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3 章 欲都(1.5更)(1 / 1)

揍何嘉的人專挑他的臉和腿揍,破相了但老實講,傷得不算特彆嚴重。

腿骨折修養一個月就行,但臉上的傷也不知道能不能修複得了。

他此刻吊著腿躺在床上,無法移動,所以隻能看著鴉透和沈歸寧朝他走過來。好在有護士小姐姐在一旁安撫,何嘉激動的情緒才得以平複。

鴉透小聲跟001和戀愛係統吐槽,“他這樣我還以為昨天晚上是我揍的他。”

沈歸寧搬來一把凳子坐在何嘉旁邊,首先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確認他情緒沒有太大起伏後切入正題:“何嘉,男,Alpha,就讀於雨都第一學院機甲分部二年級,於昨晚十二點左右被人襲擊,昏迷至今早六點。”

“可以跟我們詳細講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何嘉頭上綁著繃帶,提到昨晚的事情臉上露出懼怕的深色,他哆嗦著唇:“昨晚是我們小組的慶功宴,大概十一點半結束,我喝了酒已經醉了,好像坐過了站,下車不知道走哪兒去了。”

他說一句咽一次口水,有些語無倫次,整句話並不連貫,“然後我下車後沒多久,就看見不遠處站了一個黑衣人。他穿著黑色的鬥篷,鬥篷很長很長,蓋住了腳。不對,他好像根本就沒有腿,像幽靈一樣就閃到我面前了。”

“他掰我的嘴灌酒,我咽不下去他就揍我。”

沈歸寧皺眉,詢問:“他為什麼要灌你酒?”

何嘉聲音驟停,眼神有些躲閃,甕聲甕氣道:“我不知道。”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

沈歸寧:“何嘉,我方懷疑昨晚襲擊你的是killer,還請不要隱瞞,認真配合我們調查。”

“killer?”

雨都出現殺人魔的事情何嘉顯然也聽說過,但他是機甲學院的學生,就算不用機甲單靠體能也不會輕易著了killer的道,所以之前對於這類消息從來不屑一顧。但昨晚力量的懸殊和單方面被揍,以及血液燃燒的錯覺難以磨滅,何嘉之前的驕傲和那條腿一樣,被生生掰了過來,他現在想想都還心有餘悸。

如果真的是killer……

何嘉不敢往下想,他嘴唇蒼白,迅速道:“他說請我喝酒。”

目光卻是看向了鴉透。

完全不記得昨天事情的鴉透一連茫然,沈歸寧看了身側的少年一眼,“然後呢?就這一句話?”

“他還說……”

畫面一下又回到了淩晨時。

酒瓶塞到他的嘴裡,黑衣人抓著他的頭發,輕柔地問他:“還敢嗎?”

黑衣人從出現到後面隻說了三句話,一句“嗨”,一句“請你喝酒”,還有一句“還敢嗎”。

因為再次回憶起昨天的事情,何嘉好不容易撫平的情緒再次不穩定起來,小護士衝了進來,禮貌請沈歸寧和鴉透出去。

站在病房外,沈歸寧抱著臂,若有所思地環顧著四

周。隨後聯通著光腦的手機震動,她低下頭看完信息之後有些嚴肅。

“他剛剛為什麼會看你?”

鴉透:“我昨天晚上好像跟他們在同一個慶功宴上。”這些都是001告訴他的,001還說:“他在我離開時還讓我喝酒。”

沈歸寧打量四周的目光一頓,“何嘉讓你喝酒?”

鴉透點頭。

何嘉讓鴉透喝酒,所以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就“請”何嘉喝酒,後面那句“還敢嗎”確實讓整件事聽上去像是一場報複的戲碼。

如果忽略剛剛的信息的話,這場事就可以畫上句號。

鴉透:“什麼事?”

“信息素感染。”沈歸寧在來時就已經接收到的消息,因為涉及到危險級彆最高killer的事,所以檢查單在第一時間就到了沈歸寧手上,“初步檢查顯示他被感染了,而且就在接觸完那個黑衣人後。”

他們副本的第二條任務就是找出信息素感染者,但主係統並沒有說明到底是被感染的人還是感染彆人的人,結合這條信息看,沈歸寧更偏向後者。

原本沈歸寧懷疑是副本外沒事就愛往少年身邊湊的那幾個男人搞的鬼,在看到信息後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感染的爆發很有可能是人為,就像killer殺人一樣,感染者也可以讓彆人的信息素崩壞。”

如果是一個人,那他們的任務就變成了找出這個人。

“如果我們的猜想真的正確,那那個感染者的做法就完全是在禍水東引。”

“在那個慶功宴上,你有沒有看見過什麼可疑人員?”

