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透雖然不太清楚陸臨安想表達什麼, 但粉粉的雪山底部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話。
雪山就雪山,自然景色是怎麼扯到他身上來的?
他身上有什麼雪山底部,而且雪山底部為什麼是粉粉的?
鴉透一臉茫然, 又有些好奇。
陸臨安臨走前在他手上套了個手環,以玉石為底, 白中帶著青綠色,將少年那一截手腕襯得更加細膩。
臉上被咬了一口,鴉透捂著自己的臉,感覺到濕漉漉的, 吸了吸鼻子,“001,你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嗎?”
【詞庫內並未收錄“粉粉的雪山底部”。】
鴉透有些喪氣地“哦”了一聲, 決定換一個目標,“那戀愛係統你知道嗎?”
戀愛係統在戀愛攻略區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陸臨安這種略有些含蓄的表達在這些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他說出口的一瞬間,聯係一下前因後果就能明白。
但是它看了一眼捂著臉有些忿忿不平的小少主, 從內到外都是滿滿的無辜, 它真的很想說一句不知道。
不過對待小少主不能隱瞞, 戀愛係統隻好用有些乾澀的聲音回答:【……知道。】
鴉透支棱起來了, 連忙追問道:“所以陸臨安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戀愛係統覺得自己的數據庫都快炸了,儘量不將那個帶有顏色的詞擺在少主面前:【少主,您把雪山最前面那個字換成二聲試試。】
它已經說得很委婉了, 讓少年有些不太懂,反複將這個字念了好幾遍,才後知後覺是什麼樣意思。
想明白過後少年就陷入呆滯,有些想不通這種很正常的詞語拆開來說為什麼這麼的……
不可描述。
剛剛經曆過空間跳躍還有些蒼白的臉一瞬間漫上粉色, 從頭頂到腳尖,少年直接成了一隻紅透了的小蝦米。
他腿都開始發顫,聲音也跟著顫,說出這種話都感覺有些羞恥,忍著臉上的躁意,“他,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他們都是男生,為什麼會想看他那裡!
001明白過來之後,感覺自己cpu都快被陸臨安乾燒了。
不對,是已經燒了好幾次了。
隻是在這一個副本裡碰到的玩家或npc,比上一個還要大膽,一天的時間都沒到,自家宿主就被翻來覆去占了無數便宜。
它現在已經非常肯定,關於它這個宿主的事,正在偏移它原本預想的軌道。
戀愛係統嚴肅道:【這個人得記下來,到時候報告給大少爺。】
鴉透沒聽清,“什麼?”
【我剛剛在說,我們兩個區可以友好交流一下。】
鴉透遲疑:“是嗎?”
明明剛剛的話沒有這麼短,他有些懷疑戀愛係統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戀愛係統極其肯定,【是的,少主。】
“……”
雖然戀愛係統話很堅定,但他總感覺有哪些不對的地方。
戀愛係統的存在也是會暴露鴉透是戀愛遊戲npc的一個重要因素,所以除了平常的係統提示,都是由001為主,戀愛係統一般不會說話,要說也是在意識海裡跟鴉透交流。
而這次一下說了這麼多,能看出來被氣得不輕。
因為交流都在意識海裡,不知道情況的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比如直播間裡的各位“老公粉”和“媽媽粉”,隻能看著少年被陸臨安咬一口後,一直呆呆地坐在原地。
【陸臨安我要弄死你這句話我已經說倦了,又賤又狗,臨走前還要當著人家的家長咬人家的寶貝幼崽,這不是欠抽嗎這是?】
【不過他說的粉粉的雪山底究竟是什麼意思啊?總感覺陸狗說不出什麼好話。】
【他說的確實不算太好的話,就是想看妹妹那裡唄,在血族家長都趕過來的情況下還敢對人家的崽崽說這種話,他是怎麼敢的啊,簡直就是在作死邊緣來回試探。】
【操!陸狗居然是這個意思臥槽!我都還沒看呢!你小子做夢還做挺大的哈,而且就他?到時候寶貝真的脫了褲子,他還不一定敢看。】
【血族首領的臉都快黑成鍋底了,陸臨安要是沒那個天賦技能順利逃走的話,估計下場慘死了。】
路希法爾身邊還有未消下去的利刃,盤旋在他的身邊,靠近他一步就會被這些幻化出來的利刀紮穿。
他眯著眼看向了陸臨安離開的方向,右手抬起,面前空間再次扭曲。
老管家一下就明白了王上想乾什麼,連忙出聲,“王!莫追!”
