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深海人魚(51000)(1 / 1)

“心之所向”雖說是S+技能, 但它有是由兩個天賦技能融合而成:“召回”和“萬物追蹤”。

一個S級一個S+級,兩個等級都不低,融合出來的“心之所向”可能等級比S+都要高, 定在S+是因為驚悚逃生區內的等級規定隻有S+。

說是契約, 也像是標記。

現在謝忱主動找他要這個,鴉透有些懵, 還沒有從他的話裡反應過來。

門外是怪物不停撞擊的門板發出的聲音,讓這個不大的安全屋搖搖欲墜。

他現在被放在桌子上, 魚尾稍稍蜷縮在一起, 尾巴尖上的鱗紗隨著水流晃動。

鴉透張了張嘴,看著謝忱落在手背上的吻,動作極其克製。

被親的地方像是被灼燒了一樣,鴉透想收回手, 臉上露出幾分無助的表情。

他半晌之後才呐呐道:“……可是我還不知道怎麼契約。”

與路希法爾之間建立聯係的過程都是由他來主導, 鴉透迷迷糊糊就聽見了係統的提示音,根本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麼。

對天賦技能使用還不熟練的少年局促不安地坐在桌子上,避開謝忱的視線低下頭, 捏著自己的手指,直到將之間那塊捏得一片粉紅。

謝忱頓了頓,“那你們建立聯係的時候在做什麼?”

“……”鴉透咬著唇, 有些不太好說。

001和戀愛係統大眼瞪小眼, 覺得氣氛轉變得有些快。

在乾什麼?還能乾什麼?

在黑夜裡接吻唄。

順便後面還發生了一些不適合說出來的事情。

少年臉上驟然浮起怎麼也壓不下去的紅, 睫羽微顫, 狼耳還沒有消下去, 此刻在水裡迅速抖動。

謝忱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 在鴉透都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彎下腰, 將頭埋在了他脖頸間。

冰涼的海水被擠開, 在水裡被溫熱接觸,像是有電流經過一樣,四肢酥麻,尾巴尖也跟著翹了起來。

謝忱的手摟住他的後腰,輕輕地在鱗片和皮膚過渡處按揉,將懷裡的小人魚揉得軟趴趴的。

與其說他把下巴擱在小人魚肩膀上,倒不如說是他把無措的小人魚攏進懷裡。

男生肩寬腰窄,被攏進懷裡的時候,原本因為差點被衝進實驗體嘴裡的恐懼減少了很多。

被揉得粉白的手指搭上謝忱的肩膀,鴉透覺得自己應該要說點什麼,小臉糾結地皺在一起,輕聲在謝忱耳邊說道:“我們出去再說好不好?”

抱住他的手更用力了點,謝忱沒說話。

“等我找到方法,很快的。”鴉透舉起一隻手,“我保證。”

謝忱仍舊沒接話,等了好一會兒才悶悶道:“呀呀,我不高興了。”

“被拒絕之後不是顯得我很沒有面子。”

初見謝忱的時候,張揚的少年氣在他身上格外明顯,現在黑發被海水泡濕,埋頭悶聲說話的時候有些像淋濕了的大型犬。

“我沒有拒絕你呀。”鴉透小聲糾正,“我隻是不知道怎麼契約。”

謝忱在他脖頸間蹭了蹭,覺得抱起來格外柔軟,每一處他都想咬一口,特彆是他看到的粉粉的雪山頂。

鴉透感覺到埋在脖頸間的熱意更加明顯,謝忱又不回答,一時之間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我現在還是好難過。”謝忱說這些話理直氣壯,埋在少年身上就是不肯抬起頭,很像是那種熱戀期間耍賴的男朋友,“除非……”

鴉透哄他:“除非什麼?”

謝忱終於抬起頭,唇邊全是笑意,哪兒有什麼不高興的樣子。他說:“除非呀呀叫我哥哥。”

他顯然對少年叫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哥哥

”極為在意,挖了不知道多少個坑就等著少年這個單純的白團子掉進來。

鴉透詫異地看著他,“可是你不是比我小嗎?”

