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44章 求訂閱。(1 / 1)

賈貴妃日常 華卿晴 20702 字 8個月前

第44章

李恒此時的目光打量在場的妃嬪們一回後, 他望著親娘宋太後問道:“母後,朕一來瞧見似乎在鬨騰什麼,可是發生什麼事情?”

皇帝這話是故意的。至少聽在宋太後的耳中就是如此。

此時的宋太後一肚子氣, 她當然不可能衝著皇帝親兒子撒。於是宋太後的目光是落在賈祤的身上。

“皇上, 關於張美人小產一事,貴妃一直躲在泰和宮裡裝傻。哀家替張美人委屈一回,也替歿了皇嗣傷心難過一場。唉。”宋太後一聲歎息。她的目光望向賈祤時說有多憎惡就有多憎惡。

“母後,不關貴妃的事情, 是朕留著貴妃在泰和宮小住。”李恒一句話就把宋太後醞釀的情緒全給堵住。

此時在場的妃嬪裡有一人算一人都聽著天家母子二人的對話。

莫說旁人, 宋賢妃聽著皇帝明明白白的偏坦。有那麼的一瞬間, 宋賢妃覺得她的高冷與賢惠面具差一點要崩壞掉。

“憑什麼。”宋太後替廣大的妃嬪們問出心聲。她說道:“莫不成貴妃在天子的心底就這般重要。重要到天子不顧及一下張美人那歿了的龍種。”

“天子。”宋太後的神情嚴肅起來, 她說道:“列祖列宗在上, 皇家子嗣一事不可輕乎。如果天子不能罰了惡人, 哀家來罰。”

宋太後的話一講口後, 她就越發的拿定主意, 天子不罰, 她也要罰。哪怕跟天子兒子鬨僵一回,宋太後也得站出來主持宮廷裡的公道。

人心不能壞, 公正的牌坊一定得豎立好。這是宋太後的念想。

“母後, 朕自然會秉公處理, 朕豈是為一己之私而偏心眼兒的人。”李恒說話時,他說得坦坦蕩蕩。

就是皇帝這話說了後,在場的妃嬪有一人算一人, 人人都感覺這話讓皇帝說得特不要臉。

就是被皇帝偏坦的賈祤也不怎麼感激。她覺得皇帝沒有抓住重點。

這等時候不是應該拿真凶出來堵住洶洶輿情嗎?

明明她一個無辜之人,如何就是被人抹黑名聲成為一個惡人似的。賈祤覺得她才真的太冤枉委屈。

“皇上。”宋賢妃此時出列,她說道:“太後娘娘的心裡最是顧及您的想法。您一直維護貴妃,太後娘娘也沒有真的為難貴妃如何。”

“請皇上念及太後娘娘失去一個孫輩後的一點護犢之心, 還望皇上給張美人和張美人歿了的皇嗣一份公道。”宋賢妃這話說的官面堂皇。

“皇上,賢妃說的在理。”石德妃此時是附合一回。

李恒的目光在石德妃和宋賢妃二人的身上掃一眼。他說道:“稀奇,朕何時需要給旁人交待了。”

“天子。”宋太後聽著皇帝的話,她眉頭是微微的皺一下。

“罷。既然母後覺得朕應該給張氏和她歿了的皇嗣一回公道。朕當然不能讓母後失望。”李恒淡淡的堵了宋太後接下來要說的話。

聽著皇帝表態,宋太後的神情舒展。

石德妃聽著皇帝的話,她的眼簾子微垂。這會兒石德妃的神情淡然,她似乎就是一位旁觀者。

倒是宋賢妃聽過皇帝的話後,宋賢妃是瞧一眼賈祤。

賈祤心裡很鬱悶。這會兒她就想發火,卻也是知道她發火毛用沒有。

在宮廷之內頭上的婆婆媽媽太多。她被人誣陷了,結果她還成一個背黑鍋的。這世界有一點操蛋。

在賈祤心頭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時。李恒的目光是掃過在場的妃嬪們一眼。有人被皇帝的目光一掃就是趕緊的低下頭,有人還想多被皇帝瞧兩眼。

