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第六章 戀愛腦....們(1 / 1)

李正宰對林疏雨產生了好奇心, 對那個陌生的,隻在午夜出現過一次的女人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天亮後,不知是陽光戳破了一切幻象,還是某位陌生的林小姐隻在午夜出沒, 總之出現在陽光下的林疏雨, 是李正宰非常熟悉的.....滿腦子隻有男朋友的傻子。

今年的戛納一共舉辦十二天, 這本身是電影節,而不是頒完獎就散夥的頒獎禮。

藝人們隻需要在開幕和閉幕這兩場上營業, 其他時間也可以像個‘遊客’一樣去電影節玩樂。如果沒有‘午夜的敲門聲’,不對,準確的說如果不是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那李正宰原先來戛納的計劃應該是多拓展一下交際圈,如今各大海外片商都彙集在這裡, 他不可能是來玩的。

但那對情侶很明顯是來玩的, 跟所有愛好電影所以被這座城市吸引的遊客一樣,來電影節玩樂。

開幕式結束的隔天, 也是午夜幻想消失的隔天。

一大早,劇組的人還是湊在一起吃早飯, 飯桌上大家聊著今天都打算乾什麼。李正宰的計劃是跟著製作人走,去見見人交交朋友。當他聽到那對情侶的安排時, 隱晦的翻了個白眼, 很是嫌棄, 果然是一對戀愛腦。

那對戀愛腦今日或者說一直到閉幕式之前, 他們的行程都是四處去看電影,看世界各地的先鋒電影,一如來參加電影節的所有遊客那樣。一整天的行程表排的很滿,中間還要趕場子, 連午飯都不打算回來吃,就準備湊合一下就在各個電影放映廳之間跑。

林常樹對他們的計劃很感興趣,還推薦了幾部他也打算去看的電影,順帶羨慕一波,“你是真的一點事業心都沒有啊。”

導演手上的叉子虛指了下自家的男主角,對自家的女主角吐槽,“都不說什麼讓你學學李正宰,人家才是來乾活的,你這也太悠閒了,除了我們自己的電影公映記者會,其他時間都脫離大部隊去瞎晃?”

“我又沒耽誤工作。”女演員不承認自己沒有事業心,“除了記者會需要我參加,其他時間也不是很需要我啊,你們去見片商我去乾嗎,當人形花瓶?”

孫錫久在邊上笑,“老人家嫉妒我們年輕人的悠閒,你好歹給個面子麼。”

年輕人假模假樣的給了個面子,老人家笑罵他們倆一句,滿桌都被逗笑了。光從餐桌上那麼輕鬆的氛圍就能看出來,孫錫久已經融入了這個團隊。

眼看著圈外人跟導演開玩笑的李正宰則是想翻白眼,這崽子夠能裝的,不是對導演很不爽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啊。

任何人都看不出來,女演員的圈外男朋友對導演是有微詞的,連導演本人都沒感知到。全組的人除了李正宰,大家對孫錫久的認知都是斯文有禮的富家公子,還愛好電影,人生履曆豐富,很有些人格魅力。以及,跟女演員感情很好。

情侶們的感情非常好,這是大家的共識。

都不用說什麼孫錫久招待他們一群人花了多少錢,可能人家壓根不在意,畢竟是富家公子或許不把錢當錢呢。能來戛納的劇組成員,誰不是見多識廣,這個圈子的‘小開’追女明星多的是願意砸錢的人,孫錫久的操作隻談砸錢的程度,沒那麼誇張。

但世上的道理是統一的,分辨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用了多少真心的方式很簡單。要是男人沒錢,那就看他願意給女人多少錢,花的錢越多就越愛。反之,如果男人很有錢,那就要看他願意為女人花多少時間,花的時間越多付出的真心也就越多。

