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第三十一章 實在的妖精(1 / 1)

大姐姐格外大氣的以自罰三杯的方式同小弟弟講和, 喝下那杯酒的小男孩好似隨著酒精入喉找回了屬於男人的那部分理智,之後,網絡輿論就平和很多。

網絡輿論以李正宰和林疏雨的CP粉無限壯大的方式, 碾壓了之前不知道從哪冒出的沅彬和林疏雨的CP粉, 後者又不知道為什麼消失了好大一波,跟臨時脫粉一樣, 讓前者大獲全勝。

掐架都掐贏了,輿論自然就平息了。圍繞著三位演員以及《A》幕後故事的討論, 隨著電影上映時間門漸長,話題的熱度也漸漸消下去。一如娛樂圈每一個曾經轟動一時, 事後都成為過往的故事一樣,總有新故事吸引民眾的眼球。

《A》以二十五萬人次的票房終映, 還是那句話跟商業片比這票房很是慘淡, 但在文藝片領域, 已經是非常棒了,至少許秦豪還算滿意,製作方都準備開慶功宴了。當然不是為票房開慶功宴, 而是慶祝早前的威尼斯獲獎。

這場慶功宴對網友來說很特彆, 因故事多多的三人組手挽手出現在了慶功宴。林疏雨左邊挽著李正宰, 右邊挽著沅彬的神奇照片出現在網絡上, 引發了頗高的討論度。

但對三人組自身來說, 這場慶功宴一點都不特彆,普通到林疏雨甚至沒有待多久就撤了。女主角在自己的電影慶功宴提前走人本該會讓人疑惑的,但不少人都知道許秦豪最近纏林疏雨纏的她很不耐煩,女演員是在躲導演,大家都報以理解的態度。

作為一個鐘愛八卦還非常需要創作靈感的導演,腦洞極其大觀察力極其敏銳的許秦豪, 最近頻繁纏著林疏雨說是要啟用《A》的原班人馬拍一個三人行的故事。這個故事就不是什麼根據現實改編了,而是《A》最初許秦豪想的那個婚外情的故事。

導演目前現有的靈感就隻有一句話,林疏雨跟沅彬結婚,婚禮現場李正宰來搶婚。或者男主角對調也可以,女主角固定就行,故事發生在婚禮現場也必須固定,整部電影就圍繞著婚禮當天所發生的故事,就拍這一天的事。

許秦豪覺得點子很棒,林疏雨對這個點子完全沒興趣。前者就開始糾纏後者,導演甚至跟女演員說,我們講好的要再合作,你跟彆人合作我就去你家門口上吊!

林疏雨的拒絕之果斷都已經說出了,我麻繩就掛在家門口,你趕緊去,不知道地址我送你,之類的話。她都已經拒絕的那麼乾脆了,許秦豪還是纏著她,妹子就隻能躲著他走,總不能大庭廣眾毆打導演吧,還是躲著點。

基於家庭住址已經被導演知道,許秦豪也確實乾得出來堵上門的事,林疏雨躲避的場所就比較特彆,在李秉憲家,哥們家裡有個自動洗麻將的麻將機,這點很重要!

慶功宴隔天,關於三人組攜手出席慶功宴的照片登上了新聞,孔佑就很理所當然的接到了孫錫久的電話。

“你在乾嘛?”

“看電影。”

孫錫久楞了一下,“你不是跟林疏雨在一起嗎?你們一起去看電影?”

“不,是我在看電影。”

“那她在乾嘛?”

“打麻將。”

孫錫久:“......”

此時電視劇已經殺青了,孔佑除了一些電視劇的宣傳行程之外,也沒其他事。孫錫久是千秋萬拜托的找孔佑幫忙,後者在數次拒絕後被妖精忽悠的答應了幫忙,最近多看著點林疏雨什麼的。

至於妖精是怎麼忽悠小書生幫忙的很簡單,“有錢不賺白不賺,他不找你也會找其他人,與其給彆人賺,還不如你收下禮物再轉送給我。這樣你不用被他騷擾,也不用背負夾在中間門的尷尬。”

“你說得好聽,這跟我們一起去騙孫錫久有什麼區彆?”孔佑表示我才不會上當。

林疏雨一樂,“你又不是第一次騙他。”被他瞪了一眼,就笑,“好吧,那你就當幫幫我,我們可是斬雞頭的兄弟,這總沒問題吧?”