當時在包廂裡的人都知道何嘉讓鴉透喝酒這件事,隻不過因為主係統會刻意流出一些信息,所以目標人物並不能完全定位在這群人中。

但問總比沒問好。

鴉透根本沒印象,001除了那兩個鬨騰的比較歡的有印象之外其他都不太熟,隻好道:“我不太記得了。”

“沒事。”

“當然這隻是初步猜測,後續還得你們參加慶功宴的人進一步做完檢查才行。”沈歸寧道,“omega感染幾率不大,但並不是完全沒有。等會兒做完筆錄之後有人會帶你去做信息素篩查。”

條例清晰,一點都不賣關子,鴉透消化了一會兒,點點頭:“好。”

他想到了路上過來時沈歸寧的話,避免問出來讓自己顯得太丟臉,所以偷偷摸摸跟001說話:“不懷疑是killer了嗎?”

【如果是他的話,何嘉估計當場就涼了。】

鴉透眨了眨眼,“這樣說的話,好像也對。”

……

鴉透所在的芭蕾舞團兩個月內會有87場演出,所以排練非常多,平常的訓練時間也長達八個小時。

而且在鴉透的人設裡,他是最年輕的首席,這麼短時間內成為首席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基本每天的生活就是練舞室、花房兩邊跑,出勤率高到嚇人。

所以在聽

到鴉透今天不會過來之後,導演的語氣很驚訝。但他太拚了,又加上摻和進了killer的事件裡,需要配合調查,導演表示理解。

鴉透掛完電話後,在警局又重新遇見了昨天晚上的那群人。

夜晚和白天倒像是兩種人了,白天身上的製服熨燙整齊,看著正經得不能再正經。

他們都是Alpha,鴉透在他們過來之前事先在後頸上貼了阻隔貼,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001怕露陷,所以在他們過來時一個個給鴉透介紹。

【這個就是昨天第一個起哄的。】

【這個不太認識,不記得他應該沒什麼關係。】

【這個好像是跟著何嘉進來的,存在感不太高,不用記他。】

【這個是昨天阻止何嘉的兩星,不知道叫啥,反正叫兩星吧。】

001隻在李洛過來時頓了頓,語氣嫌惡,【李洛,昨天第一批進來的人,本來還以為他有多厲害,結果何嘉一來秒慫。】

李洛跟在一個黑發黑眸的男生身後,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鴉透詢問:“那他前面那個呢?”

【姓季,但具體叫什麼不知道。一直站門口說屋內味太衝、不喜歡你身上味道的。在咱們走的時候讓了路,也就這點看得過去。】

不喜歡他身上味道,鴉透察覺到了重點,偷偷去看那個姓季的,卻在抬頭時發現他正在盯著自己看。

眼睛很黑,和咖色和茶色都不太一樣,就是純黑色,盯著一個人不說話的樣子倒是有些可怕。

鴉透連忙轉移視線,猶豫著跟001說出自己的發現,“他好像也不怎麼喜歡我。”

【那是他不懂欣賞,咱們離他遠點。】

鴉透點點頭,應了句“好”。

筆錄做完就需要前往醫院做信息素檢測,鴉透看著空中管道裡走來走去的人,總覺得有些熟悉。

可能是沒失憶的時候看過吧,鴉透想。

信息素檢測的位置在三樓,Alpha和Omega分開做。因為隻有鴉透一個Omega做檢測,所以還需要有人專門帶他過去。

室內站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戴著口罩,正在手上的檢測瓶。

他聽到門開聲轉過頭,鴉透也看清了他的樣子。

一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長相,因為是beta身上沒有任何信息素,所以給omega檢查最好不過。

“季醫生,他就麻煩你了。”小護士特地囑咐,“他是omega,記得動作輕一點點。”

季醫生笑得格外溫和:“好。”

他很溫柔,或許和他是beta有關係。沒有易感期和發怒期,所以beta整體都非常穩定。

他朝鴉透招了招手,“過來吧,我給你的腺體先做個檢查。”

腺體?