明明場合不對,一些小妃嬪也盼著皇上多添一點對她們的印象。

“莫不成要朕請了。”李恒的目光落在二位妃嬪的身上。皇帝這話一講出來後,婕妤之中走出來二人一下子跪在地上。

“臣妾知罪。”芙蕖宮的趙婕妤和錢婕妤一道叩首說道。

“天子,不是要審了賈貴妃嗎?”宋太後一下子說出真心話。

“母後,審了貴妃做什麼。”李恒反駁,他說道:“朕要做的事情是替張氏和她歿了的皇嗣主持公道。這跟貴妃沒有乾係。”

“可……”宋太後糊塗一下後,她就堅定信念,她說道:“可是張美人小產一事,她就是被貴妃罰跪後落胎的。”

“這要罰,就應該處罰貴妃。”宋太後說道:“天子,如果你還有其餘的妃嬪要罰,也待張美人小產一事結束後再來審了其它的問題。”

“母後莫著急。”李恒語氣很平靜,他說道:“朕要審問的就是張氏小產一事。趙氏、錢氏二人牽連其內。如今且聽一下她們自己訴說其罪。”

賈祤一聽皇帝的話後,她的目光落在趙婕妤和錢婕妤的身上。這二人是芙蕖宮裡住著,就跟張美人住在一座宮殿裡。

現在想來皇帝查到的東西應該不少。至於為什麼現在才曝光。賈祤這等時候有一點好奇。

“趙氏、錢氏,你二人是罪魁禍首?”宋太後有一點不敢相信。

趙氏、錢氏二人暗害貴妃和張美人,她二人能有什麼好處。要知道趙婕妤和錢婕妤二人膝下各育有皇長女、皇次女。

皇長女、皇次女同年生人,二位公主今年八歲。擱民間和皇室都算是半大的姑娘。待過幾年也能出閣大婚。

甭管是否膝下有皇子,好歹替皇帝生下皇女。二位婕妤的後半輩子總有依靠。

就是一旦皇帝百年之後,出嫁的公主也可以迎著生母去公主府裡頤養天年。

宋太後此時的目光落在趙婕妤、錢婕妤二人身上,她問道:“你二人加害張美人腹中皇嗣,你二人怎麼敢。你等也是生兒育女的過來人,如何就能下得去手。莫不成就半分不顧念皇長女、皇次女。也不懼怕牽扯娘家人獲罪。”

宋太後一番話說下來,跪著叩首的趙婕妤是嗚嗚的哭咽起來。錢婕妤更是嚇得身子抖動幾下。

這般情況下的趙婕妤和錢婕妤看著真是可憐。

不過一切落在賈祤的眼中,她就覺得是活該。

趙錢二人可憐,張美人難怪就不可憐。賈祤可是知道張美人這一回小產不光是失去一個孩子。往後九成九也不會再懷上孩子。

一個女子,還是後宮的妃嬪失去生育的能力。這一旦傳出消息簡直就是大瓜。

皇帝納妃嬪的用意就為了延綿子嗣。一旦一個妃嬪不能生育子嗣。在皇家眼中九成就是廢品。

或者說注定沒有前途的妃嬪,在許多人的眼中就是前程喪儘。

賈祤覺得同情趙氏和錢氏二位婕妤,不如可憐一下她自個兒。如果這等害人的不抓住,她這等頂鍋的更可憐。

“臣妾知罪。”趙婕妤磕紅了額頭,她說道:“張美人小產一事,臣妾一時糊塗鑄成大錯。”

“臣妾不敢求饒,隻求皇上和皇太後念在皇長女年幼的份上,萬望莫要怪罪於她。”趙婕妤一邊落淚,一邊說道。

“就這些。”李恒卻是不解風情,他語氣冷淡,神情冷冽。他說道:“趙氏,你心存僥幸。莫不成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皇嗣歿了,你死不足惜。生你養你的家族當一同獲罪。至於皇長女,那是朕的女兒。朕會替她更改玉碟,從今往後與你沒有乾係。你不必擔憂她的安危。你倒是應該琢磨一下你娘家親人的安危。”李恒這一番講完,趙婕妤的眼淚流的更凶猛。