換而言之就是男人願意為女人‘上供’多少寶貴的東西。有錢人的時間最寶貴,窮人的錢就是命。

孫錫久很明顯是個有錢人,雖然劇組裡沒人了解他具體是做什麼,光從這位展現出來的手筆就能看出來這位不缺錢。不缺錢的富家公子自他們出現後就全程陪在女朋友身邊,一度讓製作人私下跟大家閒扯時猜測對方是家裡很有錢,所以才能瀟灑度日,壓根也不用管工作的公子哥。

哪知公子哥也是要工作的,搞不好還還很忙。

昨天出發要去首映禮時,製作人偶然發現公子哥不去,就好奇問對方為什麼不去。

戛納的首映禮有專門的VIP票,想進內場的人完全可以花錢買票,一些社會名流也會收到邀請函,不是隻有電影人才能進場。孫錫久當然不可能跟著劇組進會場,但他想要進會場並不困難。

彼時一直陪伴在女朋友身邊的男朋友表示,他還是有工作的人。有積壓的工作要處理,得去開視頻會議,沒空去首映禮。

製作人當時很意外,“你專門把工作都壓縮在她去開幕式的時候?”說著話看向林疏雨,眼神裡有些玩味了,調|教男人的手段很可以啊。

妹子什麼都沒說,孫錫久倒是解釋了一句,“不是她的問題,是我陪她的時間少,難得能陪她,何不讓她開開心心的。”

全程都陪伴在女朋友身邊的男朋友,在一幫大老爺們眼裡,都能成情聖了。大家都是職場人,哪怕跟某個妹子再濃情蜜意,也不可能做到完全順著妹子耽誤工作。

他們做不到的事對方做到了,堪稱二十四孝男朋友,有財有貌,還深情,可不就是情聖麼。

情聖帶著也沒什麼事業心的女演員去看電影了。而必須要工作的製作人、導演和李正宰在去趕場子的路上,聊起那位情聖都是嘖嘖有聲。

林常樹還意有所指的跟男演員講,“也就是我們都在劇組裡活動,真出了劇組,你估計一分鐘就殺青。”

男演員的表情瞬間就僵住,製作人也是秒懂,笑著八卦,“你們說孫錫久到底知不知道劇組裡的事?”

“肯定知道啊。”林常樹講,“怎麼可能不知道,彆以為有錢人傻,人家最精明,會搞錢的就沒有傻子。”

原先製作人也是這麼想,這不是,“他跟我說,孫錫久完全不知道。”看向李正宰,“對吧?”

林常樹也扭頭看過去,“完全不知道?你聽誰說的?”

“林疏雨?”製作人猜,“除了她還能是誰。”順便感慨一句,“那妹子手段可以啊,這年頭的小姑娘,厲~害。”

製作人跟女演員半生不熟,導演跟女演員很熟啊。林常樹不信,“林疏雨才不會乾蠢事,她精的要死。她要是撒謊那就是埋雷,隨時可能會爆,還不如就真真假假的坦白,才說得過去。新聞都爆了,孫錫久怎麼可能不知道。”

李正宰不想討論孫錫久知道什麼,他更好奇,“林疏雨很精?她看著都像沒腦子的,就知道談戀愛。”

“林疏雨不比你聰明。”林常樹笑罵一句,“你在林疏雨手下走不過三個回合我告訴你,真把人家當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你才是蠢。”

正要偽裝一波愣頭青勾著導演多說點的男演員還沒開口,製作人先好奇,“這話從何說起?林疏雨看起來人畜無害啊。”

這話要從樸元亮說起。

之前林疏雨拒絕了圈內所有經紀公司的邀約要自己弄個工作室,這事兒知情的人都覺得女演員腦子有問題。即便她起點那麼高,她在圈內也是新人。新人不老老實實找個大腿抱著要自己去闖天下,不闖的頭破血流才奇怪呢,真以為柏林影後能讓她無往不利,想太多!

