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1更）

晚上吃過晚飯後, 三嬸就跟曾嫂去收拾碗筷了，葉歡想去給閨女兒子洗臉洗澡，三叔卻走過來叫住了她。

他就立在門前，夜晚的燈光下, 妖孽三叔卻朝她曖昧一笑, 問她，“歡歡寶貝兒, 最近小霖子表現得怎麼樣啊？”

葉歡：？

恰好此時男人也走到了門前, 一聽到三叔這話，也看向她。

葉歡整個心臟就是猛烈一跳, 整個人窘得恨不得鑽地裡去。

她跟男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三叔還打趣她。

她瞪了三叔一眼, 哼一聲道：“三叔，你故意的。”

妖孽三叔就朝她笑, 然後指了指院子外, 說：“走, 歡歡寶貝兒, 三叔想找你說說話, 晚上就讓你男人給孩子洗澡, 男人就是拿來用的，彆什麼事情都自己做。女孩子要每天開開心心的才能青春永駐。”

葉歡滿頭黑線。

偏偏男人也推她去, 還低聲道：“去吧, 你男人一個人可以搞定。”

葉歡看看三叔, 又看看男人, 就主動走到了院子外。

九月的南城夜晚十分的涼，快入冬的南城，現在不少蘭花都開了。

夜晚冷風吹來, 蘭花香襲來，葉歡有些疑惑問：“三叔，你特意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顧三叔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歎口氣，然後開始跟她講起了故事。

他說：“歡歡寶貝兒，我跟你爸爸，像安安這麼小的時候就開始生活在一起，我那個時候，一直被保護得很好，我們不論出門做什麼，犯什麼錯，調什麼皮，回來的時候，都是你爸爸一力將這些擔了。你爸爸的這個性格，如今有不少在小霖子身上找到，都一樣的欠抽討打。”

“再後來，就是你們小叔叔出生了，然後你爸爸再帶著我，你小叔叔，還有一個小姑姑一起在顧家後山整天上山打鳥，到後來打靶射箭再到軍事比賽，後來，我們又一起進了部隊，一直到二十二歲那年過年發生了一場意外……”

深夜了，葉歡聽著妖孽三叔說著這段往事，聲音中似乎掛了無限的愁和淒涼，這麼幾年了，三叔在她眼裡都是無憂無慮的。

他一張妖孽臉就是一笑都感覺到他魅力四射。他獨坐在那裡，就跟華麗的王冠華服的貴公子一般，跟此時說著這段心酸的他格格不入。

葉歡聽三叔停下了，耳邊陷入無限靜謐中，她隻得接話，“後來呢？”

顧三叔伸手折了一支梅枝，他說：“後來，那一年我們過年回家，你爸爸因為意外被人下了藥，然後你媽媽陰差陽錯給他解了藥，所以有了你。”

“隻是，事情發展就有些不可控了，誰知道，你媽媽愛慕你爸爸，她沒什麼腦子，被你小姑姑幾次暗示一下就膽大包天下了藥，隻是我們都不知道，你小姑姑會愛你爸爸愛的那麼深，她算計好了所有的劇本，獨獨沒算到你爸爸最後真的會跟你媽媽發生關係了。”

顧三叔的聲音淡淡的，就在漆黑的夜空中都彙聚成一段美妙的音符，他說：“你小姑姑接受不了這個結果，但是她不介意這個事情，她跟你爸爸表白了，說，她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她隻想嫁給你爸爸，一輩子做你爸爸的新娘。可是……”

葉歡安靜得聽著，身體有些木木的，這一曲狗血三角大戲讓葉歡有點發愣，這些，原著中都沒有寫，所以她真不知道這個事情。

她聽到自己接話問，“那後來呐？”

顧三叔捏了下梅花花苞，長歎一聲：“我說過，你爸是很欠抽的，他性格固執，責任感強，他心底裝著山河，裝著人民和國家，他的愛很大，大到愛世間一切生命。但是大愛又薄情，他到結婚都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後來你媽媽就懷孕了，他奉子成婚娶了你媽媽……”

“你爸爸結婚那一晚，你小姑姑跪在門前求你爸爸，你爸爸無動於衷還是去結婚了。”說到這裡，顧三叔聲音頓了下，喉間似哽了一聲，“後來，我也不知道你爸媽新婚之夜有沒有洞房，因為，當晚又出事了。”

葉歡眉心一跳，“什、什麼？”

葉歡本能覺得夜晚的風有點涼。

“後、後來呢？”葉歡問。

顧三叔這次卻是沉默了好久，夜晚的冷風吹來，唰唰唰的聲音響起，又頓了良久，他才說：“就在你爸媽結婚當晚，你小姑姑求你爸爸不成，轉而給你小叔叔下了藥，然後，二人當晚發生了關係……”

“後來，你小姑姑就失蹤了。然後你小叔叔就去找她。”他聲音顫了顫，伴隨夜風襲來，他眼角似有什麼東西被吹落下，“我們那個時候都不知道你小叔叔對你小姑姑有那想法，家裡人都想將你小姑姑找回來。”

“隻是，誰也沒想到，你小姑姑不單不願意回來，還說要跟家裡劃開距離，你小叔叔幾次找她回來，最後，人沒找回來，他卻因為意外丟了性命。”頓了頓，顧三叔才梗了梗聲說：“後來，你小姑姑和小叔叔就成了家裡的禁忌。”