嘴上說著我才不會摻和這種事的孔佑,現實的做法是,跑到李秉憲家看電影。因為林疏雨在這裡打麻將。

自從林疏雨把李秉憲帶入‘國粹’的大門,這哥就上頭了,隻要有空就組局打麻將。李秉憲甚至自動自發的開始在朋友圈推行麻將,並且他還很精明的發現,麻將桌和酒桌一樣都是非常適合交際的‘道具’。

有時候聊個事,四圈麻將打下來,哪怕第一圈雙方沒有談攏,第二圈也可以再糾纏,第三圈即便還是不成功,這不是還有第四圈能聊買賣不成仁義在。這跟酒桌有什麼區彆?這還比酒桌好,喝酒總歸會醉,不少人喝懵了答應的事隔天酒醒就反悔,麻將可打不醉人,但在贏錢的時候有人一個激動答應了什麼事,事後清醒了再反悔可就很沒面子了。

通常,對方會選擇認了,到底話是自己‘清醒’的時候說出去的。

各種原因疊加導致李秉憲頗有點比起酒局更喜歡組麻將局的意思,而小書生心目中的‘賭狗’妖精就經常被約過來湊局,隻要林疏雨有空,她一定到,人生就這點愛好~

同愛好相對單一的妖精相比,書生的愛好還是比較廣泛的,麻將也不是不喜歡但真沒那麼大癮頭。尤其是在麻將局不缺人的時候,孔佑就會給自己找彆的樂子。

像是看電影,在李秉憲家也就這點樂子了,知名影帝的家裡有不少極其小眾的電影,孔佑都沒看過,看的精精有味,最近兩天都不用林疏雨呼叫他一起去打麻將,而是孔佑會問她今天去不去李秉憲家。

妖精去打麻將,書生去看電影。

孫錫久對他這種明明跟林疏雨在同一棟房子,卻很可能完全不知道對方具體在乾什麼的操作頗為無語,你這哪算是盯人?

“不然呢?我又不是你的監視器,要不錯眼的盯著。”孔佑才不慣著他,“我本來就不樂意摻和這種事,答應你就不錯了,還那麼多要求。”

孫錫久....無話可說,行吧。

愛好堪稱迥異的妖精和書生,近期成了圈內知名的好友,基本上見到其中一個,另一個大概率就在附近,不少人都很好奇,這麼不同的兩個人是怎麼成為好友的。

薑東元就很好奇,一張‘八萬’打出去,嘴裡在問下家,“你跟孔佑怎麼突然親近了?”

“什麼叫突然,我們關係一直不錯。”林疏雨跟著丟出一張‘八萬’,看向自己的下家。

沅彬再丟一張‘八萬’出來,先看表情無限糾結的李秉憲,跟他說絕張了,死心吧,再好奇,“孔佑哪裡吸引你啊?”

李秉憲白眼一翻,“孔佑不比你適合當朋友,明知道我守著八萬呢,你居然還打絕張了。”

牌桌上的戰爭隻會引人發笑,現實中的好奇更會讓人疑惑,薑東元是真心好奇,這兩個怎麼看都不搭的男女是如何成為朋友的,同時好奇沅彬又是怎麼突然變正常的,都能跟林疏雨在一張桌上安安穩穩的打麻將。

關於沅彬的那個疑問,當事人不說,薑東元也沒辦法,輪到孔佑,他倒是直接說,不是他和林疏雨關係好,而是林疏雨的男朋友發神經。

麻將局散場,下午去接人的孔佑先把妹子送回去,再去跟薑東元吃宵夜,繼而跟好奇的兄弟說了,孫錫久有多神經。

薑東元很是不解,“你不是會摻和這種事的人啊。”

“他給的太多了。”孔佑說了就笑,“他跟我說江原道有塊地要開發,我跟林疏雨都買了地,坐等升值,這事兒你乾不乾?”

這事兒薑東元很有興趣,“哪塊地?”

