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1)

依舊是和尋常一樣有些陰沉的天,不過外面沒有下雨,風吹起來的時候還有點秋風掃落葉的乾燥。

陸一滿一邊解著睡衣的紐扣,一邊拉開衣櫃。

裡面的衣服顏色都很單調,他和於愴都一樣,在這上面都更加喜歡簡單的黑白色調。

現在裡面清一色的外套襯衫都整齊地掛在一起,乍一看過去的時候很難分清分彆是誰的衣服。

隻有細細觀察之下,才能看出一點隨性慵懶和板正矜貴的區彆。

不過相對於以前,於愴現在的衣服很少,在家的時候,於愴大多時間會穿他的衣服。

倒不是完全沒有衣服穿,於愴怎麼可能會沒有衣服穿呢。

隻是他喜歡這樣做,陸一滿也完全隨他。

細長的手指掠過上面的一件件衣服,指尖停在了一件純黑的黑色風衣上。

對於現在的天氣來說有些薄了,不過放在剛入秋那段時間卻剛好。

這是那天雨夜他披在於愴身上的外套。

雖然預料過對方不會將他的東西都丟掉,但那個時候太早了,早到連他都沒有把握於愴已經對他動心的時候,這些東西都安好無損的保留了下來。

包括現在放在床頭櫃裡每一樣他留給於愴的東西。

他的視線停留在那一抹紅色的領口,指腹微微的在上面摩挲,精致的刺繡不過指甲蓋大,在黑色的布料上面卻紅的精巧又顯眼。

兩朵熱烈嬌豔的玫瑰交互盛放。

多情的雙眸瞬間變得無比柔和,交織著極深的暗火,他細細地摩挲著那兩朵玫瑰,低下頭,在上面印下了一個吻。

拉開衣櫃的內襯,蓬鬆的裙擺打上他的手背,他動作一頓,看著那件冷豔的黑色婚紗,嘴角一勾,裝作什麼也沒看到,重新拉上了衣櫃。

“於愴,我去上班了,困的話吃過早餐再睡,今天我可能會晚一點回來,不用等我吃晚飯了,我會幫你把餐訂好送到家,記得拿。”

他俯身在於愴的唇上吻了吻,柔和的聲音鑽進了於愴的耳裡,對方耳朵尖一動,人卻還沒清醒。

隻隱隱約約地聽到他要晚回家,眉頭立馬皺緊。

可當輕柔的吻一點一點的從他的額頭吻到他的鼻尖,再吻上他的唇,親過他的臉頰的時候,他的眉頭又重新舒展開,滿足的抿起嘴角。

陸一滿看的好笑,於愴一個大男人有時候真的很像一個笨拙又單純的小孩子。

嗯,像個寶寶。

他被自己肉麻的想法逗笑了。

“我走了。”重新吻過於愴的發頂,他拿起外套和圍巾出了門。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於愴,對方又往下縮了進去,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隻露出黑乎乎的發頂。

他的眼裡閃爍著柔和的微光,卻在溫柔的表面下潛藏著一絲幽暗的深意。

於愴,我對你的期待可一直都沒變過。

笑了一下,轉身出來的刹那同時將自己的手機留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而睡在夢中的於愴蹙了下眉,他似乎覺得自己一直緊緊抓住的東西要從指縫流走了。

可在被子裡被陸一滿包裹的感覺太好,他伸出手撈過陸一滿換下的睡衣,牢牢地抱緊在懷裡,熟悉的氣息又讓他充滿安全感地睡了下去。

……

站在舞台前方看著彩排的進程,陸一滿的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舌尖被酸甜的水果味刺激的有些發麻。

他拿下嘴裡的糖,眼中含著一絲笑意,溫聲說:“瑞貝卡,你在展示的時候可以再自信一點。”

皮膚白皙又高挑的女孩被他溫柔和緩的聲音說的臉一紅。

“好……好的。”

