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按頭嗎……好啊。”
澤維爾不乏追求者,多的是人對他獻殷勤,可是外人的殷勤和小熊貓沒有可比性。
外人再討好也比不上小熊貓一句關心。
他唯一的子侄,最親愛的後輩,他笑著說:“那我先去洗個澡,你可以去我的臥室等我,或者書房,隨你。”
他這座偌大的莊園,隨便小熊貓參觀,哪怕是書房也無所謂。
但夏楊很知禮:“澤維爾叔叔,我去臥房就好了。”
像對方這樣身居高位的人,書房比臥房更加敏感,雖然夏楊知道對方不介意就是了。
“好。”澤維爾都可以,他把小熊貓帶到自己的臥房中。
進門前他指了指隔壁那間:“本來是給你準備的,可惜你舍不得以撒。”
夏楊也看了一眼:“留著總會用到的。”
“是啊。”一句話又把澤維爾哄得高興,對方毫不介意地讓晚輩參觀自己的臥室,看到和平時乾練工作的他,不一樣的一面。
“您喜歡暖色調,這裡很舒適。”
“嗯,你自己招呼自己。”
大約過了不到三十分鐘,澤維爾穿著浴袍出來,渾身帶著水氣的他,顯得很慵懶,劉海被捋到腦後,額頭飽滿,雙眉英氣逼人。
“我躺下就可以了嗎?”
“啊,是的。”夏楊放下隨手拿的雜誌:“最好頭朝床尾。”
他進浴室洗了個手,讓自己的手在溫水的浸泡下變得溫暖。
然後出來,跪坐在床尾的地毯上,用精油幫助澤維爾舒緩工作了一天的頭腦。
順便聊會兒天。
“您的睡眠好嗎?”
澤維爾:“還可以?”
夏楊:“我喜歡以獸態入睡,我總覺得保持獸態更讓我舒服,您也可以試一試。”
“獸態嗎?”澤維爾喃喃,實際上他不經常保持獸態,畢竟非猛獸,像他們這種草食係動物,保持獸態會缺乏安全感。
這是天性。
“嗯,我知道現在人們對獸態都有些抗拒,但有醫學研究可以證明,時常保持獸態有益身心健康。”夏楊知道澤維爾很忙,生活緊繃得像一根弦,所以他真心建議:“特彆是您這種高壓人群,整天生活在節奏緊張的工作中,更應該注意身體,對自己愛護一點。”
澤維爾輕歎:“沒想到你長大了這麼能嘮叨。”
“所以您想試試嗎?”夏楊不遺餘力地遊說,他自己試過好的東西,當然希望自己關心的人也能夠擁有。
“現在?”澤維爾詫異,說實話他有點抗拒,小熊貓可是他的晚輩,怎麼可以在自己的晚輩面前……
“您不會是害羞吧?”夏楊不解:“您也沒少看我的獸態。”
那倒是的,但這能一樣嗎?
澤維爾苦笑,這小子長大以後就跟個小大人似的,完全不把自己當小孩了。
“試試嗎?”夏楊繼續安利:“真的很舒服放鬆,保證您可以睡個好覺,第二天精神抖擻地去上班。”
“明天周末。”澤維爾提醒。
“那不正好嗎?可以一覺睡到下午。”夏楊笑。
在侄兒溫柔的勸告中,澤維爾有一點點被說服了。
而他的確很久沒有釋放獸態了。
不知道內心那股隱隱的壓抑,是否跟這個有關?
他不知道。
頭部越來越舒服,又是和自己喜歡的侄兒待在一起,澤維爾慢慢地徹底放下了心防。
他轉身換了個姿勢趴著,一頭犄角華麗的公鹿出現在床上。
提到鹿,人們就會想到漂亮靈動的眼睛,斑紋鮮豔華麗的皮毛,還有線條流暢優美的身形。
這些澤維爾都有。
身為一頭成年公鹿,他的犄角在三十多年裡生長得非常華麗龐大,令夏楊驚歎的地步。
“澤維爾叔叔,您長得真俊美。”夏楊真心讚美,然後好奇地問:“您有多久沒有看過自己的獸態了?”