在旁邊聽著這一番話的賈祤心氣兒一下順暢起來。她就覺得說的好。

她想,看來皇帝要動真格的。就不知道趙婕妤這一回自述罪狀又會曝出來什麼驚天大瓜。

這等時候賈祤已經感受到一些異樣。她也聽懂皇帝的一些潛台詞。

“皇上……”趙婕妤還想求情,又或才還想說些什麼。

“閉嘴。”李恒淡淡的說了兩字。他的目光望向錢婕妤,他說道:“趙氏給了機會不中用。錢氏,你莫不成也想牽扯娘家獲罪。朕記得你父你母心疼於你,當年你也是閨中嬌兒。莫不成你的心肝也是黑的,也想拖娘家人下水遭殃。”

天子發話,金口禦言。

趙婕妤很害怕,她馬上就想開口吐露真相。此時錢婕妤更怕,哪怕她的語氣顫抖,她還是說道:“臣妾是受賢妃指使故意誣陷貴妃娘娘。”

“張美人小產一事另有隱情,賢妃給了一幅假孕藥,張美人是服藥做出小產的假象害人。”錢婕妤這一番話講出來後,殿中一片安靜。

此時賈祤的腦袋有一點蒙圈。她的目光在趙婕妤和錢婕妤二人的身上掃視一圈,然後又是瞧一眼宋賢妃。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是落在宋賢妃身上。宋賢妃忙是跪下來,她說道:“臣妾冤枉。錢婕妤是空口汙蔑臣妾。”

“對,對。”宋太後此時也開口,她說道:“天子,錢氏瘋了,這是她自己犯錯還要拉人下水。賢妃汙蔑貴妃有什麼好處,就是賢妃加害淑妃也比著汙蔑貴妃來的可靠。”

一著急的時候,宋太後又說出真心話。

此時沒有人在意宋太後的語病。在場的妃嬪們更在意錢婕妤講的話是真是假。

賢妃汙蔑貴妃,這求的什麼啊。很從小妃嬪也是起了一點好奇心。

“臣妾指天發誓,臣妾但凡有一句假話就讓臣妾不得好死。讓臣妾娘家人也死無全屍。”錢婕妤指天立誓,這等話一出來也把在場的眾人給震懾住。

在這一個時代裡發這麼狠的毒誓,在場的人七七八八的都是相信錢婕妤的話一定很真,絕對不摻假。

就是錢婕妤拿自己做筏子,也不至於就要謀害娘家親人的幾十口性命。

宋賢妃聽過錢婕妤的立誓,她也給嚇唬一跳。宋賢妃愣在當場。

李恒的目光落在宋賢妃的身上,他淡淡的瞧一眼,他說道:“衛謹,把賢妃父親和兄長的供述交給賢妃瞧一瞧。”

啥,供述。

賈祤聽著這二字,這是重點。一般被稱為供述,那肯定被審問過了。

堂堂宋賢妃的娘家親爹和兄長被提審,這等事情還乾的風聲不露。皇帝在背後鐵定下了功夫。

至少這會兒賈祤瞧著宋賢妃的神情是死灰死灰的。

就連坐在主位的宋太後聽過皇帝親兒子的話後,宋太後囁嚅一下嘴唇後,方才說道:“天子,哀家是不是聽錯一回。賢妃的父親和兄長能犯下什麼大錯,還能被提審。”

“母後且莫要著急。待賢妃看過其父其兄的供述後,母後也可親眼瞧一瞧賢妃的娘家人何等猖狂,藐視皇權。”李恒坐鎮主位,他此時是眾人焦點。

衛謹聽過皇帝的吩咐,他從旁邊小黃門的手中打開一個小匣子。然後衛謹從裡面呈出來所謂的書面供述。

衛謹交到賢妃手中。然後就恭敬的就退回皇帝身後。

賢妃的手在顫抖,她打開供述。賢妃認得親爹和兄長的字跡。

此時賢妃的唇是囁嚅的動了動,她卻是一個字眼兒也發不出來。

良久後,賢妃看完供述,她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宋太後瞧著賢妃灰白的神情,宋太後也是醒過味來。

“衛謹,把供述給太後瞧瞧。”皇帝吩咐一句。

衛謹聽皇帝的命令又從賢妃手拿過供述,他恭恭敬敬的遞到皇太後的手中。

“賢妃,淑妃父兄出事,你在其中讓娘家人出謀出力。”宋太後問一話後,又問道:“這些哀家能想明白。哀家想不明白的就是張美人假孕小產一事,你做這等畫蛇添足的事情為什麼?”

