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沉溺 11(1 / 1)

纏住春夜 芒厘 7884 字 6個月前

一開始梁音夜不在,周霓知道她是去更衣。她掃了一圈,婚禮正熱鬨著,大家自顧自玩樂,倒也沒太注意,她便也跟著繼續去忙。

今天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一忙起來就是腳不沾地。

等忙完一陣,她突然想起什麼,左右看看,見新娘還沒回來,趕緊給她發著信息。

更衣室內。

梁音夜被聞晏壓在梳妝台上,他的手肆意在流蘇下遊蕩。

也不知是誰的手機,在旁邊震動個不停,但是他不予作理。

她被他親得快要喘不上氣,而某人此刻,哪裡還有剛才那副君子端方的模樣。

“賓客還在等著。”她提醒著他,紅唇豐潤,微啟著喘息。

他輕“嗯”了聲,闔了下眼,掩去眸中所有晦暗,但是依舊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她太漂亮了,漂亮得今天數萬朵花,卻沒有一朵能勝過她的顏色。

“幾l天沒有見了?”他低著嗓問。

梁音夜被他親得混沌,她艱難地回憶著。其實有些記不太清,她不太確定地答:“六天?還是七天?”

其中有兩三天,她都在和閨蜜們朋友們開著單身派對,玩得多少有些樂不思蜀,早已對時間失去準確的感知。

他輕一勾唇,“小沒良心的。”

他就知道她記不清了。

控在她腰間的手動作一重,梁音夜輕呼一聲,隻道待會肯定青了。

他安撫性地親親她的唇,“我給你上藥。”

梁音夜剛才站都站不住,用了好一會緩著力,推開他便要下去,沒好氣地睨他一眼。他上藥?他不加重她的傷勢就不錯了。

聞晏拉著人,不大想放,低眸凝著她,“晚上再穿一遍?”

她不解地頓了下,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旗袍,一下子反應過來,用力地推開他,踩著高跟往外走去。

她的長發綰成了一個精致的發髻,上面墜著一根做工極精細的金步搖。隨著她的走動,弧度極小地輕晃著。

他就著身後的梳妝台倚著,眸光漸深。

已經等不及到今夜。

——是七天十二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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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總難免要拍很多照,尤其是作為新郎和新娘。

彆說其他人想拍,梁音夜自己也喜歡拍,加上今天的場地極大,隨便一走都是一處風景,更加方便了拍攝。她的禦用攝影師給她拍了很多單人的,而她還不滿足,回頭尋找著聞晏。

他還在同祝濤說著什麼,被梁音夜帶走,“陪我再拍幾l張?”

祝濤看著他逐漸繃緊的下顎,笑得完全不知收斂。和梁音夜在一起後拍的照,怕是比他過往二十幾l年拍的加起來都要多。

而聞晏完全沒有反抗,她叫去哪裡拍就去哪裡拍。

但旁人多少也能看出點兒——今天的新郎不是很喜歡拍照哦?

很多人都在關注新郎新娘,他們拍照的

時候,總有不少人圍觀。

而他們很容易就發現,聞晏對於鏡頭一點興趣都無,他的興趣全都隻在她一個人身上。每次快門響起時,他的視線好像一直都是落在她的身上。

梁音夜其實覺得還好。

拍婚紗照的時候很順利,他們去了三個地方,拍了很多婚紗照片,而他全程都很配合。她看得出來,他喜歡和她拍照的。如果是叫他一個人去拍,他反而可能不願。

今天可能是因為人多?

他那些赤忱而過分熱烈的情愫,不大習慣在這麼多人面前展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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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的婚禮儀式下來,梁音夜腰都要斷。

外面還熱鬨喧雜著,而她一回到這邊專門布置的婚房,直接就沾到了床上。

聞晏還在被人圍著灌酒,她是提前逃走的。等到他得以抽身時,又過了兩三個小時。

那群人看得出來這人掩飾得極深的難耐,越是這樣他們越是不放人,將他纏得死緊,聞晏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而今天不管那群人怎麼鬨,他都看得出心情極好,有一種隨意他們怎麼鬨,他都不會發火的感覺。

就在剛剛,還有人在調侃:“大喜的日子,可把我們聞導給高興壞了。”

他低笑,也不反駁。

到房門口時,他難得停頓了一下。

喝了太多酒,身上酒氣很重,大腦也有點鈍。但是他清晰地感知得到,自胸腔裡而噴發出的濃烈喜悅。

濃烈到像是火山噴發,熔岩直淌,他卻根本不覺得燙。相反,越是這樣滾燙的刺激,他的神經好似就越興奮。

那是一種近乎病態的感覺。

他開了門進去,發現屋裡格外安靜。往裡走去,才發現她已然睡著。甚至妝也沒有卸,衣服也沒有換,但是也沒有亂攪,隻在床邊一隅乖乖地側躺著進入深睡,模樣乖得不行。

今天整場婚儀盛大而繁重,確實是將人給累壞了。算算時間,她應該睡了有兩個小時。

他先去衝洗了下,換上紅色睡袍出來,拿著卸妝巾蹲在她身旁,眉眼微垂,細致而耐心地擦去她臉上的妝容。

隻是一動,她便醒了。

她迷蒙地睜著眼,一看見他,便“唔”了聲,朝他張手要抱。

那是長久的時日下來,身體養成的習慣性依賴。

他愛憐得不行,將東西隨手擱在旁邊,將人抱進了懷裡,再度吻上她的唇。

她隻需給予一點甘霖,他便能自己下起一場大雨。

混雜著酒氣的一個吻,很會醉人。

梁音夜輕輕嗚咽著,慢慢清醒過來,見他已經清洗完,她也掙紮著想下來,“我也去洗澡。”