誇澤維爾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他通常都不在意,而小熊貓的誇讚令人愉悅。
“我可以碰一下您的犄角嗎?”夏楊問過才動手,犄角沒有神經,就算碰了對方也毫無感覺。
眼神溫潤的公鹿,歪了歪頭主動蹭小熊貓的手指。
保持獸態的確意外地舒服,仿佛釋放了心中的野獸,得到舒展。
夏楊沒敢逾越,他摸了摸滿足好奇心,就把手收了回去,畢竟犄角是雄性力量的象征,意義比較敏感。
“可惜您不玩半獸人,否則就可以看到您的半獸形象。”
鹿頭人身,多麼優雅動人。
恰好澤維爾總是穿正裝,氣質擺在那裡,屆時效果一定非常吸睛。
聽見小熊貓的感慨,澤維爾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樣的愛好,並且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然而小熊貓目光純粹,不帶任何雜質,顯然隻是純粹欣賞他的俊美。
澤維爾好像知道,為何自己最近和小熊貓相處得這麼融洽,隻因為對方對待他的方式讓人很舒服。
欣賞、關心、愛護,純純的,不帶任何目的和私心。
那是一種沒由來的愛。
當然,夏楊對毛茸茸都是這樣的,如果他們不會變毛茸茸,就沒有這層光環,夏楊應該就不會這麼熱心。
渾身放鬆的澤維爾,趴在床上睡覺。
夏楊等對方熟睡,便走出了臥室。
第二天醒來,澤維爾果然感到身心愉悅,精神飽滿;這都托了小熊貓的福,他立刻積極地去辦小熊貓拜托自己的事。
收到澤維爾的消息,夏楊就聯係伶鼬,問對方有沒有興趣做網絡兼職?
今天周末,昨晚熬夜打遊戲直播的紫羅蘭,看到消息之後蹭地從床上坐起來,被子從他赤~裸的胸前滑落,他也顧不上管,連忙回少爺的消息:“早安,QAQ我就在做網絡兼職,不過好像沒什麼效果。”
新手都是這樣的,他倒也不氣餒,磨練技術等待機會就是了,隻要有實力遲早會出頭。
“你在做什麼兼職?”
“遊戲直播。”
夏楊一頓:“這個行業高手太多,人才濟濟,新人很難出頭。你的格鬥技術不錯,不如開個教學直播班?”
“學校不允許。”伶鼬歎氣,他違規已經太多了,還在網上開班,找死。
“好吧,你直播什麼類型的遊戲?”
“恐怖遊戲。”
有點爛大街啊。
想在這塊薅錢也太難了。
夏楊給他指導:“不行,現在的猛男都不愛看這個。”
想了想:“你要是相信我的話,直播玩萌寵遊戲吧。”
身高187cm,有八塊腹肌的紫羅蘭愣住,什麼,玩萌寵遊戲?
不好意思,現在的恐怖遊戲他都覺得菜,不夠刺激,直播間氣氛全靠演。
萌寵遊戲玩什麼?
會打瞌睡的吧?
“我不行。”紫羅蘭趕緊拒絕。
“你行的。”夏楊說:“聽我的計劃,保證是爆款,你就……用獸態直播,反正你連動物咖都願意去,獸態直播也還好吧?”
“?那是恥辱。”
“明明是可愛。”
紫羅蘭哭笑不得,這個配置怎麼可能會成為爆款,成為笑柄還差不多:“少爺,彆亂出主意了,我自己想辦法。”
被拒絕了,沒事。
夏楊也不想太指手劃腳:“好吧,你再試試。”
他要到紫羅蘭的直播賬號,交給澤維爾,拜托對方關照一下。
“放心,下次他開播我就給他流量。”
謝過澤維爾,夏楊還有正事要做,今天約了醫生,他上午10:00帶銀狐和醫生見面。
軍醫大學裡面設備齊全,所以他們約好的地點就是軍醫大學的附屬醫院,就在校園裡面。
這座醫院對外半開放。
說白了就是有關係才能進來。
或者病例夠獨特也能進來。
銀狐很自豪,他占了倆,既有關係,病例也足夠獨特。
一聽說是那位銀狐先生,全體醫生對他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等夏楊開口,就自動表示一定會嚴格保密。
這是基本的職業道德。
哪怕是個身份普通的病人也是如此。
聽說夏楊來了,金雕從彆的實驗室趕過來,身穿白大褂,臉上還戴著一個口罩,身形特彆瀟灑。
夏楊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適合穿風衣,因為白大褂也是長長的,對方習慣了。
進門,看到懷中抱著銀狐的青年,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金雕雙瞳中全是對方的影像,他一怔,連忙打招呼:“來了啊。”
夏楊朝他點點頭:“奧羅醫生。”
夏楊一本正經地打趣對方,立刻收獲了一枚嗔怪的眼神。
金雕勾起嘴角:“我還是學生,你這麼說老師們要笑我的。”
在座的老師都知道他們的緋聞,其中一名老師笑嗬嗬:“咳,年輕人想要聚會等晚上再說,現在快來討論一下以撒先生的病情。”
碰到這種緋聞後遺症,夏楊不敢多說什麼,隻能笑笑不語,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發現小熊貓無奈的表情,金雕偷笑。
關於新聞的事,那天他早就提醒過小熊貓注意,是小熊貓自己不聽。
進了這座醫院,銀狐一直緊張,他的四肢緊緊貼著夏楊,直到金雕的出現瞬間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這就是那個和小熊貓傳緋聞的人?
