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第二十一章 窗外的野花(1 / 1)

也不知道是某位女演員在京都開了家民宿玩真人扮演遊戲的消息真的傳到人儘皆知, 亦或者隻是概率非常小的巧合事件,總之,沅彬出現在了民宿。

此時林疏雨已經收拾好東西,明天就飛首爾。如果不是樸讚鬱說他想過來看一眼, 順帶在日本找找合適拍攝的景, 她都已經回首爾了。

沅彬就是跟樸讚鬱一起出現的, 兩人在仁川機場的VIP候機室碰到, 一起上的飛機,一起飛了過來。

同樣是一起從民宿出發去接導演的河證宇和孔佑,他們見到跟在導演身邊的沅彬時,河證宇沒有多想, 孔佑非常意外,這是什麼意思?餘情未了?不是,這都多久了?至少半年過去了吧?還是大半年?這還能出現?

沅彬同樣很意外孔佑的存在, 這還真是太巧了。

“你去加拿大是去見孫錫久的嗎?”已經上了車的沅彬探頭問坐在副駕駛的孔佑, “我以為你是去拍攝的。”

一個禮拜前才跟這位在加拿大碰巧遇到的孔佑表示,“我確實是去拍攝的。我在加拿大的時候孫錫久在這邊, 我們沒碰到。”假裝隨意的反問一句,“你過來是有拍攝?”

“他就是來玩的。”樸讚鬱並不知道沅彬有什麼故事, 也是隨口一答,“我們在仁川機場碰到, 正好同一班飛機, 就一起過來了。”

孔佑對這個‘玩’字頗為懷疑, 作為車內唯一知道特殊八卦的人, 在其他三人閒聊時給林疏雨發了個信息。

【沅彬跟樸讚鬱導演一起來了,據說是來旅遊的。——孔佑】

【旅遊?——林疏雨】

【樸讚鬱是這麼說的,沅彬沒否認。——孔佑】

【隨他。——林疏雨】

號稱旅遊的演員和更多是來工作的導演抵達了民宿, 現在民宿已經不對外接客了,民宿的門口卻圍了一群粉絲,真的暴露了。

下了車差點被粉絲包圍,快速跑進民宿的樸讚鬱,進了門就調侃林疏雨,你不是說你的真人扮演遊戲沒人能察覺嗎?

“我一個人確實沒問題,加上他們倆也能糊弄過去。”林疏雨示意即將同組合作的兩位演員,隨即轉向趙寅城,“可這位的登場,再加上我們四個,怎麼都瞞不過去了,客人又不是傻子,何況他太容易暴露了。”

河證宇也是這麼說,“趙寅城真的太容易暴露了,最早就是他粉絲認出了他。”帥哥隻要不是往毀容的方向打扮,就是很容易吸引小姑娘注意力啊,身高腿長的趙寅城非常容易吸引女客人的注意力,進而就被一位女粉絲認出來了。

被‘嫌棄’的趙寅城對此頗為無辜,“我假發都戴了,還是個爆炸頭。”已經算是毀容了,還怪他?

金敏熹也怪他,“不是你我們根本不會暴露。”

不管怎麼說都已經暴露了,沒有繼續聊的必要,大家還是該乾嘛乾嘛吧。河證宇先帶著樸讚鬱和沅彬去參觀民宿,趙寅城帶著導演的助理去放行禮,金敏熹去煮咖啡,林疏雨和孔佑找了個借口坐在門廊下單聊。

“你需要我幫忙嗎?”孔佑問的很直接,“幫你擋住沅彬。”

林疏雨不太確定,“你覺得他還有想法?”她覺得,“那哥應該是碰巧過來?”感覺沒什麼不對勁的,“我們快一年沒見了,自去年青龍之後就沒有再見過。”現在已經九月初,去年青龍是十一月舉辦的,再過兩個月,他們就真一年沒見。

也不是很確定的孔佑單純站在男人的角度說,“喜歡過但沒追到的女孩子對我們算是另類的前任,非必要我們不太會出現在這類過於特殊的前任面前。哪怕他跟樸讚鬱遇到是巧合,特意跟過來總不是巧合。”

這就是林疏雨不確定的原因,還有些驚奇,“如果他真的還有想法,那他的演技進步的就非常快,我都沒看出來。”

“我也沒看出來。”孔佑很讚同,並且更覺得有貓膩,“太完美了反而有問題。”

重新登場的沅彬表現的很完美,自他進入民宿見到林疏雨,整個人的狀態都很自然,很自然的打招呼,很自然的寒暄,很自然的跟著樸讚鬱行動。好似他隻是個想要跟導演打好關係的演員?

