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樹下剛睡醒的褪色者呆呆地看著眼前略微皺著眉頭、半蹲下身子注視著自己的金色長發少年,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去撥弄了一下對方的發梢末尾,確定這不是假發。

“你……在做什麼?”

少年忍不住問。

褪色者仰面注視著少年精致又熟悉的眉眼,披散如鎏金般的長發,哪怕被黑色長袍也隱隱透出的纖細身材,若有若無的喉結……

下一秒,她滿臉焦慮地蹦起來,雙手在少年的臉上瘋狂捏來扯去,緊張兮兮的:“熒!你怎麼了!怎麼變成男孩子了!”

少年“熒”:“……”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從一開始就是個男孩子?

不過聯想到如今蒙德人一致公認的“阿褪這家夥腦子不太好使”的傳聞,少年決定再試探一下,說著傻子都不信的胡話:“我……我今天做委托時,吃了一管煉金的‘性轉藥劑’,所以就暫時變成男性了。”

果不其然,聽到這個解釋,褪色者陷入了沉思中。她看起來完全相信了“熒”的這套說辭!

“熒”耐心地等待著她做出反應。

“那……派蒙呢?”褪色者忽然想到了什麼,“她也變成男孩子了嗎!”

作為一個暗中觀察自家妹妹旅程的屑兄長,空當然知曉自己妹妹身邊那個白色的飛行生物是所謂的“派蒙”,因此他不慌不忙地拋出一個答案:“她倒沒有那麼倒黴。不過她好像臨時有點事情,我讓她先回城裡去了。”

褪色者再次陷入了明顯的沉思,一副CPU快過載的智障模樣。

空等了她半天,卻發現她還在是那副“思考者”的模樣,忍不住提醒道:“阿褪,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的腳腕?”

對,褪色者迄今為止還一直抓著人家“小姑娘”的腳腕沒鬆手。

“哦,抱歉抱歉,習慣了。我以為熒你不在意這種事呢……畢竟以前你也沒介意過。”褪色者連忙鬆手,一邊尷尬地笑著站起身,一邊看起來是真的相信了這位“性轉版的熒”。

殊不知空聽到這句話時氣得差點繃不住表情——阿褪!你和我妹妹天天就玩這種可疑的橘裡橘氣遊戲嗎?沒事就習慣性地抓著對方腳踝??可惡!

作為【深淵教團】的領導者,這位“深淵王子”當然不可能是吃飽了撐著的跑到妹妹的旅伴面前閒逛。

他主要是為了來試探這個據說能夠召喚一座廟把自己手下憑空砸死的家夥到底是個何方神聖!

結果來的路上,蒙德城裡的人都說這外地佬本質上是個快樂傻逼。

空起初還不信,覺得阿褪真是個深不可測的老銀幣,居然會故意散播關於自身的這種負面傳聞……結果真的兩人一搭話,他自己很快就被氣得火冒丈,差點維持不住偽裝。

褪色者對於空的複雜心情似乎毫無察覺,依舊高興地搓了搓手,向對方的身後伸過去……

空:!

他嚇得一個蹦跳,跳到了幾步開外

,警惕地瞪著滿臉茫然地抬頭看向自己的褪色者:“阿褪,你又在發什麼神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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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牙齒都要咬碎了!

把你鹹濕的豬手從我妹妹的臀部上挪開啊混蛋!

空原本以為自家妹妹和派蒙、阿褪這些同為女生的夥伴一起旅行是非常安全的一件事,鬼知道這裡頭混雜著一個疑似女銅的鹹豬手啊!

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但為了繼續偽裝成自家妹妹,他還是不得不強顏歡笑地說:“我今天身體不適,就算了吧。”

褪色者善解人意地點點頭:“好的好的。先欠著!下次一起摸,嘿嘿。”

欠你個頭!你還笑?回頭我就把你亂摸我妹妹的那隻手給砍下來!

空勃然大怒地心想,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甜美可人。

眼看天色漸晚,兩人一並回城。空故意落後她兩步,不敢跟這個女流氓並肩一起走——生怕被勾肩搭背,然後這樣那樣!

本來是想要試探這家夥的,到頭來,空作為“深淵王子”的職責已經完全被“暴怒的妹控兄長”給壓製了。

得想個辦法搞死這個王八蛋……

與此同時,空並不擔心自己的那位妹妹和派蒙會在今晚返回蒙德城。為了今天的試探工作,他早已提前派出了手下的幾位深淵法師,讓他們操控起七八個丘丘人營地,構建成一個充滿誘惑力的“陷阱”。

所以熒如果真的一直在野外沉迷給丘丘人們拆家,今晚是絕對趕不回蒙德城的!

對此,空毫不擔心會撞見“真貨”導致自己的暴露真實身份。

就在思考之際,褪色者忽然停下來,扭頭看著遠處那橙紅的夕陽落日,對著空說道:“夕陽真是美麗啊!”

空如今對於這人所說的一切話語都非常警惕:“所以?”

“我們來合影吧!”褪色者興致勃勃地掏出口袋裡的留影機,“這是我今天才買的楓丹進口貨,咱們姐妹來玩自拍,不帶派蒙玩,哈哈!”