“彆想了人家內部已經分完了,我能拿到份額按照林疏雨說的,是孫錫久幫了忙。”孔佑現在說起來也覺得挺神奇的,“那兩人的戀愛談的.....”突然不說了,看向薑東元,“你這個大嘴巴,什麼都跟沅彬講。”

薑東元很冤枉,“我什麼時候成了大嘴巴?”

“河證宇啊,你不是跟沅彬講了河證宇?”孔佑對他很不信任,“還是彆聊我,聊你吧,你最近的項目有人在搶?”

白了他一眼的薑東元也沒太計較,順著他的話說,“搶的人就是河證宇。”

孔佑愣住,“你跟他完全是兩個類型啊,他怎麼搶你的項目?”

“文藝片,他比我吃香,角色是連環殺人犯,我對那個角色很有興趣,在跟製作方爭取,還沒談攏,但他要搶的話.....”薑東元搖搖頭,“我未必搶得過。”有一張過於帥氣的面龐在特殊領域裡反而變成了劣勢。

明白他意思的孔佑衝他舉杯,自求多福吧,順帶一問,“導演是誰?”

家裡剛洗完澡的林疏雨在接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問出了同樣的問題,得到了非常類似的答案。

“以前沒有自己執導過長篇電影,算是算新人導演,但他是林權澤導演的半個學生,從入行就跟著林權澤導演,一路從打雜的小工做到副導演,這次也是林權澤在為他推進項目,電影的製作人就是林權澤。”

打電話來的河證宇讓她不要小瞧了這位新人導演,有林權澤為對方站台,也算是很有來頭了,關鍵是,“劇本和角色都極其有意思,你一定有興趣,想不想看看本子?”

“那麼肯定我有興趣?”林疏雨笑道,“發來看看。”

“沒有電子版,我隻有紙質的劇本,明天你要是有空我帶劇本去找你,下午?”

“行。”

隔天下午,林疏雨先接到了孔佑的電話,問她起床沒,他快到了。林疏雨正準備出門,接到電話楞了一下。

“李秉憲現在都不跟我約跟你約啦?”

“什麼意思?”

“我跟河證宇約了見面,不去李秉憲家。”

車都快開到她家門口的孔佑也是一愣,“你跟河證宇約了?”這家夥連打了一個禮拜麻將,他都習慣了,慣性來接人。

林疏雨也沒說什麼我都沒讓你來,而是說,“我昨天忘記打電話給你了,他給我推薦了個很有趣的劇本,說是沒有電子版,我們約了一起看劇本,今天不去打麻將,你....”讓他回去不太好,“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劇本?”

反正沒事乾的孔佑一口應下,最後車還是開到了林疏雨家,接上人,一起去咖啡廳見河證宇。

見到兩人一起出現的河證宇有些奇怪也沒多問,隻是點了點桌上的劇本說,“我隻有一本,你們誰先看?”

果斷伸手的林疏雨表示當然是她先看,隔壁兩人就閒聊,聊了沒幾句孔佑就知道了,林疏雨手上的本子就是薑東元昨天說的,他即將被搶的本子。

這個本子很特彆,集齊了暴力、血腥、懸疑、□□等各種十九禁因素,講述一個非常典型的邪典作品。

有個女大學生被自己的教授強迫發生特殊關係,隨後懷孕生下一子就是故事的男主角。男主角在一個極其壓抑的環境下長大,他的母親怨恨他的存在,數次動手想掐死他,是真的實施了暴力,他的父親對他的存在是漠視的。

那老頭不是第一次對學生乾這種事,也不是隻有這一個私生子,人家婚生子都有兩個,兒子多了就不值錢了。老頭玩膩了女學生後,唯一還算做個人的地方,就是走關係讓學生留校了,那個年代普通女大學生能成為大學老師算是階級躍遷。留校的女學生也變成一位大學老師後,憑借優良的職業和不俗的美貌又嫁了一位丈夫,他們生下的女孩子就是女主角。

女主角跟男主角相反是被寵愛著長大的,父母都很愛她,她和哥哥相差八歲。哥哥在這個家像個陰鬱的隱形人,父母都當他不存在,唯有妹妹自小對哥哥就很親近,又乖又黏人,數次被哥哥欺負也傻乎乎的黏上去,天長日久,男主角好似接納了他,雙方的關係很不錯。

在女主角的視角裡,哥哥是嘴硬心軟的哥哥,學習超棒,她這個學渣考上大學都是拚了命,而她哥,順順當當進了首爾大,還是學最難學的醫學,還當了醫生,超級厲害的!