林疏雨個人覺得問題不大,但她是很聽勸的人,孔佑既然說有問題,那就防著點吧。

有了防備的孔佑就成了林疏雨的貼身跟隨者,基本是她在哪,他就在哪。由於林疏雨也不怎麼亂跑,大家都是集體活動,也沒人多想。

沅彬多想了,想歪了都,他懷疑孔佑是孫錫久的狗腿子,演員很容易成為資方的狗腿子,當然換個好聽點的詞是朋友。可他又是在加拿大見到孔佑,又是在京都見到孔佑,很難不多想。

腦補的方向出現了誤差,晚上一起吃飯時,飯桌上沅彬就以上個禮拜在加拿大見到孔佑的說法調侃,你跟資方關係真好,都兼職照顧人家女朋友。

此話出口,依舊是桌上其他人都沒有多想,隻是個玩笑不是麼,何況演員跟資方的關係好很正常。

孔佑卻聽出來他話裡的攻擊性,隻是笑笑,沒接茬,他的職能隻是保護自家朋友。孫錫久和林疏雨對他來說都是好友。不論是作為孫錫久的好友要保護她女朋友,還是好友是個妹子,妹子被另一個男人糾纏,他都應該保護。可他是保護不是惹事,要是反向懟回去就是沒事找事。某種程度上,沅彬的猜測也不算錯。

他那個態度更讓沅彬誤會,但對方不接茬他也沒繼續,再繼續就太刻意了。

他們倆這一出隻是晚餐的小插曲,餐桌上聊的更多是同組的導演和演員們的新項目,樸讚鬱問三位演員回首爾後有沒有什麼計劃?

金敏熹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就講,“我有個項目快上了,可能要參加宣傳。”沒時間直接進組排練。

隻有一些日常行程的河證宇倒是沒事,不過他看向林疏雨,“你的項目也快上了吧?許秦豪導演的那個項目。”

“那個早著呢。”林疏雨講起來就想笑,“許秦豪剪了一版不滿意,又重新推翻了,還在剪,有的折騰。”

樸讚鬱也聽說了,有點好奇,“許秦豪到底想剪個什麼東西出來,林常樹打電話跟我抱怨,說他想把《下女》廢棄的素材剪進他的電影裡,還說什麼要給林常樹掛一個聯合導演的名頭,給林常樹弄得很無語。”

“我哪知道,我也沒看到成片是什麼樣啊。”林疏雨隻看到了之前的粗剪版,許秦豪不滿意的那版,該說不說,“雖然許PD拍攝的時候很像是亂來,但他的成片是非常有想法的,要我說他的那個粗剪版就已經很棒了。”

沒有看過粗剪版的樸讚鬱就問,“第一版大概是個什麼故事走向?”

“故事走向沒什麼特彆的,就是比較特彆的婚外情,結局很有意思。”林疏雨虛指了下沅彬,“第一版的結局是我跟他殉情。”

沅彬一愣,他連第一版都沒看過,許秦豪對他意見很大根本沒有聯係過他,疑惑的看過去,“我們怎麼殉情?”沒拍過這一段啊。

“我的理解是殉情,李正宰說那更像是謀殺。”林疏雨表示觀眾們各有角度,再解釋,“我後來拍了一個跟你一樣躺在浴缸裡的一場戲,就是我們之前拍過對手戲的那個浴缸。他先剪了一段不知道誰的手,隻能判斷是男人的手往紅酒裡下藥的畫面,再切入我在浴缸的畫面隨後跟你在浴缸的畫面重疊在一起,虛影交疊。”