這個圈子的勢力盤根錯節,能稱得上大項目的每年就那麼幾部,大型企劃社才能給自家演員搶下大餅,小企劃社隻能分那些殘羹剩飯。柏林影後是有牌面,那麼年輕的柏林影後牌面就更大了,可柏林影後要是找不到一個好推手,讓她進入商業市場,隻在藝術片領域混,混到死,她的身價也上不去。

當演員是為了藝術?屁!出來打工是為了賺錢!

彼時林常樹也聽說了這個消息,他最初也打電話勸過林疏雨,彆把世道想得太簡單,個人工作室絕對不行。遠的不談,就說《下女》要上映,那麼大尺度的電影,如果女藝人背後沒有團隊控製輿論,那她就不是為藝術獻身,而是想要一脫成名。這前後的聲譽差距有多大,還用想嗎?

作為《下女》的導演,不論是出於對天賦者的愛護,還是出於對女演員的聲譽如果出現瑕疵也會影響到電影的現實考慮,林常樹都很關注這件事。

當時林疏雨不聽勸,就死活要弄什麼個人工作室,還講執照已經下來,都在招聘團隊了。林常樹左思右想都覺得這事兒不靠譜,最後沒辦法,給林疏雨推薦了樸元亮。

製作人打斷故事的進展,“樸元亮是你推薦的?你怎麼會給她推薦樸元亮?那人....”不是說不好,但確實也沒那麼好。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林常樹當然懂,“這不是以前樸元亮幫過我一次,欠個人情,他在找工作,林疏雨又缺經紀人。樸元亮再怎麼樣也比她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新人要好吧?哪個有來頭的經紀人會去她那個工作室,不都在大企劃社待著麼。”

李正宰插話道,“就算如此,樸元亮也不太適合吧,不說坐過牢,好賭可不是什麼好事。”

“好賭是個特彆煩人的事。”這點林常樹深有體會,“可他又煩不到林疏雨頭上,倒黴的是我。”

繼續講述的故事自這裡進入重點。林常樹給林疏雨推薦了樸元亮,在推薦時,導演就跟女演員講得很清楚,這人優點是很有手段,缺點就是好賭,不過他戒了,就看女演員信不信。

女演員無所謂信不信,她隻問導演,您介意簽個三方協議嗎?

“三方協議?”製作人不解,“哪三方?”

“我,樸元亮,和林疏雨,這三方。”林常樹講起來都想笑,哭笑不得的笑,“樸元亮在法律意義上是我的員工,我跟林疏雨簽了一個谘詢協議,谘詢電影知識什麼的,不重要。那份協議需要付出的合約金,就是樸元亮的工資,也就是說在法律意義上,樸元亮和林疏雨沒有任何關係。”

同為演員的李正宰一下就抓住了關鍵點,“樸元亮就是個名義上的經紀人?那談合約的時候怎麼辦,他沒資格簽約啊。”

“這就是那姑娘精明的地方啊,林疏雨不會有任何麻煩。樸元亮沒有任何資格代替她簽署任何協議,他們之間根本沒有金錢來往,那樸元亮好不好賭,關她什麼事。樸元亮就是再好賭也影響不到她,雙方理論上隻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大馬路上的陌生人是個賭狗,跟林疏雨能有什麼關係?”

林常樹講起這個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們可彆小看她,我就是前車之鑒。我也以為她就是個有天賦、運氣也不錯的小姑娘。結果小姑娘擺了我一道,人家本事大著呢。”

製作人看他那表情不像是生氣,就很疑惑,“你怎麼會答應簽這種協議,樸元亮要是出事,你不就倒黴了嗎?”