路希法爾停在原地,掀起眼皮看他,猩紅色的眸裡滿是對陸臨安的殺意。
老管家走了幾步,單膝跪在了路希法爾面前,將手附在了自己的心臟上表示最高等的臣服。
“王請息怒!”
他低著頭,被路希法爾身上的威壓壓迫到心臟都在震顫,快速解釋道:“血獵特意挑了您和十六位親王不在莊園的時候進攻,莊園內缺乏防守,現在一片狼藉,這個時候需要您出面!”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少爺,他被可惡的血獵從月光城堡綁出來,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先做一個檢查要緊。”
提到幼崽,路希法爾果真停了下來。
被提到的當事人正一臉懵地望過來,兜帽一早就在空間跳躍的時候被風吹下來了,露出一張極其漂亮的小臉。
像是突然出現的穠麗油畫,顏色豔麗,光看一眼就不會忘記。
嘴唇被他下意識咬住,因為沒收著力,已經成了一片殷紅,像是在雪地裡盛開在皚皚白雪上的梅花。在一望無際的白裡,它是最亮眼的那抹色彩。
與他們不同的藍色眼睛像是一汪碧藍的湖水,因為有些生氣,湖水泛起了層層漣漪,一圈一圈往外蕩開。
呆呆地捂住自己的臉,又不知道聽到了些什麼,面紅耳赤的,眼神還有些躲閃。
其實王上家裡的這隻幼崽他們沒見過多少次。沉睡前就有些怕生,身為純血血族牙齒和翅膀卻長不出來,這讓他十分不自信,還會受到其他血族的欺負,就算待在莊園裡也不是經常見到。
在成年後就陷入了沉睡,一直到不久前才醒來。而且一醒來就被血獵抓走,這幼崽的運氣可以用倒黴來形容了。
現在見到之後,在場的親王都盯著他的臉陷入沉思。
現場就少年的視力最不好,全場都是純血血族,自身能力強夜視能力也強,將少年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特彆是路希法爾,能成為血族首領的能力,將他家裡這隻幼崽的具體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連他嘴上被他自己咬破了皮也看得十分清楚。
他們沉思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在少年本來白白嫩嫩的右臉上,突兀地多了一個牙印。
——這是剛剛陸臨安臨走時在他臉上留下來的,咬的力道很輕,但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留下了這個牙印。
這個認知直接將在場的血族親王們點炸了。
“該死的血獵!”第五位親王暗罵一聲,獠牙在黑夜裡格外明顯,“我去追!將他們抓回來!”
第九位親王捏著拳頭,骨頭作響,“抓回來弄死他們!”
“特彆是那個拿著銀槍的!”
——說的就是陸臨安。
當著一群家長咬人家的幼崽,將這十幾個純血親王氣得夠嗆。
他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出發,就被路希法爾勒令停下,“停下。”
被首領嗬斥,第五位親王隻好停了下來,無法宰了那個可惡的人類讓他心裡憋著一團火,“王!”
“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路希法爾斜眼看他,“那個人類掌握空間法則,在空間緯度上你打不贏他。”
第五位親王煩躁:“那也不能就這麼放他們走吧?”
這都欺負到他們臉上來了,他們再不做點什麼,是準備讓虎視眈眈的狼人一族看笑話嗎?
