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入v章(2/3)(1 / 1)

清言臉紅得快滴血,男人讓他說,他反倒說不出口了,隻伸手輕輕扯住對方披在身上的衣衫一角,依賴地晃了一晃。

邱鶴年也沒逼他往下說,隻是嗓音極低道:“我失智傷了你怎麼辦?”

清言仰著頭看他,目光如水,“我疼了,就狠狠咬你。”

男人的胸口處,現在還有淡淡的沒完全消退的牙齒痕跡,第一個晚上,清言疼極了咬了這麼一口,他才恢複了神智。

邱鶴年沉默了一陣,似在考慮什麼,聲音嘶啞道:“鋪子裡鎮日燒火,屋內燥熱。”

“嗯。”清言沒明白他此時提及這個的原因,不過還是應了一聲。

之後,男人的聲音更低更啞了,說:“清言不熱嗎?”

清言怔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自己,他穿著外出的棉袍,外面還套了棉馬甲,爐子裡火正旺,坐在這裡他都能感受到火苗炙烤的熱度,摸了摸額頭才發現自己出汗了。

他正想回答“是挺熱的”,話還沒說出口,卻突然頓悟了什麼,一時間睜大了眼。

男人看他明白了,就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了空間。

清言咬著唇站起身,眼睛裡霧蒙蒙,快羞哭了,卻還是願意抬手摸上領口的盤扣,一粒粒解開……。

儘管鋪子裡很熱,可皮肉直接與空氣接觸,還是讓清言的身體微微發顫。

他就這樣白晃晃、嫩生生地倚靠進男人的強壯的懷裡,在他耳邊哭著說:“你欺負我……。”

男人肩上披著的外衫落了地。

現代世界的“思想巨人”,在一個古人面前一敗塗地。

過程裡,清言好像聽到了有人在鋪子外叫門,而且不隻一次,隻是已經顧不上了,他雙腳都離了地,手死死抓著環在腰腹上的手臂,疼得厲害時,想咬人,可努力回頭也根本夠不到。

到後來,清言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隻記得爐火很紅很熱,他很渴。

太陽落山了,天蒙蒙黑。

周邊的吃食店鋪在收拾攤位準備關門回家了。

大門緊閉了好半天的鐵匠鋪子終於開門了。

學徒小莊手腳利落地澆滅了爐子,拿了鉤子往出掏煤渣。

他嘴上什麼都沒說,心裡卻在嘀咕,中午他出門給鎮上送貨,師父明明囑咐了他早些回來,彆在外面貪玩。

可他急急趕回來了,鋪子門卻關了,怎麼敲都沒人應。

他還以為師父有事先走了,可附近饅頭鋪的老板拍胸脯保證他師父就在鋪子裡沒出去。

他沒辦法,就隻好在外面等,冷了就去饅頭鋪裡等。

後來,村裡一個姓馬的女人來取打好的鐵鍋,又敲了一陣門,還是沒人應,那人等的不耐煩,說明天再來取,就走了。

小莊是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有餘,那道緊閉的厚實的大門終於被從裡面推開了。

一股熱氣從裡面撲了出來,他師父探身看了看他,說了聲“回來了”,小莊

心裡說“早回來了”,他跺跺腳底沾上的灰,恭敬叫了聲“師父”,就進了鋪子。

一進門,他就愣了愣,因為鋪子裡不隻師父一人,這兩天師父住的板床上,現在有個身形單薄的人背對著這邊躺在上頭,好像在睡覺。

“這是你師娘,他來的路上著涼了,我讓他在這休息了一會。”師父如是說道。

小莊“哦”了一聲,怕吵到師娘,壓低了聲音道:“我說怎麼敲了好久門都沒人應,師父你是和師娘一起都睡著了吧?”

小莊一邊乾活一邊說話,沒注意他師父臉上的神情,過了一陣沒回應,在小莊感到納悶打算回頭看一眼的時候,終於聽見他師父遲來的“嗯”的一聲。

清言是被背回家的,幸虧當時天黑,幸虧他已經沒什麼意識了,就不知道臊得慌了。

等他再醒來,已經是半夜了。

邱鶴年靠坐在床頭,把他抱在懷裡,一口口喂他吃粥。清言渾身都難受,疼得厲害,卻又困倦極了,根本睜不開眼,也毫無食欲,他哼唧著不肯吃,隻想繼續睡。

邱鶴年的態度卻強硬,他說:“乖,清言,你如果不吃,我們就再來一次。”

聞言,清言身體一抖,下意識就張開了嘴,他閉著眼,沒看見抱著他的人倏地沉下去的臉色。

一碗粥喝完,清言說什麼都不肯再吃了,他閉著眼睛哭著說:“再吃我就不活了。”

勺子就沒再遞到他嘴邊,他終於又能睡覺了。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清言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聽見外屋有鍋碗瓢盆的聲響,鼻子裡聞到了肉香,肚子頓時感覺到餓了。

蹣跚著下了床,清言披了件衣袍,出了裡屋門。

邱鶴年正用湯勺撈湯裡的八角等香料,沒注意身後的動靜。

清言慢騰騰挪過去,彎下腰,雙臂從身後摟到他脖子上,整個人軟軟地趴在了他背上。

邱鶴年側頭過來,沒拿東西的手握住清言手腕,輕輕捏了捏,“醒了?”