怎一個悲劇了得？

葉歡問，“那小姑姑呢？她是姓沈嗎？我聽婆婆提過一句。”

顧三叔點頭，恩了一聲後，道：“她也死了，你爺爺和你爸也去找了，隻查到她死在了粵省那邊。死了兩個人，顧家一時間元氣大傷。”

“你爸回來就自責，後來他職位越升越高，在他快晉升成副師那一年，他收到了一封信是說找到你小姑姑的消息，當時戰爭爆發，他帶著那封信一起犧牲在了戰場上。犧牲那一年他25歲，隻留下了一封信，讓護好你……”

這一次顧三叔情緒是真的一下失了聲，他聲音似梗住，良久才道：“我一時間，一起長大的3個人都死了，為我擋在前面的人也死了，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我那個時候是個喜歡嬉皮笑臉的人，可一夜間，我好像成了一個人。”

葉歡所有的聲音也一下失了音，她手抬起來想拍拍三叔，到底是沒拍下去，三叔才抬頭看她，他說：“後來，我就轉業進了銀行係統，然後，我就……”

近乎無聲的聲音，三叔就沒說下去了。

葉歡就接話問，“三叔就變成了妖孽三叔？”是啊，一起長大的4個人死了3個，就剩下他一個，都是因為男女之情，所以，三叔是不是厭惡男女情愛？所以從一個五講四美的小青年，一下變成了個能勾人的妖孽三叔？

這麼多年，他應該挺悲痛的吧。葉歡靜默。

“妖孽三叔？”聽到她這話，三叔愣了愣，然後才失笑，“好像也對，說明我那個時候學得還不錯。”

葉歡一時間不知如何安慰三叔，最後隻憋出一句話，“三叔，我會為你養老的。”

嗬嗬。

她聽到妖孽三叔笑了一下。

他拍拍她肩膀，拍掉了她肩膀上的桂花，然後才道：“歡歡寶貝兒，三叔聽說你去黑市錄磁帶了，真的缺錢，你應該找三叔。”

葉歡頭皮發麻，她發覺三叔的聲音特彆嚴肅，大有那種教導主任抓住熊孩子去調皮搗蛋一般的感覺。

她嗬嗬乾笑著，想解釋一聲，就聽三叔說：“彆看黑市被抓到的不多，被抓到，是真的會進去的。”

他歎口氣，說：“你走前，將戶口本給三叔，三叔給你辦兩張存折，一個三叔給你存零花錢，一個是你兒子要給你存零花錢，彆管他大小，懂的給媽媽存錢，以後你老了他才會孝順你。”

葉歡當時眼睛就瞪大了，一聲‘啊’聲響起，外邊路燈亮了起來，她就看到了妖孽三叔一雙發紅的眼。

三叔面上在笑，一雙桃花眼泛著紅，眼角濕潤似被水浸過一般。那種孤寂和悲涼瞬間籠罩在三叔身上。

葉歡心底一疼，所有拒絕的話都吞了下去，她淡淡說了聲：“好。”

葉歡歎氣：大不了，就當給三叔存養老錢咯。至於兒子，辦吧辦吧，兒子怎麼說也是天才男主，既然都是天才了，似乎天才從小就有自己的銀行卡好像也可以？

*

小房間裡

跟三叔談論後，葉歡就去將自己戶口本給了三叔，然後就邁著沉重的步子將兒子帶去了小房間說話。

三叔講的故事太過沉重，葉歡緩了好一會兒才跟兒子商量他未來的發展教育問題。

她將兒子抱到床上坐好，橘黃色的燈光打下來，房間裡不遠處桌子上的花瓶中還插著不少花枝。

她儘量放柔和了聲音道：“寶貝兒，媽媽同意給你辦卡，可是你現在不可以去賺錢，你還太小了，外邊還太危險。”

顧寧安心底暗歎，果然三爺爺出馬，一下就成功了。

他也不知三爺爺怎麼說服媽媽的，不過聰明如顧寧安很快就察覺了今晚媽媽不太對勁，好像很好說話。

顧寧安前世能被人封成寧神，除了絕無僅有的天賦外，剩下的就是他心思通透，對事十分敏銳。

他也十分擅長把握時機，於是顧寧安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手，奶聲奶氣道：“那，幾歲可以？”

葉歡猶豫著道：“要要不12歲後？”

12歲後，就是10年後了，那個時候，都錯過美國和香港股災了，顧寧安肯定要在這兩撥賺錢的，他小臉十分嚴肅，奶聲奶氣道：“媽媽，你去錄磁帶了。”

葉歡：？

兒子怎麼知道這個。

葉歡抱抱兒子，歎口氣道：“那至少現在不能，至少等7年後，等你10歲後好不好。”

葉歡抱著他，輕輕拍著他背，柔聲道：“我現在每個月給你存點錢進去，等你10歲後，如果你還有這個想法。那媽媽就讓你去好不。”

顧寧安想，7年，那就是84年了，太晚了。

頂多80年，他6歲就要出去。

顧寧安看著媽媽，說：“6歲。”