“沒打算放過他們。”路希法爾的聲音格外冷。
他猩紅色的眸快化成了血,在黑夜裡猛地亮了起來,罡風在他手上彙聚。
本來黑沉沉的天攪起風雲,烏雲中翻滾著層層雷電。
隨著異象突發,路希法爾的身後竟然憑空出現了一把黑色為底的弓。
其上雕刻著花紋,和鴉透最開始看見的那座古堡一樣,從它出現的一瞬間,不詳氣息便撲面而來,即使鴉透和它中間隔了有些距離,也感覺到了濃濃的不安。
暗紅色的弓箭尖端如血族的獠牙一般,極其鋒利。
鴉透還沒看清,那把弓箭便已離弦,再次眨眼時便消失在了原地。
快到用肉眼根本無法看清它離去的軌跡。
001解釋:【路希法爾的高級天賦技能:萬物追蹤。】
黑發紅眼的血族王上迎風站立,黑貓站在他的肩頭。
“很不巧,我也掌握空間法則。”
……
【萬物追蹤??是萬物追蹤吧??那陸臨安好慘哦,被這個技能鎖定不死也要脫掉半層皮了。】
【誰叫他咬人家的幼崽還給人家帶手環的啊,家長發火他受著唄(幸災樂禍)。】
【帶“萬物”這兩個字技能的都牛逼,哪個區的領主我給忘記了,他天賦技能叫“萬物再生”,跟容斥技能一樣惡心,根本弄不死。】
【你說的謝忱吧?他那個確實惡心了點,隻要還剩下個心臟都能原地複活,你打他的速度可能都趕不上他再生的速度,跟個賴皮一樣,不過對於我們這種樂子人來說,越賴皮效果越好。】
【那老婆的天賦技能是啥?】
【估計還沒找到呢,S級副本或者S+副本第一個通關的就有機會爆出天賦技能,分為高級、中級和低級,但是老婆這倒黴孩子,上一個S+副本都沒爆出來,這個S級感覺夠嗆。】
鴉透小心查看自己的直播間,從中間獲得了不少信息。
001再次解釋,【萬物追蹤,一旦開啟天賦技能,技能沒打中目標人物之前,無視空間和時間,是不會消失的。】
所以那把由空間幻化出來的弓箭,是一定會刺進陸臨安身體裡的。
鴉透有些猶豫地問道:“那陸臨安會死嗎?”
【不清楚。】001聲音很冷酷,【不過死了的話,主係統會通報的。】
“……”
為什麼要用這麼平靜的話講出這麼恐怖的事實啊!
鴉透還想說什麼,就看見路希法爾朝自己走過來。
這個和他關係匪淺,但是他一點記憶都沒有的血族王上,鴉透骨子裡有些害怕,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萬一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將玩家身份暴露了怎麼辦。
他正在胡思亂想思考應該用什麼表情來應付這個首領的時候,旁邊就衝過來一個黑色鬥篷,急吼吼地衝著這邊喊。
“鴉透!你沒事吧?!”
是路德埃爾,一臉著急地衝過來,身後跟著鴉透一開始醒來的時候看見過的那兩隻純血血族。
如果鴉透記得沒錯,這兩個好像叫坎希德和布蘭尼。
路德埃爾帶少年出去覓食,結果剛到那裡少年就臉色不好地跑掉了,要不是聽到父親和叔叔說小少爺在這裡,他都可以把莊園翻過來找一遍。
畢竟之前欺負歸欺負,真把幼崽弄丟了,彆說血族王上了,他爹和小叔叔第一個削了他。
而現在終於將鴉透找到,路德埃爾一時激動,都沒看見路希法爾站在旁邊,伸出手就要檢查面前小血族有沒有受傷。
這下可不得了,第十六位親王眼睜睜看著他們的王上眼睛一眯,輕鬆拎起自家的崽子,像丟垃圾一樣隨手一丟,來了個狗啃泥。
姿勢狼狽,第十六位親王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最後他把路德埃爾拽回來,恨鐵不成鋼對自家的崽子說:“沒出息的東西。”
“小叔叔。”路德埃爾被丟得眼冒金星。
“彆叫我!我不認識你!”