故事的主線發生在七十年代,南韓最黑暗的一段時期,還是|軍|統|獨|裁的時期,社會整個大環境都很亂。女主角考上大學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恰好是她生日,正式成年的生日。

全家聚在一起為女孩慶祝生日,女孩第一次被父母允許可以喝酒了,誰知一杯就倒,等她醒來,面臨的就是一場慘劇。父母被哥哥分屍了,作為送給她的特彆的生日禮物。

當然女孩沒有親眼看到那份禮物,她最初什麼都不知道,她甚至於在哥哥的隱瞞之下把那份禮物吃下去了。女孩隻是聽哥哥說,父母臨時被外派出國,她是有些抱怨父母為什麼不跟她講,但也沒太在意。

直到半個月後,女孩數次給爸媽打電話都打不通,恰好學校又有個男孩子跑來糾纏她,她就在跟哥哥吃飯時,抱怨了那個男孩的存在,以及父母都不接電話好奇怪。沒過多久,那個男孩消失了,哥哥跟妹妹說他也聯係不到爸媽,有點奇怪,就去找學校,學校表示沒有外派的消息,兄妹兩一起去報警,經常也找不到人。

爸媽的失蹤讓妹妹很難過,但生活總要繼續,哥哥又一直陪伴她,安慰她,重新回到學校的女孩強打精神繼續學業。日子繼續,青春靚麗的花朵總會引來一些蜜蜂,那些蜜蜂在妹妹看來很討厭,就跟哥哥抱怨,每每抱怨過沒多久,蜜蜂們就不見了。

一直到上了大二,女孩碰到了一隻不那麼討厭的蜜蜂,這次她回家跟哥哥說,我好像有點喜歡那個人。

新的一年,又是一次女孩的生日,這次她帶著男朋友回來見哥哥,這次還是一杯就倒,這次她醒來依舊發現男朋友不見了,這次哥哥又很奇怪的在大清早給她做肉丸湯。

這次,女孩發現不對了,在她跟彆人喝酒的時候從沒出現過一杯就倒的事。

而這一天就是電影真正拉開序幕之時,前面那一整段如果拍出來最多就二十分鐘的劇情。而核心劇情是隨著男主角的視角展開的。

哥哥的視角裡,妹妹的存在是他的一束光,是這個讓人惡心的世界唯一值得他留戀的存在。他地獄一樣的人生隻看到了一束光,那自然要死死抓住。

為了抓住那束光,哥哥成了連環殺人犯,他一直忍到妹妹成年,才徹底占有那束光。妹妹生日的那個夜晚他很忙,忙著屠戮妹妹經常跟他抱怨的那對夫妻。

妹妹跟哥哥抱怨,媽媽太討厭了非要我穿褲子明明裙子更好看,和爸爸居然忘記給我買禮物更討厭。他們既然都那麼討厭,哥哥怎麼會還讓他們繼續存在呢。

已然不存在的那對夫妻以另一個存在方式被哥哥喂進了妹妹的肚子裡,他在昨夜喂了妹妹很多東西,乳白色的、黏膩的,濃稠的液體。昨夜他們合二為一,今天他們也該成為共犯,他們必須在一起,那是他的光,如果他必然要下地獄,他的光理應陪著他在地獄沉淪。

每一隻蜜蜂的消失,都是哥哥為妹妹準備的特殊食材,一直到最讓人厭煩的那隻蜜蜂消失,讓哥哥發現,他不想再隱藏了。他想牽著妹妹的手,同那束光,抵死纏綿,在她清醒的情況下。

哥哥引導著有了疑心的妹妹,一點點的剝開他的人皮,看到內裡的汙濁。他享受著那個如同三月春風般舒朗甜蜜的小女孩,一點點被他碾碎,懷疑這個世界是否真實的過程。

哥哥毀了妹妹,當然在他的視角裡,那是他在表達愛戀。而這份畸形的愛最後終結於,已然被哥哥囚禁了兩年的妹妹,披上了柔順的外衣,在同哥哥親熱時,殺了哥哥,吃下了一份肉丸湯,最後跳進了江水中。

完。

看完了劇本的林疏雨隨手把劇本推到孔佑那邊,看向河證宇,她承認這個故事很精彩,不過,“妹妹這個角色能發揮的地方.....”