“關我屁事,他能對我做什麼,搶我錢啊,他隻是在我公司掛名而已,我們其實也沒有金錢來往。林疏雨辦了一張卡,兩家公司從卡裡走賬,樸元亮除了拿著那張卡是跟我有點關係,是公司的卡,彆的也沒牽扯。”

林常樹確實不生氣,沒什麼好氣的,“樸元亮的名聲你們也知道,早些年不管是坐牢還是好賭,這些對經紀人來說都是無傷大雅的小毛病。也就是時代變了,他那樣的就找不到工作了。他也是第一次求到我頭上,小半年了都,我一直沒辦法把人情還掉,沒人要他。小公司開不起價格,大公司看不上,我也挺難辦的。”

“講實話,我跟林疏雨推薦他的時候也就是試試看沒指望能成。誰知道林疏雨聽完我講的就答應了,很直接的跟我說,她願意給我這個面子,我推薦的人,她就願意用。可她也說自己有顧慮,擔心樸元亮說的戒賭隻是嘴上說得好聽,就問我能不能簽三方協議。”

叼著煙的林常樹看向製作人,“你自己說,人家願意給我個面子,我難道還能拒絕嗎?我要是拒絕了,豈不是我故意去坑她,我自己都不信的人還推薦給她?我要是信樸元亮戒賭了,我為什麼不敢簽協議,這本身對我又沒損失。”

“你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活該你倒黴。”製作人跟他很熟,話說得也實在,“還真沒看出來,那姑娘有點手段啊。”轉念一想,“會不會是孫錫久教她的?那幫有錢人賊的很。”

到底是男朋友聰慧還是妹子自己精明,這點林常樹不知道,不過,“聽樸元亮說,那姑娘很有章法,不像是新人,很老道。樸元亮應該沒有瞎到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藝人有本事,還是藝人的男朋友有本事。”

製作人來了興趣,“說說。”

這是另外一個故事。故事裡的樸元亮和女演員簽約了,起初也想著對方是個剛入行的新人,雖然他沒打算做什麼,到底剛簽約啊,可心理上不免輕視新人。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厲害的經紀人,就給新人規劃了一些列‘成名’的計劃。

新人全部打回,老板對員工就三點要求。

一,不要碰她的劇本。

所有送到她這裡的劇本,不論送劇本來的製作方是什麼大導還是壓根不出名的新人導演,經紀人都不要碰本子。所有本子,藝人都要親自看,哪怕就是剛入行乃至於根本沒入行的導演或者作家送來的劇本,藝人都要看。禁止經紀人以任何理由,把誰誰誰的劇本篩出去。

劇本好不好,藝人是否願意合作,隻有藝人有選擇權,經紀人禁止乾涉。

二、所有招待性質的活動藝人都不參加。

不論對方是捧著多麼厲害的電影企劃,亦或者是什麼來頭很大的商人,乃至於政客,藝人都拒絕參加任何招待性質的活動。如果有推不掉的邀約也一定要在白天、公開場合,這點是底線,做不到拆夥,老板換人。

三、不要怕惹事。

老板願意在必要的情況下提供一切資金,去輔助經紀人打通任何可以打通的渠道,進而解決來惹他們的人。要抱著寧願殺錯一千也彆放過一個的態度,所有惹上門的人都得打回去。不要怕惹事,有事老板擔著。

請注意,第三點的關鍵詞在於任何渠道。

車裡,滅了煙的林常樹似笑非笑的開口,“光是林疏雨說出的第三條,就把樸元亮嚇回去了。那姑娘在知道他坐過牢的前提下,講出來的話跟願意花錢買命一樣,他還哪敢做什麼,鬼知道林疏雨會不會在某一天花錢找人買他的命。”

李正宰聽愣住了,愣愣的開口,“隻是在嚇唬人吧?”

“那誰知道呢。”林常樹笑道,“你要是樸元亮,你敢賭嗎?即便你是個賭狗,你敢賭一個自己不缺錢,男朋友更是有錢人的女人,會不會在看你不爽的時候,花點小錢買你的命,你敢賭?”

製作人咋舌,“果然人不可貌相,那姑娘那麼凶殘?”

