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我隻會係紅領巾(1 / 1)

秦易之最終還是跨進了浴缸。

他目光在水下謝祈光潔的雙腿上梭巡片刻,才不動聲色抬起眸子,低聲問:“你跟朋友之間也這樣?”

謝祈愣了一下,“你說範清越麼?倒也沒有,不過去澡堂洗澡的時候有大爺讓我幫他搓過背,誇我很會。”

他一本正經地這麼說著,湊近過來,“你轉過去吧,我幫你搓,我高低也算個金牌搓澡工。”

“……”秦易之說:“不用。”

謝祈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怎麼什麼都不用?都是男人,我都大大方方的,你一定要這麼忸怩麼?”

秦易之:“……”

他說:“來聊天吧。”

謝祈舉起來的毛巾又放了下去,“聊天?你怎麼現在想聊了?”

秦易之說:“不想搓背。”

謝祈:“。”

他忽然感覺挺好笑的,現在面對秦易之的冷臉,也覺得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大概真的有些熟悉了,他問:“你害怕搓背麼?”

秦易之視線落在謝祈臉上,儘力不去看脖頸以下的皮膚,淡淡地說:“嗯。”

謝祈說:“那好吧,來聊天好了。”

他有些猶豫,但還是問了出來,“去酒會的路上,你生我氣了麼?我不想否認我那些小心思,你要是因為這個不喜歡我,那我們就離遠一些,你有需求再喊我。”

秦易之低聲道:“不是生你的氣。”

謝祈愣了一下,那雙金眸被水汽蒸騰得有些紅:“啊?不是生我的氣,那你……”

秦易之說:“生彆人的氣,不是因為你,不要多想。”

謝祈心想,不是生他的氣,還能生誰的氣?難道生姚文珠的氣?氣她給自己找了個老婆?

呃,可能是有這個原因的。

秦易之看他眼神放空,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亂想。

秦易之有些無奈,他移開目光,並沒有再看謝祈。

謝祈頭發比起之前稍微長了些,但還是有些短,也因為如此,襯得他脖頸修長白皙,所裸露出來的,都是白皙一片,在燈光下白得耀眼,宛如一塊溫潤細致的玉石。

其實,很吸引人,每一塊皮膚都仿佛在勾人去撫摸觸碰一般。

但他並沒有這個自覺,僅僅有些羞澀,拱起雙腿並攏,不讓秦易之看到重點部位,但其他又很無所謂。

謝祈還有些不甘心,問:“真的不需要我給你搓背麼?我可以給你搓得跟拋過光似的,你試過一次就知道了。”

秦易之卻答非所問:“以後不要去澡堂洗澡。”

謝祈:“嗯?為什麼?”

秦易之目光依然看向寬闊的窗外,語氣淡淡地說:“不安全。”

謝祈:“??地板不會滑的,有防滑墊。”

秦易之:“……”

他薄唇微抿,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目光轉過來,

落到了謝祈臉上,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眼眸裡流露出些許疑惑。

“……”秦易之合眼,冷淡地說:“會有壞人。”

謝祈“哦”了一聲,說:“這種幾率少吧,都是些老大爺中年大叔。”

秦易之:“……”

他語氣裡又帶上了那種不容置喙的強勢,他說:“總之,以後不準去。”

謝祈:“……”

秦易之的心思他猜不透,澡堂能有什麼壞人,難道偷他的沐浴露麼?

他心裡費解,面上乖乖地回答:“上高中就沒去過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去了。”

秦易之說:“嗯。”

謝祈說:“既然你不需要搓背服務,那我走了。”

他說完從浴缸裡站起來,稍微還有些羞恥感,拿擰乾的毛巾圍了一下腰,遮了一下。跨過浴缸,襯衫長褲就掛在了置物架上,他瞥了秦易之一眼,他並沒有看他,便放下心來拿下了毛巾,背對著秦易之開始草草的擦了一下身體,伸出手指勾了襯衫過穿。

秦易之目光本落在窗外,但若有若無地還是偏過來看謝祈。

謝祈對這視線一無所知,他係好了襯衫紐扣,又用手指勾了短褲過來穿,隻是穿褲子難免要彎腰,一彎腰襯衣衣擺也會被抬高。

謝祈想掩藏的風景便落到了秦易之眼裡,驚鴻一瞥,他一僵,移開了目光,面色越發冷淡。

謝祈穿好褲子,他把自己的毛巾先掛起來,才轉身對秦易之說:“那我出去了,你好好洗澡吧。”

說完他就出去了。

秦易之還坐在浴缸裡沒有動作,過了很久,他才低聲“嗯”了一聲。

*

第二天,秦易之沒有出去,謝祈頭一次睜眼醒過來還看見旁邊有人的。

他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秦易之。

目光落到秦易之的睡臉上,發覺即使是睡著,他那眉頭還是微微皺著的。

這是做噩夢了麼?