空很想拒絕,但架不住過於熱情的褪色者,在思考到對方的這份熱情實則是針對自己妹妹之後,空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擠出一個笑容,與褪色者以夕陽落日為背景,來了個自拍照。

在照片中,褪色者一手舉著留影機,一手勾著有點猝不及防的金發美少年的脖子,同時露出了格外爽朗的笑容,對著鏡頭比劃了個剪刀手的手勢。

至於空嘛……他看起來像是被什麼駭人惡獸給當場綁架了,想發火又被迫忍氣吞聲的那種。

兩人總算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趕回了蒙德城裡,在進門前,空戴上了長袍的兜帽,解釋是“不希望自己如今的性轉後樣貌嚇到無辜之人”。

褪色者表示可以理解。

隻是這回阿褪沒有帶著小帥哥

直奔旅館,

而是東繞西拐,

拉著空來到了巷子裡的一家燈火通明的器具店門口。

“這個是……”空有些震驚地看著這家店鋪。

“這是我今天才發現的寶藏店鋪!”阿褪驕傲地說,“不過也是蒙德的老字號店了呢!”

這家店鋪的門口掛著“風之葉”這種意義不明的招牌,但它賣的商品……是自行車。

店裡面的空間兩側都擺放著嶄新的各式自行車,牆壁上掛著一些修車工具和特彆的單車結構架子。

而蹲在門口附近給一台自行車的輪胎做修補的中年人大叔笑嗬嗬地抬起頭看向他們:“歡迎光臨啊年輕人,頭一回來嗎?可以隨便參觀。”

大叔黑發綠眼,儘管都一把年紀的人了,但依舊看得出年輕時應該是個帥哥,而且他的五官輪廓和膚色頗有點璃月與蒙德的混血兒氣質。

這個修車大叔名叫克爾德·李,據說是從自己曾祖父那一代從璃月搬過來蒙德的。

“我們全家都是【變革之神】的信徒哦!”克爾德說起信仰還是很驕傲,“正是我們的神明指引了祖先發明了自行車這一有趣的代步工具!”

褪色者好奇地在店裡閒逛,一會兒摸摸車把手,一會兒擰一下車鈴。她對於這兩個家夥的聊天無動於衷。

“真的假的?”空表示質疑,“話說回來,【變革之神】又是哪一位……”

“年輕人,不是哪一位,是那一位!我們沉睡的救主和永遠的支持者——”

克爾德放下手中臟兮兮的抹布,站起來對著空開始宣講自己的卡密是多好多棒,永遠新鮮永遠進取,屬實是一位彈牙可口的可敬神明。

空聽了老半天才聯想起是哪一位,當即打斷道:“你說的那位神明同時也是蒙德的【異風之守護·塔尼斯特】吧?”

“啊對對對!就是塔尼斯特大人!沒想到小夥子年紀輕輕,連古老神明的名諱都知曉啊。真是後生可畏!年輕有為!”克爾德大叔不住地誇讚空。

說話間,空暗中將目光投向在店裡轉來轉去的褪色者,敏銳地捕捉著她臉上每一絲異常神情……但失敗了,褪色者表現得這一切好像都與自己無關那樣,甚至在聽到克爾德吹噓【異風】之時,也不禁流露出認真傾聽、心神搖曳的向往模樣。

……這傻子一樣的家夥,真的會與【異風之守護】有關聯嗎?空默默地腹誹。

“話說克爾德店長,你們自行車的輪胎是用什麼材質的物質?”

褪色者忽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空也這才注意到,照理來說,提瓦特大陸上並沒有“橡膠”這一事物。所以這兒自行車的全新輪胎都是深灰發白的奇異顏色。

而空之所以知道“橡膠”這種明顯是來自外界的知識,是因為他和妹妹熒一樣,都是來自外鄉的人。

“我們采用史萊姆的凝膠和特意保留下來的史萊姆皮囊,再加上一些植物作為輔助,經過特殊的煉金手法加工生產才成這種新型物質!”克爾德大叔拿著一個灰白色的

輪胎,向他們展示道,“隻可惜,當前的史萊姆沒辦法大規模養殖和培育,全靠冒險家和西風騎士團帶回來的戰利品高價回收……不然我們的自行車產業就能提升產能,降低成本,做大做強了。”

大叔絮絮叨叨了片刻,最後也順手給他們開出了相關的史萊姆凝液和史萊姆皮可以在這裡兌換的摩拉懸賞。

最後他高興地告訴大家:“再過幾日,第27屆環蒙德山地自行車拉力大賽就要開始了!兩位有沒有興趣參與一下啊?”

大半張臉沉浸在兜帽陰影下的空選擇面無表情:“沒興趣。”

褪色者幾乎與他同步開口:“我和我的小夥伴都很有興趣!”

空:“……”

我可憐的妹妹,你到底攤上了一個怎樣奇葩的隊友?

他毫不懷疑那個“小夥伴”指的就是“自己”,也就是妹妹熒。

克爾德大叔在兩人之間古怪地看了幾秒,倏然一笑:“你們是不是之前沒體驗過騎單車這件事?要不要來嘗試一下?我們這有收費體驗項目哦!”

在“風之葉自行車店”裡頭,最便宜的一台自行車也要5萬摩拉,最高配置的山地自行車甚至可以把價格提升到七八十萬摩拉都毫不為過。

此外,修車的專用器具、修車材料(備用胎、潤滑機油、鐵鏈條等)也價值不菲。

所以當前自行車依舊是一種比較高端的玩法。

考慮到存在價格門檻,克爾德大叔並沒有氣餒,反而是推出了“低價限時體驗自行車”的玩法套餐,甚至還打造出了“雙人情侶自行車”“一家口自行車”“輪車”等新型自行車種類。

不同於忙著跟老板砍價的褪色者,空對這些事情都很冷漠,無動於衷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終於逐漸確認了,阿褪就是個快樂傻逼。

還是想辦法弄死她吧!

終於,阿褪跟克爾德店長談好了價格,以5000摩拉一個小時的體驗價格,租了一台——雙人情侶自行車!

“什麼?”

空差點蚌埠住了,怎麼騎單車這破事情還有自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