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顧仙奴現在很後悔，非常後悔。
如果她當時不去鳳鳴秘境的話，就不會奪取潮音鳳君元-陽，如果不奪取潮音鳳君元-陽的話，那她現在也不會被困在這裡。
她現在直接進退兩難！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個月後師父就可以給她上香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那應該還能投個好胎。
“算了……”顧仙奴突然喪氣。
“你算了什麼？”錦鯉龍突然一愣。
“我感覺我們很難從這裡逃出去了。”顧仙奴誠實道：“如果我們有緣的話，說不定能一起投胎。”
錦鯉龍：“……你怎麼突然喪氣了起來。”
“你不懂，逃避雖可恥但有用！”顧仙奴認真道：“你覺得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嗎？你也沒有把握吧！”
沉默了一瞬，錦鯉龍忍了忍還是把實話說了出來，“可是鳳火燃儘生機，一旦燃燒不死不休，神魂俱滅！被鳳火燒死的話，我們根本沒辦法投胎啊。要不然我們鋌而走險是為什麼？還不是被趕鴨子上架！”
顧仙奴：“……”居然還能這樣嗎？！那她折騰了一趟成功讓自己從被劍捅死變成被鳳火燒死嗎？
果然努力努力白努力。
顧仙奴更想流淚了。
“你彆哭喪著臉啊，你剛剛那個提議真的挺好的。”錦鯉龍掃了下水讓顧仙奴清醒了過來。
顧仙奴：“……”
“我覺得你在異想天開。”顧仙奴歎了口氣。
誠然，當時剛看到那麼多雄性羽族的時候，顧仙奴確實有一種老鼠掉入了米缸的感覺。她也想過，隻要采個五六七八個，說不定就可以飛升了。
但是……實際操作起來有些困難。
白棄算是那群雄鳥中脾氣較好的了，但是他感覺也不好對付。
光是想想，顧仙奴就很頭疼。
但錦鯉龍明顯是沒有看出來顧仙奴的頭疼，她在茶杯中遊了兩圈，認真的提議道：“說起來，這次潮音那家夥帶了朱雀下來……之前我也是鑽牛角尖了，其實也不是非潮音不可。朱雀也可以。”
啥玩意？還搞平替？
顧仙奴不懂。
“要不然你去引-誘朱雀吧，你們這個界域飛升是到大乘境就可以飛升了吧。那簡直太簡單了，你隻要取了朱雀的元-陽，那立刻就可以到大乘境飛升，等雷劫將至的時候，我會為你護法，這樣我也可以和你一起逃出去。”
聞言，顧仙奴沉默了。
“你說話啊，沉默是什麼意思？”錦鯉龍覺得自己這個提議很不錯。
半響，顧仙奴才說道：“可是我……得到了潮音鳳君的元-陽，才從練氣到金丹。你懂吧，光是朱雀一個的話，我是沒辦法到大乘的。”
她說完，就輪到錦鯉龍沉默了。
“什麼玩意？潮音那家夥把元-陽給你了？！”錦鯉龍的語氣很震驚。她奮力一躍，差點從茶杯中掉到外面。
顧仙奴看錦鯉龍這反應不懂了，她一頭霧水的說道：“你反應那麼大乾什麼？你不是猜到我就是那個給潮音鳳君留下印記的‘龍女’了嗎？難不成你是詐我的？”
顧仙奴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錦鯉龍沉默了半響。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在潮音鳳君那裡受挫的原因，顧仙奴發現她和錦鯉龍今日沉默的格外的多。
錦鯉龍在茶杯中轉了一圈又一圈，動作快到讓顧仙奴以為這茶杯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旋轉自動係統。
不送去發電可惜了哎。
還沒有等顧仙奴感歎完，錦鯉龍就探出個魚頭，“不，我想不明白，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顧仙奴也不明白。
“按理來說，潮音那鳳凰不可能給你元-陽啊。”錦鯉龍喃喃道。
“可是我們……睡了啊！”顧仙奴覺得錦鯉龍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她居然連這種事都不懂嗎？！
“這和他給你元-陽有什麼關係？”錦鯉龍吐了吐泡泡，“潮音那鳳凰生來就帶有佛性，修煉的也是大自在純陽功法，一種佛法的演變。這種功法要求元-陽一點都不能出……你明白嗎？”
顧仙奴：“……”懂了，就是思維差異，畢竟睡了確實也不一定到最後‘那一步’。
錦鯉龍也一直以為顧仙奴和潮音那鳳凰沒有到最後那一步。
“怪不得我之前能和潮音那鳳凰打上半個時辰呢，原來是因為這樣啊。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可能是因為修煉大自在純陽功法的原因，潮音那鳳凰也帶點佛性，他脾氣確實算好的了。遇到這種事他也沒有亂殺人亂打人，脾氣也穩定。而且就連你這種看到‘龍女’面貌之人，為了你的道途，他也沒有強迫你去照窺心鏡。果然佛憐眾生啊。”錦鯉龍不知是真心感歎還是嘲諷的說道。
想了想，錦鯉龍又憤憤不平的說道：“不像是之前我們家龍女遇到那個鳳族的傻*！”
顧仙奴很無語，她打破了錦鯉龍的回憶，神色蔫蔫的說道：“我資質有限，所以此路不通。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我沒辦法的……”