“我們在同一個浴缸面對面衝對方舉起紅酒杯,好似我們在同一個浴缸裡鴛鴦浴互相敬酒,那可能是你的幻想,也可能是我的幻想。酒入喉,你在笑,而我在你的笑容中逐漸沉睡,手裡握著的酒杯也滑落在地。酒杯碎裂,紅色的液體浸染整個浴缸。”

觀看的這一幕的林疏雨表示,“我問許秦豪那是不是殉情,許秦豪說怎麼理解都可以,但他對那版不滿意,重新剪的成片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許秦豪他們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經常有演員拍完了,都不知道自己具體拍的是什麼故事。故事隻存在於導演的腦中,演員得到剪輯後看到成片才知道。”樸讚鬱對此也是想笑,“這也算是一種天賦,我就一定要有文本(劇本)亂來我反而不太行。”

這段閒聊本來沒什麼特彆的,但同一個項目,林疏雨和李正宰都看了導演的粗剪版,就沅彬沒看過,不免讓大家疑惑。但沒人問,這張桌子上都是人精,大家很快就換了話題。

酒足飯飽後,眾人轉移到庭院喝咖啡,石桌上還擺著一些堅果和小點心。

林疏雨一邊跟大家聊天,一邊剝著鬆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吃。沒一會兒,面前出現了剝好的鬆子仁,她看向手的主人,孔佑用眼神隱晦的示意她看沅彬面前。

眾人圍坐圓形的石桌,林疏雨跟沅彬中間隔了個孔佑。孔佑是剝了幾顆鬆子放在手心遞過去,林疏雨看向沅彬面前,桌上鋪了張餐巾紙,餐巾紙上已經有一小把鬆子仁了。

微愣一瞬的林疏雨嘴角微勾,伸手捏走孔佑掌心裡的鬆子仁丟嘴裡,隨後拍拍手,也不吃鬆子了。坐在她另一邊的金敏熹邊跟河證宇講話,邊幫她抽了張紙巾。

另一張餐巾紙上放的鬆子仁被剝的人倒入掌心,一口吃掉,看著像是沅彬在給自己剝,沒有其他的意思。

就坐在孔佑正對面的河證宇看見了他的動作,倒沒有在意沅彬,他不是很懂孔佑在乾嗎。專門剝鬆子仁遞過去是不是有點.....?

那個當下,河證宇用膝蓋碰了下趙寅城,示意他看。趙寅城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是林疏雨伸手從孔佑掌心拿走了鬆子仁還吃了。他也很疑惑,林疏雨在乾嘛?這兩人難道.....不會吧?孔佑不是那樣的人啊!

這張桌子一共就七個人,其中五個人腦補出了四個故事。河證宇以為孔佑意圖不軌,趙寅城以為那對男女已經勾搭上了。孔佑想的是,幸好他提前看到了,沅彬果然來者不善;至於沅彬,他在心裡暗罵狗腿子太狗腿。

林疏雨?鬆子仁挺好吃的。

怎麼說呢,演員們的腦洞是真的大。

夜深了,該散夥了。提前收到孔佑信息的林疏雨,把沅彬的房間安排在樸讚鬱的隔壁,離她最遠,離庭院很近。從庭院繞過去,一進宅子沒走多遠就是他們兩的房間。

既然到了房間門口,樸讚鬱就進去了,接下來到沅彬的房間了,他說有事想跟河證宇聊聊,就跟著大部隊持續往前。最先路過的是趙寅城的房間,他很自然的往前走,沒有要進門的意思,接下來是孔佑的房間,他也繼續往前走,弄得河證宇和趙寅城對視了一眼後都覺得有貓膩。

再往前就是河證宇的房間了,他看向林疏雨,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對了,我吹風機壞了,你的借我用一下?”

孔佑扭頭看過去,“我借你?”

“也行。”河證宇偏頭示意,“去你房間拿?”

孔佑笑言,“等下給你。”

“那還不如她給我呢,不就在隔壁。”河證宇笑看林疏雨,“行嗎?”

