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鼓勵了一番褪色者並叮囑她要多加更新,積累存稿後,熒方才說起了今晚自己的另外一個來意。
原來,她前幾日在璃月北部地區挖礦的時候,途徑了一個奇特的副本……呃,提瓦特本地人都管這種地方叫作“秘境”。
既然是秘境,那麼裡面肯定有許多好東西!
懷揣著尋找值錢玩意兒的想法,熒也帶著派蒙一頭鑽入了這個名為【顛倒陷落之夢】的秘境副本裡。
“……所以說,你們去挖礦,挖著挖著挖進了一個秘境裡?”褪色者忍不住打斷道,“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這不是還沒講到最重要的部分嗎,你急什麼,四碗糖水還糊不住你的嘴嗎?”熒反問道。
那確實能糊住。
吃人嘴軟的褪色者乖巧閉嘴。
那個秘境在過往的歲月裡被不知多少冒險家和盜賊光顧過,以至於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十分破敗,沒有多少還有價值的東西剩下了。
兩人到處逛來逛去,丘丘人和魔物砍了不少,值錢的古董或者原石金錢什麼的也沒找到幾個。
“那看起來像是一座山城的廢墟遺址,已經空無一人……”熒儘可能的詳細描述道。
褪色者想說什麼,但又想起自己要閉嘴,因此忍住了。
金發少女:“你為什麼欲言又止?”
褪色者:“不是你讓我閉嘴嗎!”
熒:“……總之,我們雖然沒有收獲到什麼實質性的好東西,但我們在即將撤離之前偶然發現當地的壁畫上有關於你……咳,有關於【塔尼斯特】的一些刻畫描寫,也不知道那個秘境的曆史是否與那位古老的璃月神明有幾分關聯?……好了,阿褪,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褪色者撓撓頭,她也沒想到會在那種古老的秘境廢墟裡有關於【塔尼斯特】的記載,這有可能關係到她的真實過往。
雖然也有人可能會說“你可以依靠寫來回憶提瓦特往事啊”。
問題是,故事還在主角“褪色者”打敗了交界地的第一個強敵這兒呢。如果真要靠這種慢吞吞創作的方法回憶關於【塔尼斯特】的一切,恐怕阿褪得再寫個幾十年的才能想起來一些往事……
因此很快褪色者就拍板做決定:“既然那地方有關於【塔尼斯特】的記載,那你帶我去看看吧?”
“行!”熒回答得很爽快,畢竟她也是非常熱心地幫助好友恢複記憶、尋找記憶,“那咱們明日就出發。”
…………
……
跟熱心的冒險家好姐妹說了晚安後,褪色者本來打算回自己臥室睡覺的,但都走到房間門口了,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當即鬼鬼祟祟地扭頭看向自己身後和周圍。
確認家裡沒有誰盯著自己後,阿褪方才悄無聲息地溜出屋內,翻過庭院的牆壁,跳進了鄰居家!
雙腳方一落地沒超過三秒鐘,她就看見面前房屋二樓的窗戶被人打開,穿著深色睡袍的鐘離笑
吟吟站在窗戶後面看自己。
還好鐘離開窗時非常謹慎,同樣輕手輕腳,所以沒有魯莽地掉落什麼木棍在褪色者身上,不然這個故事可能要變成《西門慶和潘金蓮》的劇情發展走向……
褪色者朝樓上的男朋友招招手,隨後指了指一樓的門鎖方向。她全程也不敢說話,生怕自家有哪個小機靈鬼兒聽見了隔壁庭院的響動,探頭一看就發現自己大半夜戀愛腦發作的情況了……
但是鐘離隻是笑著搖搖頭,表示不用自己下樓開門那麼麻煩,旋即就從二樓窗戶跳出來了!
還好,作為一位小有自保技術的平平無奇男士,他根本沒發出任何一絲動靜,就蹦到了褪色者的面前,也沒缺胳膊斷腿啥的。
但客卿先生這種行為還是看得褪色者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兩步攙扶住鐘離,壓低聲音訓斥道:“這麼高的地方就直接跳下來?你萬一摔傷了怎麼辦!”
其實彆說從二樓跳下來,就算是從兩百層樓高的地方跳下來也不會受傷的鐘離在面對女朋友的斥責和關心時,美滋滋地選擇道歉:“抱歉,令你擔心了。下次我會走路去一樓開門的。”
“你最好是這樣……”
阿褪鬆開了手,這才看清男朋友將平日束起的那一縷長發散開,很隨意地披散在身後,一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慵懶模樣。
再加上她之前也沒見過鐘離的這套深色睡衣“皮膚”,這大晚上的突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美景,實在是讓褪色者的腦子一時間呆了足足幾秒鐘。
鐘離也不催促她,也不問她今晚來意,隻是依舊微笑著將柔和的目光投向她的面龐。
他在等著阿褪開口。
“那個……”褪色者問,“你怎麼能判斷出是我來了?”
其實原因當然是褪色者踩在庭院地面的那一瞬間,作為【岩神】化身的鐘離就察覺判斷出來者的具體身份。
但他當然不可能不解風情地說什麼“【岩元素】的基礎運用小知識”,而是頗為喜悅地解釋:“因為我們心有靈犀吧~”
褪色者:!!!