她身上是一件非常性感明豔的包臀長裙,其實陸一滿大概想說的是讓她再大膽一點。

可她看起來太害羞了,所以陸一滿換了個更委婉的詞。

女孩挺起了胸口,抬起頭,走出了自信昂揚的姿態,隻是那雙偷偷瞥向陸一滿的眼神還是看出了一點羞澀和不安。

陸一滿眯起眼對她笑了笑,臉上全然是對她的讚賞。

女孩的胸口立馬聚滿了勇氣,一直到下台,雙頰還是泛著好看的紅暈。

陸設計師真的好溫柔啊。

這樣的男人一定充滿耐心又體貼吧。

陸一滿一直待到彩排全部結束,他向每個工作人員都表達了謝意,並且直到全部人員都離開,他也仍舊留在秀場。

那些工作人員合作過不少人,卻沒有誰像陸一滿這樣好相處。

並不是指他在工作上好說話,相反,他的要求很高,精確到了每一個細節。

但他絕不會把責任都丟到工作人員身上,而是會和他們進行溝通,無法解決的問題則交由他來處理。

他能力很強,人又斯文隨和,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體面溫柔到了極致的男人。

所以在工作中也願意為他付出更多的精力和努力,偶爾看到他溫和的笑意與讚賞的眼神,便也覺得一切辛苦都值了。

待全部人員都離開之後,陸一滿才一盞一盞地關了裡面的燈。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自從天氣變冷之後,黑夜來臨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現在不過剛好六點鐘,昏暗的街道已經亮起了路燈。

他含著棒棒糖打了輛車,笑著說:“麻煩去西街,謝謝。”

車窗外路過眼花繚亂的霓虹燈,他的眼中也隨之閃爍。

現在的於愴在做什麼呢。

……

於愴面色陰沉地看向轉向六點的時鐘,他打開手機,卻發現定位就在公寓。

面前的餐桌上是剛剛準時準點送來的晚餐,就在六點鐘整的時候。

他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著。

五分鐘,他再等五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著,他一臉平靜地目視前方,搭在腿上的指尖卻在

發顫。

五分鐘過去,他側頭看向沉寂的門口,眼中的泥潭落進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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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手機,他冷冷的對那頭說:“陸一滿,找到他。”

刷地站起來,他回頭看著在沙發縫隙裡的手機,俯身將它拿在了手裡,隨即他整理好袖口,扣好襯衫領口。

要係領帶的時候,他動作一頓,轉身去取下了那條掛在陽台上的黑色領帶,上好的絲綢質感帶著冰冷的溫度,他抬起下巴,一絲不苟地係在了脖子上。

一條手臂搭著黑色的西裝外套,他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客廳,大步走了出去。

……

陸一滿到酒吧的時候,彭多多已經喝的半醉了,正兩隻手撐著下巴,鼓著臉呆呆地看調酒師調酒。

細細看過去,發現他眼睛水汪汪的,正悄無聲息地哭。

看到他過來,駱丁好像看到了救星,連忙將他拉過來,頭疼地說:“你快看看,他這幅樣子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陸一滿將圍巾搭在了手臂上,所以駱丁手一滑,隻拉到了他的衣服。

他沒有注意到陸一滿的這個動作,隻看到彭多多那副默默流淚的樣子,覺得牙都在疼。

“太可怕了,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駱丁一言難儘地搖著頭。

要不是知道彭多多對男人沒興趣,他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對陸一滿愛而不得,從而心生悔恨,所以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深夜買醉了。

“剛剛打你電話好像被掛了,你在開車嗎。”駱丁又回過頭問了他一句。

陸一滿眼眸微動,輕聲說:“沒有。”

是沒有開車,還是沒有掛斷電話。

駱丁來不及細想,轉頭看向彭多多那副跟二愣子一樣一邊撐著下巴發呆一邊哭的樣子,就忍不住眉心一跳,咬牙道,“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一個人跑到這來喝酒。”

喝醉了就開始哭,把駱丁煩得不行,要知道當時駱丁的褲子都脫了!

關鍵彭多多這通電話還打錯了,一邊對著他叫陸一滿的名字,一邊亂七八糟的抱怨著聽不清的話。

駱丁隻好一勒皮帶,翻身下床衝著酒吧殺了過來。

結果就看到彭多多現在這幅樣子。

聽到他的聲音,陸一滿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側頭看著彭多多發呆的臉,溫聲說:“多多。”

彭多多抖了一下,他眨巴著淚汪汪的眼睛轉過頭,看到陸一滿的那一刻,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徑直向他撲了過去。

他身後站著駱丁,退了一步沒避開,被彭多多一個熊抱抱住了。

“一滿,你去哪兒了,讓你每次去深山老林畫畫的時候給我報平安,你不聽,結果從山坡摔下去了吧,摔就摔了,也不通知我,一個人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的院,都沒有人去看你。”

彭多多一邊抱著他哭,一邊嚎著“太可憐了”“陸一滿太可憐了”。

估計是把心裡話也一起說出來了。

駱丁眼裡有一絲驚訝。

陸一滿摔下山坡的事他知道,他之前纏著彭多多想要陸一滿的聯係方式的時候,彭多多跟他說過一些與陸一滿有關的事。

可那幾乎是半年前的事了。

彭多多喝傻了?

