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小僵屍 這名字還真難聽(1 / 1)

“你真的叫……”陸照鶴沉默了一會兒, 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馮紛求證,“謝王牌?”

馮紛瑟瑟發抖中還不忘點點頭。

謝王牌本牌反問:“不然還能是假的?”

陸照鶴繼續沉默。

謝王牌本牌右手拎著小僵屍,微笑著看著他們。

此人叫王牌, 不是姓王名牌,而是姓謝,完整大名叫謝王牌。

並且謝王牌說自己這個名字的時候, 語氣驕傲中還帶著一點其他的東西。

謝清臨摩挲著下巴,覺得應該不是他的錯覺,他從裡面品讀出了一絲得瑟。

這人對自己的名字很得瑟, 很滿意。

準確來說, 是他對王牌這個名很滿意。

不是說名字不好,他也見過有叫“蘇勝利”“夏千金”“杜大王”“蘇少”的人, 但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有個叫“王牌”的人用非常驕傲且得瑟的語氣跟外人宣布他的名字。

聲音還挺大, 好像怕他們聽不見一樣。

“謝牌?蟹排?”陸臨安皺著眉:“你自己取的?”

因為剛剛被這個什麼王牌懟了,又因為他不把小僵屍交給他,陸臨安看這個什麼謝王牌有些不爽。

他就就像是來針對自己的一樣。

“好奇怪的名字。”

真難聽的名字。

謝王牌本牌看了他一眼, “嘖”了一聲:“那是你不懂得欣賞。”

他語氣上揚,語速快但每個字都說的很清晰, “王牌,常常用來比喻實力最強最值得信任的人, 是製勝的關鍵,是永遠的後盾。像你這樣的人, 是不會懂的。”

“這是對你的認可,懂嗎?”

之前還隻是猜測, 現在陸臨安肯定,這個什麼謝王牌就是在針對他。

為什麼?

他跟這個道士才第一次見面。

陸臨安心裡的不悅已經被挑起,揚著眉, 反問:“你能成為王牌?”

謝王牌看了他一眼,勾著唇,“不然你能?”

這時候火藥味已經很重了,就連不遠處的馮紛也被影響。

他其實還在狀況外,根本搞不懂事情為什麼從抓小僵屍變成了“內鬥”。

陸照鶴名義上還是陸臨安的堂哥,隻要不是在小呀的問題上,他還算維護他自己弟弟。此刻皺著眉看向這個“謝王牌”,視線落在了他脖子上的那條項鏈上。

項鏈是銀色,上面綴著一顆藍色的寶石。

那種藍色,和他現在拎著的這隻小僵屍眼睛的顏色,格外相似。

謝王牌本牌又繼續道:“還有一點,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去治一治耳朵。我叫謝王牌,不叫謝牌。”

鴉透:“……”

如果他這個時候再認不出來,他真的就是笨蛋了。

被他掩蓋在衣服下面的項鏈本來已經調整到和小僵屍身體一樣的溫度,此刻因為主人的靠近和他過於愉悅且得瑟的心情,那顆心臟正在發燙。

掩蓋在衣服下和皮膚近距離接觸,存在感格外明顯。

謝王牌本牌還沒有發現,“你不想叫我謝王牌也行,叫我謝大師或者謝道長。”這兩個聽上去還挺高大上的。

他披了個馬甲就開始放飛自我。

在這種事上謝忱其實還挺有經驗:[深海人魚]時他主動入了圈套,被催眠之後打入到研究所內部;而現在,他又變成了副本最後才會出現的道士。

就算是名字不一樣,他也認不出來這張臉,但鴉透能肯定,這個看上去很厲害的紫袍道士就是謝忱。

謝忱,謝王牌。

你這名字取得還挺難聽的。

鴉透忍無可忍,用懸在半空中的腿踢了踢他。

【這個謝王牌,不會是謝忱吧?這麼濃厚的火藥味,真刺激啊。】

【藍寶石項鏈,還有什麼王牌,除了謝忱還有誰?】

【呀呀受不了了哈哈哈,謝忱暗戳戳炫耀要把呀呀尷尬死了。】

【所以呀呀應該是認出來了吧?不過說真的,呀呀這麼小點真的好可愛,小小的軟軟的呀寶,可愛死了。】

【肯定認出來了,剛剛掙紮得好厲害,謝王牌自己主動暴露身份之後就不掙紮了。】

【估計謝忱看寶寶掙紮起來怕他害怕暗戳戳透露自己的身份啊,好愛這種氛圍啊,隻有寶寶和謝小狗才懂的暗語,陸臨安他們都不知道嘻嘻。跟當面偷Q一樣。】

【不過謝忱為什麼不直接說?東南區和他們幾個關係也沒有那麼差吧?而且五十個玩家之外怎麼又冒出來一個?謝忱他不會是以npc身份進來的吧?】

【吼吼,兩陸兩謝,看哪一組能招呀呀歡心了。】

鴉透也想問這種問題,但他現在最想的還是讓謝忱趕快閉嘴。

謝忱本來還有一堆話要說,被踢了一腳之後就老實了。

他們兩人這種仿佛認識一樣的氛圍,讓陸臨安臉色變了再變。

作為男人,他的直覺終於讓他覺醒了情敵掃描雷達這種功能,並且在覺醒的那一刻開始,就瘋狂響鈴。

他意識到這個謝什麼牌針對他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這隻小僵屍。

兄弟心有靈犀,陸照鶴從最開始就皺著眉。

而謝清臨,盯著謝忱一直沒說話。

偏偏這幕在馮紛眼裡跟恐怖片沒有區彆,他實力不強但積極負責,看見小僵屍在“攻擊”自己師兄,拖長了聲音,從嗓子裡擠出了一聲:“師兄!注意旁邊!”