仔細打量,樣貌和氣質都不錯,出身名門世家,還是學醫的。
條件可以說是四平八穩,非常端正。
然而銀狐並沒忘記,這隻金雕在節目裡對小熊貓的每一次取舍,都預示著,這隻金雕太過理智,他不可能給小熊貓全部的愛。
站在旁人的立場,銀狐竟然覺得自己最欣賞金雕,如果他的子嗣是這樣的人,他也會很滿意。
可是站在小熊貓長輩的立場,對方這份對感情的理智他就欣賞不來了,他覺得小熊貓適合更好的。
總而言之,金雕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家族繼承人,責任感非常強;但金雕不可能是一個滿分的伴侶,哪怕他希望自己是。
夏楊作為中間人,開始替銀狐接受醫生的詢問。
有些問題很敏感,如果沒有夏楊在中間作為中轉站,銀狐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向醫生吐露。
關於他的真實想法,他對生活的消極。
以及不想理會任何人看法的自大,但其實內心深處又渴望被人認可的矛盾。
心境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也許這就是所有負面情緒的來源。
好在,有一隻能言會道的小熊貓,一直在哄著銀狐開口,不知不覺間,他就乖乖地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夏楊知道,要剖析自己病態的內心很痛苦,他也顧不上有外人在場,等銀狐說完一個難以啟齒的問題,他便動容地低頭親了親對方的眉心。
好好安撫一番,這才複述給醫生們聽。
作為醫生,大家也見多了親人之間的溫馨畫面,隻覺得以撒先生這位繼承人選得很好,說不定是以撒先生的救命稻草。
這些年大家都很擔心,深宮中會不會突然傳出以撒先生離世的消息。
幸好,最後對方還是出來接受治療了。
主導者無疑就是這位夏雅少爺,看起來他已經成了以撒先生的主心骨。
銀狐倒是鬆了一口氣,好了,現在什麼都說了,接下來不用他再說什麼了吧?
就像經曆了一場馬拉鬆那麼疲憊,他蔫蔫地把頭埋在夏楊懷裡,滿眼都是自我厭棄。
他有心成為祖先那樣光芒萬丈的領袖,但可惜無論身體狀態還是心理狀態都跟不上,差太遠了。
“不要難過,你願意站出來正視自己的病情,已經很厲害了,我們一步一步慢慢來,先定個小目標。”夏楊說:“兩年內治好病,五年內賺更多的錢給我花,十年之後抱孫子,好不好?”
銀狐沉默良久,久到夏楊以為等不到答案的時候,終於聽到對方從喉嚨裡嗯了一聲。
聽起來倒是乾脆利落,信心滿滿。
“很好。”夏楊捏捏他的爪子,表示就這麼說定了。
醫生們都看愣了,原來他們之間是這麼相處的嗎?
還有,抱孫子?
那不就是意味著……
他們不僅僅是繼承者和被繼承者的關係,還是法律上認可的親子關係?
等到真正接受治療,填寫資料的時候,醫生們看到,他們的關係果然是父子關係。
那為什麼一直沒有公開?
甚至連成年禮都沒有舉辦。
金雕不由替小熊貓擔心,他私底下問:“以撒先生不準備公開你的身份嗎?”
