!!!
再一次提醒了我剛才非禮未成年的事實!!!
真的羞愧想死……讓我去吧。
蛄蛹~蛄蛹~蛄蛹~
可由於他阻止,我無法遁入到那片黑暗之處,於是我決定調轉方向——出去挖個坑埋了自己。
就在我要爬出門框的時候,他似乎意識到不對,扯住我,“你要去哪裡?”
我扒住門框,視死如歸,“你不知道我犯了什麼天大的罪惡,真的!還單純無知的你根本不會明白我這樣的行為有多肮臟醜惡,除了死,我想不到彆的方式來謝罪了!”
死?
問題好像比想象中的還嚴重,他語氣變得有點急切,“沒這個必要,我沒有怪惠的意思。”
已經變成陰暗扭曲生物的我睜著死魚眼看他,“啊?難道你不覺得我這種行為有多冒犯嗎?”我說完就自言自語起來,“也是,你根本不知道,以後你就會覺得惡心了。總之,讓我現在去死,還能保留最後一點體面。”
我環顧四周,鎖定了自己的目標,一把長度和鋒利都合適的小刀,我握住了它。
我閉上了眼睛,他卻雙手握住我準備自戕的手按了下去,捏著我的手腕製止,“可我不想惠死啊!”
他的聲音響起,我睜開了失去神采的雙眼,一寸寸從被禁錮的手部轉移到他的臉上。
發現他始終淡淡的表情變了,變得前所未有的急切,緊張兮兮地盯著我,他是真這麼想……
數次被阻止後,我也終於猶豫起來,“你難道不會覺得討厭嗎?”
“沒有。”他補充著重語調,“一點也沒有。”
真的嗎?我還能活下去嗎?屬於人類的身體叫囂著重新複活,“你真的能原諒我剛才的行為嗎?沒有一點違背心意的,我發誓,我就隻是單純的,單純的……”
像被蠱惑了一樣。
可惡,我搖搖頭,甩開這個思緒。
這不就成了受害者有罪論嗎!?事到如今我竟然還想甩鍋!我徹底在思想的漩渦裡扭曲了,或者我本來就是如此扭曲的,完全搞不懂了,還以為自己至少是個心腸不錯的人,看來是高估了自己呢。
果然還是變成淤泥渣滓吧,徹底腐爛,壞掉……
可是我感覺手被一點點攥緊,甚至有一點痛起來,就在我皺起眉頭時,力道又放鬆了一點。
接著,我的手被抬起來,就這麼往他自己臉上擱,可是我的手上還有刀啊!
這麼做隻會劃傷他,“放開!你會受傷的!”我著急地說。
他的動作如此果斷,不可抗拒。
為了不傷害到他,我隻好選擇鬆開手,任憑手上的小刀無聲的落在榻榻米上。
危機似乎暫時解除了,我鬆口氣。
可是他沒停下,最後我的手還是敷到了他的臉龐。
皮膚觸感很好,細膩柔軟,不熱不冷,恰恰好的溫熱,令人感到十分舒適。
我望進他深海底紅珊瑚漂亮通透的眼裡,“雖然不知道惠為什麼會這麼想,這麼介懷……但我希望你能活著,好好”他稍作停頓,似有一點羞澀地偏開了目光,“一起生活。”
就在我要沉入無底黑暗裡,仿佛看到了他背後有神聖光圈,這一瞬間我被洗禮了!又有了活下來的勇氣,我熱淚盈眶,“你你你,簡直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不愧是最溫暖的太陽!平等的照耀著每一個人,包括內心如此醜陋的我。
“嗚嗚嗚~我發誓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我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可是因為他怕我傷害自己而被捉著,所以無法做到。
都是為了保住我的命,才勉強原諒的叭,他就是這樣善良啊!擦著眼角的淚,我說,“總之,如果你要我去死,我隨時就去死。”
一定要好好報答這份恩情,以後我的命就是他的了,我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啊,對了……”我想起來什麼的說道,“如果以後有其他人像我這麼做,你一定要及時阻止啊!”
“雖然我知道你人很好,但這樣的事,千萬不要因為善良就勉強同意。”
我叮囑著,已經開始有點擔心他這樣不太會拒絕彆人的性格會在這方面吃虧。
“包括我在內。”
已經犯下不可饒恕錯誤的我,難保不會有第二次啊!我對自己的道德感已經完全喪失了信心……
“我知道了。”他乖巧地點頭,然後突然歪了歪頭問,“那惠呢,以後也會去親吻彆人嗎?”
“哎???”我被他這個反問弄的有點措手不及。
隻是單純好奇嗎?還是……
他表現的異常平靜,我摸不準他的想法,坦誠的視線也讓我有一絲身體在被灼燒的熱感,沒有任何頓挫,他繼續問道,“或者說,已經有這樣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