葉歡眼角一抽，她也不信兒子真的6歲能去做生意，不過到底還是答應了。

母子兩人又聊了會兒天，最後也不知怎麼聊的天，最後母子兩人達成約定：他們6歲可以做生意，10歲可以上大學，13歲留學。

葉歡當場就差點嗆住了，不過她也沒當回事，隻當兒子說笑，她也沒當回事，笑笑說‘隻要兒子有這天賦，媽媽當然答應’。

等事後，葉歡才察覺兩人聊天，好像有點什麼不對勁兒。

於是後邊兩天，等葉歡的存折辦下來後，她一張都沒有收回來，就放在了三叔和兒子那各一張存折。

接著，她也沒有急著入劇組，而是仔細觀察了下兒子，她幾乎每天都盯的很緊，於是，跟男人的親密時間又少了。

——————

（v02更）

於是，本來想等媳婦兒離開前好好親密的顧燁霖就苦惱了，因為他察覺媳婦兒又忙了。

夫妻兩人都要分彆了，結果媳婦兒還老不在家。

周五這天，顧燁霖早早下班了，他還提前將孩子哄睡著，然後將媳婦兒堵在了洗手間。

葉歡正拿著衣服要去洗澡，結果男人就等在門口，還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男人聲音透著委屈，“媳婦兒，你就要出門了，你多久沒理你男人了。”

夜晚的燈光比較昏暗，那燈光打在男人如玉的臉上，男人高大的身材仿佛快頂住門框了。

都說燈光下看美人越看越有味道，何況男人最近仕途順利，又沒什麼煩惱，越發顯得意氣風發，整個人就是站在那裡都顯得精神奕奕，說不出的魅力四射，豐神俊朗。

男人今晚大概是喝了點小酒，那唇還有點粉紅，濕潤的唇越發有一絲勾人的味道。

偏他語氣委屈巴巴的，說不出的可憐。男人這一服軟吧，就讓葉歡硬氣不起來。

不過女人嘛，對付男人最有效果的法門之一就是倒打一耙，於是她瞪他一眼，哼一聲說：“我是去看你兒子啊。”

顧燁霖索性將門關上後，直接擠進去了。

葉歡瞪他。

男人卻是絲毫不受影響，他就靠在洗澡間的門前，然後配合問，“什麼？”

葉歡索性不管他了，反正洗澡間裡還有簾子，她等下拉下布簾子就成。

她走進去放熱水，一邊將熱水打進浴桶，一邊道：“就是安安啊，我上次發覺田三他們來找我說辦卡，說是兒子想去賺錢，然後存錢進去。”

葉歡說著還挺鬱悶問，“你說我們家都沒少過他的，他怎麼還想去賺錢呢？”

男人走過來將桶裡的熱水倒進浴桶裡，隨口接話問，“還有呢？”

葉歡：“就說安安救了田三他們，我當時還教育了兒子一遍，後來也跟你說了一遍。”

她說完，還嗔怪道：“誰讓你不說？”

顧燁霖有力的手臂剛好提起捅，聞言哭笑不得，“媳婦兒，真冤枉。”

他說話時，將她前後左右的路都封鎖住，然後低頭親住她。

男人等親得她都喘不過氣後，他才說：“媳婦兒，我跟兒子認真談論過，兒子當時也說媽媽不同意，他說會認真聽話的。”

頓了頓，他又歎氣，“誰知道……”

男人說到這裡，等媳婦兒要換衣服，他又出去提了一桶熱水進來，等將浴桶的熱水都裝滿了，他索性就不出去了。

葉歡剛脫好衣服進了浴桶，結果男人不出去了。

她拿眼睛瞪他，“哥？”

怎麼還不出去啊？

結果男人不但沒出去，他反而直接開始脫衣服進來了。

葉歡眼睛都瞪大了，她嘴巴都結巴了，“哥、哥，你你你”

男人卻是直接進了浴桶，然後朝她靠過來。

這。

男人身材有多好，體力有多強她是清楚的，葉歡趕緊轉過身。

她就當看不到。

男人卻從背後靠過來，他還雙手圈過來握住她手。

葉歡整個人都快炸開了，這麼親密一起洗澡的場景，她是真的是第一次。

……

男人從背後抱過來，他將下巴頂在她肩膀上，男人安慰道：“媳婦兒，三叔都辦卡給兒子了，孩子想存零花錢孝敬你，你就讓他孝敬嘛。”

顧燁霖聲音帶了一絲柔和的味道，他說：“存點零花錢可以的，可以讓他從小有一定金錢觀，以後我們不在了，他們是不是也可以養活自己？”

男人這話說的特彆低沉柔和，說話時，他還握住她手，指腹還細細地安撫著她，大概是怕她生氣，男人還低頭親她耳朵，那動作隻有這麼輕柔了。

葉歡動了動，她抵住男人，認真跟男人商量孩子的事情，“恩，我知道。”

“可是他還是個孩子。哥你知道田三他們負債了，還被砍了嗎？這是一個方面的考慮，還有另外一個方面。”

葉歡猶豫著補充了一句。

顧燁霖明顯一頓，他停下。就是握住她手都緊了緊，他聲音啞然問，“是什麼？”

葉歡猶豫了會兒，最後用手肘戳了戳男人結實的肌肉，停頓了好半晌都沒吭聲。

一直到男人低頭對她好一頓親，等她情緒緩和下來後，他才低聲誘惑道：“媳婦兒，你我是夫妻，我是你男人，是有什麼事情我不能知道的嗎？”