真有出息了,眼睛長在頭頂上,當著生氣的王還想摸他家的幼崽,也不知道這都是跟誰學的。
坎希德和布蘭尼朝面前的首領行了禮,“王。”
路希法爾:“嗯。”
路希法爾一臉冷色,思考片刻,防止有更多的“路德埃爾”覬覦他家的幼崽,俯下身把有些發愣的少年抱在懷裡。
鴉透面對路德埃爾其實是有些心虛的,畢竟給陸臨安報的是他的名字,回來之後也沒告訴他,讓他圈圈地找。
想到這裡,他冒出一個頭,小聲跟路德埃爾道:“我沒事。”
他看到了眼冒金星的路德埃爾,有些猶豫地說道:“你沒事吧?”
小血族的聲音軟軟的,本來就偏嫩,在路德埃爾聽來就格外得甜,他傻笑道:“我沒事,我沒事。”
一臉傻樣,第十六位親王無語地轉過了頭。
路希法爾低頭打量著懷裡的幼崽,聲音像冬日裡的寒冰一樣,“你跟他很熟?”
鴉透搖搖頭。
不熟,就是有些心虛罷了。
路希法爾臉色這才有了稍微好轉,“不熟就不要跟他說話。”
血族首領都是這樣的嗎?好霸道哦。
鴉透吞吞吐吐地“哦”了一聲。
……
鴉透被陸臨安偷出來,又被路希法爾抱了回去。
血族身上體溫相對偏低,隻有鴉透這個異類不太一樣,路希法爾感覺自己抱著個小火爐一樣。
不過很意外,還挺舒服。
特彆是這個小火爐還軟乎乎的。
鴉透靠在路希法爾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
他的心臟跳動得並不快,緩慢到鴉透都差點以為這群純血血族沒有心跳。
路希法爾身上的情緒也很穩定,他看上去並不準備對自己乾什麼,所以目前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鴉透搓搓臉頰,放下心來。
【宿主,您當然是安全的。】001聳了聳肩,【這個副本裡,路希法爾是您的哥哥。】
鴉透:!
他的身份這麼厲害嗎?!
他偷偷看了一眼路希法爾。
路希法爾作為血族首領,渾身上下散發不好惹的氣息,猩紅色的眼睛注視著人的時候有很強的壓迫感。
五官出色,唇瓣很薄,鴉透不知道從哪兒聽到的說法,說薄唇的人都很薄情。
他倆看上去並不相似,唯一的相同點似乎隻有發色,還一個是長發,一個是短發。
為了確定什麼,少年小小聲喊了路希法爾一句,“哥哥。”
聲音很小,但路希法爾還是聽見了,抱著他“嗯”了一下。
他的回應讓本來因為有些累而枯萎的小草一下又支棱起來了,毛茸茸的腦袋上呆毛都跟著擺。
路希法爾好像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難以接近。
路希法爾抱著幼崽又走了一段距離,在岔路口停下腳步,“被帶走害怕嗎?”
被包裹在那麼多的血獵裡,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他覺得血族應該不會喜歡能力低下的,不然路德埃爾一開始也不會來欺負自己。
想到這裡,鴉透小聲道:“不怕。”
大手落在少年的背上,像哄小孩子一樣慢慢拍了拍,“不要騙我。”
路希法爾看出來幼崽很害怕,揉了揉他的頭發,“我在這裡。”
鴉透埋在他頸肩,委屈一下就上來了,還是沒說自己害怕,“我不喜歡他,他一直欺負我。”
路希法爾聲音很冷,“嗯,哥哥幫你弄死他。”
“……”雖然不喜歡,但也沒有到要弄死的程度,鴉透抱著路希法爾的脖子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幼崽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圈住自己的脖子,手臂上的肉肉也軟軟的,沉睡之後的幼崽整隻崽都有些粘糊。
路希法爾一邊揉著幼崽的頭,一邊淡聲說道,“剛剛哭了嗎?”