“你隔壁不是我嗎?”金敏熹疑惑,“我借你?”

“都行。”河證宇回道。

再往前走幾步就是隔壁,一行人總算站住腳,金敏熹拉開了房門,跟眾人說了晚安就進去了,趙寅城衝其他人笑笑也進去了。沒一會兒,他拿著吹風機出來遞給河證宇,隨後進門關門。

現場唯一對這個瓜不知情的沅彬很是驚訝,指著門板環視眾人,無聲的詢問,什麼情況?河證宇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他不知道,就講,“等下跟你說。”先看孔佑,“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孔佑瞟了眼沅彬,含笑問,“一起?”

沅彬揚眉,頭偏向河證宇,“我還有事跟他。”

“我也有點事跟她聊。”孔佑衝林疏雨偏頭,笑著對河證宇講,“我們明天再說。”

三十秒後,河證宇對目前的場面是滿頭問號,眼睜睜看著孔佑進了林疏雨的房間,超級疑惑,真有一腿啊???

等走廊上隻剩他們,沅彬直接問,“他們倆搞什麼?”

河證宇還沒回神,眼睛依舊盯著林疏雨的房門,以為他問的是趙寅城的事,就講,“在一起啦,還能是搞什麼。”

“在一起了?”沅彬皺起眉頭,“她跟孫錫久分手了?”

“孫錫久?”河證宇扭頭看過去,“跟孫錫久有什麼關係?”

“不是你說孔佑跟林疏雨在一起了?”

“孔佑跟....什麼啊,我說的是趙寅城和金敏熹。”

話出口,河證宇又忍不住懷疑,“你也覺得那兩人不對勁吧?好突然啊,我居然沒發現,一點都沒看出來,孔佑藏的那麼好?”

一下被帶歪了思路的沅彬臉都沉下去,“孔佑跟林疏雨真有什麼?”

“你這什麼表情?”河證宇不解,“他們倆有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沅彬....“去你房間聊。”

走廊上沒人了,三個房間裡的人都在‘熱聊’。

趙寅城在跟金敏熹八卦孔佑的‘瓜子仁’;林疏雨在跟孔佑吐槽,趙寅城真礙事。

“他也太黏了。”林疏雨歎氣,“我還想著跟金敏熹睡呢,他就跟進去了。”超級礙事。

孔佑不想聊這種奇幻話題,刻意提起,“沅彬是真的不太對勁,他不會半夜來敲你房門吧?”

“不會吧。”林疏雨驚訝的看著他,“你覺得會嗎?”

不太好判斷的孔佑表示他跟沅彬沒那麼熟,隻能講述,“東元跟我講,沅彬玩得很開,你們都那麼久沒見,他還專門過來,總得有些原因吧,總不能隻是想見你一面?”

林疏雨也猶豫了,“玩的很開的意思是,他是會夜襲的人嗎?”不應該啊,“你是不是誤會了,那家夥挺純情的。”

“......誰純情?”

“沅彬。”

孔佑: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JPG

林疏雨:歪頭疑惑.JPG

空氣安靜長達三秒,三秒後孔佑都沒聽到她改形容詞,大為困惑,誰告訴你沅彬能跟純情這個詞扯上關係的?林疏雨也很不解,那種滿腦子隻有戀愛,連工作都不顧了的家夥還不純情?

煙盒都掏出來想抽根煙緩一緩孔佑突然想起來她不喜歡煙味,又把煙塞會口袋,按了下眉心,不知從何說起,隻能從頭問,“你為什麼認為沅彬純情?”

指了下窗邊的林疏雨示意他可以去那裡抽煙,“他喜歡我,想追,被拒絕了,即沒玩強迫也沒玩利誘,反而拍攝都不管了,中途退出項目,弄得許秦豪對他很反感,為個女人工作都不要了,還不純情?”

這段簡述也太簡單了,孔佑沒聽懂,邊起身往窗邊走,邊讓她,“你介意詳細說說嗎?”

