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褪色者一腳踢開迪特爾的房間門口時,這白日那啥,沒穿衣服的白花花肥豬嚇了一跳,當時就軟了。

來者不善的褪色者也不跟這種畜生說半個字廢話,手杖一甩,藏在裡面的刀刃被拋出去,寒光在半空中打著圈兒飛向敵人所在的方向。

迪特爾面色煞白,但多年火拚與被刺殺的經驗還是令他第一時間抓起身下哭哭啼啼的姑娘,直接擋在自己與房間口的方向之間!

——牛逼啊,這人竟然拿睡到一半的女人給自己擋刀!

褪色者這回徹底沒了心理負擔,徑直發出一聲冷哼,那本該直直刺入女子胸膛的利刃突然轉了一個彎,以平整刀背碾過女子光潔且有血色抓痕的肩膀肌膚,刀鋒則是直接一刀刺入她身後的迪特爾右肩處!

利刃寒光閃過,居然直接斬落了迪特爾的整條右手臂部分。

“啊啊啊啊!”

這下子,他自然無法再製衡身前的“盾牌”,那本就與他不是一條心的姑娘用力掙紮,衝出了床榻,卻見到戴著鬥笠的陌生來者而膽怯地止步。

先前迪特爾斷臂之際的鮮血早已濺了這可憐女人一側臉,再加上褪色者殺氣騰騰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她像是想要下意識地尖叫,卻死死忍住了。

“沒關係。”褪色者一步步走過來,腦袋上戴著鬥笠,身上披著類似於蓑衣的外套遮掩身形,“外面這個據點裡已經沒活人了,你想叫的話就叫吧。”

——她先前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或者綁架了迪特爾後遭到對方部下的圍攻,所以率先潛入這個據點實行暗殺,把那些混混們一個個悄無聲息地放倒了。

這姑娘愣了一下,但還是死死咬著唇,搖搖頭表示自己會保持安靜,生怕噪音惹得對方不喜。

“至於你,雲芳……”褪色者準確地叫出了這姑娘的名字,“我允許你收拾這屋子裡的金銀細軟,然後到房間外頭等我。”

雲芳大驚:“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爹娘說的。”

褪色者外觀上看起來像個路過的野生殺手,對苦主說話還是很溫和的:“接下來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到外頭等我,我晚些時候便帶你去找你爹娘。”

雲芳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決定相信這個陌生的鬥笠女子——畢竟對方剛才甚至都故意不殺自己,何必對她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弱女子有所欺騙?

雲芳以最快速度穿起衣物,抓了一把迪特爾的大額摩拉贓款就衝出門去,還順帶貼心地關上了房間門。

此時痛得跪在床榻上的迪特爾面目猙獰地抬頭看向她:“你是誰請來的殺手?我可以出雙倍……不,三倍的價格來買我這條命……”

此時褪色者已經走到了床沿邊上,原本跪趴在被褥上的迪特爾驟然翻身,身下寒光激射而來,顯然是一道保命暗器!

褪色者猛然偏頭,避過了這一發冷箭,寬大的鬥笠帽簷卻被劃開一道細小的口子,但無傷大雅。

同時,她一拳

快若閃電,直接打在了迪特爾的鼻梁上,硬生生把這人渣的鼻骨都打得凹陷進面龐裡!

“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褪色者的手上沾著血,臉上卻帶著淺淺的笑。

暗器搞不定,金錢不為所動,打人如野牛頂角,使得刀又詭譎的很……長期養尊處優、已經荒廢了當年兩把刀就敢殺進一個街區那種血勇之氣的迪特爾是真的怕了。

褪色者還嫌不夠過癮,抓起他的脖子,右手狂扇巴掌,十幾個連環耳光下來,迪特爾就被打得鼻青臉腫、說話牙齒漏風!

這一回,他哀嚎起來:“壯、壯士饒命啊!我知錯了,我知錯了!!”

“瞎了你狗眼。”褪色者冷笑,“我是女的!”

迪特爾哭爹喊娘:“壯娘饒命,壯娘饒命啊!!”

褪色者:“……”

褪色者不想跟這種璃月話都說不好的文盲饒舌,徑直問:“聽好了,我且問你,你這一年來手頭那批低價的璃月貨品,是從哪兒來的?!”