清言用毛茸茸的頭發蹭他的頸窩,“嗯”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溫存了一陣,清言問:“今天沒出去嗎?”他本來想問的是“今天沒去鋪子裡嗎?”但“鋪子”兩個字就讓他想起昨天下午,自己兩腳就沒沾過地,竟衝動在那種地方站著就把“事”辦了,清言從沒想過自己能有一天“荒淫無恥”到這種地步。

“沒有,”邱鶴年回應道,“小莊在,有事他會來找我。”

清言剛才胡思亂想,臉漸漸紅了,他努力找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聽見雞仔在叫,你喂過了嗎?”

邱鶴年說:“早上剛喂過,這會兒興許是又餓了,一會再喂點。”

清言“嗯”了一聲,說:“李嬸家的院子呢,你替我掃了嗎?”

“掃了,”邱鶴年點了點頭,“李嬸給了一小罐蜂蜜,囑咐我告訴你,早上飯前喝能清腸胃。”

清言又絮絮叨叨問了些問題,邱鶴年都一一答了。

之後,兩人都聽見清言肚子裡傳來咕嚕咕嚕的響聲。

邱鶴年笑了笑,說:“你去等著,我給你盛湯。”

清言側身避開那裡,靠坐在床頭,美滋滋地喝燉得熟爛、油滋滋的雞湯。

這雞是烏骨雞,是邱鶴年今天一大早托王三幺去鎮上買的,買完就殺了去毛去內臟立刻燉了,足足燉了一上午,雞骨頭都燉爛了。

喝完湯,邱鶴年收拾好碗筷,也躺了下來,清言軟軟地靠在他懷裡,聽見他說:“李嬸說,你們十五要去鎮上擺攤?”

清言說:“嗯,嬸子做的香膏應該很好賣,我也想去試試賣點小玩意兒。”

邱鶴年說:“到時候,我跟你們一起去。”

“好。”

清言這一次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第四天能下床後,身體也不是很舒服,不過隻要不做挑水這樣的重活,倒也沒太大問題。

這個早上,清言出了裡屋,一進外屋就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熟悉的味道,他反應了一陣才想起來這味道是什麼,不由得問道:“怎麼有一股草藥味?”

邱鶴年正坐矮凳上燒爐子,聞言回頭看了一眼道:“燉雞時我放了一些補身體的草藥。”

清言又聳了聳鼻子,“可雞湯都喝完兩天了,怎麼還有藥味?”

邱鶴年沒再吭聲,清言也當回事,他也就是隨口問問。

吃過早飯,邱鶴年去了鋪子裡。

清言開始為他十五花燈節出攤做準備。

那天蘭姐和蘭姐夫來家裡,蘭姐看中了他做的陀螺,這給了他啟發。

清言的木工活說不上做得多好,但他對一些小木件兒是有研究的。他把自己要做的小玩意畫了草圖,又把需要的原料都一項項記在清單上。

隔壁李嬸也過來了,跟他商量了半天,清言按商量好的,把她需要的東西也都記了下來。

中午吃過飯,清言和李嬸一起,還叫上了秋娘,跟豆腐坊的劉發打了招呼,三個人坐了他家送豆腐的牛車,晃晃悠悠就去了鎮上。

在鎮上按單子買好了原料,劉發家的牛車正好也都送空了,三人又坐上去晃悠回了村裡。

秋娘一路上都沒停過嘴,講價這本事,清言和李嬸是都服她。

等到了村裡,清言給趕車的夥計塞了隻烤雞腿當做答謝。

以往也總有人搭牛車,但人家都是記掌櫃的好。這次因為掌櫃的特意打過招呼,讓夥計一路上照顧點,所以夥計一直很客氣,不過他沒想到,自己還能得個油香的大雞腿,頓時高興極了,直跟清言說,下次去鎮上還找他。

回到家以後,把買來的材料分類放到王鐵匠那屋,清言洗了手做晚飯。

那半頭野豬肉吃得差不多了,還剩個豬頭留著二月二過節吃。清言把豬頸肉剃下來,分割好,用油在鐵鍋裡煎一會就熟了。

天氣漸漸回暖,雪堆裡的東西都得儘快吃一吃,清言把過年時剩的豆包熱了,凍豆腐和泡發的海帶一起熬了湯,再加上下午買的烤雞腿,一頓豐盛的晚飯就做好了。

邱鶴年到家洗個手,就正好吃飯。

豬頸肉口感很特彆,吃起來比彆的位置更加脆嫩,蘸上李嬸做的辣醬,再用清言下午在鎮上買的生菜一包,味道絕了。

兩人很快就把一盤子肉吃光了。

晚上睡覺前,照例看會兒書。

《山河記》已經讀完了,現在看的書是邱鶴年選的,名字叫《神仙列傳》,講的是一位位神仙做凡人時的事情,以及後來怎麼成仙的,成仙後又怎麼懲惡揚善等等,還挺有趣的。

不過清言今天折騰了一天,身體又沒完全恢複好,聽著聽著就直打瞌睡。

邱鶴年放下書,讓他躺到枕頭上,把油燈熄了,自己也回到床上。

清言臉貼在他頸窩裡,蹭了蹭,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嘟囔了一句,“這什麼味啊,還挺好聞的,苦香苦香的。”

他依偎著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瞬,不過清言並不知道,因為他已經沉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