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第二十七章 故人太多(1 / 1)

十一點多快十二點, 故事或者說事故都諸多的一天,總算即將結束。

剛洗完澡出來的薑素衣正要睡覺,拿出手機剛好免打擾模式放回床頭櫃,手還沒離開呢, 手機開始震。

薑素衣歎了口氣又把手機拿回來, 你們這幫人都不睡覺的嗎?哪來的那麼多事。

來電顯示出兩個小時前才走的人,薑素衣就很疑惑, 大半夜的又怎麼了?

“吳世勳要上岸了嗎?那麼突然?”

“......上誰的岸?”

羅宰民先看了眼手機, 確定自己沒有打錯電話, 在放回耳邊,“還能上誰的岸,那哥給我打電話整個興奮過了頭,長篇大論好長一段, 還說什麼多謝我,我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差點懷疑他喝掛了發酒瘋。”

“不是,我們才分開多久,你那邊進度飛起啊?”羅宰民很是不解。

薑素衣也很不解,“為什麼給你打電話?”

“他說是為了謝謝我, 但我聽起來像是炫耀。”羅宰民隱約記得,“當初那個誰誰誰好像也乾過這事兒。”

“....哪個誰誰誰?”

羅宰民一時想不起來了, 努力回憶, “那個誰來著.....金明株?”

八百年前的名字突然冒出來,薑素衣也是無語, “你還是繼續說吳世勳吧,他給你打電話然後呢?”

“然後我聽他海吹了半個多小時,仿佛你們明天就去領證, 可能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羅宰民面無表情的問,“他上岸了?”

薑素衣也面無表情的回答,“他再見了。”

“.....老子就知道!我要倒黴了!”真的被坑過N萬次的羅宰民一聲長歎,“你就不能安安穩穩跟人家分手嗎,這次又是為什麼?”

默默從床上爬起來的薑素衣表示,“我們沒有戀愛哪來的分手。而且這次不是我的問題,我絕對無辜,純屬他腦洞太大才會去找你。我明確的表達了,他在我的魚塘裡是墊底的存在,也非常直接的說了,我們三觀嚴重不合,原話,我一個字都沒改,誰知道他為什麼打電話給你。”

羅宰民才是一個字都不信,“你表達方式肯定有問題,之前金明株也是,他打電話給我好像終於接受了我是娘家人,要來跟我交接你的保護權,結果轉頭你把人拉黑了,知道我在《音樂銀行》後台見到他有多尷尬嗎!”

歪頭回憶的薑素衣怎麼想都覺得,“我表達方式肯定沒問題。一說他比車銀優蠢,二說李在旭比有意思,這表達的還不明顯?還能怎麼說?”

“......”聽起來是沒什麼問題,但羅宰民忍不住問,“你要不要搬家,他不會提到上門捅了你吧,什麼話你都敢說?”繼而更好奇,“你魚塘一共也就三條魚,現在三條全涼了?”

人生首次主動抽乾了魚塘水的薑素衣也是一聲長歎,“我到現在都不覺得,單身接受追求有什麼不對,但好像都說我不對。而且李在旭確實讓事情變麻煩了,吳世勳跟我講,我們最近最好不要見面,雖然他的說法是,我們隻能在公開場合見面,但其實就是讓我不要跟你見面的意思,不然不小心被拍到,你會倒黴。”

始終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的薑素衣現在卻在反思,“我想過了,還是全員拉黑算了,本來也沒那麼喜歡,折騰的那麼煩,那就算了。”

微愣一瞬的羅宰民皺眉,“吳世勳跟你說,同我見面會有麻煩?”

