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禍之後的蒙德天氣是晴朗的。

風吹來很涼快,尤其是看著彆人忙著工作,重建蒙德城的樣子就更加愉快了。

蒙德城的城牆在此次事件中可謂是勞苦功高。

也許是因為先前在魔物潮裡挨了一頓錘(攻城器械),後來又被龍焰波及,好好地燒了一通……最後撞在了一些奪路而逃、恐懼無比的魔物們身上,這城牆終於坍塌了!

還好,當時能夠成功逃出火海的魔物不算多,以蒙德城防守部隊的人手而言也應對得綽綽有餘。

至於死去的魔物們沒有留下太多屍體,但是它們的掉落物、灰燼和元素影響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估計明年蒙德的土地會變得很肥沃吧。

戰後,有人在燒焦的戰場上找到了一些奇怪機器的零件……隻是都不能用了。但其中部分的零件上,非常清晰地銘刻著至冬國某些工廠的印記……

雖然至冬人堅稱“我們運送軍用器械的部隊被丘丘人打劫了”來狡辯,但這個把柄依舊成為了琴團長用來逼迫城內【愚人眾】公開低頭道歉的最有力證據之一。外國佬們隻好承諾接下來不會亂搞什麼事情,還嘴硬的說什麼“以示兩國友好”“不至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但對方的首領【女士】羅莎琳早已離開了蒙德,帶著巴巴托斯的“神之心”第一時間返回至冬國,接受女王的接見和褒獎去了。

所以在陰差陽錯之下,被凱亞追殺著差點砍了半個屁股的安德洛列夫莫名其妙地發現自己成為了“至冬國駐蒙德城最高級彆外交人員”。

也是這貨大手一揮,表示願意給蒙德城重新提供一部分的修複資金:“我們給錢!”

凱亞對此很遺憾,因為無論在雪山上還是神廟裡,都差一點能把這混蛋毛熊殺了,但沒辦法……現在對方給的錢實在太多了。連琴團長都舍不得乾掉現任這個人傻錢多隻想騎車的外交官,換一個激進的至冬陰謀家過來。

暫時留著這憨貨一命吧。

…………

……

至於在防城戰期間,惡名昭彰的勞倫斯家族不僅沒有主動支援任何城防戰鬥,甚至還試圖偷偷打開城門,將外頭的魔物放進來……

這樣的惡行當然是要被公審,也不知道西風騎士團與這個家族最後達成了怎樣的秘密協定——伯倫特·勞倫斯這個家主大人作為抗下所有罪孽的主謀被除以死刑並全程示眾。

同時,所有勞倫斯家族的成員都必須進行義務的勞動改造,在重建城邦的過程中出力。

至於新的家主……則是【浪花騎士】優菈·勞倫斯。

這個親手逮捕了一眾親屬、將罪魁禍首們推上絞刑架的大義滅親女騎士,到了最後還是承擔起來自家族的責任。

她帶著剩餘的家族成員向公眾承認家族的錯誤,並懇請蒙德人再給這個家族最後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倘若失敗,不需要彆人動手,她親自會把所有罪人的血脈斬斷。然後再自殺!

蒙德人的心情非常複雜,一方面是他們覺得勞倫斯家族所有人都應該罪該萬死,另一方面是優菈在守護蒙德的戰爭中的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

但依舊有不少固執偏見的人堅持要優菈償命之類的話語(雖然優菈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不起蒙德人)——直到連蒙德大教堂都傳來了鐘聲,幾百年都不會露面一次的【風神】也終於降下了神諭。

很快,主教轉告了巴巴托斯大人的神諭。

【枯朽的樹也有機會長出新芽,城邦與人同樣如此。】

這意思很明顯了——給人家一個機會唄!

得益於【風神】顯靈的事情還發生在不久前(指到處亂噴火的恐怖巨龍),蒙德人最終勉強接受了優菈的請求,決定最後再給這個家族一次機會。

…………

……

由於蒙德的主城牆都坍塌了,再加上城內有不少建築也受到了戰爭的波折和損傷,因此西風騎士團經過多次的研究後決定——為了適應新時代的變化和居民們的需求,重建擴建蒙德城!