聽到男人這麼說，葉歡呼出口氣，才說：“另外一個方面是在夢裡，兒子是個天才，他未來會賺很多錢，我知道他很厲害，他也是在金融裡面賺了好多個億的那種頂級天才。”

男人早已經換了個方向，本來還在放鬆著她身體的緊張，一聽到這話直接就停下了。

葉歡說完卻沒聽到聲音，她仰頭，然後就看到男人嘴巴微張，完全有點發呆的樣子。

葉歡不高興，她推他，“你不相信？”

顧燁霖回神過來時，耳邊都一直轟鳴轟鳴的，他壓住心底的震驚，等臉上恢複平和後，他輕聲笑後就趕緊哄道，“沒有，媳婦兒還夢到了什麼？”

他看到媳婦兒眉眼間都是愁，便低頭將她額頭的愁緒吻開。

然後，這個吻就慢慢往下。

女人還無知無覺，隨口道：“還夢到你高升了。”

男人本來已經親到她唇邊了，聞言一愣。最後就輕笑，男人聲音十分低沉好聽，他笑問，“那你高興不？”

他也沒等女人回答的意思，說完，就繼續道：“要是高興的話，可以多給你男人點福利。”

葉歡看了看跟前的黑色腦袋，抬腳就想踢他。

男人卻是握住她腳。

她嘴裡那句‘滾’一下被男人吞了進去。

……

好一頓親密後，男人親自給葉歡洗完澡，然後給她穿好衣服後就將她抱了起來。

至於換的衣服，他都十分耐心地抱著她先泡好，然後才用厚外套將她抱進懷裡，最後等她腦袋都縮進他懷裡後，男人出去時還低頭吻她額頭。

為了安撫她隱藏的恐懼情緒，顧燁霖在上樓時都親了她好一會兒，這才柔聲問，“那你夢裡還有什麼？”

葉歡想說都說了，也沒什麼好隱瞞。

在快到房間的時候，葉歡抬頭看了眼男人，然後繼續道：“還有，夢裡我將孩子賣了，然後我們是生活在一本話本裡的。”

“然後我們女兒最後被校園霸淩而死了，兒子被賣給人販子給人當童養夫，然後每天都被抽鞭子，然後還被套狗鏈子，當狗一樣每天讓他叫‘主人’。”

葉歡梗了梗，聲音似都低了幾分，“還有，兒子他們被關在一個海島上，海島主人以培養殺手的方式養蠱，最後成功活下來的人才被帶當成童養夫養的。”

男人本來是抱著她往大臥室走的，聽到這聲音，他忽然腳步一轉，直接換了個方向。

等到了小房間的臥室，他才問，“還有呢？”

葉歡沉侵在劇情中，她無知無覺，最後才道：“兒子大了點後，他終於會賺錢了，然後就收購了幾個頂級豪門家族，最後創建了自己的公司。”

“然後他就回來找妹妹。”葉歡歎氣，“最後，等安安找到妹妹的時候，幾個一直校園霸淩閨女的人，就用閨女的性命威脅兒子，對方要求兒子自裁，還對兒子各種語言侮辱。”

葉歡：“最後，閨女為了不讓他受辱直接跳水自殺死了。”

房間裡隻剩下葉歡悠悠的聲音，她聲音中有點疼，她忽然想起了三叔的那個故事，三叔當時有多疼，想必兒子就有多疼吧。

她不知不覺被放在了平坦柔軟的床上，男人從側方靠了過來，她依然沉侵在這種情緒中，她此時忽然就能感受到文中天才小男主的那種極致的悲痛。

她說話時，隻覺胸口似堵住了一般，整個人都被大石壓著，沉悶悶地道：“然後，他想報複。”

葉歡這次說話時，感覺到胸口鈍痛，她說：“那個時候，你已經高升了，職位很高很高，你找了他們很久很久。”

“可等你找到他們的時候，就是生離死彆，然後你就阻止兒子報複。”

她的手被男人緊緊握住，這一聲聲音後，她發覺她手腕被人掐住，那力度大的似要將她手腕掐斷。

他沉默了好久，聲音哽住，問：“後來呢？”

葉歡長長呼吸了好幾次後，才道；“後來，安安憤怒離開國內，就再也沒回來過。”

她說到這裡，忽然激動轉身，她無知無覺中叫了一個在心底劃過很多次的稱呼，“老公，我忽然懷疑安安有這些記憶。所以他這麼小才想著賺錢，才會利用田三他們來找我辦卡。”

“你看溫溫知道什麼是銀行卡不？”

她還悠悠說起了一句，“我找他說話時，他說想‘6歲賺錢，10歲上大學，13歲去留學’。”

“你想，他一個小孩子哪裡知道這些？”她說到這裡，一雙眼睛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她心底一陣鈍痛，眼中淚水越滾越多了。

所以她兒子從來沒有過童年？

還是她想多了？

男人一句話未說，他隻沉默著吻乾淨她的眼淚，然後男人帶著她親密時，力度卻大了很多。

————

（v03更）

一頓親密後，男人抱著她在房間裡好一會兒沒動。

後來，他抱起葉歡去到房間，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眼皮，他溫聲說了一句：“睡吧寶貝兒。”