“會跟經紀人說出不要怕惹事的女演員能是什麼善茬。”已經被坑過一次的林常樹講,“所以說,千萬彆小看女人,尤其不能小看混名利場的女演員,她們的花容月貌之下藏著多少詭譎的心思,你可玩不過人家。”看向李正宰,再度強調,“溫柔鄉,也是英雄塚,小心啊。”

李正宰笑笑,“我們早斷了。”

還在合作期的男女演員哪那麼容易斷,藕斷還能絲連呢。

從彆人那裡聽來的關於‘陌生女人’的故事,隻是聽說,李正宰其實沒什麼概念。可能當下會有些想法,人不可貌相之類的,但當見到本人,對方展現出來的就是個腦殘戀愛腦的形象,他就隻記溫柔鄉,哪還記得什麼英雄塚。

沉溺於溫柔鄉裡的戀愛腦,真心腦殘,不是李正宰貶低對方,那是客觀評價。

之前戛納開幕式,雖說有韓國電影入圍,但圈內大部分都知道獲獎的可能性很低,沒多少韓國媒體過來。即便來了那麼小貓兩三隻去拍了開幕式的紅毯,這些記者也被攔在酒店之外,沒辦法采訪到演員們。

隨著開幕式的結束,《下女》要在戛納公映,此時遠赴海外給本國電影撐場面的韓國媒體就多了。多到李正宰需要去提醒製作人,讓對方再去提醒女演員,記者們都來了,你就彆跟你男朋友在外面瞎晃悠了,被拍到了怎麼辦?

女演員還是很聽勸的,並非就此不出門,而是戴上了假發再牽著男朋友出門。

李正宰整個大無語,真就是滿腦子隻有戀愛唄?假發的偽裝性是強,但那些記者也不是好糊弄的啊,真被拍到......

“孫錫久說被拍到就公開。”承擔中間人身份的製作人對男演員說,“我估摸著孫錫久可能本來就想公開,《下女》的題材太特殊了,他到底是個男人,總歸想宣誓主權啊。”

同為男人的李正宰一心為公,“他們這個時候公開,耽誤我們宣傳。”

“冤大頭願意讚助我們百分之十的宣傳費,無償讚助。”製作人想想都開心,“要不說人家是有錢人呢,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李正宰....跟戀愛腦無法溝通。

搞不定男戀愛腦的李正宰試圖去跟女演員溝通,你彆隻顧著談戀愛啊,搞搞事業好不好!

“這事兒對宣傳沒壞處。”林疏雨完全不像個戀愛腦的給他分析,“不論我被拍到造成我有緋聞,還是增加製作費,這對宣傳都隻有好處。大眾最近對我的關注度很高,我又不接受采訪,在他們眼裡可能我很神秘。神秘的女演員突然多了個男朋友,必然會有人好奇,這也可以宣傳電影,好奇我的人裡,多少有那麼幾個願意進電影院的吧。”

李正宰真心懷疑她腦子有問題,“《下女》本身題材就特殊,女傭和男主人的故事就夠特殊了,你如果這個時候被爆出跟什麼富商在一起,你的名聲還能聽嗎?以後不混了?專門拍限製級啊?”

女演員跟富商有牽扯是娛樂圈最常見的新聞,演限製級作品的女演員跟富商有牽扯,必然會造成女演員的聲譽受損。某些心思陰暗的觀眾會給出多難聽的評價,這用屁股想都知道啊。

男演員話講得不好聽,林疏雨卻沒有生氣。她覺得對方是個純情...老實人,然後這個老實人還喜歡她,那思路歪了,隻想著‘為她好’也很合理,多少也是好意。

更彆說,乾嘛欺負老實人。大家都是玩咖,那隨便玩,林疏雨都不在意,玩得開心就行。人家是老實人,就另當彆論,彆欺負老實人麼。

林疏雨脾氣很好的跟老實人道謝,“我知道你擔憂什麼,你可以放心,流言蜚語對我沒有傷害。不是我不在意,是我看不見。我除了拍攝不會在韓國待,韓國媒體想說什麼,他們就說好了,我無所謂的。”

常駐韓國的韓國演員很不滿她的‘無所謂’,“你又不是要進軍好萊塢,什麼不在韓國待,你的基本盤不都在韓國麼。韓國媒體給你編造亂七八糟的新聞,民眾信了,你一旦聲譽壞了,以後還怎麼接本子,誰會跟你合作?”清醒一點!搞事業!