總感覺自己再說個幾十年的情話,恐怕也趕不上這位老乾部作風的男朋友的十分之一說情話水平……
“咳。”她假意低聲咳嗽了一下,“不說那些題外話了,我今晚臨時過來就是跟鐘離你說一聲——我明日要與熒去一處秘境冒險,也許好幾日都不回璃月了。”
鐘離聽完也不是很吃驚,像是早有預料這種事,他隻是平靜地詢問那處秘境的具體位置和冒險原因後,若有所思了片刻。
不過他很快注意到阿褪還在等著自己的答複,當即溫和地說道:“需要我一並陪同前去嗎?”
你?
阿褪疑惑地看看他,覺得男朋友這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之人,就彆去野外跟自己一起跌爬滾打了。
“算了,鐘離你好好上班吧。”褪色者抬起手來,摸摸對方的肩膀,一副安撫小動物的手法,“我可不想回頭胡桃那孩子跟我抱怨你一個
月來又曠工了多少天的事情。”
鐘離:“……”
壞了,打工人身份成為談戀愛的絆腳石了。
不過他也能夠理解如今阿褪的難處——這次的冒險估計是熒提出來的,如果自己堅持跟過去,恐怕以熒和派蒙如今看自己什麼都不順眼的性格,起衝突也很正常。
雖然鐘離自詡性格溫和沉穩,從不輕易與親朋好友們起無謂的爭端,但他主要是不想阿褪夾在雙方中間難做。
作為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鐘離認為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要照顧好戀人。
什麼是“照顧”?
不讓戀人處於為難狀態,就是他的照顧!
所以鐘離不會出現在此次的冒險活動中……起碼明面上不會出現。
褪色者並不知道他在短短幾秒鐘就百轉千回的心思,隻是跟他又說了幾句“好好工作”“整點薯條”的溫存話語後,轉身就準備回去睡覺了,卻被鐘離一把握住了手腕。
嗯?
阿褪疑惑地回過頭來,卻看見鐘離張開了雙臂,站在原地,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
……誰能擋得住男朋友的這種軟乎乎濕漉漉的眼神啊!
褪色者立刻折返回去,狠狠地擁抱了一下他。要不是鐘離並非真正的凡人,這一下怕不是肋骨都能被這個笨蛋女朋友給抱斷……
但他明面上還是溫柔地收攏手臂,環抱住懷裡的人兒。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而是沉默地享受著分離前的這一刻靜謐。
“阿褪,你馬上要出門數日,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鐘離俯在她耳邊,如同說悄悄話一般輕輕地吐氣,搞得褪色者的耳朵癢癢的,想要撓一撓卻發現收不回手。
——她的手此時還放在男朋友那挺翹完美的臀部上呢!
“嘻嘻,臀♂部。”褪色者下意識地說。
然後她注意到鐘離立刻板起臉來,很不高興的樣子,原本那種黏黏糊糊的氛圍像是一掃而空。
可鐘離還是沒有推開她放在自己身後的手。
褪色者此時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說錯話了,但她還是依依不舍地捏了一把對方結實又充滿彈性的臀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圓滿了!
鐘離沒有料到她今日行事竟然如此大膽,因此猝不及防之下,齒間難以抑製地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氣音。
“啊……”
倘若正常的社交距離定然能夠掩蓋過去,偏偏兩人此時幾乎都貼在了一起,這聲色氣十足的聲響頓時把褪色者吸引得盯著他又看了好幾秒。
“阿褪,你啊你——”
鐘離不太自在地彆開臉,他也拿這家夥實在沒辦法,更知道阿褪的XP好像在幾千年前就是這樣。
要是能改的話,早就改了!
褪色者反而笑了,她鬆開手,趴在戀人的耳邊輕聲回答:“我要對你說的話是……晚安,瑪卡巴卡。”
鐘離:???
誰是瑪卡巴卡。
他眼睜睜地看著褪色者往後退了兩步,就要轉身離去時,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嬉笑著低聲叮囑道:“對了,彆太想我哦。”
鐘離不假思索道:“恕難從命。”
這回輪到阿褪打出黑人問號臉了。
“你出門在外,我定然會思念你……每一日都會比前一日愈發地想念。”
鐘離如此說道,他的眼眸就如同完美清澈的琥珀,裡面泛起的漣漪勝過褪色者這一生見過的任何美景。
他望著有些愣住的褪色者,一字一句道:“這份思念情誼,今日更勝昨日,明日……更勝今日。”
他到底等待了多久呢?
等待的滋味,他並不陌生。
那一日比一日更強烈的思念,一日比一日更鮮明的懷念……長達兩千年的等候,終於換來了那個水落石出的答案。
鐘離露出了微笑。
“所以,我會一直在璃月,在家裡等你回來的,阿褪。”
此時已經站在圍牆下的褪色者沉默了。
在她那模糊空白的記憶中,似乎也經曆過無數的離彆,眼淚,叮囑,強顏歡笑……以及失望。
但是唯有這一次,唯獨這一次,有個人明明白白地對她說“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有人……在等著我嗎?
由於無法大聲說話,生怕驚擾到左鄰右舍,褪色者忽然舉起雙手,小臂微彎,兩側的手指尖則是搭在了自己的頭頂上,臉上也露出了那種沒心沒肺的爽朗無聲笑容。
她給他比了一個大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