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盞時鐘消失了, 此刻那邊牆壁空空如也。
鴉透抵在門上,被突然出現的離昀嚇了一大跳,雙腿有些發軟。
離昀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不應該在前線攻打血族嗎?
腦子很亂,被嚇得心臟差點驟停之後,鴉透一時也忘記了要去後台拿血液。
離昀淺金色的眸子看上去沒什麼感情,手上拿著要換的蠟燭, 進來之後就問了一句:“看見了?”
語氣很正常, 和他平常說話的語氣一樣, 但鴉透內心裡油然升起一股被聖殿主人抓住之後的緊張, 還有一點點心虛。
緊閉的門後是九座和離昀長得一模一樣的雕像,陰冷的風從下邊的門縫裡漏出來,全部打在了他的腳腕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如果這扇門沒有出現,那麼他還能辯解一下自己是被推進來的。
但現在他就抵在這扇本來沒有的門上,給他把八張嘴都沒有辦法說清。
闖進來的少年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離昀也不急,走到蠟燭前面把蠟燭換上。
就算是離昀對自己好感度100,但鑒於第一次見面時不太美好的回憶, 鴉透總是有點怕他。
而剛剛又看見了那九座雕像,讓他的心裡更加沒底。
——離昀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那樣。
饑餓感從腹部源源不斷往上湧,鴉透伸出手去夠後台的血液, 剛拿出來, 離昀就已經把那兩邊的蠟燭點燃放好走過來了。
這麼大點房間, 不能使用道具, 他也沒辦法跑。
如果他這個時候動, 抗拒離昀的接近, 就會顯得他更加心虛。
鴉透深吸一口氣,剛想開口,就見離昀在他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將他籠罩,壓迫感也隨之而來。
離昀掃了一眼地上的殘渣,然後將視線移到了少年手上的那管藍色液體上。
藍色很好看,但離昀就是不喜歡,特彆是少年被帶回來之後身上全部都是路希法爾的味道。
離昀眸色暗了下來,“我給你的呢?”
鴉透還以為他會繼續剛剛的問題,又或者逼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就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這個問題,而且語氣聽上去還有些……酸?
鴉透愣住,“什麼?”
“草莓汁。”離昀壓了過來,距離過於靠近,鴉透也是第一次看懂了他眸裡的情緒。
憤怒、嫉妒,還有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瘋狂與狠厲。
鴉透不習慣跟人這麼近,再加上他不高興的時候身上氣勢實在是駭人,他小心地往內縮了縮,“已經喝了。”
其實草莓汁在昨天晚上他從離昀房間離開的時候,就被他放在了客廳裡的茶幾上。
但他不敢說。
而且就在他話音落下之後,鴉透感覺離昀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是嗎?”離昀笑了一下,伸出手用食指和大拇指將少年的下巴微微抬起,“可你身上並沒有我的味道。”
他右手又摸上少年的額頭,感受著那裡自己留下的氣息。
額頭光潔飽滿,但無論檢查多少次,那裡都沒有檢查到任何他的氣息。
“連標記也不見了。”
聲音很輕,就好像隻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之後隨口一說而已。
但鴉透知道不是這樣,因為下一秒,他就感覺到面前男人的腿強勢擠進了他的腿間,就和那天在小樹林裡一樣。
他本來剛剛被嚇到之後就有些腿軟,離昀的膝蓋此時還往上微微用力,直接將他為數不多的力氣撤了個乾淨。
少年往下跌,正好坐在了他的膝蓋上。
這並不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坐法,隻要離昀將腿拿走,他就會直接摔在
地上摔一個屁股蹲。
鴉透想撐起來起來,剛動他就感覺到離昀按在了自己的肩上,將他壓在了膝蓋上。
“洗掉標記需要用能力跟我相當或者比我強的人的……”離昀沒有說出最後兩個字,眯起眸道:“路希法爾幫你的吧?”
“他用的是什麼?唾液還是J液?”
【????這麼刺激?相比較路希法爾把老婆關起來的房間,這個看上去更像是小黑屋啊。】
【不要慌,就是一個吃醋的瘋狗罷了,我一開始還以為離昀會是一個冷淡的人呢,沒想到你小子私底下居然是這樣的?】
【怎麼能不慌?你們忘記了第一次見面離昀就想讓呀呀親他嗎?如果地點不對,那天晚上呀呀可能就被按在那裡透了……操,現在地點對了。】
【離昀你上不上,你是男人就給我上!我牛子都炸了!我還以為他上次早發現了呢,結果現在才發現打的標記沒了,上次是喂血,那這次不會是……】
【你們都不心疼老婆,老婆進入這間房開始感覺就一直在被嚇,離昀我勸你識相點,不然以後哭都沒地方哭。】
離昀的手劃過額心,往下滑到小腹下方,漫不經心道:“這兒被他碰過沒有?”