鴉透雖然對ABO世界有了解,但他根本不會了解到該怎麼做信息素檢查這種地步,尤其是這類檢查好像還

是[欲都]出現感染後演化出來的新項目,他以為這種檢查隻需要釋放出信息素就可以了。

季醫生語氣帶著安撫,解釋道:“因為感染初期並不明顯,所以信息素檢查需要深入腺體內部才能檢查完全。”

“彆害怕,不疼的。”

他很和善,人也是笑眯眯的,聲音柔和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但腺體過於私密,深入腺體內部這種事,鴉透第一想到的就是標記時alpha的犬牙在腺體內注入信息素。

這個怎麼聽都有點不太靠譜的樣子。

即使沒有記憶,但副本下到現在,鴉透該有的警惕還是有的,他謹慎道:“我可以先打個電話嗎?”

季醫生:“當然。”

鴉透走到一邊,首先給沈歸寧發了信息詢問檢查時具體應該注意些什麼,接著向他提出了這個疑惑,最後趁著等回複的時間上網搜了搜具體流程。

沈歸寧回複得很快,她的回複和網上的說明都證實了信息素檢測確實需要深入皮層以下。

【我本來也很懷疑的,跟做過的同學和朋友都確認了一遍,確實是這麼個流程。因為信息素感染是從內部開始,等腺體開始損壞時就已經晚了,所以必須要深入內部才行。】

【我上個星期太害怕也去做了。身邊的alpha說體驗感不太好,但我是omega,初期有些緊張,但後面……自行體會。】

網上最高讚的就是這兩條,鴉透默默點了保存。

他了解完之後又坐了回去,大概是季醫生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所以沒有半分尷尬,拿出棉簽和細小的針頭。

——這似乎是等會兒要刺破表皮深入內裡的道具。

鴉透咽了咽口水,心裡一陣發慌。他把這個歸結於害怕那個枕頭,以及等會兒腺體被異物推入。

“彆害怕,不疼。”季醫生重複了一遍,“放鬆,一會兒就好了。”

聲音輕柔溫和,特彆是他靠過來時在他附近說話的時候,很像是在哄小朋友。

鴉透突然覺得他說話方式像一個人,也喜歡笑,一個溫和的beta。

腦海裡那個穿著西服的身影剛浮現,他的頭發就被撩起,隨後後脖頸上一陣酥麻傳來。

他四肢軟趴趴的,差點摔在地上,還好季醫生眼疾手快扶住。

大腦一片空白,存在感最強的位置成了他的後頸,鴉透幾乎可以感受到腺體裡異物的存在。

“好了嗎?”鴉透聲音有點顫。

“還沒有,正在采樣。”

收集信息素過程其實不長,但對於鴉透來說,這種感覺讓他有點難以承受。

酥麻從後脖頸傳遍全身,鴉透耳根通紅,手抓住自己的褲子。

他現在知道那第二條評論沒有說出來的最後一點是什麼了。

前面會緊張,但後面緊張消失後,剩下的感覺和標記有些類似。

沒有那麼強烈,也沒有滅頂的壓製性快/感,就隻是讓全身興奮,大腦發懵。

但這些對於鴉透這種成年不久的omega來說,也是不太能承受的。

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他額頭上開始冒汗。長發被撩到一邊,貼身的布料此刻貼在他身體上,使他的僵硬和不自然更加明顯。

鴉透忍不住又問:“好了嗎?”

他低著頭,一小截白皙的脖頸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就橫在醫生面前。咬著唇身體有些發抖,膚肉細膩,順著脖頸往下引入衣領之中。

“好了。”

季醫生把東西放好,垂眸看著鴉透,關切問道:“你還好嗎?”

鴉透覺得季醫生聲音有些啞,但他狀態也不太好,胡亂應了一句:“……還好。”

季醫生鬆開扶住他的手:“報告下午就會出來,不用來拿紙質報告,隻需要登入我們醫院的程序就可以自己查詢了。”

“好。”

鴉透小心碰了碰自己的脖頸,在戀愛係統確認沒事後才放下心來,說了句謝謝就匆忙離開檢查室。

隻剩下季醫生一人留在這裡,他低著頭看著自己剛剛扶過少年的手,心情格外愉悅,在信息素瓶上寫下鴉透的名字。

然後將瓶子握在手心裡,喃喃道:

“好香。”

“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