另一個房間裡的河證宇懷疑的看向沅彬,“你要我詳細說什麼?”

“孔佑和林疏雨。”

“跟你有關係?”

“有。”

河證宇一秒坐直,“什麼關係?”

“李正宰跟林疏雨什麼關係?”沅彬反問。

這個八卦舉世聞名,河證宇秒懂,隨即驚奇的上下掃視沅彬,脫口道,“我們已經熟到這個份上了嗎?”好像也沒有多熟吧!你突然爆那麼大一個瓜給我?!

“難道你會專門去外面散播消息?”沅彬並不在意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十個月前可能會在意。

十個月前的青龍酒會,他和林疏雨除了那個酒桌遊戲,就沒有任何接觸,即便是一起玩了酒桌遊戲也是一大群人一起玩,他的存在並不特彆。十個月都過去了,那麼漫長的時間他都沒有把人徹底放下,反而可能因為未得到,更惦記。他都已經惦記到專門找過來,就沒什麼可在意的了。

兩個男人在聊新瓜,一男一女也在聊新瓜。

金敏熹聽完了‘鬆子仁’的故事,給出的評價是,“誰喜歡林疏雨都不奇怪吧,她很有魅力啊。”

不否認那位姑娘有魅力的趙寅城卻不接受,“孔佑不可能插足彆人的,死都不可能。何況他和孫錫久是朋友,更不可能了!”

“你都親眼看到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金敏熹反問他,“難道你是會隨便給其他女人剝鬆子仁,還是他是會隨便給女人剝鬆子仁的類型?”

趙寅城自己都不會隨便給女性朋友做什麼,他認識的孔佑就更不會了,可就是因為親眼所見才愈發疑惑啊,“你有發現林疏雨刻意撩他嗎?”

“你什麼意思?”金敏熹笑意微收。

雷達很不敏銳的直男傻乎乎的講,“不是林疏雨主動,孔佑絕對什麼都不會做,就算真有好感,他也不會做那樣的人。”

金敏熹展顏一笑,溫溫柔柔的吐出兩個字,“出去。”

“....啊?”

“我困了,出去。”

愚蠢的直男後知後覺的發現女朋友生氣了,訕笑湊上去哄。

這邊的一男一女有了小矛盾;他們隔壁的一男一女漸入佳境。

孔佑聽故事都聽上頭了,以林疏雨的視角描述出來的故事非常奇妙,妙到他嚴重懷疑妹子是不是活在什麼玻璃罩裡,認為出現在她的世界裡的男人全是好男人,一個壞人都沒有。

這位用純情去形容沅彬就已經很奇幻了,居然還用死心眼,太執拗去形容李正宰,更恐怖!妹子你在說什麼?新編的故事嗎???

以‘入戲太深’去描述李正宰那段故事的林疏雨,講起沅彬倒沒有什麼入戲的問題,那位還沒有摸到入戲的門檻呢,演技達不到。她眼中的沅彬單純就是純情,兩個男人都挺純情的,就這她還想著南韓娛樂圈的風氣很好呢,男演員都那麼特彆。

孔佑不知道要怎麼回應這個故事,表情都是空白的,語氣更是飄忽,跟妹子說,我認識的李正宰和沅彬,同你故事裡的兩個男人,百分之一萬不是同一個人。

聽了他的話,林疏雨也有些奇怪,要這麼講確實不是同一個人,可,“你確定你不是道聽途說嗎?就是圈子裡的小道消息十分能信一分就不錯了,以前還有人說我養小鬼,專門騙男人,我勾勾手指就一幫人給我舔....”

“誰說的?”孔佑板起臉。

擺手表示不重要的林疏雨繼續道,“我都是親身經曆,他們倆都很純情,你確定沅彬會來夜襲?”

孔佑覺得那很重要,“我沒有聽過什麼養小鬼,誰告訴你有這個傳言的?那個人是不是.....”

“網上看到的。”林疏雨對‘上個世界’的事並不在意,還是聊聊當下,“沅彬真的會夜襲?”