“騙你的,我比你大。”謝忱移開視線,看著有些心虛。

他當時也是想逗一下呀呀,沒想到自己先栽進了坑裡。

“我19了。”謝忱說完將小人魚抱在自己的懷裡。

漂亮的小人魚因為突然被挪動,驚慌失措地攀附在他身上,整個安全區被怪物撞來撞去,鴉透撐在他的肩膀上,感覺有些羞恥。

讓他自己主動叫還好,但是被謝忱要求這麼喊,就憑空多出了幾分曖昧和挑逗。

特彆是按揉在後腰那塊的手沒有抽開,掃過魚尾時魚腹處感覺有什麼東西要打開了。

鴉透軟趴趴抱住謝忱的脖子,忍著內心泛起的異樣情緒:“……哥哥。”

聲音實在太小了,又被怪物的吼叫和撞擊聲衝散了點,如果不是趴在耳邊說,謝忱真的會錯過少年的這句“哥哥”。

細細小小的聲音,軟綿綿的又偏嫩,喊疊字的時候根本受不住。

謝忱咬著少年脖頸後的那塊皮膚,啞聲道:“我沒聽見,再喊一句謝忱哥哥。”

【你個男人湊不要臉,之前裝的比呀呀小就算了,現在還哄著我寶寶叫你哥哥!算盤都被你一個打完了!】

【老婆怎麼這麼乖!叫我叫我,叫我姐姐,我會暈過去的!】

【你小子,面上裝的好,實則快嫉妒死路希法爾了吧?這種暗戳戳吃醋的男人嘖嘖嘖。】

鴉透真的以為謝忱沒聽見,乖乖地又補充了一句,“謝忱哥哥。”

謝忱耳根漫上紅意:“嗯。”

【你小子,兩個稱呼都被你聽見了,很好很好,不愧是年紀這麼小就能當上東南區領主的人,能屈能伸比之前的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雖然他沒有被老婆契約,但是他聽到老婆叫他哥哥!受不了,要瘋了。】

【不,老婆隻是不知道怎麼契約,之後還是會契約的,這波謝忱是最大贏家嗚嗚。】

謝忱摟緊小人魚,將脖子上的項鏈又帶到了少年的脖子上,像是蹲下身像公主宣誓的騎士,“我等著你來契約我,呀呀。”

“我會是你永遠的王牌。”

……

他們現在在核心基地內部,四周都是奇形怪狀的人工縫合體。

海水灌湧進來,衝開了程司年最後一層心理防線,他就算是死也要拉上所有人陪葬。

說來奇怪,副本boss並不能在副本之內為所欲為,擁有強大的實力的同時又被無形的枷鎖束縛住。

比如[第十三條校規]中方至和許野他們不害怕校規但仍舊要遵守校規,[月光城堡]裡作為副本boss的小梨花被鎮壓在聖殿之下,而現在的[深海人魚]最開始時塞德萊斯甚至沒有完全覺醒。

就像是有人覬覦著他們身上的能力,又害怕他們超脫掌控。

實驗體撞擊安全區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好像失去了攻擊他們的興趣。

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預兆。

不分敵我屠殺,放在這種攻擊性極強的怪物身上,隻有兩種情況:要麼是找到了更好的攻擊目標,要麼就是已經遊出了核心基地,沿著海水湧來的方向遊回大海。

來不及多想,鴉透迅速把自己跟女巫的對話跟謝忱說了一遍。

“要救林標和賀錄他們,首先需要殺死程司年。”

謝忱聽完沉吟一聲,道:“我明白了。”

現在核心基地的怪物已經全部放出,觀察柱的玻璃碎渣漂浮在海水之中,稍有不慎那些碎片就會在海水的衝擊下輕易劃破人類與人魚的脖頸。

打開門的瞬間,刺鼻的血腥味湧入,海水裡是大片的血紅,還有其他不明顏色的血液,核心基地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屠殺場地。

這是主線劇情的最後節點,腐朽不堪的基地裡充斥著生命的凋亡。

但這些對於那些已經沒了理智的研究體,或許是一種更好的解脫。

鴉透小心翼翼在海水裡躲避著海水裡的殘渣,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隻要結束這一切就好了。

不遠處有一黑一白兩道閃電在海水裡迅速穿梭,尖銳的利齒和指甲讓他們處於絕對的優勢,魚尾擺動太快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隻能遠遠看見他們經過的地方,大量的血液噴出,灑落在海水裡。

是克裡萊爾和塞德萊斯。

少年剛一出來,原本被引開和那些人魚糾纏的怪物就朝他們這裡遊來。

他們察覺到實驗體的異常,稍稍一頓,轉頭就看到了謝忱身邊他們要找的藍色尾巴的小人魚,臉上緊繃的神色才稍微有所鬆動。

人魚不愧是海裡的霸主,矯健的魚尾迅速擺動,眨眼間就來到了少年所在的位置。

兩魚一人見面,迅速將對方掃視一眼之後,克裡萊爾握住少年的手腕,言簡意賅道:“走。”