“他說的也沒問題,我之前確實沒往那個方向考慮。在大眾默認我和李在旭有關係的時候,如果我們的照片被爆,即便可以澄清我們隻是朋友,對你還是有影響。”薑素衣不想產生這種影響,也沒必要讓這種可能性出現。

此前對海王親故吐槽八百遍讓她趕緊選一個上岸,走常規模板戀愛的羅宰民,這一刻給出的回應卻是,“你什麼時候在乎過輿論,在乎彆人說什麼,不一直都是隻顧自己開心麼,那你就隻要顧著自己開心就行,想那麼多乾嘛。”

“隻是說我,我確實不在意啊,我現在頂天是個網紅唄,輿論什麼的當然無所謂。”薑素衣擔心的是他,“可要是牽連到你,總歸要顧忌一下,何必讓你承受這種無妄之災。如果我運氣不好,真被爆了所謂的踩船,你要是被誤會是眾多船之一,那更麻煩,還不好解釋,網友說不定都不信你的解釋。”

羅渽民眉頭緊鎖,“吳世勳去找你是為了跟你說這些?他腦子沒問題吧?”

“他腦子一直有問題,所有事都會往最極端最壞的結果想,之前就跟我扯了一堆愛豆戀愛會被網暴什麼的。”薑素衣吐槽後又講,“但他這次的擔心是對的,我之前沒想那麼多,還得多謝他提醒。”

閉了閉眼的羅宰民暗罵一聲,他們家這個沒心沒肺的日子過得挺開心的,為什麼要被提醒這種鬼東西,“既然他是去提醒你的,又為什麼會誤會,他要上岸。”

“腦補太過?”薑素衣不太確定的講,“可能是因為我抱了他?”

“.....離彆前的擁抱?”

“那倒不是。”

一貫不憚於在親故面前展現自己真面目的薑素衣,很直白的說,“當時氣氛到了,之前又剛跟車銀優見過面,就很不爽,明明我什麼都沒做錯,卻都來怪我。氣氛到了,他又在哪,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我悲催的初戀,可能是一時留念,懷念如果當初要不是誤會,我們現在真說不好孩子都有了,所以被氣氛蠱惑。”

在親故要懟過來之前,薑素衣反口,“但我就算是被氣氛蠱惑,我也表達的很清楚,我曾經熱烈的喜歡過他,即便他又笨又無聊還很直男,中二無限,還叫什麼寶寶,我也喜歡過他。可那是曾經啊,那都已經是曾經了,我絕對說的很清楚,那是曾經。”

羅宰民百分之百敢肯定,“你絕對讓他誤會,你的喜歡不是過去式而是現在進行時。”

“不可能!”

“那他會給我打電話?!”

有一咪咪心虛的薑素衣抱著被子往下滑,“此話題結束,我都已經準備好全員拉黑了,不是,我已經拉黑了全員。我魚塘水乾了,一條魚都沒有,你已經安全了。”

一聲‘安全’讓羅宰民靈光一閃,“你該不會被車銀優刺激的?”

薑素衣卡殼,沒說話。羅宰民白眼能翻上天,居然猜對了。

“海王,你不能這麼搞,這麼搞會出事。”

“能出什麼事。”

羅宰民很嚴肅,他們討論過這個話題,不止一次,“類似車銀優那樣不喜歡我出現在你身邊的男人一定會出現,像他那樣閒著沒事刺我一下的男人,他即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如果你每次碰到這種人都會立刻再見的話,你這輩子都談不了戀愛,而我遲早有一天會誤會,你對我有想法。再之後,就是朋友都沒得做,你尷尬我也尷尬。”

“我們真的要聊這麼蠢的話題嗎?都說過多少次了。”薑素衣抱著被子滾了一圈,有點無奈,“這是性彆障礙啊,但凡你是個女的,追求我的男人對我身邊的閨蜜有攻擊性,我也會立刻再見的。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嗎,我為什麼要跟腦子有問題的人在一起。”

“腦子有問題的是你,我就是個男的不可能變性,而你的男朋友一定會介意我們的關係太親密,這很正常。”羅宰民難得能給她灌雞湯,“你對戀人的要求太苛刻了,苛刻到那個人隻存在你的幻想裡,現實中不可能存在。你現實點,彆成天做著少女心爆棚的美夢,然後再跟我叫你想談戀愛,你老老實實選一個談啊。”

自認為一直都很老實的薑素衣本來沒想說,現在憋不住了,“我發現你智商也有障礙,車銀優不是閒著沒事刺你一下,他是真心想搞事。吳世勳都知道現在我們不方便見面,還專門來提醒我,雖然居心不良但確實是個實在的提醒。他都能來提醒我,我們被拍到會有麻煩,車銀優難道不知道嗎?”