他說完就起身去客廳抽了好半天的煙，這個過程，男人卻是一直都沒出過聲。

葉歡全身都疼，心口更是堵得悶痛悶痛的，她低頭親了閨女一下，卻在兒子額頭親了好幾下，最後抱了抱兒子然後才側躺在床邊，她靠在床上，一直沒打擾男人。

這個時間，房間和客廳都很安靜，葉歡梗了好一會兒情緒都沒緩和過來。

她仔細想了文中天才男主經曆的劇情，完全不能想，一想她一下淚水就流個不停。

隻看文字的時候，那些文字都是冷冰冰的。

可一想到這是自己兒子真的可能經曆過的時候，那種痛，就跟鈍刀子似的，一下一下地割著她心臟，疼得她呼吸都快緩不過來了。

就在她整個人都快窒息時，噠噠噠，男人有力的腳步聲響起時，她抬頭就察覺男人回來了。

男人坐在床邊，他用拇指將她眼角的淚水擦乾淨，低聲問：“哭過了？”

葉歡沒吭聲。

男人低頭親她眼角，最後握起她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後才問，“媳婦兒我還沒問，夢裡，你那個時候在哪裡呢？”

葉歡緩了會兒，才看著男人的眼睛道：“恩我……”

“我那個時候跟人私奔跑了。”

她話說完，就感覺男人捏緊了她手腕，那力度大的快要將她手腕掐斷了。

男人低頭咬住她耳朵，“媳婦兒彆說了，我不信的。”

“我隻信眼前的媳婦兒是我一生的寶貝兒，你放心，我不會讓兒子女兒走上這樣一條道的。”

他從側邊躺上去，然後握緊她手，“你將心交給你男人，開開心心的。”

他說完，又用下巴蹭了蹭她發頂，柔聲問：“媳婦兒，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葉歡沉吟了會兒，說：“恩，明年恢複高考後，我想著過兩年要不去考個大學。文*化*部那邊，我覺得我需要培養一下自己的人脈。”

男人一直安靜聽著她說，配合問，“還有呢？”

恢複高考。

這已經是足夠能將顧燁霖炸得轟鳴轟鳴的了，可今晚顧燁霖受到的衝擊太大了，兒女被賣，妻子私奔，最後兒女受儘苦難而死。

然後，媳婦兒還說，他們是活在一本話本中的人。

再來一個，兒子是不是也跟她一樣，也可能有一些記憶。

這些信息，真的每一個都能將人炸開。

好在顧燁霖心智非常人能比，他平時就心思縝密，情緒沉穩，所以抽了好多根煙頭後，情緒很快就穩定下來了。

他甚至還能接住媳婦兒的話，問：“那後來呢？還有嗎？”

葉歡：“恩，後年，後年改革開放就能做生意了。”

這一個消息才是大消息，真的能將任何一人炸得七零八碎。

現在還是集體經濟，不論做什麼都是要統一計劃的，這樣放開私營經濟，大家都可以去做生意的規劃。

即便顧燁霖這種熟悉國家文件的大佬，此時依然覺得有些突然。

他穩了穩心神，安靜聽媳婦兒繼續道：“哥，兒子是文中的天才男主，壓是肯定壓不住的。我是想著堵不如疏，我想在儘量不影響你的情況下，保證他的安全。”

顧燁霖剛剛好像聽到媳婦兒叫過一聲‘老公’，現在又叫‘哥’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在心底蔓延而出，這個稱呼，好像是有點不對。

他恩了聲，算是支持媳婦兒。

葉歡見男人十分配合，便又開心了，她說：“他活著，健康地活著，開心快樂地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我們家不需要他賺什麼錢。首富什麼的，我們不需要的。”

她話說完，又聽男人輕聲笑，“媳婦兒你真可愛。”

想了想，他又將她翻個身來，就這麼看著她，笑問：“媳婦兒，你這是哪裡得來的觀念？兒子做生意，跟我有什麼關聯，對我有什麼影響？”

他多解釋一句，“隻要他是做正當生意的，我又不會管，更不會提供什麼便利。”

“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一天，我們政府單位隻會維護市場的公平和安全，然後為投資者創造公平安全的環境、他就算是我兒子，我也不會提供任何便利的。”

他見女人不信，他微握拳在她鼻子上蹭蹭，然後道：“至於什麼訊息，我更是不會說多的，這是職業道德。隻要我禁得起查，誰都不能將臟水潑我身上。”

葉歡徹底呆了，她啊了一聲，遲疑問：“啊這樣啊？”

男人就笑，“你呀，就是什麼都不懂。”

他說著，將她抱緊在懷裡，歎息道：“你還是適合好好拍戲。不過媳婦兒，我隻能護你在國內安全，國外我護不住。”

國外，他手也是伸不出去的，國外的體製跟國內不一樣，國外美國那邊是資本主義，有時候政府官員也是要受資本裹挾的。

他怕就怕媳婦兒的心遠遠不止在國內。

想了想，他說：“媳婦兒，我不知你的夢想是什麼，我都支持你。”