“那倒不是,隻是目前還不方便。他希望自己治好病之後,親自為我舉行。”夏楊的解釋,打消了金雕的擔憂。
“原來如此,那確實更加有意義。”
夏楊點頭:“你知道半獸人這個遊戲嗎?挺好玩的,推薦你有空可以去玩一下。”
金雕:“?”
老師們從他們身邊經過,不小心聽到他們在討論遊戲,頓時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聚在一起就是討論遊戲。
金雕欣然地說:“好的,我會去看看的。”
夏楊微笑,又成功地安利了一位小夥伴,他很開心。
夏楊今天陪銀狐在醫院待了一整天。
主要是做儀器檢查,得出檢查結果,醫生們還要再討論一下,才能給出大概的治療方案。
也就是說,以後可能隔三差五就要來一趟,甚至住院。
銀狐做檢查這段時間,夏楊也不是乾等,他依舊可以專心地吸收知識,或者做點其他的事,總之他有很多事情可以打發時間,無需金雕陪著他。
“我以後會經常來,你做你的事就好,不用顧慮我。”夏楊非常善解人意地說。
“意思是我可以經常見到你?”金雕很高興,儘管有口罩遮擋看不到他的下半張臉,但他雙眼明亮,目光專注。
“嗯哼。”夏楊點頭。
獲得同意後,他站在旁邊看金雕解剖。
對方溫言相告:“這是一個腦死亡患者的腦部組織,我要解剖它,畫面可能有點詭異,你要是不適就告訴我。”
“沒事,你繼續。”夏楊感覺自己可以。
“好。”金雕覺得也是,小熊貓的膽子可不小。
“我先觀察一下外部表現。”這是剛拿出來的,金雕似乎在思考第一刀怎麼動,期間手術刀在他手指上轉著。
一個人專心投入工作時最迷人。
眼前的白大褂青年全身心投入解剖時,身上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叫人為之欣賞。
銀狐那邊沒這麼快結束,夏楊就這樣圍觀金雕解剖完一顆腦子,對方很輕鬆地完成了工作,順便記錄數據。
“最後一步,發個工作動態。”白大褂青年說完,忽然拉下口罩,摟著夏楊的肩膀拍了一張照片。
奧羅賓多:“謝謝,今天終於不是我一個人待在實驗室默默解剖[圖片/]”
夏楊瞪眼:“你是嫌不夠熱鬨嗎?”
對方無辜地眨眨眼:“但是你大周末陪我解剖,我真的很感動。”
“我又不是專門來陪你解剖的……”夏楊無奈,氣得都要提起腳踹他了。
被外面的人誤會事小,要是被伊裡亞斯那個大醋缸看見,肯定又要找他的茬。
儘管夏楊現在還沒有做任何表示,也沒有對任何人動心,但既然伊裡亞斯已經明確表示有聯姻的意向,想必是對自己很有好感的。
那對方心裡肯定會不舒服。
儘管不是站在對方未婚夫的立場上,夏楊也是隱隱傾向他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夏楊還沒從醫院離開,就收到了伊裡亞斯的通訊請求:“晚上一起吃飯?”
對方大刀闊斧,也不問彆的,做事情向來直中要害。
夏楊一邊欣賞他,一邊可憐自己:我這是做了什麼孽?
“是這樣,今天陪長輩來軍醫附屬醫院看病,恰好遇上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我也沒想成什麼樣,隻是約你吃飯。”伊裡亞斯好像真的沒誤會,他還有心思關注彆的:“以撒先生怎麼了?”
“做個體檢。”夏楊說。
還沒有結果的事,他目前不想聲張,即便是伊裡亞斯也還是不說比較好。
“體檢?確實有必要,你做了嗎?”伊裡亞斯關心。
“改天,今天主要是陪先生,他挺抗拒體檢的。”夏楊不得不推掉伊裡亞斯的邀約:“所以我晚上還要照顧他,可能需要你再等一天,沒有意見吧?”
說來奇怪,推掉伊裡亞斯的邀約,夏楊的負罪感並不強烈,可能是因為他自己清楚,自己偏向伊裡亞斯已經太多,遲早會補償的。
“可以。”伊裡亞斯沒有多說,不過是等一天而已,等得起。
夏楊說過近幾年不考慮結婚,幾年他都等得起,更何況一天。
“你老實說,真的沒有誤會嗎?”夏楊想不通,自己印象中的伊裡亞斯說一不二,肯定不會說謊的,但是真的有這麼巧?