“明明知道還喊你來接我,你帶著私生來,他也帶著私生,真被拍到了,我們必然要澄清隻是朋友。澄清稿發出去,我們就隻能做朋友,不然你的麻煩更大,那是對他很有利的,你是不是傻,這都想不到?”

確實沒往那個方面想的羅宰民隻是頓了一瞬,就反駁她,“且不說是不是你誤會了,就算不是,就算車銀優真就是那麼打算的,這事兒對你也沒有傷害。他隻要不傷害你,不是衝著你去的,你反倒會欣賞這個類型不是嗎,不就是喜歡聰明人?”

薑素衣撇嘴,“我是欣賞啊,我還很欣賞面對情敵極具攻擊性的男人呢,看男人扯頭花多好玩。可他攻擊我朋友就不行,你又不是他情敵,這就踩線了。”

“萬一是誤會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

羅宰民想說,“你養魚不是養得很開心,突然間抽乾池塘想乾嘛,就因為吳世勳的一句話,把自己搞得不開心,有必要嗎?”

“我現在擺明是不開心了,才會拉黑所有讓我不開心的人。”薑素衣不想聊了,“我強調最後一遍我不是海王,就算退一萬步,我是海王,那我養魚也是為了讓自己開心。現在這幫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讓我不開心,那就全部再見,我難道還缺魚苗麼,按照你的說法,整片海都是我的。”

愣怔片刻的羅宰民笑出聲,也就放鬆了,“你反正不要弄得自己不開心。”

“放心,我就算讓全世界都不爽,也會讓自己開心。”

做事就圖自己開心,如果誰讓自己不開心,那就遠離煩惱源頭,清淨。

這是薑素衣一以貫之的人生哲學,自小到大都沒變過,開什麼玩笑這是個遊戲,她在玩那麼奇妙的人生遊戲,還能讓自己不開心,那還玩個屁。

在這份人生哲學裡,沒有人是例外,羅宰民都在輻射範圍內。曾幾何時他跟個負能量發射器一樣怨天尤人的,那時候薑素衣也拉黑過他啊,她拒絕成為負能量的垃圾桶。

但朋友跟追求者自然是不一樣的,朋友是拉黑了,吵架了,吵的天崩地裂,也能說和好就很好的存在。

追求者麼....再見就再見啦。

再見的追求者突然冒頭了,薑素衣多少有些不解,不過人家是來聊工作的,她就抱著工作的態度跟對方見面了。

這已經是節目播出的隔天,帶著新嘉賓和新人設衝上熱搜的薑素衣,就不是那個人人喊打的MC了。相隔不到十天,同一檔節目,隻因嘉賓不同,僅僅幾天之間,網友們對MC的評價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要不說網友們是立場最搖擺不定的人呢,不過這也是好事。網友觀點的改變,或者說大眾接受度的改變,讓原本‘拋棄’了薑素衣的品牌方們,如今又回頭來跟她聊合作了。

作為以探討愛豆戀愛是否應該告知大眾的節目,薑素衣的網綜更多的受眾都是女性,還有非常多的追星少女。眾所周知,追星少女們是很願意花錢的,有品牌方就看重了節目的這一點,一家化妝品的品牌出新品,其代言人的經紀人,聯係薑素衣的工作室,說是他們家藝人願意上節目,宣傳化妝品的同時也接受可以聊聊這個話題。