還是覺得‘養小鬼’更重要的孔佑看她不想聊,也就先按下,順著她的話講,“如果是你認識的沅彬確實不可能,但我認識的沅彬,不好說。”

比起‘道聽途說’更信任自己‘親眼所見’的林疏雨,遲疑片刻,還是決定安全為上,“這樣,你去把趙寅城弄走,我今天住金敏熹那。就算沅彬真過來敲門,我也不在房間。”

囧著臉的孔佑不知道話題怎麼轉到這裡,“你跟金敏熹睡?”你們想怎麼睡?

林疏雨一樂,她就說南韓娛樂圈風氣很好吧,這家夥也是超級純情的,“女孩子一起睡覺怎麼了?或者你有彆的辦法阻止沅彬可能會做出的夜襲?”

孔佑.....“我去找趙寅城。”

這邊的兩男兩女換了房間。那邊的兩個男人已經進入到了,要如何撬牆角的討論。

河證宇並不反對沅彬撬牆角,一來這跟他沒什麼關係,二來他想看樂子,三來就是他對孫錫久的觀感不好。那沅彬想撬牆角,就撬去唄。

倒是沒有跟半生不熟的人說什麼過往故事的沅彬,隻是詢問,“你能幫忙嗎?”

隻是不反對的河證宇也不是特彆想支持,實話實說,“你想要追林疏雨估計不太容易。孫錫久雖然有點小毛病,但林疏雨喜歡啊,他們關係挺好的,你跟趙寅城可不一樣,林疏雨跟金敏熹也不一樣。”

已經知道有一對撬牆角成功的範本,沅彬還是有信心的,不然他為什麼來,“孫錫久再好也常住加拿大,林疏雨馬上回首爾,之後又要進組,至少得在首爾待半年吧,那麼長時間兩地分居,本身就會出問題。”

河證宇想想也是,“你要怎麼追?”

“水滴石穿,慢慢磨。”沅彬現在不急了,比起他要怎麼追,更需要解決的是,“孔佑是什麼情況?”

“這個你得去問他。”河證宇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我本來覺得他和林疏雨隻是好友,但....”給女性朋友剝鬆子仁什麼的,有點古怪。

沅彬垂眉思索片刻,“當我欠你一次,你幫我攔一下孔佑?”

“我儘量。”河證宇不保證,他也沒辦法保證。

沅彬表示,這就夠了,“謝了。”

有很多故事的夜晚過去,隔天中午才起床的眾人,在白日中讓夜晚因腦補出現的故事變的更複雜了。

今天大家如果按照原計劃應該是陪樸讚鬱去瞰景,但在吃午飯時,林疏雨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說累了不想去。她不去,孔佑也不去,金敏熹跟上。他們倆都不去,趙寅城也不去。沅彬自然也留下,唯有河證宇,他倒是也想留下,但不可能讓導演單獨去吧。

帶了助理來的導演無所謂,“你不想去也行,我反正要跟美術導演彙合,我們去就行了。”

就這麼著,所有演員都留下了,導演走了。

留在屋裡的演員們圍坐在大廳閒聊,姑娘們擠在一個單人沙發裡貼貼,倆她們自己的。男人們圍著她們坐,東拉西扯,暗流湧動。

男人們起先還算和諧的氣氛因沅彬對孔佑開玩笑的問出一句,你那個項目上院線是不是有點困難,要不要幫忙的話出口,氣氛隱隱就不太對了。

他們這四人組,單純論職業特性裡的商業價值所創造的地位,沅彬能碾壓其他三人。要是談演技,河證宇能反向碾壓全部。不管從哪個角度談,對上沅彬,孔佑都是後輩,趙寅城就更‘弱小’。

前輩嘴上說著要不要幫忙,語氣卻像是,你是不是沒事乾?神經粗壯的趙寅城都聽出來苗頭不對,孔佑更是沉下臉,你什麼意思?

沅彬表示,我隻是想幫忙。河證宇覺得,這位前輩不是很需要他幫忙,哥們一個人就能橫掃。

男人們聊著聊著不說話了,安靜之後姑娘們才察覺到現場不是隻有她們兩人在,看向男人們,怎麼了?