他們開出了高達30萬摩拉的重金懸賞,鄭重其事地向全世界的設計師邀請提供“重建蒙德”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的須彌友人,艾爾海森在先前的蒙德攻防戰中也幫了不少忙,因此哪怕如今賽事結束,依舊被蒙德官方熱情款待。

他聽聞了設計方案懸賞的事情後,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提筆開始給遠在故鄉的舍友寫信。

【我那自詡聰明的舍友卡維:見信如晤,希望你今日的宅邸鑰匙也沒有忘帶出門。畢竟我無法在蒙德替你遠程開門……事實上,一個考驗你能力的挑戰來了……】

寫完這封絕對會讓須彌最棒的建築設計大師氣得火冒三丈的信件後,艾爾海森找到了一個正要從蒙德回國的須彌商隊,托他們幫自己把信件帶回去。

商人當然不會抗拒本國書記官的小請求,更何況艾爾海森也給夠了郵差費。

至於到時候卡維會不會來蒙德,又會不會為這些蒙德人提供什麼驚才絕豔的設計方案,那就不在艾爾海森的考慮範圍內了。

畢竟這個賺錢的機會他也第一時間告訴了對方,至於抓不抓得住這個機會,那是當事人自己的能力和態度問題——跟他一個文弱的學術分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今日的艾爾海森也在為了幫助周圍的親友們能過上好生活而平靜地努力中。(冷漠.jpg)

…………

……

關於多災多難的本屆山地自行車大賽的後續也很有趣。

先前不少被淘汰者雖然沒能參加完整場比賽,因此滯留在蒙德城中看直播,直到魔物潮來襲。事實上,他們也沒有白來蒙德——他們在蒙德幫忙打仗了!

事後,琴團長給每位在攻防戰中出工出力的外國友人們頒發了象征騎士團友誼的勳章。

雖然這玩

意兒跟安慰獎的性質差不多,可是對於外國參賽選手們而言……還有什麼蒙德特產比這個小小的友誼勳章更酷嗎?

真是泰褲辣!

煉金大師阿貝多在騎士團和其他熱心選手的幫助下,找到了當初雪山上那些惡意損毀“黑色飛賊”

的幸存選手。

除去需要這些人賠償西風騎士團一大筆“惡意損害公共財物”

的費用之外,還有後續的許多非法行為在走法律指控流程。

當然,這個過程並不是很順利,總有人仗著自身有幾分武力,想要拒繳罰款亦或者逃跑……

對此早有預料的阿貝多不僅不生氣,反而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太好了。

你們能暴力反抗……真是太好了:)

那幾天,就連最喜歡找他玩的騎士團【火花騎士】可莉那個天真活潑的小丫頭都不太敢招惹阿貝多。

“阿貝多哥哥好像頭上飄著會爆炸的烏雲呢……”她信誓旦旦地告訴其他朋友。

不過真正令主辦方和參賽選手們大跌眼鏡的是最後一件事:哪怕這場比賽中死傷了那麼多人,還經曆了什麼雪崩、【魔龍之骸】出世、龍脊雪山沒了一半、蒙德城坍塌了超過五成……種種小問題後,居然還有選手走完了最後的比賽路線!

頭發花白的阿方索老爺子都震驚了,他難以置信地睜大自己的眯眯眼看向眼前寒酸瑟縮的稻妻老農民,說道:“我們都宣布停賽了!您難道沒有收到通知嗎?”

“很抱歉!沒有!”泉八郎尷尬地從懷裡掏出一個被凍壞了的“黑色飛賊”擺在面前,“我上山沒多久,它就壞了……所以,我一直以為比賽還在持續中。”

說實話,泉八郎大概在雪山上度過了自己這輩子最傳奇的一天。

他被雪崩所掩埋,好不容易爬出來後,目睹了【魔龍之骸】漫天亂飛,接下來就是什麼蒙德城外的炭烤地獄……

雖然也有“都這樣恐怖了還不停賽嗎!”的震驚念頭,但是泉八郎猶豫了許久,秉持著“來都來了”的念頭,還是扛著單車繼續走下去了。

所以,他成為了“第27屆環蒙德山地自行車拉力大賽”唯一完成全程的選手和“冠軍”!

但經過評委們和自行車協會的反複討論後,主辦方給出了答複。

“很遺憾,泉八郎先生……我們不能給您‘冠軍’的頭銜和名譽。”

“由於比賽遭遇了不可預測的意外因素而停止,所有選手都放棄了繼續比賽,我們與選手主體已經達成了‘比賽停止’的共識。所以比賽停止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可動搖的事實。”

“因此倘若把本屆冠軍的榮譽獎勵給您,對於其他同樣努力參賽的選手而言是不公平,也不公正的結果。”

“無論是冠軍頭銜,還是高達32萬6千7百摩拉的冠軍獎金,您都無法獲得。”

“但是!為了表揚您這種堅持到底的體育精神和熱愛騎行的艱苦表現……我們【提瓦特自行車協會】決定單獨獎勵您10萬摩拉!”