“為了轉多一些人的注意力。”賢妃良久後開口,她說道:“臣妾做錯了,臣妾就是一時糊塗。”

“皇上,太後娘娘,臣妾……”賢妃還想開口求饒。

宋太後的目光落在賢妃身上,她的眼眸子裡全是心痛的感受。心痛歸心痛,宋太後還是在琢磨著賢妃如何救一救。

賢妃真出事情,賢妃娘家人跟著遭殃。皇次子怎麼辦?

皇次子是宋氏一族下一代人的指望。宋太後還是顧及娘家人的榮華富貴。

“啪”的一聲輕脆響聲,在此時的宮殿之內響起。

賈祤站在賢妃跟前,她俯視著這一位跪在地上的宋賢妃。賈祤給了對方左臉狠狠的一耳光。

“貴妃,你在做什麼。”宋太後嗬斥一回。

“臣妾在替自個兒討回公道。”賈祤語氣平靜的回了太後問話。

“貴妃,你先落坐。此時自有天子和哀家來主持公道。”宋太後說道。

“太後娘娘,您寬仁大度,可是有些人當您的寬仁是縱容。賢妃霍亂宮廷,臣妾是諸妃嬪之首,臣妾先簡單的教訓一下賢妃。也免得賢妃哭哭啼啼的裝可憐。真是一個惡人讓人覺得可憐,豈不是讓真正可憐人沒了活路。”賈祤這等時候就想親自出口氣。

宋賢妃的左臉一下子變得麻木,賈祤打的很用力。當然順手之時,賈祤左手上的鐲子還是刮了一下宋賢妃嬌嫩的臉蛋兒。

“貴妃,你……”宋賢妃想開口辯解。

賈祤不想給機會,她不想讓宋賢妃講話。這些日子賈祤的眼睛不瞎。宋太後偏心宋賢妃的舉動宮廷上下人人皆知。

萬一宋賢妃巧舌如簧的糊弄住宋太後,這一回給脫身怎麼辦?

“啪”的一聲,宋賢妃的右臉又被狠狠的一擊。

這一回賈祤同樣用了大力氣。然後很快的,賈祤就在宋賢妃的臉上瞧見兩個對稱的巴掌印。

這般一瞧後,賈祤覺得心情舒坦一點。她心頭還讚一回,這對稱的巴掌印就是美。

“貴妃。”宋太後怒了。

李恒倒是鎮靜的坐在主位,他淡然的瞧著這一幕。

“荒唐。”宋太後說道:“宮廷之內,處罰自有規矩。貴妃,何時輪著你來打人,快快落坐,莫要又惹什麼笑話。”

宋太後再一度發話。賈祤的目光在宋賢妃的身上瞧一眼。

宋賢妃的眼神裡有憎惡。賈祤說道:“太後娘娘,奈何賢妃似乎不想和解。”

“瞧瞧,賢妃的眼神裡全是恨意,這是憎恨本宮。”賈祤伸手,她勾起宋賢妃的下巴。

“貴妃……”宋賢妃的臉上有傷,她的聲音含糊。她似乎還想說什麼。

“啪啪”兩聲響,賈祤連甩兩下重重的耳光,這一回繼續在賢妃的臉上左右對稱。然後,賈祤就瞧見這一回把宋賢妃的嘴角打出了血沫子。

在場的妃嬪們安靜如斯,此時無人多言半句,人人都是隱形人一樣。

隻有宋太後是大怒,她喝斥殿中的宮人們,她說道:“爾等侍候的都是死人不成。還不趕緊分開貴妃和賢妃。”

“貴妃,落坐。”李恒此時開口說道。

“臣妾領旨。”賈祤輕輕福一禮,她應下皇帝的話。然後賈祤坐回位置上。

宋太後的目光在賈祤身上掃一眼。此時宋太後心裡真覺得賈貴妃更加討厭。

“母後對於張氏小產一事,可還有什麼疑問。”李恒對宋太後問道。

“張氏假孕,她當受罰。”宋太後轉移話題,這會兒就想拉張美人出來鞭屍。

“張氏確時小產。”李恒講出真相。

坐著的賈祤想端祥一下賢妃左右臉,她就想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然後聽到皇帝的話,賈祤抬頭望一眼天家母子二人。