“可是就跟你擔心兒子一樣。你在我心底，你的重量一點不比孩子差。”他單手枕在她後頸下，就讓她靜靜地靠在他臂彎，然後說：“你活著，開心幸福地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然後他側身，又將她圈在懷裡，說：“你男人也不需要你成功。你隻需要做你自己，做健康快樂幸福的自己。然後你能愉悅自己，能以自己為樂，能生存，能快樂開心地笑，然後做一個永遠幸福的自己最重要。”

葉歡忽然抬頭看他，然後問，“那，如果真的是發生了夢裡這樣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男人聲音梗了梗，沉默良久，他才道：“如果過去的悲哀，能換得此時的一個你。以往多少的悲痛都是值得的。”

顧燁霖愛憐地的抱緊她，“媳婦兒謝謝你來到我這裡。”

“我以能愛你為幸福。我相信，兒子和女兒也一樣。”男人聲音說得擲地有聲。

這話一說，葉歡就沒忍住，覺得心臟跟著顫了一下。

她哼一聲，又轉開了頭。

男人又低頭親親她額頭，然後哄她睡。

葉歡的確是很累了，困意襲來時她就在男人懷裡睡著了。

就是在睡夢中，葉歡都感覺男人好像抱著她親了好久才放開她。

迷迷糊糊中，她耳邊還響起男人的話：“媳婦兒我愛你，好愛好愛，謝謝你，我想，我跟孩子都以你為傲。”

*

到十月份的時候，南城天氣就越來越冷了，葉歡進劇組的時間卻是不能再推了。

離開前，顧燁霖跟她保證，說兒子那裡交給他，讓她安心去拍戲。

葉歡看著一家人穿著厚厚的大衣來送她，就是三叔都朝她勾唇一笑，輕聲安撫說：“歡歡寶貝兒放心吧，三叔還在家呢，我們在家等你回來。”

說完，他還朝男人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比劃了個親吻的動作。

這意思是讓她跟男人親親。

葉歡鬨了個大紅臉，她沒親下去，男人卻是抱著她親了過來。

“媳婦兒注意安全。”男人低頭抱了抱她，他看著她，本來想說什麼，最後都化為無聲，然後看著她上車離開了。

……

葉歡離開後，顧寧安又有了銀行賬戶，三爺爺不知想到什麼，賬號裡存了300塊錢，然後拿了2張大團結給他，說那才是他的本錢。

顧寧安其實不需要什麼本錢，他是給田三他們出主意，然後等賺錢後大家分成。

其實一開始想的是用磁帶賺錢，可是媽媽太反對他賺錢了，顧寧安隻得放棄這個打算。

他其實都打算放棄田三他們這條線了，他打算利用大院孩子們幾個孩子頭去跑，目前能賺的錢，一個是爸爸會的手藝，就是組裝收音機播放機賺錢。

可對小孩子來說，這個操作有點難。

目前還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票。

現在還是需要錢票的時候，但是這個票分配都是不均的，就比如自行車票，收音機票，電視機票，或者是洗衣機票等等票，在黑市裡面都已經炒到幾十上百的錢了。

而有的家庭裡面是乾部職工家庭，那單位發下來的自行車票，或許就有好幾張，但是他們需要的布票，肉票或許就沒有了。

有時候糧票肉票這些就經常緊缺了，他們剛好又在政府家屬院，大家手裡頭其實有多出來的各種工業票的，就可以通過孩子去打聽消息，然後利用差價換各種票，再拿去黑市裡面倒賣。

這種差價是能賺個幾千上萬塊錢的，可要會操作。

顧寧安也不指望能賺多少錢，能有個幾千塊錢就行了。

結果呢，他還在跟周書熠商量呢，兩個被追債追得差點又被砍的田三元一來了，兩人被逼得走投無路又來找顧寧安了。

顧寧安覺得小孩子去黑市到底是風險太大，索性放棄讓小孩子做生意的想法，他又開始指導田三兩人賺錢。

還有2年就改革開放了，顧寧安現在是需要先賺第一筆啟動資金。

他將兩人叫到院子側邊，說：“你們以前賣過不少磁帶，其實現在最好賣的是播放機。有播放機才能放音樂。”

顧寧安給兩人出主意，他讓兩人去舊貨市場淘零件，然後組裝播放機來賣。

田三頭橫著擺，說道：“小恩人，我們不會組裝播放機啊。”

顧寧安想了想，說：“我爸爸會。”

兩人立馬苦哈哈的，“我們去找過顧秘，他不會參與我們這個。”他們其實一開始就去找過顧秘書，顧秘書會組裝收音機，收音機100多塊錢一台，十分暢銷。

其實60多台收音機就能將他們的危機解決，可是顧秘書是書記秘書，跟以前下放時不一樣，不好參與進來，所以第一時間就拒絕了他們。

而要是播放機的話，其實需要的數量就更少了。

顧寧安坐在自家花園的大石頭上，他奶呼呼的小手摸著下巴，然後奶聲奶氣道：“我會，我教你們怎麼組裝播放機外殼，然後核心的芯片我來解決。”

顧寧安是知道爸爸會組裝播放機的。

他爸爸那種人，就是不去體製內混的話，改革開放就憑借他的手藝去開廠的話，他也是未來國內幾個首富大佬之一的。”

他想了想，又道：“賣播放機的話，現在你們就不用賣磁帶了，直接送，送一首曲子就行，然後組裝賣播放機。”