謝祈也不是很關心,正要起來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動作幅度太大,秦易之也微微動了一下。

謝祈便停下了掀被子的動作,等秦易之動作平複下來,謝祈才輕手輕腳的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他去洗漱完回來,秦易之已經醒了,坐在床邊一派肅穆,像是思考著什麼。

謝祈走過去,問他:“今天不用去工作麼?”

秦易之抬起薄薄的眼皮看他,過了一會兒才回答:“這段時間都可以不用去,如果你想去哪裡玩,我可以帶你去。”

謝祈不免有些好奇,“為什麼?”

他其實對秦易之最近的工作內容有些好奇,也想知道他現在的處境,但秦易之對他表現得總是這麼風輕雲淡,也並不會透露絲毫。

秦易之語氣淡淡地說:“沒有為什麼。”

謝祈:“。”

果然一句話都不會說。

等下樓吃完早飯,範清越來找他去打羽毛球的時候,謝

祈聽到什麼動靜,趴在陽台上往下看去,是一輛勞斯萊斯,範清越也跟著低頭去看,說:“大哥真有錢,每天都是不一樣的豪車,不過他現在都這麼晚回來麼?”

謝祈說:“不是他,他昨天跟我一起回來的。”

話音剛落,車上走下來兩個人,範清越在旁邊說:“還真的不是大哥,是客人麼?”

謝祈:“。是傻逼。”

範清越:“啊?”

來的人是高臨嘉和他父親,兩人提了禮物,邁進了彆墅大門。

而過了一會兒,又從外邊行駛過來了一輛豪車,範清越說:“這輛是賓利,媽呀這些有錢人,我都要窮笑了。”

謝祈說:“這也是傻逼。”

他心情陡然不爽了,抿了抿唇,對範清越說:“走吧,打羽毛球去吧。”

範清越說:“得了,這次給你打好球,省的你跳起來把腰給閃了。”

謝祈說:“已經好了,沒那麼脆弱。”

“不一定哦,你這腰動不動就閃,以後怎麼辦哦。”

謝祈說:“管好你自己==”

他們倆到了樓下,會路過大廳,見他們兩對父子在沙發上坐著,女傭給他們沏茶,禮物堆在了茶幾上,看著都十分貴重的樣子。

範清越還想多看幾眼,被謝祈給拉走了。

“不是,你為什麼說他們是傻逼?”範清越問。

謝祈說:“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傻逼。”

範清越傷感地說:“咱們倆有秘密了。”

謝祈:“……”

隻好含糊地說:“昨天在酒會的時候,他們倆說要包養我。”

範清越:“!那確實是傻逼,你沒有罵錯。”

打羽毛球打了一半,謝祈就停下了,因為他看見他們幾個人面色不虞的從大門裡走出來。

範清越走到他旁邊說:“大哥這是跟他們說什麼了?一個個喪的跟死了爹似的。”

謝祈說:“不知道。”

他拉著範清越站到了一邊,看著那兩輛車駛過,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裡,才說:“今天就不打了吧。”

範清越問:“怎麼了?又沒心情了?”

謝祈一臉嚴肅,“腰有點疼。”

“……”範清越說:“你看你,我就說吧,年紀輕輕的,腰就落下了病根,以後怎麼辦?”

謝祈:“哎,回去吧。”

勾肩搭背著要回去,隻是快到大門的時候,範清越忽然收回了手,也把謝祈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抖落了。

謝祈問:“你乾嘛?”

範清越壓低聲音說:“被你老公抓包啦,我們收斂點。”

謝祈:“……”

說得跟偷情似的。

他若有所覺,抬起眼,看見了在二樓陽台上俯視著他們的秦易之,表情很冷漠,眼神如刀似的落在他們倆身上。

謝祈:“……”

確實有點像正宮來抓奸的表情,怪凶的。

他也壓低聲音對範清越說:“以後小心點。”

範清越一臉謹慎,“嗯嗯。”

放了羽毛球拍,謝祈打算去洗個澡,想起什麼,拉住路過的女傭,問:“你們家先生跟那些客人說什麼了?”

女傭愣了一下,回答說:“哦,他沒見那些客人,讓我告訴他們今天不見客。”

嗯?這是什麼意思?

謝祈費解了一下,放開女傭,看著女傭離開後,一頭霧水的去了房間,等洗完澡出來,撞見秦易之從衣帽間出來,便問他:“你今天沒見他們麼?”

秦易之正在戴手表,聽見他的話,語氣淡淡地說:“嗯,他們可以來道歉,我也可以不原諒。”

謝祈還有點懵,不太懂秦易之的意思,“這樣麼?”

秦易之垂眸,“嗯。”他頓了一下,低聲說:“可以幫我係一下領帶麼?”

謝祈注意力被轉移了,他目光落到了秦易之身上,有點遲疑,“你要出門麼?”

秦易之說:“嗯,有點事。”

謝祈一臉鎮定,“好的。”

他湊近過去,伸手給秦易之係領帶。

一會兒過去,秦易之看著自己的領帶,表情陷入了沉思。

謝祈搓了一下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隻會係紅領巾。”

秦易之:“……”

他說:“你係紅領巾的手法也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