“張氏真小產。”宋太後也蒙圈,她指著錢婕妤說道:“錢氏說張氏吃假孕藥故意裝小產害人。”

“張氏真小產,張氏也吃過假孕藥。就因為藥效衝突,在這一回小產後,張氏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求了子嗣緣。”李恒給張美人蓋棺定論。

“如此方顯賢妃心惡如斯。”李恒給出他對賢妃的評價。

“臣妾不知道張美人有孕有身。”宋賢妃語氣含糊,她的聲音吵啞。顯然賈祤剛才的四記耳光讓賢妃是吃足苦頭。

“你知不知,這不重要。賢妃謀害皇嗣,其人罪孽深重。”這是李恒的裁決。

宋太後這會兒想開口求情。李恒又道:“母後,賢妃是您的侄女,朕看在您的體面上從輕發落一回。”

“賢妃幽禁九畹宮,其位份由賢妃降為婕妤。”李恒這話一出來後,宋太後心底鬆一口氣。

正三品的婕妤,隻要晉一級就是正二品的一宮主位娘娘。

在宋太後想來將來總有法子彌補。眼下先讓天子順一順心意兒。皇次子在,賢妃,不,應該是宋婕妤總有翻身的時候。

宋太後應一聲,她說道:“天子你裁斷的事情,哀家就沒有反對的。”

這等時候宋婕妤沒吃大虧,反正眼下被幽禁於九畹宮也當避一避風頭。等過些日子,宋太後總有法子替宋婕妤尋著機會開脫一下。

或者說九畹宮就住宋婕妤一位妃嬪,就是名頭不好聽,這待遇什麼的隻要有宋太後在,宋婕妤吃不了悶虧。

“……”賈祤聽到皇帝對宋婕妤的處罰,她當場差一點怒火爆起。賈祤冷笑一聲。

“貴妃。”宋太後想說什麼,想一想,最後還是閉嘴。此時皇帝親兒子念著她這一個親娘從輕發落宋婕妤,對於皇帝寵愛的賈貴妃,宋太後決定暫時忍一忍。

李恒在賈祤身上瞧一眼,爾後,皇帝收回目光。李恒吩咐話,他說道:“衛謹,差人押宋婕妤回九畹宮幽禁思過。”

“至於趙氏、錢氏二人一同押往九畹宮幽禁思過。二人的位份降為采女。同時宣宗正令進宮,朕要替皇長女、皇次女更改玉碟。”

李恒這話一出來後,趙氏和錢氏二人是癱在地上。

宋婕妤、趙采女、錢采女三人被押走後。賈祤站起身,她向皇帝和皇太後福一禮,她說道:“臣妾身體不適,恐是生病,不敢將病氣染給皇上和皇太後。臣妾請求告退離開。”

“準。”宋太後巴不得賈貴妃趕緊走,走得遠遠兒的瞧不見。

皇帝的目光在賈祤身上又瞧一回,不過皇帝並沒有多話。

從長樂宮出來,賈祤沒有回金粟宮。她去了一趟九畹宮。

這一路上賈祤特意沒有坐輦,她就慢騰騰的走路。從長樂宮到九畹宮太近。哪怕是挪,賈祤也是挪到九畹宮的門口。

當然賈祤差人回金粟宮喚人來,這會兒按她的要求來了四個乾粗活的大力氣小黃門和四個膀大腰圓的嬤嬤。

“隨本宮去九畹宮。”賈祤見著喚來的八個幫手,她就簡單的交待一句。

“諾。”四個小黃門和四個嬤嬤一起應話。

褚女史瞧著貴妃的舉動,她想勸一勸,最後想一想還是閉嘴不多話。

九畹宮的守門小黃門裡,做領頭的一人攔了路。雖然攔了路,小黃門的態度還是恭恭敬敬。

“貴妃娘娘,皇上有旨,如今讓宋婕妤、趙采女、錢采女幽禁思過。這……”小黃門滿臉的為難,他說道:“這……”