他看向彭多多那張被淚糊花的臉,隻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彭多多這人雖說和他們年紀差不多大,但實際就和小孩子一樣,傻白甜的不行,天天喊著自己喜歡禦姐,最好是絕.美.少.婦。

可他就是棵還沒開化的小白菜,衣服脫了都隻能讓人煥發母愛的那種。

此時看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任誰都看不出他其實比陸一滿還大兩個月。

2

陸一滿低頭看著他緊緊圈著自己的手臂,面上神色不改,手上卻拎著彭多多的後脖頸將他提溜了出去。

彭多多打了個嗝,眼淚汪汪地抬頭看向他,眼中有一絲迷蒙,隨即淚花子又溢了出來,嘴上不停地喃著“太可憐了”“陸一滿太可憐了”。

駱丁跟看熱鬨一樣湊到他耳邊說:“要我是你,我就動手揍他了。”

人好好的,哪裡可憐了,咒誰呢這是。

陸一滿沒有說話,看彭多多哭的難過,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巾遞到了他的手上。

彭多多一愣,不喊了,也不哭了,隻呆呆地看著那張紙,然後攥進手裡,默默地轉了個身,又開始呆呆地看著前面的調酒師。

“他愛上他了?”

後面又傳來駱丁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聲音。

陸一滿被他那張嘴逗笑了,輕聲說:“他隻是喝醉了。”

不止喝醉了,酒品還不怎麼樣。

上次喝醉被駱丁攛掇了幾句就和高欽常乾了一架。

要不是被高欽常逮著機會叫來了陸一滿,估計這場架還打不完。

彆說,彭多多看起來嬌生慣養的,動手卻一點也不含糊。

那天回去之後,高欽常窩了好幾天臉上的淤青也沒消。

他在彭多多的身邊坐了下來,叫了一杯果酒,抿了一口之後,他碰了碰彭多多的杯子,自顧自地喝了一大口。

彭多多聽到酒杯相碰的聲音,渾身一震,抿著唇,也跟著拿起了面前的酒杯。

“喝完了就早點回家吧,這次我來結賬。”

他一口將杯子裡的果酒喝乾淨,重新起身站了起來。

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讓彭多多想起了之前幾次在酒吧和陸一滿喝酒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總是晚一步才到,也總是留他在這裡結賬。

陸一滿這句話好像在說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他看起來是個好相處的人,其實心裡比誰都冷。

上次他叫彭多多回家,不要再陪他,這次也是叫他回家。

彭多多認識“陸一滿”已經五年了。

他有很多朋友,可隻有“陸一滿”這個朋友最特彆。

因為“陸一滿”隻有他一個朋友。

這份特殊性也一直放在他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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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陸一滿要離開的背影,在喧鬨的人群中,五彩斑斕的燈光裡,他看起來也自成一個世界,孤獨又清冷的難以靠近,仿佛隻有他自己。

恍惚中,過去的“陸一滿”也和現在的陸一滿重合了。

其實以前的“陸一滿”還不如現在的陸一滿好相處。

彭多多也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讓陸一滿對他和對彆人不一樣。

但即便如此,那次“陸一滿”掉下山坡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的院也沒有告訴他。

“一滿。”

他忽地出聲叫住了他。

陸一滿會難過嗎。

之前自己一個人在醫院,沒有人去看他的時候,他難過嗎。

如果他不和陸一滿做朋友,他會孤單嗎。

上次陸一滿發著燒從德國回來的時候,如果他沒有強製性的讓陸一滿去醫院,陸一滿也是會自己一個人熬過去嗎。

他現在有了於愴,可以前的“陸一滿”也曾有過餘恣明的陪伴。

彭多多能將這兩者的關係分的很清楚。

他並不認為他對陸一滿一點也不重要。

陸一滿緩緩回頭看向了他,隻隔著不過兩米的距離,但那雙在光影中的眼睛卻好像隔了萬水千山。

仿佛對方走過了很長很長的路才走到了這裡,有了現在的一切。

模糊中,彭多多又分不清現在的陸一滿和過去的“陸一滿”了。

總歸對方都不那麼真實,卻又真實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一滿,你以後還會來西街和我一起喝酒嗎,我買單。”他有些急切地說出這句話,著急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胸中鼓動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陸一滿站在那裡,安靜地看著他,很久都沒有說話。

良久,才聽到他開口。

“多多,你想和我喝酒嗎。”

無論陸一滿有多少個樣子,但他的溫柔都是真實的。

“當然!”彭多多肯定的回答他。

他想,他還是難過,過去的“陸一滿”讓他難過,現在的陸一滿也讓他難過。

可世界上隻有一個陸一滿。

無論他更熟悉的是誰,他眼前的陸一滿也隻有一個。

“好。”陸一滿笑了一下。

彭多多吸著鼻涕,看著他笑了起來。

一邊默默圍觀的駱丁喝了口酒,咽下了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他媽的,怎麼這麼gay。

更關鍵的是,每次他和彭多多喝酒,都是他買單!