“你如果願意加入,我可以說服導演,或者我們一起去說服導演,讓你一人分飾兩角,同時扮演母親和女兒的角色。”河證宇知道,女兒的角色想打動她分量還差一點,但加上母親的角色,絕對夠了。

林疏雨來了興趣,回憶著母親的角色所擁有的特點。

母親在這個故事裡的篇幅極少,她當然是最重要的角色之一,但確實沒什麼戲份,數次登場都是極端畫面。被教授|猥|褻、一邊怨恨教授對自己做的事,一邊又在教授邊在她身上聳動邊說我可以幫你留校之時,不再掙紮。孩子剛出生,她就偷偷想要把孩子淹死在馬桶裡,不是形容詞,醫院的馬桶,她差點就丟進去了。

劇本很少會描寫人物的心裡,至少這個本子沒寫,母親到底是不敢親手殺人還是殘存的母愛到底讓她在最後一刻收回手。總之母親和八歲之前的男主角,隻要有共同的戲份登場,她都一直徘徊在,親手掐死兒子,掐的幼童面龐發紫真的要窒息之時,又在最後一課,放手了。

母親在外人面前,在她的新丈夫面前是一位溫柔的女性,符合傳統意義上任何對於女性的期待,宜室宜家。在她嫁人後,她再也沒有碰過兒子一次,隻是冷漠的仿佛這個人不存在。但她對女兒又是非常合格的母親,把女兒教的很好。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人物,這個人物戲份超少,如果河證宇不說分飾兩角,林疏雨是不可能有興趣的,創造這樣的角色很耗費心力,戲份少成那樣,根本沒辦法拍過癮。

但可以分飾兩角的話,林疏雨思索片刻,“如果導演覺得能談,那我們可以聊聊。”

河證宇帶著點‘我就知道你有興趣’的玩味,再說,“我已經聊過了,導演非常願意,隻有一個小問題。”

“什麼?”

“你太貴,製作方製作費不夠,他們可能會跟你簽分成。”

林疏雨笑了,“是給低價再簽分成,還是不給錢直接簽分成?”

“我是後者,你如果介意可以簽前者。”河證宇說完發現孔佑突然看向自己,疑惑的望回去。

搖搖頭示意沒事的孔佑繼續低頭看劇本的同時,心裡想著,薑東元沒希望了,這人片酬都不要,薑東元可以放棄了,他已經贏了。

林疏雨有些驚訝,“你簽純分成?一點片酬都不要?”

“這是個好本子啊。”河證宇說出藝術家的發言,“那麼好的本子,我妥協一點也是應該的。”

並不理解他那份操作的林疏雨也沒有勸他的意思,但她是不可能白乾活的,很實在的說,“如果製片方連請我出演一個角色都付不起片酬,那兩個角色更沒得談啊。”

此話一出,兩位男演員雙雙看向業內知名視金錢如糞土,根本不搭理商單的女演員,你在說什麼?

林疏雨被兩人的視線逗笑了,“乾嘛?我付出勞動就要得到報酬,這有什麼問題?”

講起來自然是沒問題啊,還是世間門真理呢,可這話由她說出來吧.....

“你在乎錢?”河證宇很不能理解,“你都不接代言,你還在乎錢?”

本來也很不理解的孔佑表情逐漸古怪,“她可能不是不想接代言,而是不耐煩接了代言就要跟品牌方交際?”

“拍攝還要跟製作方套交情呢。”河證宇不信,“有一些交際是不可避免的啊,她躲得掉?”