“你資質……是有點差哈。”錦鯉龍想要安慰一下顧仙奴，可是想了想卻不知怎麼開口。
顧仙奴：“……”
誠然，能在上界混出本事的人或獸都是可以說是天道寵兒了，就連她能夠從錦鯉成龍，其中運氣努力資質都缺一不可。
“你資質有限，但大道萬千，你怎麼知道這難道不是天道對你的考驗呢？”錦鯉龍思索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官方版安慰的話。
顧仙奴歎了口氣，“你不用安慰我，這種話我從小聽的多了，也不覺得有什麼。我本來也沒有想飛升的，想著這輩子能混個築基，或者更高一點金丹，有個幾百年逍遙日子就好了。”
“你倒是看得開，心性非凡啊，這可惜了生在這種小地方，你要是出生在上界的話，說不定還真有有你一席之地。”錦鯉龍感歎道。
顧仙奴：“……”不是，她這地方都整整一千年沒人飛升了！她確實也不敢想太多啊！
“我現在也沒有什麼想法了，就是想……活著。”顧仙奴知道，就現在這個活著的目標都很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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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三月之期，她都要數著日子過了。
“你彆喪氣嘛，遇到我，那這可不就是你的運氣嘛！”錦鯉龍甩甩尾巴，“你知道嗎？朱雀那家夥的本命法寶又叫做小破界梭嗎？”
顧仙奴突然懂了，“所以……？”
錦鯉龍探頭，小聲道：“……我們可以謀劃一番。”
……
佛堂之中，焚香嫋嫋。
一面銅鏡上，顯現出了一位鶴發鬆姿的老人。
“潮音，你……”
這老人剛開口，正在打坐的潮音就睜開了眼睛。
“大祭司。”潮音看著銅鏡中的大祭司，聲音淡然的喚道。
從外表上來，潮音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但大祭司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潮音。聽聞你此次下界，功體被破，是一位龍女所為，那龍女……”
甫一開口，潮音就知道大祭司想要說些什麼。
他垂眸道：“大祭司，我知道我在做什麼。那龍女我自會找到，了斷我的心魔。涅槃之火暫時還無下落。”
了了幾句話，就讓大祭司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自從千年前，鳳族的族寶涅槃之火失竊之後，鳳族就再也沒有新生蛋了。而且當時在涅槃之火中的鳳蛋全部失蹤，到現在都了無音訊。大祭司的伴侶就是因為當時生產後鳳蛋失蹤而憂思過重，又沒有涅槃鳳火的療養，在一次天災後隕落了。那日之後，大祭司就進入天人五衰之相，無可回轉。
大祭司也想過一死了之，但他本來就已時日無多，而且聖火還未找尋到，他的孩兒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鳳族就是這樣，伴侶死去之後，不可獨活。
所以潮音自小就選擇了修煉大自在純陽功法。
但是沒想到……
“你把鳳羽贈與人類？”大祭司不欲多說那些關乎種族沉重的話，重新找了個話聊。
“嗯。”潮音並無多言。
“哎，潮音，我知你自小就是這個性子，你既然決意獨身，我也不多囉嗦。但人類的話，你要小心……他們一般花言巧語，心思反複，不可深交啊。”
“大祭司多慮了，鳳羽之事……我本就不屬於任何雌凰，所以就贈她了。”
“你明白就好。”大祭司這才放下心來。
不需多言，兩個人又聊了幾句關於大祭司占卜涅槃之火的結果。
等銅鏡上大祭司的身影消失後，潮音這才起身走出了佛堂。
剛出來，就感覺到絲絲雨意。
他喜歡自然氣象，所以並無用陣法阻止風雨的到來。
不過，剛沒有走兩步，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像是被雨淋濕的雨燕一般亂竄，最後終於落在了他的身邊。
“你怎麼會在這裡？”潮音聽到自己的聲音。
他應該早點離開的，不是嗎？
剛剛的距離，足夠他離開並不讓她知曉了。
顧仙奴：“……啊？”
顧仙奴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潮音鳳君。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運氣到底好不好了……明明她想攻略潮音鳳君的時候他根本就不露面啊！這怎麼一換攻略人物就立馬就遇到呢？！
難道老天就喜歡捉弄她嗎？！
她現在心跳如鼓，好像做了壞事被抓包了一樣。
但轉念一想，她還什麼都沒乾呢！而且潮音鳳君不是已經拒絕她了嗎？她現在換攻略人物很合理吧！而且錦鯉龍說他有佛性，脾氣好，那應該就是了。
“我……我想去找朱雀，鳳君可知曉他的住所是不是就在前方？”顧仙奴想了想，硬著頭皮說道。
空氣中靜默一陣。
潮音突然想到大祭司說的話……果然人類反複，不可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