安安穩穩推進事業線的林疏雨被‘懟’了,脾氣也很好的順著他說,“有一座柏林影後就足以讓我進入主流市場,《下女》是直接證明我可以接受任何好劇本的證據。光這兩點就足以讓諸多製作方看到我,不可能讓我沒片子拍的。”

李正宰有些急了,你到底懂不懂你在說什麼,“片子也是分的好不好!要是來找你的都是限製級,你怎麼辦?!”

“冷靜,不是什麼大事。”林疏雨安撫他,“電影就是電影啊,好劇本就是好劇本,怎麼分級是官方的事,我隻負責挑劇本。要是好劇本,限製級也沒關係啊。”

李正宰.....你們這些傻逼戀愛腦!

搞事業的男人理解不了戀愛腦,也不想去理解女演員的話是有道理的。李正宰就是很煩躁,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不是到處都是麼。”鄭宇盛都無奈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啊?真要去撞南牆?人家對你一毛錢興趣都沒有啊兄弟,人家連純情都講.....”

“鄭宇盛!”

“行,不說。”

給兄弟留面子的鄭宇盛一聲長歎,“我以為你有希望,沒得到所以心有不甘,想衝,想搶,那就去唄。可今天一起喝酒,我都見到了,那一對好的很,怎麼看都是關係很穩定,你從哪下手你告訴我?那麼厚一堵南牆豎在那,你說你怎麼撞?撞死了孫錫久也不可能輸啊!”

今天,劇組從戛納回了韓國。

戛納之行中,媒體到底有沒有拍到女演員和富商的照片,男演員並不知道,目前沒有人爆出來,可能就是沒有。也可能是記者準備搞個大的,在《下女》上映後弄個大新聞也說不好。

戛納之行結束,男朋友陪著女朋友一起飛回了首爾,會待一天再從首爾飛加拿大。

那一天就是今天,今天在機場,製作人拉著孫錫久不讓走。後者憑借無償讚助已經升級為金主,製作人很想跟金主搞好關係,就以金主在戛納招待了他,他作為地主,到了首爾,怎麼也要讓金主感受到地主之誼。

三個小時前,製作人組局,請金主玩樂,不帶女演員的那種玩。

玩樂的場子裡有諸多妹子,不是製作人想撬女演員的牆角,單純就是招待的酒局都是這款的。剛好也在那個會所的鄭宇盛,知道兄弟來了,就去了他們的包間,想著打個招呼。

包間裡有那麼多妹子,鄭宇盛卻隻能看到坐在孫錫久身邊的李正宰,一直存在於兄弟口中的‘戀愛腦’能在這種場子裡玩一出‘冰清玉潔’,自家兄弟還怎麼贏?這輩子也贏不了啊!

那人哪是個戀愛腦,那位明顯是個手段高端的情聖啊!操作溜的飛起,鄭宇盛都佩服!

半個小時前,招待的局結束了。鄭宇盛正準備跟明顯心情很糟糕,硬撐著沒有表現出來的兄弟,一起換個地方再喝一杯。孫錫久卻過來拜托他們幫個忙,主要是找李正宰幫個忙。

“方便跟我跑一趟嗎?”孫錫久有些尷尬,但還是說了,“我這麼晚回去,身上的味道又烏煙瘴氣的,我們孩子可能會生氣,想著拜托你幫忙解釋一下,我什麼都沒乾,行嗎?”