核心基地是怪物的老巢,這裡極其危險,不是小人魚應該待的地方。

沒了克裡萊爾鱗片帶來的“海市蜃樓”,基地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四分五裂。

現在並不是一個好吵架的時候,將小人魚交給轉換形態後的人魚生存率更高。

如果光算這個副本的時間,鴉透跟克裡萊爾相處的時間是最長的。

他抱過自己很多次,從最開始初遇時嫌棄地覺得他是一隻小八爪魚,到後來的整日貼貼抱抱,腰間橫著的手臂抵在他的腹部,上面繃起的青筋感受格外明顯。

還有腹部的青筋存在感也格外明顯,一直向魚腹處連接。

除了那句“走”外,克裡萊爾沒有再說過任何一句話,但緊緊箍住少年的手臂還是顯示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

他跟最開始遇見時略微有些不一樣了,褪去了慣有的嘲諷,灰色的眸緊盯著前方,全身上下有一種沉下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像是要奔赴戰場,做完決定之後的彌留感。

鴉透心裡一跳。

那個大洞離得不遠,在他愣神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洞口。

而在破洞邊緣,站著一個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帶著氧氣罩的程司年目光格外陰翳,緊緊盯著往上遊的幾人。

他的身上因為海水的衝擊被撞出了很多傷口,此時戴著氧氣罩全身骨頭都像是被打碎了一樣。

程司年看著被銀尾人魚抱在懷裡的小魚。

藍尾小人魚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哥哥不在的時候抓上來的,為了更好地掌控,程司年洗去他的記憶,把他安排在了嚴父家。

他其實對小人魚實施過三次洗腦,給記憶一片空白的小人魚填補上他是嚴父最親愛的兒子的片段。

像是陷入有致幻效果的溫床,一遍遍灌輸著他是最受寵的小兒子。

少年是他手上最重要的底牌,這樣反複下去,他就再也逃脫不了程司年的控製。

永遠不可能記起他原有的身份,也永遠逃不出他的手心。

隻不過事情跟他想的一樣,卻又不一樣。

原本時機成熟送他去海上是最重要的一步棋,就算沒人救他少年在生命受到威脅時也會變回人魚,到時候再去收網就可以了。

鴉透確實帶來了克裡萊爾,還讓那條養在基地裡的人魚得以轉化,但是事情的走向卻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既然得不到,那就一

起去死吧。”

程司年的戰力值並不高,他是玩心理學和催眠人的那一卦,刻意柔和的聲音聽上去格外古怪。

鴉透心看見了程司年的手中握著一個巨大的紅色開關。

001緊張解釋:【程司年手上的是所有區域的開關,一旦所有區域打開,就會被出發基地的最後一層保護裝置。】

基地在最開始建立的時候,前任基地長也就是程司年的父親往核心基地伸出埋了很多炸彈。他們也知道自己做的實驗是寫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旦基地被回,一切痕跡將被炸毀。

這也是程司年為什麼敢繼續待在這裡的原因。

拖死一個是一個。

001:【整個基地都會爆炸的。】

顯然塞德萊斯他們已經注意到了這點。

謝忱掀起眼皮看了程司年一眼,轉瞬間消失在原地,而下一次睜眼時就已經站在了程司年背後。

塞德萊斯的魚尾一個停頓,海水迅速翻滾騰起不少細小的氣泡,一條墨黑色魚尾從氣泡中穿行而過,像是昏暗海水裡劃過的暗流,狠狠打在程司年的手腕上。

整條胳膊像是被撕下來的紙屑,輕輕鬆鬆從身體上卸了下去,連帶著他手中的開關被打出去了十幾米遠。

塞德萊斯沒收力,金色的雙眸如注視著死物一般,冷冷看向程司年。

下一秒——

利器入體的聲音。

一把彎刀從心臟穿過,太過迅速程司年的神經都還來不及反應。

程司年愣愣地低下頭,看著沾著血液的彎刀,耳邊是謝忱沒有溫度的聲音:

“死吧。”

他自願入局一是因為獲得更多的探索值和表現值,二是準備將劇情探索完後,鴉透就可以什麼都不做直接通關。

結果一開始鴉透就已經身在局裡,程司年試圖將他身上最後一點價值榨乾。

謝忱將彎刀抽出,血液噴灑在海水裡。

心臟被戳了個大窟窿,是真正撕心裂肺的痛,他們恍若終結他的死神,身上的壓迫感讓程司年渾身冰涼,不敢動彈。

他終於知道自己招惹了一群什麼樣的人。

生命力在流逝,在瀕死感來臨時程司年喘不過氣來,在他驚恐的眼神裡,謝忱面無表情地將彎刀抽出來,又對著他相同的位置捅了第二刀。

四周伸出來一個巨大的機械手臂,上面附著著克利萊爾的“海市蜃樓”。

幻化出來的機械手臂將程司年抓了起來,捏在手裡猛地縮緊。

五臟六腑仿佛移了位,程司年嘴裡的血液全部都吐在了氧氣罩裡,他面目扭曲地盯著克裡萊爾,忍著劇痛斷斷續續說道:“你們以為殺了我,這麼容易就可以逃出去嗎?”

