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涵看得出來,葉瀅是真的傷心了。
要不然那麼一個要強的人怎麼都不會在公眾場合下哭了出來。
葉瀅看了她一眼:“早知道就選擇喪偶了。”
話一出口,張瀟涵就想捂她的嘴:“祖宗誒,你可彆瞎說。”
看著人已經醉了,張瀟涵就帶著人回到了自己家。
待在商時序房間裡的葉玨秋被哄得迷迷糊糊即將要睡著。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還帶著哭腔。
他的眼睛一睜,愣愣道:“是不是媽媽的聲音?”
才隱約聽到“考公”兩個字的商時序:“……”
“錯覺。”然後他默默捂住人的耳朵,等外面徹底沒有聲音後,他才鬆開,“睡吧。”
“哦。”葉玨秋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商時序卻有點睡不著了,他睜著眼睛躺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坐了起來,輕輕推了推身邊睡得渾身柔軟的人。
葉玨秋被強製喚醒,困得淚眼朦朧,委屈死了。
商時序連忙摸摸他的臉,生怕他被氣哭了。
“寶寶,我有很重要的事問你。”
葉玨秋看著他緩緩的眨了下眼睛,似乎在等他的問題。
過了會兒,商時序才緩緩開口道:“你長大想做什麼?”
葉玨秋眼睛亮亮的看著他:“警察!”
小孩子們總是會對某些特彆職業產生崇拜感情,而且最近他在看《黑貓警長》。
商時序:“……”
這個問題很嚴肅,他更加睡不著了。
他神色複雜的摸摸人的臉:“睡吧睡吧。”
從這天開始,大家仿佛產生了一種默契,就是去全方位的培養小秋秋的各種興趣愛好。
鋼琴、小提琴、遊泳、畫畫,很多。
當然,一切都是基於葉玨秋感興趣並且樂意去學的情況下。
大抵就是想讓他的人生更加的豐富精彩,放開眼界,有著更多的可能性,而不是隻執著於一種。
商時序本來還在憂愁秋秋說想當警察這件事,後來才發現小孩子心性不定。
秋秋想做的事每天都在變。
今天拿著顏料把自己弄成了一個小花貓說以後想要當畫家,明天就摟著葉瀅,甜滋滋的說想給媽媽設計好多漂亮的小裙子。
於是商時序漸漸地放下了心。
倒是葉瀅產生了一個幸福的煩惱。
她不怕葉玨秋什麼都不想學,就算對方隻想躺平當鹹魚,做個小紈絝,大家也會歡天喜地誇讚寶寶會玩也是一種能力。
她有那麼多錢,還怕對方花嗎?
偏偏葉玨秋對什麼都感興趣,並且都能學得很好,全方位展現出了過人的才智。
看著乖乖跟著老師彈鋼琴的葉玨秋,葉瀅歎了口氣。
張瀟涵手裡拿著咖啡杯,不理解的問:“歎什麼氣呢?”
“突然感覺自己失去了好多樂趣。”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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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瀅想了想:“比如秋秋哭著說這不想學那不想學,比如以後逃課打架,成績不好叫家長,我可能都體會不到了,太乖乖崽了。”
彆人家的孩子坐不住,可她家這個卻從小就有超乎尋常的耐心,想看對方鬨騰都難。
張瀟涵:“……”她無奈,“雖然我也沒有體會過,但你這話說出來怪氣人的,小區裡不知道有多少家長羨慕你。”
葉瀅懷疑,是小秋秋從小養成的習慣。
因為葉玨秋時常待在商時序的身邊,而對方卻總是有事要忙。
也不知道商時序是用什麼方法,能讓秋秋先乖乖的安靜自己玩自己的,等對方的事情結束後再去鬨他。
“也不太像是遺傳,我爸說我小時候可難搞了。”
提起葉竑,張瀟涵問道:“你和葉叔和好了?”
葉瀅輕輕“嗯”了一聲,畢竟她把宋申宇送進監獄這件事的動靜不算小。
葉竑自然也知道,一想到稍有不慎,自己或許就沒有了女兒,以前再大的矛盾也沒了。
現在隻覺得,人還健康平安的在身邊,什麼都不算是事了,何必還爭那口氣呢。
葉瀅沒忍住笑:“說起來,我爸還數落了我一頓,說我是不是對秋秋的要求太高了,每天把他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我冤枉死了。”
說著,那邊的葉玨秋已經結束了課程,快樂的像隻小鳥飛過來。
他一把抱住人的大腿,仰頭眸子亮晶晶的看著葉瀅:“媽媽,接下來是什麼?我想要騎馬!!”
葉瀅和身旁的張瀟涵相視一笑,然後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哥哥和騎馬,選什麼?”
“哥哥!”葉玨秋毫不猶豫的舉手。
“行,那我們接下來去找哥哥玩。”
自從宋申宇進去之後,葉瀅嫌之前的那套房子晦氣,乾脆搬了家。
於是在商家的附近買了一棟彆墅,現在兩家人在一個小區裡,倒是方便了很多。
葉玨秋來到了商家後,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商時序的房間,對方不知道是在學習還是在乾什麼。
窗外的陽光透過枝丫灑進來,少年的身姿清瘦挺拔,模樣專注認真。
聽到門口“咚咚咚”三聲低響,商時序就知道是誰。
他之前和對方說過,可以直接進自己的房間,可小秋秋還是會在進房間之前敲三聲,提醒裡面的人,他來啦。
商時序握著筆的手一頓,筆尖在白淨的紙上落下一個黑色的點。
聽到身後的開門聲,商時序的筆拿起來,繼續寫字。
葉玨秋知道他在忙,也不說話打擾人,就走到人的身邊,往他的腿上爬。
其實商時序還真的未曾用過什麼法子讓對方安靜下來,可能是天性使然,對方向來不怎麼鬨騰。
隻要能貼著坐到他懷裡,就會安安靜靜的自己玩自己的,甚至
看著對方在本子上寫些自己看不懂的東西也能看好半天。
今日也像是往常那般。
隻是沒想到,葉玨秋剛一抬腿,面前人的腿就攤平了。
葉玨秋攀了一個空。
“?”