“希望您今後依舊能夠熱愛這份體育事業和它背後象征著‘永遠進取’的不息精神!”

最後,高高興興地接受了這個結局的泉八郎捧著來自北國銀行的支票,與笑容滿面的評委們在提瓦特自行車協會大門口拍下了一張寶貴的合影。

他的手裡還拿著另外一張小小的照片……似乎是全家福。

在泉八郎的身旁一同入鏡的,還有那台沒了輪胎、隻有車架的破舊山地車。

那殘破斑駁的痕跡似乎在無聲地述說著這趟旅程的艱辛和不易。

替生病的女兒前來參加自行車大賽的父親,終於能夠滿懷收獲和喜悅的踏上歸途了。

至於其它外國車手們見到賽事結束,都逐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就是璃月人之中有隻小熊一隻很憂慮地東張西望,始終沒看見想看的那個人影,最後悶悶不樂地被香菱抱走了。

…………

……

“總之,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子。”

“【女士】搶走了我的‘神之心’……唉,沒辦法,我畢竟是初代七神中實力最弱的一位,又很久沒有履行自身的神職,神力微弱到被凡人欺負也是難免的。”

在沒了一半建築的“獵鹿人”餐館前,愜意地喝著葡萄酒的溫迪在跟金發少女熒閒聊,派蒙在一旁啃著一個“漁人吐司”。

由於先前蒙德保衛戰中一個巨大的石頭被投石機扔進來,砸到了餐館小樓……所以,它現在需要重建了。

就跟蒙德的大部分受損建築一樣。

“【女士】嗎……下次見面時,我會替你出氣的,溫迪。”

熒念叨著這個名字,默默地攥緊了拳頭。

她感受到自身的弱小和世道的殘酷,但她並不會因此畏懼而退縮,隻會激起鬥誌去面對新的挑戰!

“哈哈哈這樣嗎?那可太好了。”溫迪笑容可掬地回答,像個沒心沒肺的卡密,“但是熒,要以自身的安全為第一要務哦。”

“……嗯。”

“說起來,怎麼獵鹿人餐館如今還能提供葡萄酒?”熒疑惑地說,“位於郊外的晨曦酒莊沒有在此次的魔物潮中受損嗎?”

溫迪樂了:“他們沒有人員傷亡,就是一些財物和建築無法避免地被損毀。大概是因為【風神】把自己僅有的神力都去保護酒莊人員了吧?”

熒和派蒙:“……”

什麼屑神明,危難關頭居然隻顧著保護酒窖和釀酒專家?!

還好,溫迪看夠了她們兩人嫌棄的表情後總算解釋起來,主要是萊艮芬德家族長年生活在郊外,沒有兩把刷子和足夠的防範設施怎麼擋得住竊賊、強盜和魔物呢……

所以災難來臨時大家熟門熟路的第一時間鑽進了地下酒窖,開啟層層的防禦機製,總算保住了大家的小命。

簡單來說,晨曦酒莊的地下有個堅固無比的避難所,平日裡存放酒水,危機時避難……你可以把迪盧克老爺和他的祖先們理解成“末日生存愛好者”

隨時隨地都做好出事的準備。

聽說那些熟悉的人在郊外並沒有受傷後,

熒也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她看見一旁的地上走過了一隻翹著尾巴的白色茸毛小貓,它有著粉嫩的鼻頭和肉墊,還有讓人覺得眼熟的藍眼睛。

溫迪一反常態的沒有過敏和打噴嚏,反而笑嘻嘻地彎腰把貓咪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有些吃驚突然懸空的小貓重新接觸溫暖的“地面”後,踩了踩腳下,方才溫順地趴下,細長的尾巴蹭了蹭溫迪的手腕。

“好久沒見到你這幅模樣了……朋友。”溫迪低聲說。

派蒙大吃一驚:“賣唱的,你居然敢擼貓,而且居然沒有打噴嚏!還有,這是誰呀?”

溫迪笑著捧起貓貓來:“是阿褪哦。”

熒和派蒙:“誒?!”×2

自從“風龍廢墟”的戰鬥結束後,阿褪就不知行蹤——不過溫迪已經提前告訴她一切儘在掌握,不必擔心。

“大概是重新找回的力量掌握得還不太熟練,我們的朋友暫時變不回人形了。同時,她的智商可能有些……嗯,天真無邪吧。”溫迪如此解釋,“但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現在這個樣子也很可愛呀!”