“皇上沒說本宮不能進九畹宮。皇上是讓裡面的人彆出來。”賈祤狡辯。

小黃門哪敢頂嘴反駁,他雖然覺得是歪理。

小黃門一直攔著路,他真不敢通融。這讓人進去,他一個小黃門吃不住上面的處罰。

“啪”的一聲響,守門的小黃門被褚女史打了一耳光。

“好大的狗膽,娘娘的路你也敢攔。”褚女史給過一耳光後,又是推一把,還把小黃門推倒在旁邊。

此時小黃門的同僚,一道守門的幾人見著褚女史替主子貴妃發威。他們自然也不敢真的攔。

主要是攔不住。瞧著貴妃一行人是浩浩蕩蕩,這等時候就得識趣一點。

賈祤先去九畹宮的主殿,她見著抹藥後的宋婕妤。

“貴妃。”宋婕妤見著賈祤時,她的神情跟死了親爹一樣的難看。

“宋婕妤的宮規沒有學好啊。瞧瞧,見著本宮都不會行禮問安。”賈祤語氣冷冷的說道。

對於來找茬子的賈貴妃,宋婕妤心頭再惡心對方,再憎惡對方。此時宋婕妤還是恭敬的行禮問安。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宋婕妤蹲身問安。

賈祤就是瞧著,她就不喚一起免禮。

賈祤一直轉著圈圈的打量宋婕妤,她嘖嘖兩聲。

“瞧不出來,宋婕妤一直清高孤冷,本宮還以為是天仙一樣的人物。哪料想一顆心肝兒黑的如碳一般臟。不,應該是比黑碳更肮臟汙穢。”賈祤用刻薄的語氣嘲諷著。

宋婕妤聽著賈祤的語氣諷刺,她一直還保持著行禮的姿態。

一開始還好,等著時間一久後,宋婕妤感受到難受。

一直到宋婕妤有一點受不住時,就在宋婕妤的身子要歪倒的那一刻。賈祤故意的站對方近前,然後就被宋婕妤順手碰掉腰間的環佩。

這一塊環佩是皇帝賜的。同時這一回被摔落也有賈祤故意的。

對於誣陷她的宋婕妤,賈祤是恨的牙癢癢。對於皇帝雷聲大雨點小的處罰,賈祤更不滿意。

“嘩啦”聲響後,宋婕妤摔在地上。至於賈祤得到皇帝賜賞的環佩也是摔碎了。

“啊。”賈祤驚呼一聲,挺做作的,她就是故意。

“此乃禦賜,宋婕妤你居然敢摔碎皇上賜下來的玉。”賈祤臉上全是憤怒。她說道:“莫不成宋婕妤一直對本宮心生不滿,你不想向本宮行禮也罷,居然還敢摔壞掉皇上的禦賜,其心可誅,其行可惡。”

“貴妃,你故意的。”宋婕妤又不傻。

“對了,本宮就是故意的。可東西是你親手摔碎的。莫不成還是本宮塞你手裡,替你摔了禦賜之物。”賈祤冷哼一聲。

宋婕妤也委屈。一下子從賢妃的位置跌落,她哪料想到馬上就受到貴妃的羞辱。

“押了宋婕妤,本宮要處罰一回她的過錯。”賈祤淡淡的吩咐一句。

“諾。”四個膀大腰圓的嬤嬤走上前,宋婕妤當然不是對手,她被壓的死死得不能動彈。

此時有機靈的想去長樂宮求情。不過跟來的四個做粗活的大力氣小黃門早得著吩咐守在九畹宮的宮門處。所以去一個被逮住一個。

想通風報信,彆說是門兒,連窗戶這時候也沒有。

“女史,剛才宋婕妤是哪一隻手摔的禦賜之物。”賈祤問一句。

“右手。”褚女史肯定的回道。

賈祤輕輕一笑,這會兒她在九畹宮的主殿內走一走。最後在博古架上尋著一件中意的工具。

投壺的細箭。賈祤拿在手裡後,她走回宋婕妤的跟前。她俯視著宋婕妤,她笑道:“今個兒要替婕妤漲一漲記性。也免得外人說本宮輕視禦賜之物,婕妤摔碎了,本宮要是不處罰,這不夠公道。”

“拉出右手。”賈祤對嬤嬤吩咐一聲。

甭管宋婕妤樂意不樂意,嬤嬤一左一右的壓著宋婕妤,她還被拉出右手,然後嬤嬤緊緊握住其的手腕子。

“啪啪”的聲響。細箭打在宋婕妤的掌心,賈祤輕輕的數著數兒。

“一、二、三……”一直數到三十,賈祤瞧著宋婕妤不成模樣的右掌。她停下來動作。

這會兒賈祤瞧著宋婕妤憎惡的目光,她神色淡然。賈祤說道:“婕妤瞧瞧,你受這一點皮肉之苦,又哪裡比得本宮前面受的冤枉。”