謝忱被吼得一懵,偏了視角朝自己側邊看過去,然後和小僵屍大眼瞪小眼。

嗯,雖然皺巴巴的,但還是很可愛。

所以怎麼了?

馮紛要急死了。他作為現場的唯一局外人,哆嗦著手上前,想把一個符貼在小僵屍的頭上。

隻不過剛靠近,就見小僵屍突然飛了起來。

——謝忱給他換了一面,還一臉防備地盯著他。

馮紛:“?”

“師兄,他剛剛要傷你……”

“你錯了。”謝忱正色道,“這不是在傷我。”是我惹他不高興了。

“他不會傷人的。”

馮紛震驚地“啊”了一聲,來回在小僵屍和他師兄兩個人之間來回移動,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相信這隻小僵屍不會傷人,還是應該相信他師兄腦袋沒有被門擠。

這可是僵屍啊!還是一隻巨毒巨毒的小僵屍啊!

被咬到基本無解,可以原定躺平的小僵屍啊?

他求助地看向周圍三人,試圖尋找一些正常人來告訴他真相。

隻是三人各懷心思,沒有時間理他。

倒是謝清臨清了清嗓子,看著像個包袱一樣被拎來拎去,“你要不先把小呀放下來?”

謝忱:“?”

鴉透瞪大眼睛。

謝忱把小僵屍放下來,幽幽道:“他叫小呀?”

“你是怎麼知道的?”

……

鴉透終於被放了下來,但他就算被放下來,謝忱還是捏著他後頸的衣服。

陸臨安:“你為什麼還拉著他?”

“道士拉僵屍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謝忱對他。

他們兩個見面就不對付,剛剛才散開的火藥味再次升起。

而鴉透還神遊天外,他終於意識到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一點。

那就是自己一直摘不下來的耳墜,在這一刻成為了謝清臨發現自己馬甲的重要證據。

而且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陸臨安和陸照鶴也隻是稍微驚訝了一下,隨後又很快恢複平靜。

好像他們早就知道了一樣。

小僵屍鴉透站在四個人中間,在四人中間來回移動,最後定格在了包圍圈外面的馮紛上。

馮紛顫抖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鴉透在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小聲點小聲點,你們討論事情的時候能不能把小僵屍耳朵捂住。】

【這個紅耳墜送的真好啊,直接認出老婆。】

他現在身高不高,視線也不高,所以聲音都是從頭頂上方傳過來。

“謝……王牌,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謝清臨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直視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紫袍道士,對他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懷疑。

謝忱面色如常:“並沒有。”

其實他們見過的,還是在謝忱印象最深、最惱火的晚上。

就是許知南挖他牆角,趁他不注意要了呀呀的契約,他氣不過跟許知南還有施樓打起來的時候,就是謝清臨來勸的架。

謝清臨:“是嗎?”

眼看著他們還待在一個地方,馮紛實在沒忍住。

“師兄,要不咱們換一個地方唄?”

“我記得這個小僵屍還有一堆僵屍看守的,你把人家小僵屍抓回來了,大僵屍肯定要來尋仇的啊?”

……

那些大僵屍馮紛看到過。

畢竟他們就是一路尾隨著過來的。

怕那些大僵屍發現,所以他們離得很遠。

但距離再遠,馮紛還是能分辨出這些黑色僵屍的絕對不一般。

這要是被逮住了,他們不斷個腿端個胳膊都回不到山上啊。

或許是因為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謝王牌,路上的氛圍有些奇怪。

他們不知道在往哪裡趕,中途碰到了很多僵屍。

路上僵屍一排又一排跳過,馮紛拿出僵屍粉塗在他們身上之後才沒有被發現。

太多了,好像所有僵屍都跑出來了一樣。

因為剛剛談到那些大僵屍,幾人的注意力往遇遲身上靠攏。

“那個祖宗僵屍,沒有去攻擊洛府?”陸臨安皺眉。

畢竟街上的這些異常很容易就讓人覺得跟突然破棺而出的祖宗僵屍有關,就連他們也做了萬全的準備,洛老爺更是害怕地請了一堆護衛圍在他身邊。

但無論是係統頒布的任務二,還是祖宗僵屍被困在棺材裡數百年,積攢的怨氣太多,破棺之後的第一目標也應該是洛府。

不然破棺乾什麼?

他們一直找不到祖宗僵屍破棺的原因,對方破棺之後的行進軌跡也沒有辦法為他們的猜測提供論據。白天見不到人,晚上見到了結果在洛河義莊旁邊。

陸照鶴:“你問這個王牌。”

“他不是道士嗎?”

假道士謝忱點頭,“想乾什麼?”

陸臨安明顯要為難他,問道:“你覺得下一步他要去哪兒?”

謝忱:“我不告訴你。”

陸臨安冷笑:“是你不知道吧?”

謝忱:“嗯嗯,我不知道。”

能把人魚王氣得半死的人,對戰其他人也絲毫不落下風。

陸臨安捏緊拳頭,再拋出一個問題,“那你覺得你能打敗他嗎?你畢竟都穿紫袍了。”

“又或者,你知道他哪兒有弱點嗎?”

對方是千年僵屍,除非圍攻,不然很難將他製服。而且他們隻能製服,這種級彆的他們根本沒辦法完全消滅。

謝忱捏住小僵屍的手稍微摩挲了一會兒,並沒有著急開口,好一會兒才道:“有啊。”

“他被剜去雙眼,看不見就是他最大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