李正宰的笑臉都要維持不住了,鄭宇盛整個瞳孔地震,這是什麼情聖降臨?認真的嗎?

這兩人都不說話,孫錫久摸了下鼻尖,更羞恥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也不需要你多說什麼,跟我進去喝杯咖啡就行,也不撒謊,我確實什麼也沒做。”

胳膊一抬把神色不對的兄弟摟懷裡擋住臉的鄭宇盛含笑點頭,“行啊,這有什麼不行的,小事,我也去可以嗎?”

“當然可以。”孫錫久果斷應下,“太歡迎了。”

三人行,兩輛車,一起駛向情侶的宅子。

鄭宇盛在車上嚴肅的警告兄弟,不管他內心怎麼想,表面功夫得做好了,不然難堪的絕對不會是孫錫久。兄弟沒有回答,李正宰一言不發,煙一根接一根的抽,一路抽到一棟豪宅的門口。

有車庫、有庭院的二層小洋樓。

目前都已經混出頭的土豪演員們對這棟宅子沒有太多想法,這棟宅子就跟所有影視劇裡導演用來展現主角富裕家世的住宅一樣,象征著主人的身份,也就如此。

這棟宅子真正特彆之處在於,女主人看到客人們有些驚訝,很快也變成了歡迎的姿態,邀請客人們進來喝杯咖啡醒醒酒。

女主人並沒有詢問客人們為什麼出現,更沒提什麼男主人在玩樂的場子有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女主人隻以家裡來了客人的態度,同他們閒聊,很是親和,很是友善。

聊了大概十來分鐘,鄭宇盛提出告辭,帶著格外沉默的兄弟走了。

上了車,關了門,開出這條街道。讓助理停車去路邊的便利店買包煙的鄭宇盛,在隻有他們倆的車上,力勸兄弟放棄,人家都沒把你當盤菜!你還不放棄等什麼?真要跟我組團當個小三啊?!

“孫錫久今年多大了?83年的,28?29?”數學不好的鄭宇盛讓兄弟搞搞清楚,“他那個年紀,差不多是要安定的時候了。一個主要在加拿大的商人,在韓國有家、有女朋友,女朋友還住進了他家,那兩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結婚,穩定的不能再穩定,你還折騰什麼?”

“林疏雨根本看不見你,她壓根就不關心你為什麼那麼沉默,更不關心你為什麼突然出現,她連一點危機感都沒有,你出現在她家哎,她完全不在乎,隻拿你跟我一樣當個客人。你們有過那麼一段,她都能不在乎你跟孫錫久大半夜的出現在她家,那就代表那對情侶的關係穩定到你根本摻和不進去,這還不夠明顯嗎?”

鄭宇盛都不知道兄弟發哪門子瘋,苦口婆心的勸,說的口水都要乾了,隻得到沉默的兄弟根本不在一個思維路徑上的回應。

“孫錫久是故意的。”

“.....啊?”

咬著煙嘴的李正宰陰著臉重複,“今晚,孫錫久是故意的,故意帶我去....那棟房子。”

恍然回神的鄭宇盛白眼都能翻到後腦勺,“那又怎麼樣?”

“他故意的。”

“你故意的啊?”

前者是車裡的男人含著毒液的話語,後者是臥室裡,塗著護膚品的女人滿身香氣的調侃。

跨坐在化妝凳前把女朋友整個人圈在懷裡的男朋友,下巴抵著姑娘的肩頭,唇瓣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吻姑娘的脖頸,面對妹子的問題,拒絕回答。

輕拍了下他的腦袋讓他彆鬨的林疏雨,一邊給胳膊塗著身體乳一邊跟男朋友講,“人家是老實人,彆欺負人家,我看他都要哭了。”

微微坐直的孫錫久嗤笑一聲,“我本來也沒想搭理他,他自己送上門的。三番兩次找過來,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是當我蠢,還是他以為自己很聰明。”