一身疲憊,確實不大舒服。

他的指尖在她腰間摩挲,不大想放人。好不容易到了手中的珍寶,焉有重新叫之溜走之理。

他抱起她,穩步往浴室走,“一起。”

她差點啞聲,“你不是洗完了嗎

?”

“再洗一遍。”

剛才隻是想衝淡些酒氣,不想醺著她。既然她已經醒了,那麼再洗一遍又何妨。

他今天剛問過她,他們多久沒見了?大抵是一周。而也就意味著這人已經禁欲了一周。所有本該興起的欲望壓抑、沉澱,積攢了一周之久,再加上今天她即使並無意識但也是成功的撩撥——梁音夜有點不大敢想這場共浴的情況得有多激烈。她很有安全意識的想要拒絕,剛要說些什麼,卻見男人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面上,映著燈光,有些溫柔的深意,他提醒她:“今晚新婚夜。”

隨著話音落,她的心下意識一緊。

新婚夜、新婚夜。

這三個字就已經昭示著不會太清白。

平時就不知收斂為何物的人,今晚自然是會更加肆無忌憚。

她檀口輕啟,還想做點什麼挽回下,但是他壓根沒有再給她這個機會。

水聲響起,花灑直接打開。

浴缸裡也泡起了水。

她的頭皮隱隱有些發麻,不知這場澡到底是要洗多久才能結束。

好在她剛剛睡了一會,稍微養回來些今天忙得被清空耗儘的力氣。

浴缸裡的水隻是半滿。

隨後不停往外溢,打濕了整個浴室的地面。

積攢了一周的力量,如她所料的一般,一點點在噴發。

他的惡行擺在這,他們根本不叫洗澡。放了三回水,她才算勉強洗好,被他用整塊白色的浴巾裹好。

她換上了那件旗袍。

金色的流蘇晃動著,長發沒有再綰成髻,披散在肩上,長至腰間。而她還在係盤扣的時候,已經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用力拉了過去,下一秒便被壓在了床上。炙烈的吻很重地軋來,幾l乎要將人燙傷。

掐得正好的腰肢,被他用手把量著,像是什麼愛不釋手的愛物。裙擺浮動了下,他的手也探入。

今晚月色明亮。

一切不過是剛開始而已。

後來,腰部的位置,在她意外之下,被他咬了一口。

她想抬手去擋,卻根本擋不住。

顆顆盤扣要一一解開,需要一點時間和耐心。而下一秒,便聽見布帛撕裂、盤扣落在地上彈動幾l下而發出的一串清脆脆響。

這件旗袍很漂亮。

但是遠不及她萬一。

……

梁音夜睡前最後看眼外邊,隱隱記得天已蒙亮,再醒來時,混沌得不知今夕何夕。

她是被渴醒的,下意識的便伸手摸向床頭。

隻是這樣一動,就覺得渾身酸疼。比她拍了一天戲都要累,足以見得昨晚到底折騰得有多瘋。

她在心裡嘀嘀咕咕地暗罵了一聲某人。

一般來說,她沒準備,床頭當然沒有水。

但是某個始作俑者做了太多次壞事,心裡對她的需求都已經有數,都會提前給她準備好,方便她隨時起來喝。

這大抵就是,生活得久了而生出的一點默契吧,也是某個作惡多端的始作俑者會叫她欣慰的一點貼心。

但還不待她摸索到水杯,她已經被人扶起,親自將水杯送至她的唇邊,喂她喝水。動作溫柔得簡直不像話。

她也就沒有跟他客氣,就著他的手喝了一整杯。

見她喝完,他問:“還要嗎?”

而他一開口,嗓音根本啞得不像話。

說他們之間什麼都沒做,誰也不會信。

她的面頰又要紅起來,搖搖頭。

他低眸凝她須臾,輕笑,“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調侃得毫不客氣。

她也毫不客氣地踢了踢他。

這怪誰?

尋常人,有、做成這樣的嗎?

一般的程度,她當然不會害羞!

等感覺乾涸到快成荒地沙漠的嗓子重新被浸潤,她才問他:“什麼點了?”

“又入夜了。”

她其實也沒指望他能說出什麼人話。

但好像還是低估了他。

她微微瞪大眼,還沒說話,他眸光漸黯,補充:“深夜。”

梁音夜:“……”

……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