金雕剛發完動態,伊裡亞斯的通訊請求就來了。
伊裡亞斯想了想,還是決定老實說:“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也不會跟他在一起,所以不算誤會。”停頓片刻,繼續:“有沒有誤會,不影響我緊張。”
夏楊挺驚訝的:“……”
他輕咳了一聲,微笑:“明白。”
那邊靜默了片刻,聲音重新響起:“夏楊,明天見?”
“好,明天見,亞斯。”夏楊說。
銀狐經過一輪輪的儀器檢測,身心俱疲,回程時老老實實窩在夏楊懷裡,不過夏楊跟他說話時,發現他的眼神是堅定的,並沒有因為辛苦而產生退縮。
好乖的監護人。
夏楊忍不住又親了親他。
由於疲憊,銀狐回到家吃了點東西,很快就睡著了。
夏楊不累,臨睡這段空閒是他的私人時間,非常難得。
澤維爾告訴他:“你托我照顧的朋友,今天下午開播了,他播的遊戲和技術都不算非常出挑,所以流量轉化效果比較一般般。”
對方甩了一個數據過來:“你自己看吧。”
效果當然還是有的,紫羅蘭小賺了一筆,這讓他自己也很詫異,總感覺是走了狗屎運,天上掉餡餅。
夏楊也很認真看了數據,再對比一下澤維爾給他的優秀數據,兩者果然有差距;伶鼬的客戶留存率比較低,這意味著不給流量之後就會打回原形。
沒辦法,網絡直播門檻格外低,競爭者多不勝數,若沒有一點獨特的風格和魅力,很快就會被淹沒在海洋中。
夏楊點進朋友的直播間,耳邊立刻傳來伶鼬的聲音,就很正經的直播,不說騷話也不媚客,唯一的優勢就是聲音好聽。
但真的不如露臉直播吃香。
夏楊給對方送了一個禮物,由於他出手大方,立刻一躍成為榜1。
在聚精會神打遊戲的紫羅蘭,聽到打賞提示一笑,照著對方的ID念了一遍:“謝謝打賞,祝老板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夏楊也笑了笑,看看一窩蜂擠進來,又一窩蜂出去的客人,他就笑不出來了。
好、浪、費、資、源。
但之前已經勸過一次伶鼬,目前再繼續用數據去打擊對方,夏楊做不出這種事。
更何況對方還不知道自己被平台推了,夏楊也不打算讓對方知道。
所以,這個局要怎麼破?
夏楊思考片刻,給伶鼬發消息:“能不能陪我打遊戲?”
伶鼬在肝直播,忽然收到少爺的消息,玩遊戲的手指都抖了抖,幫忙回複:“好,現在嗎?”
“啊,現在,你在直播是嗎?那也沒關係,你可以播我們玩遊戲。”夏楊說:“我不介意,隻要不暴露我的身份就行了。”
那敢情好。
“好QAQ。”少爺要怎麼做,他都奉陪:“你想玩什麼遊戲?”應該不喜歡恐怖遊戲吧?
紫羅蘭睨了一眼直播間的觀眾人數,挺多的,如果貿然換遊戲是一筆損失,但他不在乎。
“我發給你,是一款VR遊戲,光腦配件中應該有眼鏡吧?”夏楊覺得輸入累:“算了,連個麥,你登入遊戲設置一下。”
“好,你要不要變個聲?”紫羅蘭很矛盾,他既想聽到少爺的聲音,又不想所有人都能聽到少爺的聲音。
“應該沒事?我沒有公開講過什麼話,就一兩句?”等等,夏楊呆滯:“你知道了?”
“啊。”伶鼬知道對方的馬甲,卻不知道對方也知道自己的馬甲。
夏楊知道伶鼬的馬甲,卻不讓伶鼬知道自己知道對方的馬甲,好複雜。
但沒關係,不影響他們之間來往。
連上麥之後,夏楊聽到伶鼬和觀眾們說:“我要和朋友換個遊戲玩,這是個多人跑酷遊戲,大家有興趣可以留下來看看。”
話音落,很多人就退出了。
“是一款VR遊戲,我們用獸態播出,第三視角體驗應該很不錯,真的不試試嗎?”夏楊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
獸態?