他話音落下,面前的小漂亮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漲紅。
“你在……說什麼啊!”
鴉透想凶他,但目前狀況對他不利,於是說到一半把憤怒又給憋了回去。
但他還是很生氣,臉被迫抬起,像是一隻因為生氣而炸了毛的貓。
離昀不為所動,“有沒有?”
鴉透簡直想咬死他,乾脆利落拒絕,“沒有!”
“沒有你說的那些,就隻是……血液。”
他說完之後,離昀便沉默下來,似乎在思考他這番話的可信程度。
過了大約一分鐘,離昀終於動了,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管紅色的液體,然後靜靜地看著少年。
他手上拿的赫然就是少年說已經喝了的“草莓汁”,現在被他握在手上,少年臨時編出的借口也不攻自破。
“解釋?”
鴉透頭皮發麻,剛剛還瞪大的眼睛此刻皺縮,臉上的熱一時半會消不下去,在蠟燭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誘人。
離昀薄唇動了動,“小騙子。”
鴉透僵住不敢動,失去了原本的底氣,心虛得恨不得挖個洞立刻逃走。
“你的話並沒有可信度。”離昀道,“親自檢查之後我才會信。”
鴉透:!!
這能檢查出什麼東西出來啊!這根本看不出來啊!
他現在快慌死了,想逃開又被固定在原地。
誰也沒跟他說,離昀好感度100之後還會發瘋啊!
離昀現在好像貓抓老鼠一樣,享受著獵物在手上掙紮的快/感,等獵物被他玩得精疲力竭之後才咬住他的脖頸,將獵物吞入腹中。
隔壁的小漂亮,既然失誤來到了這裡,那麼就應該是他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離昀的手往下移動。
可他還碰到他的褲子,就察覺到少年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原本有些心虛還有點憤怒的小血族,此時正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在他視線掃過來的時候,還張開嘴想咬自己掐住他下巴的手。
狀態和小樹林那晚很像。
算算時間,他這個時候應該進入饑餓狀態了。
隻是一晃而過的鋒利讓離昀一頓,他壓製住亂動的少年,用手抵住他的唇,順進去摸他的牙。
不鈍,比最開始要鋒利很多,此時冒出一個尖尖的小鼓包,摸的時候還有點疼。
少年現在的攻擊性也比之前要大很多,此刻極其不舒
服,皺眉對著離昀的手就咬了下去。
尖牙穿破皮肉,指尖的痛感沒讓離昀的表情有任何變化,反而頗有興趣地看著此時叼著他手的小血族。
鮮血對於饑餓狀態下的血族幼崽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特彆是這股血液的味道他之前好像在哪裡嘗到過,本來就短路的腦子一下子愣住了。
離昀趁他愣神時,將手指抽了出來,看著上面冒出的血珠,放到唇邊舔了一口。
好半晌,他意味不明道:“好甜。”
小血族沒了血液之後就開始焦躁,張著嘴凶他,尖牙若隱若現。他將腿抽了出來,扶住差點要栽倒的幼崽,然後半蹲下來,將鴉透抱了起來,
離昀將他的頭按向自己的脖頸,歎了口氣,“這是你自己送上來的。”
“想要什麼就自己去拿。”
溫熱軀體散發著源源不斷的香氣,流動著的血管吸引住了鴉透的全部注意力,他想都沒想張開嘴就咬了下去。
也是在刺下去的一瞬間,係統提示聲響了一下。
脖頸脆弱,尖牙刺進去的感覺漫長又明顯。
尖牙在分泌著什麼東西,混進了血液中,流向了全身,連一向掌控大局的離昀大腦都出現了少有的空白,耳根處也漫上了紅。
他撫著小血族的後背,像拍小孩子那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落下又抬起,聲音沙啞,“呀呀。”
埋頭吸血的小血族沒空理他。
離昀也不惱,眼神有些渙散,聲音也跟著輕了起來,“是藍莓汁好喝?還是草莓汁好喝?”
鴉透簡直快煩死這個在他進食的時候一直叭叭叭的人了,沒了理智之後膽子就是大,直接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離昀笑而不語。
【那什麼,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有人說,血族初擁人類時,人類會獲得滅頂的快感?】
【那個是初擁吧,平常的吸血應該不會?】
【但你看離昀的表情……你們摸著良心告訴我,真的不會嗎?】
幼崽的牙開始長大之後,所需要的血液也就跟著變多,不過即使變多了,這隻幼崽吸食的量就那麼大點。
等胃部的饑餓感逐漸消失之後,失去的理智也漫漫回籠。
鴉透發現自己被抱著,還在咬人家的脖子,有些茫然。
發生了什麼?他大腦又短路了?