說著,他的臉頰與貓咪的臉頰親密地貼在了一起,思維簡單的阿褪白貓頓時開心地咪咪叫,柔軟的耳朵都被擠壓得變形了,但依舊十分可愛。

溫迪喜悅地擼著手上的貓貓頭:“至於為什麼我沒有對貓過敏……因為這不是貓啊。”

“那這是什麼?”派蒙問。

“你們自己看唄。”

熒和派蒙立刻湊過去查看那些雪白的“貓毛”,然後發現……都是細長的、毛發狀的微小觸手!

陡然間,兩根觸手還伸長了幾分,分彆觸碰了一下兩位友人的臉頰。

一觸即走。

就好像褪色者突然惡作劇的捏了捏大家的臉蛋,然後又立刻縮回手。

“哇啊!”

派蒙嚇得半死,熒也心有餘悸地問:“為什麼阿褪現在是‘貓形’的觸手怪啊?!”

溫迪思考了一下,露出微笑:“是為了照顧我的過敏症狀吧……哪怕腦子空空如也的狀態下還記得我喜歡貓,所以體貼地將毛發更換為數不儘的細小觸手——真溫柔呢,阿褪。”

熒:“……”

不是很懂你們這些亞撒西人士的友誼。

蒙德的戰爭結束後,不少人認為那頭來無影去無蹤的星光巨龍也是【風神】的某位神秘眷屬之一。

所以說到底還是巴巴托斯大人賜下了恩澤!

——之所以沒有幾個人聯想到【異風】,是因為在傳說中,【異風】是一隻鳥……

但無論是鳥還是龍,如今腦袋空空的白貓很快又待膩了,她迫不及待地從溫迪的手上跳下來,在地面上跑來跑去,追著一隻路過的小蝴蝶撲著玩。

忽然,小貓表情有些痛苦地停了下來,蜷縮著身子咳嗽了幾聲。

熒連忙湊過去,撫摸著貓貓的背脊,詢問道:“阿褪,沒事吧?”

貓貓沒有回答,但是下一秒——吐出了一個沾著幾根毛發觸手和口水的白色骨質球體!

那球體慢慢地舒展開,小小的眼窩裡亮起了兩簇星光色澤的火焰——居然是【魔龍之骸】的超級縮水版!但感覺也就一個橘子的大小?

熒當時就無語了:“阿褪,你怎麼什麼都吃啊?派蒙都沒你能吃。”

派蒙無語:“起碼我不會吃一隻骨龍!”

熒:“這很難說。”

沒搭理她們的拌嘴,溫迪也蹲在地上查看迷你版骨龍:“這個是……”

貓咪快活地叫喚了一聲,渾然不覺得自己嘔吐出一個活過來的骨球是多大點事兒。她又開始沒心沒肺地跑來跑去,追著蝴蝶蹦來跳去的。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那渾身口水的小骨龍搖頭擺尾了片刻,清醒過來。然後它也一蹦一跳地追上白貓的方向,渾身的骨頭關節發出“哢噠哢噠”的細碎聲響,跟著白貓跑來跑去……就跟小尾巴似的。

有時候褪色者突然停下,哢噠哢噠的小骨頭刹車不及的撞在了她的後腿上,很柔弱地往後摔了兩個跟頭,可也不生氣……這個小東西又傻乎乎地爬起來,繼續追著褪色者到處跑。

派蒙連忙焦急地請教溫迪:“賣唱的,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杜林’又複活了!”

溫迪沉思了片刻卻倏然一笑:“也可以這麼說吧。但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能夠三度能到生命的生靈……”

第一次是活著,第二次是死亡,第三次卻是處於兩者狀態之間的奇異生靈。

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溫迪也解釋不出具體原因……誰讓【魔龍之骸】之前還被癲火烤熟了呢?

但不知為何,從這異常骨灰中再生出來的全新小骨頭龍不僅似乎沒了過去的記憶,還沒了那種汙穢邪惡的力量。

但它本身也纏上了褪色者,樂嗬嗬地跟著她到處跑,一起玩。

最終,小骨頭追上了褪色者的尾巴,一口咬在了那些絨毛(觸手)上,晃晃悠悠的掛著。

白貓疑惑的停下,轉頭盯著掛在自己尾巴尖兒上的小骨龍——骨龍害羞地蜷縮起尾巴,細長的骨頭擋住了自身大半截軀體——貓咪努力地思考了一會兒,又沒由來的高興起來。

這是什麼?

不知道……但無所謂!

她拖著尾巴上的全新裝飾品繼續開始追著蝴蝶玩,一旁的友人們紛紛露出了慈愛的老母親視線。

好高興!

因為我是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