由於最近生存節目大火,人們對‘獸態’相關的節目很感興趣。
可惜大家對於自己的獸態都比較保守,不習慣拋頭露面,甚至覺得那是野蠻粗鄙的象征。
簡單說就是嘴裡說不要,身體很誠實;雖然自己很抗拒露出獸態,卻很喜歡看彆人露出獸態。
可以滿足內心深處的偷窺欲。
“為了攬客這麼不擇手段嗎?”
立刻有遊客在公屏留言,認為他們這是斂財的行為。
“你們out了,這是最新的流量密碼!”
“一個求生節目火了,主播就開始不要臉了。”
“就是說,最近遇到好多恰爛錢的,一個個的真不要臉。”
“又沒技術又不努力,隻想靠獸態賺錢唄,這樣的人網上多了去了。”
隱藏在直播間的黑子開始攪渾水。
紫羅蘭一陣惱火,立刻把這些發言的垃圾叉了出去,他會不會被罵不要緊,但不能看到少爺被罵。
結果夏楊的聲音穩穩響起:“現在罵我們罵得起勁,一會兒可彆捧著臉說我們可愛。”
本來都準備要走的觀眾,聽到他的語氣這麼自負!到要留下來看看他有多可愛?
紫羅蘭:“……”
少爺好有性格哦,他好喜歡。
每個公民的賬號在網上都是實名製的,他們進入遊戲的時候可以選擇人形態,還是獸態。
選擇獸態就是獸態形象在遊戲裡活動,觀眾可以身臨其境地看他們表現。
紫羅蘭出生於底層,憋屈的事情他乾多了,但用獸態給觀眾們直播遊戲,是一件更加憋屈的事情。
就像給彆人看耍猴。
在此之前,他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少爺陪著他,頓時讓他覺得這是一件有趣的事,而不是憋屈的事。
“彆想太多,我們不是放低自尊,我們是認可自己。”夏楊專門切了麥鼓勵伶鼬,以免對方心理受挫:“小鼬,隻要你自我認同感足夠高,彆人的看法都是浮雲。”
換句話說,隻要我臉皮夠厚,就沒有什麼能打倒我。
哦,那倒是的。
不過小鼬是什麼鬼?
紫羅蘭呆住:“咳,說不定我比你大。”
他是公共麥,沒注意關,公屏留言的畫風一下子就變了。
“靠,主播突然搞hs?”
“這是開始賣腐了嗎?”
“主播和主播的朋友聲音都好好聽,腦補起來感覺是個帥哥!”
發現大家在刷什麼鬼東西,紫羅蘭窘迫不已,無語地解釋:“你們誤會了吧,我是說我的年齡比我朋友的年齡大,你們滿腦子都是些什麼廢品?”
“你不必解釋,越描越黑,他們會越起勁。”夏楊很有經驗地說。
遊戲界面中,他已經選擇了獸態登陸,一隻可愛久違的小熊貓,萌萌地出現在遊戲大廳。
玩家可以控製自己的人物做動作,夏楊按了個轉圈圈技能,第三視角非常可愛,第一視角則暈乎乎的。
“啊啊啊,是小熊貓!”
“小熊貓最近熱度很高啊,你不會是在蹭熱度吧??”
“嘖嘖嘖,果然是掌握了流量密碼!”
“蹭人家冠軍小熊貓的熱度,不要臉。”
夏楊這邊還開著直播間的界面,看到滿屏在刷小熊貓他就笑了,我蹭自己的熱度,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當然他不敢掉馬就是了。
不然一定會腥風血雨。
“不想看直播的不要勉強自己,這裡不是你們發泄情緒的地方。”紫羅蘭則皺著眉,看不慣留言區在說少爺的壞話。
他毫不客氣地踢掉嘴巴不乾淨的觀眾,順便送了對方一套永久拉黑。
“沒關係,小鼬。”
紫羅蘭默默地想,雖然你是少爺,但是:“我年齡比你大。”
如果少爺的官方資料沒錯的話。
“好的,鼬哥。”夏楊從善如流。
紫羅蘭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手指都僵在了操作板上。
他怎麼叫得那麼自然?
“鼬哥,你快點。”夏楊催促:“選道具,選換卡,鼬哥,你要穿件衣服嗎?看著還挺便宜的,我們一人一件。”
夏楊給自己的小熊貓選了一套條紋短袖,給伶鼬選了一套格子背心。
兩隻小毛茸茸簡直可愛到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