“能少一點是一點。”孔佑逐漸信了,“她很懶,很不耐煩那些,去李秉憲家打麻將要是出現什麼製作人或者需要她低頭的什麼品牌方的人,她一定找理由走。”

河證宇還是不信,“那不是正好證明她不在乎錢麼,不然就應該想辦法套交情就去賺錢啊。”

“相反,她在乎錢,但她更在乎自己開不開心,不開心的錢她就不賺。”孔佑轉向林疏雨,“你說。”

林疏雨能說什麼,“你不都說完了麼。”

河證宇驚奇,“他說的是對的?”

“當然是對的,該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但我也沒有缺錢缺到有必要對誰賠笑臉。”林疏雨自覺目前不算窮,沒到那份上。她也沒有那麼貪,非得什麼錢都賺。

臉皺的跟橘子一樣的河證宇,怎麼都沒想到,這個項目確實打動了她,但問題會出在錢上,“你是一定要拿到足額片酬,堅決不簽分紅?”

“商業片簽分紅我沒問題,票房多少過得去,真要是很爛那我就自認倒黴。”林疏雨說,“藝術片簽分紅怎麼簽,演員隻能簽到票房分紅,我們又簽不到全渠道,藝術片都賣不出票房,那就是我貼錢在拍攝,我哪想不開?”

河證宇想不開,“一人分飾兩角哎,角色不夠吸引你嗎?”

“夠啊,可錢不到位光談角色?我又不是扶貧大使,製作方缺錢還想用我,我欠製作人人情嗎?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林疏雨讓他彆鬨,你想搞藝術你去搞藝術,我就是個俗人,很實在的。角色好是一點,錢也必須到位,不然沒得談。

努力想跟她談的河證宇讓她再考慮一下,“這是很棒的角色哎,一人分飾兩角!你以後可能.....”

“我生理年齡才二十五。”林疏雨笑著打斷他,“就算我非常倒黴隻能活到五十歲,我也還有二十五年的職業生涯。哪怕我一年隻接一部作品,也還有二十五部作品的機會碰到好的角色,乃至於一人分飾多角,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可你錯過了肯定會後悔!”

“那就後悔。”

林疏雨笑道,“人這一輩子怎麼可能不後悔呢,我們多的是後悔的事,多一件少一件有什麼關係。”

“說不定這部作品能讓你集齊歐洲三大的獎杯呢,你就創造曆史了!”

“沒有這一部作品我也遲早能集齊三座獎杯創造所謂的曆史。”

妖精餘光瞄到小書生隱晦翻了個白眼,被逗笑了,轉向孔佑,“乾嘛,你認為我拿不到?”

“我什麼都沒說。”孔佑不承認。

“行~你什麼都沒說。”林疏雨不管他,轉而跟河證宇說。

“能不能創造曆史這點對我來說不重要,可我一旦為這部作品妥協,所謂的為藝術奉獻,那以後就會有非常多這類的作品找到我,都是想白|嫖的製作方。我誰都不答應那是我對角色的興趣不大,劇本不夠吸引我,是製作方的問題。但我要是答應了一個不答應其他人,那就是我的問題,我看不上其他人。”

“我不可能開這個口子,這世上沒有製作組能讓我打白工,不可能的。好的角色我再喜歡,不給錢都沒得談。製作方錢給的再多,角色爛,我也不拍。”林疏雨很隨意的表示我就是很挑,但我有挑的資本,“我不信這個圈子沒有背靠大製作方的大導演能寫出我喜歡的角色,我都已經拍過幾部作品了,從來也沒人卡我片酬啊。”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河證宇無話可說了,轉向孔佑試圖讓對方幫忙。孔佑低頭默默看劇本,這幫他還真幫不上。

河證宇蔫吧了,“你真的會後悔的。”

抽走孔佑手上劇本的林疏雨遞還給他,“讓導演去搞錢,錢到了,我立刻簽。”

“新人導演哪來的錢?”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林疏雨用腳尖踢了下孔佑的小腿,走了。

孔佑張嘴說的是,“我劇本還沒看完,能不能給我帶回去?”

“注意保密啊。”河證宇歎息著把劇本給他,也不等他們說告辭先對林疏雨說,“你最近不要接項目,等我這邊消息。”

“我要是碰到感興趣的項目肯定會提前跟你說。”林疏雨沒答應,也沒拒絕。

河證宇有些無語,但也不好說什麼,就這樣吧。

約人的人走了,來應約的兩人還在包間門,孔佑想把劇本看完,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林疏雨隨他,按了服務鈴叫了份香蕉船,邊吃邊玩手機邊等他。

偶爾妖精會跟書生搭個話,比如....