他見兩人瞪大嘴巴，一雙眼睛看著他，完全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還問，“小恩人，你你會？”

顧寧安頓了頓，說：“我爸爸會。”

“你們去淘零件，我學來教會你們，至於你願意給多少錢，隨便你們吧。”

家裡媽媽實在太反對他賺錢了，顧寧安已不執著對方給他多少錢了。

反正最多等到改革開放，他就能去擺攤賺錢了。

田三兩人聽到顧寧安的聲音，最後大喜過望，兩人答應後說去收集播放機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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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更）

於是後邊幾天，顧寧安本來想找爸爸學怎麼組裝播放機的，結果爸爸還先找上了他。

這天晚上，顧寧安胖乎乎的小手拿著筆，他還在畫線路看看怎麼組裝播放機。

結果爸爸就來找他談話了，談話的內容，還是跟媽媽一樣的說法，說他不能去賺錢。

顧寧安放下筆，任由妹妹拿著筆去寫寫畫畫，然後他就被爸爸抱去房間來一場父子談話了。

顧寧安就坐在床上，他一雙小腿還搖搖晃晃的，他就看著爸爸，然後語出驚人，“爸爸，你借錢了吧？”

“爸爸，你肯定不能，去做生意賺錢。我會給你掙錢，讓爸爸將欠債還完的。”

顧燁霖：？

他眼角一抽，然後端了根凳子過來坐下，他看著兒子道：“不用，爸爸年輕力壯，能靠自己賺錢還完。”

然後顧寧安問，“爸爸，你可以出去做生意嗎？你可以去賣東西嗎？可以去賺錢嗎？“

顧燁霖嘴角一抽，他的確是不能。

他認真回答兒子，“不能。”

顧寧安就笑，“那爸爸，能讓我去賺錢嗎？”

顧燁霖哭笑不得，最後說了一句，“你媽媽，知道買勞力士手表花了錢，所以給了我1500塊錢去還債。”

顧寧安鄙視，“你好意思讓媳婦養你嗎？”

顧燁霖當然是沒要媳婦兒的錢，隻是他也不可能讓兒子去賺錢幫他還債吧。

顧燁霖想起媳婦兒的話，她說，兒子可能也夢到一些記憶，所以才會這麼小大人。

看看這談話和邏輯，顧燁霖心底一沉。

他摸了摸兒子的頭，說：“爸爸沒有要媽媽錢，但是爸爸的債呢，爸爸可以靠自己還的。爸爸工資雖然還的慢一點，但是時間久一點，就可以了。”

顧寧安蹙眉，他爸爸工資雖然他看起來不多，可是時間久了，的確可以將負債還完。

他爸爸給媽媽買勞力士，應該花了差不多1000塊錢左右，其實爸爸要將上面補貼下來的工資拿去買手表和鑽戒，應該是差不了多少的。

可爸爸將工資給了媽媽，所以他才欠款。

他目測爸爸欠錢應該是不超過2000塊錢。

顧寧安想了想，他索性直接跟爸爸說，想讓爸爸教他組裝播放機。

顧寧安說：“爸爸，我想學，組裝機器。然後給媽媽存零花錢。”

他話說完，就見爸爸伸手摸了摸他腦袋，爸爸歎氣說：“現在你還太小了，就算爸爸教你，你也不行的。等你們大一點還差不多。”

顧燁霖見兒子不服氣，他視線對準兒子，最後還故意問了一些邏輯性非常強的問題，又特意挖了一些坑，幾方一試探，顧燁霖心底就一沉，兒子的確不像是小孩子。

他並沒打斷兒子的話，而是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兒子記不記得1歲前的事情，甚至最後提了一些兒子剛出生的事，結果兒子都能回答上來。

所以，顧寧安就這樣在爸爸面前掉馬甲了。

他是所有的天賦點都在金融和賺錢上了，在心機上，在人情世故上，這位前世在華爾街被封為寧神的天才股神，在爸爸面前完全是不夠看的。

好在他爸爸確定他是自己兒子，不然他這次就是真的危險了。

顧燁霖問他，是不是田三去找過他們？

顧寧安也想透露一點自己跟普通的崽崽不同，他就是以天才冠名想讓爸爸能讓他早點去賺錢，於是便點點頭。

顧燁霖想了想，然後將他抱在腿上坐好，這才說：“兒子，爸爸知道你從小聰明。但是你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你以為你媽媽為什麼不讓你去動這個心思？”

顧寧安抬頭看爸爸，下意識就奶聲奶氣問，“為什麼？”

顧燁霖抱緊了兒子，長歎一口氣，輕歎一聲說：“那是因為現在剛好是你成長的時候。對爸爸媽媽來說，孩子能健康成長，能有一顆健康的心，有一個健康的人格，比什麼都重要。”

“你以為你媽媽為什麼給你們講這麼多故事？”他聲音悠悠地響起，那聲音好聽中伴隨磁性和慈愛，他說：“那是因為，她在想我們不在了，你跟你妹妹還能好好生活，還有能生存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她希望你們能有健康的身體，健康的心理，還有能讓自己幸福的能力。”

顧燁霖：“至於說賺錢，兒子，我們家花不了這麼多錢。”

“你爸爸的工資足夠養你們了。”