“何況本宮是大度的,本宮在你這裡撒一撒心頭的火氣,往後自然可以視你如無物。也懶得多與你計較。”當然這話就是說說,賈祤一輩子都記得宋婕妤的可惡。

“倒是芙蕖宮的張美人,因為婕妤的加害。張美人一輩子都不能再有子嗣。婕妤,你就不怕你做的孽將來報應到二殿下的身上嗎?”賈祤轉移一下宋婕妤的目標。

賈祤想,憎惡她,有毛用。

或者說宋婕妤不是好人,當初替宋婕妤衝鋒在前的張美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想一想張美人一旦栽贓成功,賈祤得多慘淡。

對於宋婕妤幾人,賈祤一個都不同情。

原來可能還覺得張美人隻是一顆棋子,落了小產的局面,往後不能再有親生的孩子,還覺得挺可憐。

奈何今個兒聽著錢氏一講張美人吃過假孕藥後,賈祤對張美人隻能“嗬嗬”兩聲。

對於張美人,賈祤覺得應了那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張氏。”這兩個字眼落進宋婕妤的腦海。要說心頭不在意,那一定是假的。宋婕妤也知道妃嬪一旦沒了指望後,有些人是怯懦一輩子,也有些人會瘋掉會報複。

“想一想,婕妤要不要賭一賭。坐完小月後的張美人心頭是何等想法。是覺得跟婕妤一笑抿恩仇,還是等著伺機報複回去呢。”賈祤湊在宋婕妤的耳邊,她嘀咕一回話道。

賈祤就想宋婕妤活在猜疑之中。人多了猜疑,又被關著禁閉不能出門。

賈祤想一想宋婕妤在後面的日子裡一想到張氏可能的報複等等,宋婕妤一旦過得不開心,鬱鬱不樂,愁愁慽慽。

賈祤就覺得她的心情會變得舒坦起來,她能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了。

等著離開九畹宮的主殿後,賈祤又去瞧一眼趙采女、錢采女二人。

趙采女、錢采女二人見著賈祤時,二人嚇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貴妃娘娘,臣妾錯了。”趙采女一邊認錯,一邊磕頭。

“貴妃娘娘,臣妾是被賢妃,不,是被宋婕妤逼迫的,婕妤背後有太後娘娘撐腰,臣妾不敢拒絕。”錢采女哭哭啼啼。

瞧著這二人一邊磕頭,一邊各自講一講自己的無能無奈。

賈祤還能怎麼辦,這還沒施辣手,二人就先跪下。

至於說更多的處罰。賈祤想一想皇帝要改皇長女、皇次女的玉碟。

賈祤最後瞧一眼二人,她就施施然的離開。

賈祤想著這二位采女的位份低啊。宮廷之內,低一級就得被踩著。特彆是二人犯錯,注定不得帝王關注。

一旦張美人複出,這二人還是留給張美人料理吧。

賈祤這般一想後,她就領著金粟宮的一行人離開九畹宮。

宏武十五年,季冬時,大呂月的下旬,趕著在年節之前。

大理寺和刑部在皇帝的示意下,關於錢氏大案是一牽連,再牽連。

最後不光是‘錢國丈’‘錢國舅’給牽扯進來,錢淑妃娘家人裡的成年男丁一個沒跑全給牽扯進官司之中。

就在錢淑妃禁閉思過,隻能在玉衡宮裡祈福盼著皇帝開恩,好歹給她的娘家親人留一條活路時。

關於宋賢妃的翻車事件傳進錢淑妃的耳裡。

玉衡宮,主殿內。

錢淑妃仰天大笑,她激動的一拍大腿,她說道:“宋氏,你也有今天,當初你跟本宮一爭長短,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活該,報應。”錢淑妃在咒罵。

錢淑妃也聽著一些消息,她知曉自個兒娘家出事是宋賢妃在裡面出大力氣。

這讓錢淑妃差一點沒氣炸了肺。錢淑妃啪啪的拍著桌子。哪怕手疼,錢淑妃都不在意。她說道:“宋氏,你個喪良心的,你活該有今天的下場。不,皇上還是偏心了,似宋氏這等禍害就應該哢嚓掉。如今方才大快人心。”