“這個世界好奇妙,手機上都能看視頻。”

“科技在發展。”

“也是。”

林疏雨不是很懂什麼科技,她隻知道這個遊戲世界超級有意思,手機居然可以變成隻有一塊屏幕的存在,手機上什麼都能乾,超級神奇的!她覺得BB機能變成手機就已經很神奇了,果然是遊戲的世界什麼都會發生嗎?

遊戲目標也超級有意思,她和目標很合得來,哪怕他們興趣愛好什麼都不一樣,但他們就是合得來,小書生超有趣的~

遊戲玩得很開心也玩得很實在的林疏雨,手機裡的消消樂沒能量了,就去戳孔佑的手臂。

書生抬眼看向妖精,乾嘛?妖精給他看手機,遊戲沒能量了。

孔佑一邊鄙視她幼稚,一邊把手機解鎖後給她擺弄,隨後繼續看劇本。

多了一個手機的林疏雨先給自己的賬號送能量,再拿他的手機玩,玩到兩個賬號都沒能量了,觸發了充錢的彈窗廣告,開始糾結,要不要充錢。

孔佑在翻頁的間門隙,瞄到她含著冰淇淋的勺子,一臉凝重的看著自己的手機,疑惑的問,“怎麼了,誰給我發了什麼信息嗎?”

“不是。”林疏雨很嚴肅的調轉他的手機讓他看畫面,“你也沒能量了,它讓我充錢買能量。”

白眼差點翻出來的孔佑極其無語的拿起手機就充值,“你那個香蕉船都夠你衝多少次了,一千塊(6RMB)而已,你搞得好像一千萬,有沒有必要。”

“花錢玩遊戲好奇怪啊。”林疏雨也知道這有點蠢,可就是舍不得,明明香蕉船都破萬了。

充好錢買了能量也買了道具的孔佑把手機丟回給她,又好氣又好笑,“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付?”

“一千塊大哥!你跟我計較一千塊?”林疏雨才是哭笑不得,小書生瘋了吧?

書生讓她不要廢話,“還什麼玩遊戲花錢很奇怪,你打麻將都過億的,我都想舉報你們聚眾賭博。”

“那怎麼能一樣,打麻將不是遊戲!”

“是什麼?”

“信仰!”

“.....閉嘴吧,我要看劇本。”

氪金後什麼都有了的玩家歡歡樂樂玩遊戲,玩了半小時後突然反應過來,書生好像給她衝了一萬,這道具多的,她就沒有卡一關,太爽了!

看在書生那麼豪氣的份上,妖精決定晚飯她買單。

兩人很自然的就從咖啡廳轉戰到了飯店,進了包間門,林疏雨大手一揮讓孔佑隨便點,我買單~

“真那麼豪氣你還不如接這個本子。”孔佑勸她,“這個本子很有意思。”

林疏雨果斷搖頭,“不給錢的項目我才不碰。”

“你怎麼活的那麼分裂,明明也不是很在乎錢啊。”

“我都沒說你活得太古板,湊合著過唄,哪那麼多事。”

自認自己是個正常人的孔佑也管不了奇奇怪怪的妖孽,隨她吧,“兩人份的牛肉?”

“三人份!”

“你前天才說胖了要減肥。”

“你才胖了,會不會說話,我不比你瘦!”

“你要是比我胖就可以退圈了。”

“呀!”

“行~三人份。”孔佑變勾著菜單邊說,“你過兩天再問我什麼你是不是胖了,我是不會搭理你的。”

“......我真的胖了嗎?”林疏雨心虛一秒,摸摸肚子好像是有點肉?要不,“兩人份?”

孔佑失笑的瞟了她一眼,“運動吧,我帶你去運動,隨便吃。”

“我不,你怎麼不讓我去死!”

寧死不動的林疏雨在彆人眼裡是成熟理智的大姐姐,亦或者視金錢如糞土的藝術家。而她在書生眼中,就是個活得很分裂還很幼稚的小妖精。

幼稚的還挺可愛的。——孔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