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李思文和範清越才發現謝祈校服都沒穿,敢情是過來的時候就脫掉了。
還有這個手表哪兒來的?
等女孩們走了之後,李思文才問謝祈,謝祈回答:“以前用的,都是老款了,很舊。”
來逛夜市的人漸漸多起來了,來謝祈攤子上逛的人也多了起來。
這個過程謝祈一直笑眯眯的,讓自己呈現出親和的樣子。等人走之後,嘴角的弧度立馬就掉下來。
李思文說:“你這變臉變得太快了吧。”
謝祈:“沒辦法,臉疼。”
趁下個客人還沒來,謝祈拿出眼藥水給自己滴了滴眼睛。
不遠處來了一輛冰淇淋車,李思文問:“你要不要吃冰淇淋啊?我給你買?”
謝祈想了想,說:“那就來個香草的吧。”
“得嘞,給你買個最大的。”李思文說著,低頭看了一眼範清越,一把揪起他耳朵,“又打遊戲,你來這兒玩的啊?”
“誒誒誒,輕點。耳朵都被你揪掉了。”範清越一邊說著,還一邊拿著手機玩,“我把這把打完,不能不打,會被扣分的。”
李思文吐槽道:“在班上被扣紀律分你無所畏懼,遊戲裡你為信譽分重拳出擊。”
行吧,她自個去買。
李思文走之後,謝祈走到範清越身後看了看他的打的遊戲。他不愛玩遊戲,也不懂遊戲,盯著看了一會兒就眼疼,便移開了目光。
他目光不經意地落到了對面,看見了一輛粉紅色的跑車停在那兒,便對範清越說了一句:“那是蘭博基尼嗎?”
範清越立馬精神了,遊戲都顧不上打,站起來往那邊看,“草”了一聲,“還真的是蘭博基尼!好漂亮啊!沒想到夜市也有富婆。”
謝祈說:“正常,我住縣城也能看到法拉利賓利飛馳。”
範清越酸溜溜地說:“這個世界有錢人那麼多,怎麼就不能多我一個?”
又唉聲歎氣地說:“雖然都說讀書才能有出路,但事實證明,讀書讀到頂尖那一批,說到底也是給彆人打工的。祈子你媽要是沒跟你親爹離婚,你高低也是個富二代,也不用跟我們出來擺攤了。”
謝祈:“……”
彆說了彆說了!
謝祈倔強地說:“是不是富二代沒那麼重要,隻要日子過得開心就好。”
範清越:“你的錢包可不是這麼說的。”
範清越心酸地說:“咱們打一輩子的工,估計也才賺有錢人一輛豪車的錢吧。”
謝祈:“……彆說了彆說了,再說眼淚要流出來了。”
真後悔爸媽離婚的時候他才十一歲說不上話,不然高低敲一筆。
說多了眼淚真的要飆射出來= =
範清越:“唉。”
謝祈:“唉。”
來客人了,他便打住,對來人露出笑臉,熟練的報價,賣了一條手鏈和耳飾出去後,才和範清越說:“你眼神好,你看看那車的人是不是往我們這邊看?”
範清越“昂”了一聲,認真地看了一會兒,說:“你想多了吧,看我們乾什麼?難不成富婆看上你了?”
謝祈再次看了看那邊,他眼神不好,但隱約能感覺到來自那輛車上的視線。
謝祈垂下眼,說:“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然而就在他這句話聲音剛落,那輛車的車門就打開了,從上面走下來一個女人,她戴著個大墨鏡,披著一頭墨黑長發,內裡一件黑色短上衣,下邊兒米白格子寬鬆長褲,外搭一件淺駝色風衣,看著很有氣質。
範清越看著,又“臥槽”了一聲,“不好,衝我們來的!”
謝祈:“。”
等那女人走到了謝祈攤位面前,掐著聲音問:“你這手鏈怎麼賣啊?”
謝祈:“……”
雖然她故意掐著聲音,但他還是認出來了,是姚文珠。
他狐疑著不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一時沒說話,讓範清越跳出來接客了,“姐姐好,這手鏈25一條,手工編的,所以要貴一點,但是姐姐你氣質好,要是你買我給你便宜點,20一條怎麼樣?”
姚文珠咯咯笑起來,“嘴這麼甜啊?那我全都買了,你給我都包起來。”
範清越愣了,不可置信地問:“你確定要全買嗎?”
這種小攤上的玩意兒,也犯得著開蘭博基尼的富婆看上眼全買了?震驚之餘,又喜滋滋地想,完了,這是衝他來的!
範清越一撩頭發,笑得羞澀,“這會有點貴哦~”
姚文珠塗著大紅口紅的嘴唇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沒事,姐姐窮得隻剩錢了,都給我包起來吧。”
範清越趕緊將耳環手鏈一股腦打包進一個袋子裡,遞給姚文珠,“一共4381,給您抹個零,給個4300就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摸手機,看了謝祈一眼,心道:不好意思兄der,雖然他長得沒謝祈好看,但他嘴甜,被富婆看上也實在是沒辦法,但是沒關係,苟富貴勿相忘!他傍上富婆後撈點錢給兄弟交醫療費!