“我們在說要不要出去走走。”河證宇打著圓場,問女孩子們,“想不想去逛街?”

金敏熹看了眼屋外,“下雨去逛街?”

屋外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要入秋了,又下著雨,天有些冷。

趙寅城也回頭看了眼窗外,問自家女朋友,“你要不要回去穿個外套?”昨天還很熱,今天沒開空調,姑娘們還是浴衣的打扮,輕薄的很,直男光是看就覺得冷。

直接搖頭的金敏熹伸手抱住閨蜜的腰,“這樣就暖和了。”

林疏雨展顏笑開,也抱住她,“超暖和的~”

孔佑無奈的扶額,他看不得這個畫面。如果沒有林疏雨專門說的‘趙寅城礙事’的話,他倒是不會想,可他聽過了那番話,很難不多想。

沒多想的趙寅城持續礙事,“我還是回去給你拿個外套。”

被男朋友關心的金敏熹也隻是笑,“好啊~”轉向妹妹,“你要不要?”

林疏雨剛要點頭,斜對面的沅彬遞來一件外套,“要嗎?”

伸手接過的人是金敏熹,這外套要是孔佑遞的她就不接了,但沅彬她無所謂,還給林疏雨披上了。孔佑也沒想到沅彬那麼狗,一個沒看住就來這套。

“關窗開空調吧。”孔佑決定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還帶著點無奈的看向林疏雨,這就是你說的純情?

林疏雨依舊覺得自己想法沒錯,給她遞件衣服怎麼就不純情了?

給姐妹披上衣服的金敏熹無聲看向趙寅城,後者邊歎氣邊脫外套還斜了眼沅彬,你不冷嗎?

大家都是人,當然都會冷。

但穿得很保暖不用給任何人送衣服的河證宇想看戲,“你們不覺得下雨天的庭院格外美麼,關了窗可就看不到了。”

有了衣服足夠保暖的姑娘們支持畫家欣賞美景的說法,空調開不了,小風一吹,隻留一件T恤的趙寅城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掃了眼不懼寒冷的沅彬,還是決定回去拿衣服,他冷。

“帶個毯子來。”孔佑邊叮囑他,邊勸林疏雨,“你還是回去換一套,彆著涼。”

餘光瞟了眼沅彬的林疏雨點頭起身,帶的金敏熹也起身了。趙寅城很蛋疼,我說就沒用是吧?

女孩子們肩頭披的外套各自還給不同的男人,手挽手回房間換衣服。大廳裡隻剩男人們了。

沅彬單刀直入,看向孔佑,“你跟孫錫久關係再好,他也不可能沒部作品都為你保駕護航吧?真有那麼多閒錢,他也不可能次次都投你的項目,林疏雨的項目難道不需要投資嗎?”轉向河證宇,上。

真心認為對方的戰鬥力根本不需要自己支援的河證宇笑道,“哪有不缺投資的項目呢,這話去問樸讚鬱,他都缺錢。”

趙寅城正要說話,孔佑按住了他的手臂,含笑開口,“雖然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但女孩子表達了拒絕,又有男朋友,你的做法不合適。”

“我們好像沒有熟到可以說平語?”沅彬淺淺的笑著,看向河證宇,“這年頭的後輩看來規矩都得重新學。”

同屬於後輩的河證宇想吐槽前輩可以更幼稚點,“還是老一輩的規矩好。”

“我們得罪您了嗎?”趙寅城切換敬語直接問,莫名其妙乾嘛挑釁?站在他的視角,突然找麻煩的沅彬確實神經病。

這話問的,沅彬都楞了一下,同河證宇對視一眼,發現現場居然還有個憨憨。孔佑也是沒想到隊友是個憨憨,都給氣笑了。

他那麼一笑,敵對方的兩人也跟著笑出來,唯有趙寅城一臉懵,什麼情況???