迪特爾驚訝地睜大了眼,像是想看出褪色者哪裡長得像是個璃月人——褪色者煩了,直接用手指戳進對方的眼球裡,狠狠地摳住卻沒有扯出來。

“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哪隻眼睛看我不像個璃月人?嗯?”

“不敢,不敢……”

迪特爾渾身痛得都在抽搐。

褪色者的手指尖用力,惡狠狠道:“我沒時間跟你廢話!到底說不說?”

眼珠子被人拿捏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迪特爾戰戰兢兢地說:“我出賣那人的話,會死的!”

“你要是現在告訴我,你現在就不會死。我可以饒你一命。”褪色者放鬆了手指的力度,陰沉地盯著他,“說,還是不說?”

迪特爾猶豫了一下,最後想起褪色者剛剛放走了雲芳,決定還是試著相信這人不會違背諾言。

你們璃月人,最重視契約了,不是嗎?

因此他顫巍巍地說出了一個人名,褪色者仔細地聽完,忽然面色大變,一把重新用力捏住了這人的眼珠子:“你撒謊!好大的膽子!”

“我沒有!我沒有!!”迪特爾像個嚇破膽子的女人那樣尖叫起來,眼眶裡血淚直流。

褪色者這才重新露出微笑:“看來……是真的沒騙我。”

她抽出了手,像是要放開捏住對方脖子的左手,迪特爾也露出了討好的賠笑臉。

然後,褪色者突然一把捏斷了這個人渣頭子的脖子!

迪特爾的屍體死不瞑目地瞪著她,像是在說:你怎麼能撒謊?你怎麼能違背契約??

沒錯,褪色者是撒謊了,也確實違背了饒對方一命的這個契約。

但要知道……坐忘道撒謊那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

……

當這座位於黑市中心地帶的商鋪突然著火,人們慌亂地跑去救火之際,借著這個火災事件的掩護,褪色者已經帶著雲芳成功溜出來,騎著停在黑市

門口的馬兒“閃”一起跑路了。

“恩人,

我的爹娘現在身處何地?狀況如何?”雲芳直到兩人都到了安全的地方後才擔心地問。

褪色者跟她解釋了前因後果。

原來,

在了解了這一家人的悲慘故事後,褪色者對二老安慰了幾句,把他們都抱上馬背,讓閃先送兩位老人回去收拾行囊。

因為迪特爾的手下暫時不會去找兩位老人家的麻煩,所以要趁著這個空檔趕緊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當然,褪色者也保證自己會儘力去救助對方的女兒雲芳。

老人們自然毫無二話,不太熟練地騎著馬兒走了。

閃雖然性格古怪,但跟治好了自己腿傷的獸醫主人很親近。它其實是一匹聰明的公馬,在兩位老人的指路下,居然真的找到了對方的住宅。

沒過多久,收拾好行囊的老人們又走出家門,因為擔心接下來黑惡勢力的報複,褪色者讓閃把兩位老人送到鴻運客棧等自己。

最後,褪色者才孤身走入黑市,開始了自己的潛行暗殺之旅。

雲芳聽完以上的故事,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一邊高興於那個仇人終於死了的快樂中,但又想到為了救自己而走投無路的老父母,以及被惡人所糟蹋的貞節……終於忍不住悲喜交加、哀哀地哭泣起來。

“妾身清白已經被那人毀了,如今父母安全,我也能安心瞑目……恩人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妾身隻能來世再為您當牛做馬、銜環結草了!”

說罷,她就要跳下馬背,去自尋死路。

還好褪色者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把人拽回馬背,當即警告道:“我可是對你父母承諾了要帶你回去的,彆給我添麻煩哈。”

雲芳沉默了一下,覺得這話確實在理,總不能讓恩人在父母面前食言……因此就乖乖地趴在馬鞍上,不再掙紮。

“再說了,被人搶走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錯……真要是不解氣,回頭雲芳你也去睡幾個貞潔男子如何?”

“恩人!”雲芳目瞪口呆。

褪色者放聲大笑,策馬而去:“哈哈哈哈哈!!”