“那你也不能往人家心口捅刀子啊,多可憐呀。”林疏雨不太讚同,“小孩子一時想不開,可能入戲了,出不來,你給他點時間,演員都這樣。他是個好演員,才會有這些問題,過段時間自然就想開了,他喜歡的不是我,是我的那個角色。”

腰再度塌下去,又把懷裡的人鎖的更緊的孫錫久不太高興,“你就顧著可憐他,怎麼就不會可憐可憐我,我也很可憐啊~”

悶笑出聲的林疏雨扭頭親親可憐的家夥,“行了,彆鬨了,我要塗腿,你礙事了。”

礙事的男朋友捏著她下巴加深這個吻,吻到女人雙頰緋紅,眼含春意,才滿意的起身準備去洗澡。邊脫衣服,邊跟女朋友講。

“離李正宰遠一點,他賊心不死。”

林疏雨才不慣著他,“命令我啊?”

襯衫半敞,露出好身材的男朋友單手叉腰,昂頭囂張,“就命令了怎麼樣!”

“我好怕怕哦~”

“呀。”

笑眯了眼的林疏雨側身把乳液遞過去,笑眯眯的講,“好演員出戲確實需要時間,你得給他時間。真的要計較這個嗎,那我以後還怎麼拍攝呢?”

走過來接過乳液的孫錫久,單手把她抱上化妝台,再擠乳液到手上,自她的腳腕徐徐而上,塗抹被體溫燙到暈開的乳液。

低垂著頭,塗乳液塗的很專心的男人悶悶的開口,“你就光記得他是個好演員。”

“我也是個好演員啊,我們也曾同病相憐,你不會憐惜我嗎?”林疏雨腿一勾,男人就入懷了,手臂施施然的搭在他的後勁,都不用力就帶著人彎腰,仰頭送上一個吻,含著他的唇瓣呢喃。

“多憐惜憐惜我吧,他....”

人已入懷,不論是誰擁抱誰,乳液砸在地板上,斑斑點點的白色痕跡好似不需要言語去溝通了。

五天後,《下女》在韓國的首映禮。

這也是個星光熠熠的首映禮,今天男女主角手挽手走上紅毯。前期一切順利,一直到記者采訪環節。

有個記者站起來突襲詢問,問女演員,“聽說您有男朋友了,您的男朋友接受您拍尺度那麼大的題材嗎?”

女演員一愣,正在思索怎麼回答,邊上的男演員先拿起話筒。

“哪來的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李正宰玩笑道,“還是你說的男朋友難道是我嗎?”

現場安靜一瞬,瞬息過後,全場記者躁動,什麼意思?展開說說!

主持人都被嚇到了,連忙跳起來讓都快撲倒台前的記者們冷靜,演員開個玩笑而已,不要太當真!

台前鬨哄哄的,台上的各路人馬眼神也亂飛。

台下來首映禮的鄭宇盛無奈的扶額,這兄弟沒救了。

台上的林疏雨暗歎一聲,小朋友,戀愛腦真的不行啊,你不在乎事業了嗎?

李正宰仿若真的就是開個玩笑,無視台下的喧鬨,側身笑看林疏雨,“抱歉,我是想給你解圍的,隨口一說,沒想到他們那麼激動。”

陌生的女人不止在午夜的酒店會出現,她同樣會出現在閃光燈下。

林疏雨眼含笑意包容‘小男孩’的小惡作劇,“沒事,解釋清楚就好了。”還好脾氣的問他,“你想要我解釋,還是你解釋?”

李正宰不想解釋,李正宰懷疑這個智障戀愛腦會在電影首映禮的記者會上公開戀情,那她就是真的沒救了。

非常理智,主要搞事業,從來不會戀愛腦的李正宰在場子勉強被主持人控製住後,笑著同記者們解釋。

“我開個玩笑你們也信,不過.....”

“如果她願意的話,我就太榮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