他說話時抱緊了兒子，最後還輕輕拍著兒子的肩膀，他聲音透著無限安撫，“兒子，就是你媽媽賺的錢也夠，人的欲望是無窮無儘的。我們賺錢不用這麼急，你也不用負擔這麼多。”

顧寧安被爸爸抱在懷裡，聽著他說這些，他想，他的心臟跟隨著爸爸的話，一下一下跳動起來。

他呆呆地看著爸爸，好一會兒沒說話。

爸爸卻低頭親親他額頭，爸爸繼續說：“兒子，以後你媽媽去錄磁帶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你，跟你妹妹，都是我和你媽媽最重要的寶貝兒。”

顧寧安聽著爸爸的話，他低頭時，眼淚一顆顆滾落下來。

“兒子，你要保護媽媽的行為是很好的，爸爸很讚賞。”

耳邊還響起爸爸的柔和的聲音，他說：“不過你還小，在18歲以前，你們都是孩子，都是爸爸媽媽要保護的孩子知道嗎？”

“你們的健康，幸福，以及承受挫折的能力，是父母一輩子的追求。”

他眼角的眼淚被爸爸擦乾，他聽爸爸說：“寶貝兒，做真正的自己，遠比你有什麼用好。你若成才便為國爭光，你若能力一般就承歡膝下。”

爸爸緊緊地將他抱在懷裡，無限愛惜道：“爸爸媽媽都一樣的開心。”

顧寧安低頭，沉默良久，最後才問：“爸爸我是天才，那我不按部就班上學行不行？”

……

顧燁霖摸了摸兒子的頭說好。

緩了會兒，他又強調了一句，“不過兒子，你如果要想賺錢的話，都要等你10歲以後知道嗎？”

“以後出去哪裡都要人跟著，沒有人可以在利益面前保持初心。”

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恩情也不可以。我們不可以將自己放在危險之下，懂不懂？”

顧寧安抬頭看爸爸，一時間沒吭聲。

“兒子，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媽媽這輩子都會哭的。”

爸爸低頭親了親他額頭，然後繼續說：“你媽媽夢到你們在夢裡出了點事，她都日夜不安。你們真有個什麼事情，她會活不下去的。”

“寶貝兒，答應爸爸。彆去冒風險可以嗎？”

爸爸的聲音隻有這麼柔和慈愛了，每當爸爸說一下，他心臟就跟著跳動一下。

顧寧安卸掉心房就這麼將腦袋靠在爸爸懷裡，他聽著爸爸的心跳聲，摸著自己心跳聲，他才感覺自己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他小手握住爸爸的衣服，聽著爸爸一聲一聲地安撫他，告誡他，他說：“兒子，不用急，我們不用急的。我們不需要很多錢，我們家也不需要很多錢，放下這個心思好不好？”

顧寧安本來想要馬上去賺錢的，可聽到爸爸這麼擔心，他隻好說了一聲：“好。”

想了想，他又問了一句，“爸爸，那我將零花錢給媽媽存起來行嗎？”

爸爸最後摸了摸他頭，“好。”

*

將兒子安撫住後，頭天晚上顧燁霖守著兩個孩子很晚才睡。

第二天他又單獨跟曾嫂說，等謝其成回來，讓謝其成一定要看好孩子，不允許他們去黑市，不允許他們見田三他們。

現在謝其成不在，就讓曾嫂多注意，等曾嫂答應了他才去上班去了。

後邊的時間，顧燁霖就一直早出晚歸，後邊他出去好多趟後，他就去家屬院外租的房子中單獨做了好多天的收音機，播放機，連續熬了好多天夜後，他才單獨將田三和元一找來了。”

顧燁霖一共做了10台的收音機和20台播放機，加上以前就做好的收音機和播放機，一共就是30台播放機和40台收音機。

顧燁霖指著地上的收音機和播放機，然後道：“你們將這些拿去賣了，足夠還你們的負債了。”

“播放機，200塊錢一台，10台2000，30台播放機就差不多6000塊錢。40台收音機，收音機120-150塊錢一台，就差不多有5000塊錢以上，不管你們欠多少錢都夠了。”

顧燁霖腦袋一直嗡嗡嗡地響，他揉著太陽穴，等緊繃炸裂的頭疼緩解一些，他才道：“不要去找我的孩子，他們還太小。”

他這話剛說完，噗通一聲就有兩人跪了下去。

徹底被震傻的田三元一跪在地上，哽咽道：“恩人對不起。”

田三元一：“恩恩人，這錢我們不能要。”

顧燁霖卻抬手讓他們帶走，“你就當我借給你們的，麻煩你們以後看一下黑市的情況。我要在黑市中看不到我兩個孩子的身影。”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顧燁霖為了趕這些機器，將他過去的假都快休完了。

一聽到這話，田三兩人就更愧疚了，“對不起恩人，我們不會來找小少爺了。也請您放心，我們不會讓小少爺他們出現在黑市。”

兩人的聲音擲地有聲，真的是咚咚咚磕了好幾個頭。

顧燁霖就說：“保他們後年前不要去黑市就行。”

兩人自然應是。

……

剛走到門口聽到聲音的顧寧安顧三叔：？

顧寧安抬頭看了看三爺爺。

三爺爺將他抱起來，還捏捏他耳朵，輕聲道：“你爸爸做的對，你們還太小了。”

顧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