他抬頭看了眼神情不變的人,以為是巧合。
於是順著對方放低的腿再次往上爬,誰知商時序的腿又曲了起來,葉玨秋被絆個正著,整個人撲進他的懷中。
葉玨秋就著這個姿勢仰頭:“哥哥?”
逗完了人,商時序這才放下手中的筆,將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溫聲道:“今天終於想起我了嗎?”
葉玨秋揪著兩隻小手:“每天都有想你哦。”
商時序一邊重新拿起了筆寫字,一邊低聲道:“小騙子。”
明明住得更近了些,結果卻好幾天都不見人影。
去找人,問就是最近發現了什麼新奇有趣的東西,出去玩了,玩累了回來倒頭就睡。
怪沒有良心的。
商時序得承認,他那點莫名的占有欲在作祟,也不想小秋秋被其他東西吸引更多的注意力。
但他和葉姨約定好過,不違反秋秋的主觀意誌,不去影響對方成長過程中對世界的探索。
隻是,商時序想從對方那裡親口得知他最近在乾什麼,覺得什麼有意思,而不是彆人來告訴他。
小孩子不都是喜歡分享嗎?
葉玨秋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人的臉頰:“沒騙你,今天我沒有去騎馬,因為更想你。”
“……”
在馬和他之間選了他,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
商時序彎了彎唇角,好吧,確實有點高興。
於是連帶著聲音都緩和了下來:“以後去玩什麼,喜歡什麼,可以先告訴我嗎?”
葉玨秋有些糾結的纏著手指,惹得人低下頭看他:“怎麼了?”
“媽媽說,你好累好辛苦,要我乖乖的,不要經常鬨你。”
他低聲道:“這點你媽媽說得不對,我很想聽你說話。”
“話很多也沒關係嗎?”
“沒關係。”
然後商時序就感覺到對方開心的晃了晃腿,趴在他身上開始小聲的說起這幾天的事。
一瞬間,這些天那股憋在胸前的悶氣也儘數消散。
商時序想,或許彆人都無法意識到,葉玨秋在他身邊給他帶來的精神力量有多麼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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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瀅前些天還在想,寶寶太乖,讓她體會尋常家長頭疼的機會都沒有。
結果轉眼間,小秋秋就鬨了起來。
原因是,他知道了結婚就是兩個人以後得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而他以後要和商禮結婚。
一知道這個消息,他整個人哭得天崩地裂。
其實,當初兩家定下婚約這件事,葉瀅都不太清楚,父親也未曾提過。
還是商鯤
拿出信物她才知道,兩家人是有婚約關係的。
如果是葉竑定下來的葉瀅都能吵一吵,偏偏是她已經去世的母親。
葉老太太曾和商鯤是同一位老師手下的師兄妹,早年間關係好,就定下了後代結親的意思。
那時候的老一輩,思想都還比較守舊。
在葉瀅懷孕的時候,正好商家也有了一個年齡差不多,且商鯤最寵愛的小孫子。
於是商鯤就拿出信物證明有婚約。
差點沒把葉瀅給氣死,也是那個時候,她立馬明白了對方的一些小算計。
她性子桀驁不服馴,能力突出。
商鯤想著,要是葉瀅真和自己的哪一個兒子結婚了,以後商家還姓不姓商了?
葉家沒主動提,或許連葉竑都忘記了這回事,於是商鯤也按捺著沒有出聲。
直到有了秋秋的存在。
這個孩子極可能以後手上有葉家,還能有恒朝,怎麼都是一塊香餑餑。
在有心之人的操作下,兩家有婚約這件事立馬傳了出去。
葉瀅不是沒腦子立馬就瘋狂鬨著要解除婚約的人,她冷靜的想了很多。
當時消息剛傳出,圈子裡的人都關注著,立馬毫無理由的解除是最下等的做法。
壞的是葉家人不守諾的名聲,再嚴重點,都能引申到生意上的不講誠信,原本隻是心裡產生了齟齬,要真鬨大了,就是兩家人關係徹底對立。
都已經吃了一個啞巴虧,可不能再吃了。
於是葉瀅忍了下來,時間還長,她總要還回去的。
這些年,她借著兩家的婚約關係,全力發展恒朝,該借的力一點都不手軟。
順便沒少給商家三房暗虧吃,想要借東風也要看有沒有能力不被掀翻。
隻是現在,葉玨秋提前鬨了起來。
徹底解除婚約這件事葉瀅準備提上日程,她希望葉玨秋的整個人生的所有決定都能他自己做出。
張瀟涵問道:“你現在有合適的解決辦法了?”
“當然。”葉瀅現在想想還氣,“可把你家老爺子牛壞了,口一張一閉,就想讓商禮白得我家秋秋?商禮那孩子連看我的眼睛都不敢。”
張瀟涵沒忍住笑:“我還挺好奇,你想給秋秋找什麼樣的啊?”
“不是我想,是秋秋想,秋秋喜歡最重要。”葉瀅的聲音乾脆,“反正是男生的話,要好好把關。”
現在的她確實不怎麼相信男人。
不遠處的葉玨秋眼眶還紅紅的,才被哄好玩著樂高。
商時序看著面前洋娃娃一般的人,沉默的聽著葉瀅說的話,忍著占有欲表示讚同,是要好好把關。
然後他又怔怔的想,葉姨把關啊,那人還蠻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