男人們的情況有多複雜跟女人們無關,女人們溜溜達達回房間的路上,突發奇想要穿和服,即保暖又漂亮,重點是漂亮。

傳統和服一個人很不好穿,金敏熹之前跟林疏雨逛街時,一起去買了傳統和服,兩人商量好穿和服,就先進了金敏熹的房間,講好林疏雨先幫她穿,之後再換手幫忙。

她們進去後發現屋內靠著庭院的窗戶沒關,雨水打濕了窗台,林疏雨讓金敏熹去換衣服,她去關窗戶。走到窗邊,窗外正有一株花蕊粉白的小野花在雨中飄零,細密的雨水打在拇指大的花蕊上,花朵顫顫巍巍的很是惹人憐愛。

林疏雨被野花吸引,手扶著窗戶盯著花看,看入神了。

不久後金敏熹揚聲喚她,林疏雨頭都沒回叫她也過來看。隻披著和服素白內襯的金敏熹帶著一陣香風靠近,又被香氣吸引的林疏雨一扭頭,就看到她的笑顏,如花瓣一樣吸引人。

沾了些許雨水的手指碰了下美人的紅唇。

那隻手有些冰,微顫一瞬的金敏熹抿唇含住了那根食指,好似想溫暖手的主人。

手的主人輕輕把手往裡推,金敏熹眸光微閃,唇瓣也微微張開,舌尖探出去,仿若一條細軟滑膩的幼蛇纏上冰涼的木棍。

蛇不知為何是熱的,還有些燙,大約是口腔的溫度本就高。細棍被裹著,漸漸也有了溫度。

窗外細雨綿綿,雨下的花蕊被雨水打得泛出了紅暈,美人的眼角被紅暈沾染,至於是哪一位美人,好似不是很重要。

總之窗戶開著,雨下著,花朵依舊顫顫巍巍的抖動,淺淺的低吟在被揉進雨裡,低不可聞。

野花在窗外獨自盛開,而屋內的男人們選擇把話攤開來聊。

沅彬讓孔佑不要多管閒事,有那份心還不如專心搞事業,一個資方不值得你得罪我。除非....

“要是你對林疏雨有想法,那當我沒說。”

孔佑本來火都要起來了,聽到這話霎時無語,“我對林疏雨能有什麼想法?”

“沒有最好。”沅彬覺得挺好的,“沒有就你該乾嘛乾嘛去,你那個項目我確實可以幫忙。”

“多謝,但《熔爐》已經定檔了。”孔佑都想歎氣,他為什麼被牽扯進這麼奇怪的局裡,“我不是要阻攔什麼,但是....”

“沒有但是。”沅彬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聽但是,他已經很給面子了,這人彆給臉不要。

孔佑必須把但是講完,“我不是因為孫錫久做什麼,而是林疏雨對你沒興趣,你再繼續對她而言就是糾纏。她和李正宰的那些風風雨雨現在都沒消停,再加一個你,對她的名聲很不好。”

這點河證宇也是讚同的,轉向沅彬,“你不要搞到台面上,很難看。”

掃視這一圈的沅彬無視那個突然吃到新瓜整個人都不好了的憨憨,冷聲開口,“我難道需要征求你們同意嗎?”

窗外的野花在雨中彎下了腰,含羞帶怯的問,可以嗎?

美人給予的回答是閉上了眼,張開了手臂把人擁入懷中,無聲的迎接一個吻。

這個房間總算沒有了礙事的男人,半個月前被打擾的插花人和她的花,終於,在她手下盛開。

插花是一件非常需要手指靈活度的....工作?

林疏雨的手很好看,素白纖細,不算短。

金敏熹的手同樣好看,白嫩柔軟,還長。

窗戶始終沒關,窗台上有美人壓著腰,仰頭大口大口的呼吸,接納天上的雨水浸潤口腔。

雨是涼的,人是熱的,灼燒的熱度讓美人們非常溫暖。

客廳的窗戶也沒關,那是大開窗,風雨吹進來,格外冷。

沅彬不想繼續這段無聊的對話,直接起身,“她們怎麼還沒回來?”

孔佑突然想到什麼,猛然盯上趙寅城,表情稍顯....扭曲。

趙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