姚文珠也不嫌貴,拿起手機給二維碼掃了錢,也不拿那些東西,笑著說:“東西我就不要了,你們拿回家吧,高三麼,以學習為主對不對,這些高考結束再做吧。”
範清越眨巴眼,她怎麼知道他高三?難道還偷偷調查他了?臥槽,他竟然這麼有魅力??這這這,多不好意思啊,他打開微信二維碼,正要遞到富婆面前,“姐姐……”
他話還可沒說完,謝祈打斷他,開口對姚文珠說:“您怎麼來這兒了?”
姚文珠“啊”了一聲,摘下墨鏡,“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厲害啊小祈。”
“臥槽?你們認識啊?”範清越立即把拿著手機的手縮了回去,臉瞬間紅透。
謝祈沒理範清越,他盯著姚文珠,心裡泛起了嘀咕,他不覺得姚文珠會來逛夜市,還正好停在他攤子對面,怎麼看……都有點像是跟蹤監視。
似乎看出來了謝祈在想什麼,姚文珠信誓旦旦地說:“我派人跟著你了,不過這也是在保護你,這是保護,你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不能有半點馬虎。”
謝祈:“……”
能把監視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她也是頭一個。
不過錢都拿了,他還能說什麼?所以唇角一彎,微微笑著說:“這樣啊,我明白了。”
姚文珠說:“你明白就好,小祈你真善解人意!”
她重新把墨鏡戴了回去,看了一眼手腕上精致的女士腕表,“時間不早了,小祈你早點回家,大晚上的不安全,咱們明天見嗷。”
說完,對謝祈擺了擺手,轉身穿過馬路,上了那輛粉色的蘭博基尼,開車走了。
姚文珠一走,範清越立馬勒住謝祈的脖頸,悲憤地說:“你傍了個這麼漂亮的富婆怎麼沒跟我們說?!太過分了!”
他怎麼會覺得富婆沒看上長得好看的謝祈,而是對他有興趣!啊啊啊啊啊好丟臉啊!
謝祈差點被勒斷氣,使勁拍了拍範清越的手,才讓他鬆手,等他緩了口氣,才開口說:“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你們不信而已。”
範清越:“!!你沒說過!!你沒說你傍富婆了啊!”
謝祈無語,“你聲音輕點,不要滿大街的丟臉。”
範清越便小聲地:“嗚嗚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謝祈:“……”
他頂著彆人看過來的視線,默默地低下了頭,帶了個猴子出街他很抱歉= =
李思文這時候拿著兩個冰淇淋過來,看見範清越這幅樣子,也嫌棄得緊,“他這是乾嘛?發癲啊?”
謝祈:“猴癮犯了,你彆管他= =”
李思文:“……”
她把冰淇淋遞給他,看範清越還一副猙獰的表情,實在奇怪,忍不住問:“你這是乾嘛啊?”
範清越壓低聲音,咆哮道:“謝祈!他傍上富婆了!!!”
李思文:“啊??”
她不在的十分鐘竟然出了這種事兒?她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範清越上竄下跳:“當然是真的!剛剛一個富婆開著粉色蘭博基尼超跑把攤子的東西全買了,還跟謝祈很親近的說話!富婆,富婆,嗷!”
李思文:“……”
不是,你這樣真的很丟臉……
李思文不著痕跡地拉開了和範清越的距離,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認識他。
她看向謝祈:“他說的是真的啊??”
謝祈:“嗯,算是吧。”
李思文:“……”
換她她也震驚,她喃喃道:“你也妹跟我們說啊。”
謝祈:“我說了,你們不信而已。”
李思文:“你妹說!!!你說的是結賽博婚,有個植物人老公,生活費還一個月100萬!”
謝祈說:“對啊,就是這個,我不是說了嗎?”
兩人都呆了,“……你來真的啊??”
謝祈:“不過生活費沒100萬,隻有20萬。”
李思文:“你看看你說的什麼話,《隻有20萬》!!”
範清越一臉的痛心疾首,“……越某飄零一生,未逢明主,公若不棄,越願拜為義父!義父!!!!”
謝祈:“……”
他扭開了臉,他沒有這麼大的兒子。
李思文唏噓:“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用擺攤了,我還尋思著擺攤籌點錢給你繳醫藥費呢。”
謝祈一愣,心裡湧起一股暖流,“謝謝了,不過醫藥費真的繳清了。”
李思文還有點恍惚,“賽博婚,老公植物人,一個月20萬,晚上頭朝哪邊睡才能做這種美夢qaq”
謝祈想起什麼,表情嚴肅了幾分,對李思文說:“這件事最好不要說出去,你們跟爸媽也不能說,可以嗎?”
李思文:“當然可以!”
範清越一拱手,“義父,沒問題!”
謝祈:“……不是,你再喊義父,小心我削你。”
範清越:“好的,爸爸!!!”
謝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