兩炷香後,鴻運客棧裡。

這老父母和女兒一見面,三人當即抱頭痛哭,雲芳大哭著說自己下輩子再來孝順父母,而她父母也涕泗橫流地痛罵這傻孩子好不容易被救出來了,為何還要想不開去輕生。

褪色者和客棧夥計們看了一會兒親情戲,最後還是上前勸住了幾人。

“遇上這種事不是爾等的錯,倘若放不下女兒家的顏面,不如換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吧。”褪色者說。

雲芳此時見到父母,又被勸說許多,已經沒了死誌,因此便倚在母親的懷中,淒淒切切地點頭:“雲芳全憑恩人安排。”

那老爹不太自信地回答:“多謝恩人好意!我們也有這等念頭。可是在這戰亂年頭,舉家搬遷不是易事……”

“沒事。”褪色者揮揮手說道,“後天我有外地朋友會來馬尼城,他們有門路護送你

們離開。到時候倘若你們仍舊有意搬家離開此地,我可以為你們引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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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件事就以這一家人對褪色者的千恩萬謝而落幕了。

…………

……

雖然客棧裡的夥計們對於褪色者不知又去哪裡行俠仗義這件事十分疑惑,但早已接受了“掌櫃的武力值很高”這個設定。

此外,南風掌櫃還是一個獸醫兼職民間廚神的奇人……

褪色者倒是不清楚下屬們在背後如何議論自己的,她隻是回到房間(先前用於遮掩身形的鬥笠和外衣已經燒了),掏出自己床底下的一個大鐵櫃,從裡面摸出了一卷巨大的地圖來。

這是她過往兩年繪製的馬尼城地圖,裡面精細的程度堪比軍用地圖。

依照迪特爾死前的遺言,如果不出意料的話,她得多少冒一下險了。

褪色者皺起眉頭,看著地圖上的某一處點位,陷入沉思。

這個時候,褪色者忽然聽見窗外傳來撲棱翅膀的聲音,本以為是自己養的雪鷹“大寶貝兒”回來了,沒想到開窗以後,飛過來是一隻呆頭呆腦的奇怪鴿子。

鴿子不似活物,通體碧藍色的羽毛上還泛著些許金屬特有的光澤,爪子上纏繞著一個不太明顯的小竹筒。

“咕咕,快遞到了。請簽收一下,咕咕。”

“來得正好。”

褪色者謹慎地放下窗戶擋住外界的可能目光,伸出手,掌心裡出現了一個淡淡的淺藍色光影印記。

那是一個類似於簡筆畫的螺旋圖案。

鴿子的頭上也有一模一樣的圖形光芒一閃而逝,當光芒消散恢複正常,原本的鴿子已經不見了。

隻有一面比成年人巴掌要大上一圈的金屬小圓盾,以及那根竹筒還放在桌上。

小圓盾上銘刻著一隻振翅欲飛、栩栩如生的鴿子樣式,四周蒙著不明的魔獸皮革和顏色漆黑的金屬。

【裝備:(左手武器1)鴿子小圓盾】

【裝備介紹:小型的圓形金屬盾,中央大幅度凸起,適合用於格擋。

一些卑鄙的外鄉人上班故意遲到、約了人見面卻始終不出現、把工作推給其他“自己”、自稱為甜文寫手卻隻會發刀子、吃到不合口味的飯菜會不付錢逃單……她那垃圾的名聲就如同強大的武力值一樣被眾人所熟知。

雖然是很強的追攻型防具,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自信地駕馭住這面會令人逐漸變得同樣無恥的盾牌。】

【戰技:“下次一定”

每隔7秒鐘可以指定一個瞬移出現的方向,空間跳躍範圍是視線所及之地。但該戰技有20%的幾率會鴿(戰技無效)。】

至於竹筒裡則是藏著一枚亞輝石製作的“臨時道具”,外表是個造型簡潔的單側耳墜——很符合璃月人帶耳墜就隻帶一邊的不對稱審美。

褪色者格外沉默地看了幾秒這兩個道具,閉了閉眼,終於下定決心:“裝備都被本體先送來了,看來真的要走一趟神殿了。”

是的。

迪特爾死前說的人名是神殿裡一個位高權重的祭司,雖然不是那位魔神的大祭司,但依舊地位不低。

正是那神殿祭司偷偷叫迪特爾替他倒賣贓物,以此牟利的。

褪色者收好兩樣特殊物品,重新推開窗外,確認了某隻小夜叉真的這幾天沒在附近貓著偷看自己後,還是忍不住長籲短歎了一番。

也罷,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