那些怪物多而密集,想要阻止他們光靠克裡萊爾和塞德萊斯兩人是完全殺不完的。

他們都會死的,都會給自己陪葬!

程司年嘴裡大口大口突出鮮血,心裡卻滿滿都是快意。

“我死了還會輪回,你們人魚死了有什麼?”

人魚沒有靈魂,一旦死亡將徹底找不到他的影子,連主係統都無能為力。

鴉透手驟然捏緊,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

克裡萊爾道:“這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

話音落下,那個機械手臂拽著程司年,將他從大洞之中甩進了核心基地。

原本暴躁往上遊的怪物見到活生生的人,紛紛開始撕扯著程司年身上為數不多的肉。

克裡萊爾捂住了少年的眼睛,不讓他看到這一幕。

那個機械手臂消失了。

當年程司年是怎麼將藍尾巴的小魚抓上來的,克裡萊爾就用什麼方式將他甩到深淵。

因果報應。

他死之後,遠在海溝的女巫也解開了玩家身上的催眠狀態。

程司年的死亡讓直播間討論度到了高峰,可更多人關心的是——

【大反派死了,那他放出來的怪物要怎麼辦?我算了算,逃出去的概率小得很。】

畢竟下面關著的是基地裡最核心研究員的畢生研究,一個兩個或許不是什麼大事,但那是一群。

少年肉眼可見開始緊張起來。

克裡萊爾揉了揉他的頭,隻說了一句,“彆怕,我來處理。”

克裡萊爾來處理?他一個人怎麼處理?

他直接問出了聲,不安越來越大。

克裡萊爾卻一頓,很反常地將鴉透交給了謝忱,他再次將那句跟路希法爾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照顧好他。”

鴉透趴在謝忱的肩膀上,與灰色的眸對上視線。

這個副本裡他和克裡萊爾相處的時間最長,所以在感受到他的不對勁時心裡已經有了猜測,想再開口時就看見塞德萊斯對他伸出手,似乎想要將他們直接送出副本。

副本boss可以將玩家踢出副本,塞德萊斯道:“接下來太危險了。”

所以他們的呀呀不能待在這裡。

舅甥兩不知道什麼時候知道了少年玩家的身份,幾乎是同時做下了決定。

鴉透睫羽顫動,覺得這一幕格外熟悉。

似乎和上一個副本一樣,最後通關總是要犧牲npc。

上一次是路希法爾,這次是塞德萊斯和克裡萊爾。

鴉透隱隱約約之中,好像又看見了淡淡的金色光芒。金色連接著謝忱、克裡萊爾和塞德萊斯,卻又一眨眼消失不見。

他抿著唇,聲音發顫,“我不要出去。”

“塞德萊斯,你如果把我送出去,你就永遠見不到我了。”鴉透手住謝忱的肩膀,“我會恨你的。”

塞德萊斯一頓,俊美的墨黑色過客型人魚並沒有說話,單純的boss真的會被這句話嚇到。

就在停頓之時,周身的水流開始改變,克裡萊爾用他的能力給他們織出了一張大網,將他們困在原地。

銀尾人魚的銀色長發浮在四周,伸出手的時候很像是從天而降的神祇,灰色雙眸裡波瀾微動。

“這是我引來的海嘯,裡面的東西我會處理乾淨。”

他作為人魚王,帶子民回家,阻止那些東西流入大海,這些都是他的責任。

而最重要的是……

克裡萊爾盯著少年,想到了最開始的話。

他其實不太清楚答案是什麼,隻知道不能讓呀呀陷入危險之中,這隻能說明他的無能。

鴉透意識不太清醒,劇情走向完全在意料之外,他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想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

克裡萊爾從上任那天就在思考怎麼將人魚帶回來,怎麼讓研究員全部葬生在大海,不然也不會在第一天去接近載著鴉透的郵輪。

這是事情必然會有的走向,其實並不驚訝,但他一個人解決,那就隻有一個結果——死亡。

人魚的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他們沒有輪回與來生,做不到塵歸塵土歸土,這個副本會抹去他存在的痕跡。

這種感覺複雜又無力,還有無儘的難過。

眼皮打架,克裡萊爾給他的少年準備了很美好的一場夢。

“睡一覺就可以回家了,如果可以的話……”

剩下半句聲音太低了,鴉透聽不見。

在意識消失之際,他迷迷糊糊的通過一張一合的薄唇分辨出克裡萊爾在說什麼。

——“請愛我。”

如果可以的話,請愛我。

還有最後一

句,克裡萊爾說——“我會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