001此時出聲提醒,【宿主,任務三已經完成一半了。】
鴉透默默把控製面板打開,果然看見個人任務三那裡,後面跟著的(0/2)變成了(1/2)。
吸食血液也算是刺殺嗎?
001:【……應該吧。】他試著猜測,【估計是離昀身份位置太高了,沒人敢吸他的血吧。】
“……”
所以他這算是歪打正著嗎?
他咬了一次脖子就完成了一次任務,那如果咬第二次會不會完成第二次?鴉透胡亂猜想。
他悄悄抬頭,看不見離昀現在是個什麼表情,耳邊隻有他粗重的喘息聲。
咬都咬了,咬第二次沒什麼問題吧?
鴉透小心翼翼又咬了第二口,並沒有傳來係統提示聲,他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牙。
他犯了難,不知道第二個任務應該怎麼完成。
離昀感受著身體裡四處亂竄的陌生情緒,好不容易才平複了下來。
被小血族咬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外,包括少年會出現在這裡,他也沒有想到。
少年不重,離昀把他往上顛了顛,聲音並沒有恢複,此刻有些沙啞,“飽了?”
鴉透點點頭,掙紮著想下來。
但離昀哪兒會如他所願,兩隻手箍住他,鴉透動都動不了。
離昀到底想乾嘛啊!
鴉透抿著唇,用手推他的肩,想離他遠一點。
他們此刻就站在那扇門的前面,離昀空出一隻手,握在了門把手上面,“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被人推進來的。”
“嗯。”離昀從那種狀態裡抽身之後,又恢複了一開始那種冷淡樣,“你是血族,沒有身份牌,用的誰的?”
“施樓。”
房間裡的氣溫降低了,離昀眯著眸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好像是現任的狼人首領。
他記得,施樓也是玩家,能耐還非常大。
離昀一開始知道施樓將前任狼人首領打敗的時候,覺得這個副本終於來了幾個可以看的過去的玩家,卻沒想到,這幾個都跟懷裡這隻小血族扯上關係。
“不過呀呀,你現在不應該在S區休息嗎?怎麼會出現在聖殿?”
“……”
鴉透不知道怎麼回答,抵住離昀肩膀的手驟然握緊。
離昀將門打開,頓了一下,“因為玩家任務?”
鴉透:!!
懷裡的小血族呼吸都快停了,離昀道:“不用緊張,我知道你是玩家,包括陸臨安還有沈聽白他們。”
他就算這麼說了,鴉透還是放不下心裡的那塊石頭。
甚至可以這麼說,從他見到那九座雕像開始,那塊石頭就一直吊在半空中搖搖晃晃,一個不注意就會落下來。
門內的九座雕像上的白布已經全部掉在地上,離昀把鴉透帶進去,走到那對雕像前面,突然說道:“很像不是嗎?”
鴉透僵硬著不敢接話。
離昀一頓,低下頭與懷中的少年對上視線,引入眼簾的是充斥著慌張與害怕的漂亮藍眸,“怕我?”
他等不到鴉透的回答,“為什麼?”
“……你對我太凶了。”鴉透終於出聲了,聲音很弱。
“太凶了?”離昀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回答,他將少年放下來,“我對你很凶?”
鴉透點點頭,有些怯怯地看著他。
離昀舌尖抵住牙齒,有些咬牙切齒道:“我哪裡對你很凶?”
少年一身路希法爾的味道讓離昀極其不爽,現在他還說自己凶,他長久以來保持的冷靜有了破裂的痕跡。
“你是不是更喜歡路希法爾?”離昀眯著眼步步緊逼,“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
他喉結滾了滾,“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
鴉透隻以為他在說小樹林裡的第一次見面,如果這麼算,他遇見離昀的時間確實比遇見路希法爾要早,這麼一想便沒有懷疑。
他用手掐住自己的掌心,另一隻手捏著自己的衣服邊緣,嘟囔道:“就是很凶。”
“你剛剛還想檢查我下……”鴉透不太好意思說完,支吾著跳了過去,“而且最開始的時候,你還想讓我親你。”
離昀一頓。
“你的態度讓我好害怕。”鴉透打量了一眼離昀,小聲道:“我感覺你不尊重我。”
這種親密的行為,讓他本能的感到害怕。
想對他做這種事的多了去了,上個副本的方至和許野,這個副本的陸臨安,雖然隻是口頭說一說,但他依舊不太喜歡。
陸臨安是隻敢說不敢做,方至和許野是他一哭就什麼都由著他,但離昀他不確定。
之前他以為自己猜透了離昀,可等他看到那九座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雕像時,他才發覺離昀隱藏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
按照離昀的性子,他可能會真的把自己按在那裡,說什麼就做什麼。
這點讓鴉透很害怕。
全程少年的音量都不高,說一下就停一會兒悄悄看他的臉色。
離昀沒有說話,就這麼沉默了很久。
鴉透不知道這話到底有沒有用,也不敢隨意挪動,就這麼仰著脖子看他,感覺自己的脖子都酸了。
終於,離昀開口了,“所以得你願意,是這個意思嗎?”