“唉……”罵一場,發泄一下情緒後,錢淑妃又是一聲歎息。

錢淑妃可惜自己不能去親眼見一見宋氏的落魄。

在昔日的敵人跟前,還是狠狠的踩幾腳。想一想那等場面,錢淑妃就像是三伏天吃冰碗,冬日懷裡抱一個大暖爐。她心裡真高興。

不過錢淑妃沒高興多久。宮外的消息一傳來後,錢淑妃漲上的囂張氣焰馬上萎了下去。

又幾日,金粟宮,主殿內。

賈祤召見宮外的大姐姐元娘。這會兒她聽一聽大姐姐講一講京都的傳聞。

“皇上真是大手筆。這一回皇長子、皇次子的母族全被打入罪籍,兩府男丁全部被流放河西之地。嘖嘖,還是此生不得大赦。”賈元娘說起話時,她十分的感慨一回。

賈祤聽著大姐姐這般講後,她也輕輕的點一點頭。

皇長子、皇次子有了罪臣的母族。這二位真就是風評被害。

至於錢淑妃和宋婕妤,這二位往後沒有了娘家撐腰。

或者說皇帝的一些做法是故意撕開掉錢淑妃和宋婕妤一直攀附在錢太後和宋太後身上的光彩。

錢太後、宋太後真要臉,她二位就得多瞧一瞧天子的眼色。

往後二位太後的娘家人跟皇長子、皇次子也得識趣的保持一些距離。

如若不然的話,皇帝還有什麼手段就很難說。

“大姐姐,你說這一回是皇上的敲山鎮虎嗎?”賈祤小聲的問道。

“應該是。”賈元娘回道:“也不止皇長子、皇次子的母族出事。這一回京都裡的勳貴文臣裡都有人家出事。”賈元娘還說一說京都近日的不平靜。

這等風聲鶴唳下,京都的高門大戶,不,就是一般人家也不尋著吉日成婚迎親。

可能隻在貧窮的百姓裡才不怎麼忌諱官府裡那一點子貪臟枉法的事情。百姓們的生活應該咋樣,還是咋樣。

真正受影響的是官宦人家。這些人家在盯著朝廷的大風向。

官老爺和官太太們全在夾著尾巴做人做事。就是京都的紈絝子弟在大呂月也是一下子消聲匿跡。

“那皇長子、皇次子的母族女眷呢,被兩宮太後娘娘的娘家人施了恩嗎?”賈祤覺得這可能才是結果吧。

“不。”賈元娘搖搖頭。

“要不怎麼說京都的官老爺們人人自危。”賈元娘說道:“這二府的老弱婦孺也跟著成年男丁一道配往河西之地了。”

“嘶。”賈祤倒抽一口涼氣。

老弱婦孺也配往河西之地,賈祤要猜想皇帝是不是想讓皇長子、皇次子的母族一輩子彆翻身。

河西之地可不是什麼富裕地方。那地方窮困就不提,還是邊民之地。總之在中原人眼中就是苦哈哈才去的地方。

當然若不是發配,皇長子、皇次子的母族也不可能去啊。

“唉。”賈祤又歎息一聲。

“朝廷上的風波大。宮廷內苑裡也是波瀾橫生。唉。”賈祤連歎兩聲,她說道:“如今本宮在宮廷內外的名聲多半也毀了大半。”

這真不是賈祤的鍋,她就是一不小心的給背上。

賈祤沒拿趙采女、錢采女二人咋樣。就是在她離開之後,這二人馬上重病一場。

然後皇長女、皇次女被皇帝更改玉碟,二位公主記在去逝的陳修容和洪修媛名下做女兒。

這等消息一出來後,趙采女和錢采女的病情更嚴重。

等著這二位采女的娘家人跟皇長子、皇次子的母族一個待遇後。這二位采女就沒有熬住,昨個兒二人是歿了。

接著今個兒賈祤就聽著褚女史稟話,說宮廷內苑傳出流言。

都說賈貴妃囂張,不顧宮禁去九畹宮裡打了殺威棒。趙采女和錢采女二人是被她活生生給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