“沒有。”鴉透搖搖頭。
“呀呀好棒。”
他一本正經誇他,鴉透有些受不住,縮在他懷裡悄悄紅了耳尖。
【嗯,您在這個副本……】001想了想形容,它不能過度乾預主線,隻能旁敲側擊給宿主提示,【對主線任務來說,非常特殊。】
“多特殊?”鴉透有些茫然。
【您可以找機會問問施樓,他已經察覺到了。】
鴉透點點頭:“好。”
……
路希法爾並沒有帶鴉透回月光城堡,而是來到了自己的古堡裡。
鴉透有些茫然地趴在他的肩上,“我不用回去嗎?”
“被人類踏足過,很臟。”路希法爾抱著幼崽走進大廳,“這幾天睡我這裡,等那邊消毒之後再回去。”
消毒……
居然要到這種地步嗎?
古堡大廳裡站著一位一身白的血族,在路希法爾進來之後朝這邊行了禮。
路希法爾點頭,把鴉透帶過去坐在沙發上,沒有將鴉透放下,而是直接放在了腿上。
“是這隻幼崽需要做檢查嗎?”
那位血族應該充當的是醫生的角色,掃視鴉透的時候,鴉透不自覺往路希法爾懷裡縮了縮。
路希法爾:“不然還有誰?”
醫生指了指後面的路德埃爾,“他。”
路希法爾轉頭,看到是路德埃爾後又轉了回來,“他皮糙肉厚,不用檢查。”
醫生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明白。”
無辜躺槍的路德埃爾覺得這次王上回來,似乎格外不喜歡他。
路希法爾想到了什麼,“再給他臉上消個毒。”
鴉透:“……”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高興,因為抿唇的動作臉上的腮肉鼓了一點出來。
醫生有些驚訝,等少年轉過來之後,才發現他右臉上有一個淡淡的牙印,在白嫩的臉上格外突兀。
看樣子並不像是同族咬的,從形狀和齒痕倒有些像人類。
向來都是血族咬人類,他還是頭一次看見幼崽被人類咬。
醫生一下明白了什麼,感覺有些稀奇,多年跟在王身邊讓他知道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等了一會兒,察覺到王上並沒有將幼崽放下來的意思,不由地出聲提醒,“王,還是將幼崽放下來比較好。”
察覺到路希法爾的視線移過來之後,連忙解釋,“這樣子更好做檢查。”
路希法爾:“不放下來就不能做檢查了?”
“可以是可以……”
但是做個檢查而已,放下來更加方便,而且誰家家長給幼崽做檢查的時候還抱著不放的?
他們血族的幼崽雖說是幼崽,但也可以出去咬人了,不用這麼寶貝著。
不過這隻幼崽長得確實好看,還乖乖的,要是是他的崽崽,他應該也會時刻揣在懷裡。
路希法爾敲定最後結果:“那就直接檢查。”
冷著一張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說什麼都不會將手裡的幼崽放開。
醫生沒了法子,隻好按照王上說的來。
他取出一個儀器,“崽崽,將手遞給我。”
路希法爾盯著他不說話。
醫生撇撇嘴,重新糾正了自己的稱呼,“小少爺,將手遞給我。”
鴉透將手遞了過去,被醫生放在了儀器裡。
醫生道:“等待五分鐘就行。”
他取出酒精和棉簽,再加上一瓶鴉透沒怎麼見過的藥瓶,俯身準備給幼崽消毒的時候,就被路希法爾打斷。
還是醫生第一次遇見這麼不配合的家長,皮笑肉不笑道:“王,有什麼事請吩咐。”
路希法爾伸出手:“東西給我,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