鴉透胡亂點頭,“嗯嗯”了兩聲。
“所以路希法爾沒有動你是嗎?”
他這話好怪,鴉透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了沒有,隻好應道:“……沒有。”
然而離昀下一句話,就將他震得不清。
“你們戀愛攻略區好麻煩。”
鴉透:!!!
……
這回,鴉透真的快嚇死了。
意識出竅,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太奶在遠遠地朝他招手。
心臟跳動聲都聽不見了,耳邊隻剩下了離昀的聲音。
“雖然麻煩,但我可以學。”離昀道。
什麼,什麼鬼啊!
鴉透好不容易緩過來,全身毛都炸了,驚慌失措拉著001說道:“我沒聽錯吧?離昀剛剛說了戀愛攻略區?”
為什麼離昀會知道戀愛攻略區啊!他不是驚悚逃生區的npc嗎?
【嗯……沒錯,他確實說了。】001吞吞吐吐道。
“你為什麼不驚訝?”鴉透要哭了。
上一個副本是身份險些暴露,這一個副本就是完完全全暴露。
離昀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心亂如麻,想到了自己被路希法爾咬過之後001突然對自己說的話,好像就明白了什麼。
這麼一算,001原來在那兒就知道了。
關鍵是,他不記得自己在那次聯誼上見過離昀,這種銀發金眼的人他看一眼就不會忘記才對。
001扭捏:【就是您昏倒之後,離昀挑釁路希法爾時候說的。】
鴉透陷入呆滯。
那這麼說,路希法爾豈不是也知道了?
他被這個消息震得久久沒有說話。
離昀想上前,又想到少年剛剛說的話,伸出的手又放了回來。
他是驚悚逃生區長大的,表達喜歡的方式也跟這個區的風格一樣,直接且不會有任何拐彎抹角,喜歡了就搶回來,如果互相喜歡那就更好。
但鴉透不喜歡。
離昀突然道:“那路希法爾咬你的時候也沒經過你的同意。”
鴉透眨了眨眼,“但是他朝我道歉了。”
“……”
離昀的表情越來越差,鴉透小步小步往後挪,撞上了身後的雕塑後就再無路可退。
他說的這些話,應該不會把離昀激怒吧?
鴉透感受到離昀身上的情緒劇烈起伏,有些欲哭無淚,思考著另一條自救辦法,“我可以逃嗎?”
【不太行。】001認真分析,【這個房間太小,逃也逃不到什麼地方。】
更重要的是,離昀對自己宿主並沒有起殺意,檢測不到危險值,他也沒辦法轉移。
001剛想歎氣,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警報聲,全方位在他們耳邊炸開。
它猛然發覺,宿主在聖殿裡待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
那個他拿進來的牌子此時發出陣陣光亮,能量波動和離昀的一模一樣。
——這是用離昀力量做的能量牌。
他自己的力量把少年帶出了他的視線。
光芒瞬間包裹著少年,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
鴉透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前台,就是最開始登記的地方。
看著有些茫然的少年,血獵小姐姐好脾氣地說道:“這是我們聖子做的,超出時間的
話會強製性將人帶出來。”
原來是這樣?
鴉透好感謝這個功能,在登記表上將自己的名字劃去。
自己突然在離昀面前消失,還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呢,反正不會太好就是了。
他得離他遠一點,最好現在就去找施樓。
打定主意之後,鴉透就小跑著往外走。
就在他快離開聖殿大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倍感熟悉的聲音。
“剛剛警報怎麼突然響了?”
——是很久沒有見過的陸臨安。
血獵小姐姐將情況描述了一遍。
陸臨安皺眉,“就這麼放過去了?他人呢?”
血獵小姐姐指了指不遠處的鴉透,“那兒。”
陸臨安眯著眸,覺得這個背影似乎有點熟悉。
“喂。”陸臨安喊住他,“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