彭多多想開和想不開都是一瞬間的事。

他擦乾淨眼淚,抹乾淨鼻涕,看起來和之前那個樂天派又沒什麼不一樣了。

“一滿,我們……”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睜大眼睛看向他的身後。

感覺到什麼的陸一滿同時回過頭,看到一群烏壓壓的保鏢在人群中隔開了一條路。

音樂聲停,眾人都驚疑不定地看向門口的方向。

兩個同樣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前面的那個略高些,氣勢很強,身後的那個男人則看起來更漂亮。

於愴之前是這裡的常客,但以前他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獨自在固定的包廂,可今天聲勢這麼浩大,經理立馬懂行的開始清場。

踏,踏,踏。

皮鞋聲有些冰冷地走到他的面前。

四周很快就空了,連彭多多也被駱丁拉到了身後,陸一滿長身而立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他。

“七點。”

於愴亮起手機屏幕,是陸一滿的手機。

“你晚了。”

於愴將手機放進他的口袋,又拉起他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

他貼著他的手心蹭了蹭,一雙漆黑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

“為什麼呢。”

他發出了一個疑問。

陸一滿為什麼就不能一直待在他身邊呢,為什麼總要去見除他之外的人呢。

是他做的還不夠好嗎。

還是他要的太多了?

不,於愴從不會覺得自己要的太多,他隻是真切的覺得現在擁有的還不夠。

他從來都隻要一個,也隻想要一個。

這是貪心嗎。

他的眼中帶著真實的迷茫。

於舛站在身後,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手一揮,兩個保鏢上前,客氣的伸出手要將駱丁和彭多多請出去。

彭多多想說什麼,卻被駱丁捂住了嘴,他立即不滿地看向駱丁,還想要掙紮,卻被駱丁半摟半抱地拖了出去。

沒點眼力見,人家一家人的事你在這裡摻和什麼。

更何況陸一滿可不需要他們擔心,人家樂意著呢。

離開的間隙,他抬眸看向了陸一滿的眼睛,發現對方在笑。

光一晃,那抹笑很快就蒙在了陰影裡,但那抹眼尾略彎的弧度卻真實又清晰。

他冷靜地收回目光,不僅離開了酒吧,還順便幫他們帶上了外面的大門。

“於愴……”

陸一滿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於愴就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想聽。”

對上他的視線,於愴臉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靜。

隻有在靜距離的觀察下才能發現他眼中深藏的壓抑。

於愴這個時候不需要他說話。

因為他不確定陸一滿說的話會不會是他想聽的話。

於愴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單手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動作有些粗暴,幾個來回就將他的手捆在了一起。

陸一滿全程都配合的一動不動,隻有在他低頭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於舛目睹著這一切,又很快將目光移開。

如果有一天於愴殺

人,想必他一定是幫忙放火的那個。

看到於愴要抬手的動作,陸一滿隻來得及說一句,“輕一點。”人就失去了意識,直接栽進了於愴的懷裡。

於愴俯身將他抱了起來,陸一滿被捆住的兩隻手老老實實地搭在腹前,頭側躺在一邊,神情安靜又平和。

他低頭看著他,雙眼有些失神。

這個時候的於愴絕對不是冷靜的,但已經比之前溫和了太多。

於舛將目光瞥向人事不知的陸一滿,在心裡無聲地冷笑了一聲。

早就說過,他哥對於喜歡的東西一直都有藏起來的癖好。

“有任何損失都可以賠償,隻有一點,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

於舛撿起陸一滿遺落在地上的圍巾,跟在於愴的身後,抬腳走了出去。

……

待看到那輛關的密不透風的車開走之後,彭多多才掙脫駱丁的手,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他臉上有些茫然,隨即又露出了一個怪異的表情。

似乎有一天他從酒吧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這麼一輛車,還有一雙被塞到車裡的腿。

所以那次陸一滿說他被綁架了是真的!

被於愴綁了!

艸!

“誒,你乾嘛呢!”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駱丁一把拉住了他。

“你沒看到嗎,一滿他被綁走了!”

“嗯,我看到了。”

還是人事不知被抱上車的。

“那你還這麼淡定!”

“不淡定能怎麼辦,他被他男人綁走了,你操什麼心。”

彭多多忽然停下了腳步。

是啊,他們已經結婚了。

想起上次陸一滿和於愴第一次見面被綁架的時候,似乎對方也沒有不樂意。

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對方還在笑。

然後從那以後,陸一滿就開始和於愴勾勾纏纏不清不楚起來。

他後背一麻,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艸!

奸.情,這他媽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