這位仁兄很適合聊這個話題,他當年也是公開了戀情後深受其害的當事人。當事人剛剛退伍,才結束兩年兵役帶來的空白期,最近為了回歸,頻頻在大眾面前刷臉。

以上兩條前提疊加,這位願意上網綜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秉持著不要太自作多情的想法,薑素衣就真以見未來嘉賓的態度去見人了,原計劃是跟對方聊聊台本裡有沒有什麼想要規避,或者不能聊的。

男藝人很開放的表示,都可以聊,“你不是都知道麼。”

薑素衣微愣,調侃一句,“我知道的都可以說嗎?”

舉手投降的金明株認輸,“我是說你想問什麼都行,隻要剪輯彆太過,我都可以。”

這位是個特彆人物,在薑素衣的遊戲人生中算是很特彆的存在,可以說要不是他的出現,妹子的人生走向會是另外一個方向。

想當年,少女試圖按照自己的攻略計劃,挨個去‘解決’攻略目標。在少女充斥著粉紅泡泡的計劃裡,她是應該成為金明株所在的經紀公司裡的練習生,她也是這麼回家跟爸爸說的。

誰知薑爸爸看不上小公司,把女兒送去了SM。作為業內最大的愛豆經紀公司,也頂著顏狗聚集地的彆名,當年的少女就那麼留下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這裡也有她的攻略目標。

命運就在這裡出現了拐點。

多年後,薑素衣跟本該是攻略目標之一的羅宰民成了好友,她也退出了SM,老實讀書安心考大學。考上大學的大一新生在那一年有了新的職業規劃,成為主播,沒多久,又簽回了SM。

重新簽約的薑素衣碰到了一些成天想忽悠她去當什麼演員的經紀人,很不耐煩,數次更換經紀人後,最後定下的這個老實了,不搞幺蛾子了,但這位經紀人手上是真沒資源,簽了跟沒簽沒區彆。

彼時薑素衣隻是回家吐槽了兩句,哪知她爹突發奇想,讓她去主持什麼軍部的演出。軍部的邀約送到了公司,經紀人不敢也不能拒絕,薑素衣就很蛋疼,她隻是吐個槽不是想要她爸做什麼。但做都做了,她也就去當了MC。

MC不可能隻當一次啊,軍部的演出那麼多呢,薑素衣參加過多次,被搞得實在不耐煩了,回家讓老爹彆搞那麼多事了,在最後一場活動上,就是乾完這場以後類似的活動都不接的活動上,跟她搭檔的MC就是金明株。

講起來這就是去年的事。去年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盛夏。

兵哥哥無限帥,帶著縈繞周身的荷爾蒙衝進薑素衣的世界。金明株在海軍陸戰隊服役,一身軍裝的出現在薑素衣面前,背著光走到她面前同她問候時,那製服誘惑,絕了!

彼時的薑素衣幾乎瞬間就想起來,哥們是她的目標三號,什麼早就遺忘的久遠記憶,才此時啥都想起來了,無限清晰。

既然是曾經的目標,既然小哥哥很帥,再疊加一層,薑素衣當時單身,準確的說她一直單身到現在。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經過了舞台排練、演出,再到結束後的一小會兒閒聊的時間。

分彆時,薑素衣笑眯眯的問小哥哥一句,我可以給你寫信嗎?小哥哥展顏笑開,反問一句,我可以要你的號碼嗎?

這就是他們的開始,按說很平常,沒有太特彆的地方。

特彆的地方在於,金明株在服役,聯係外界的時間是有限的。對當時陷入製服誘惑正上頭的薑素衣來說,沒辦法見面的‘心動對象’反而勾的她愈發上頭,還真給金明株寫了不少信,每個禮拜一封呢。

金明株也幾乎把所有的休息時間都用來跟薑素衣見面了,但見面的時間還是少。少到就這麼曖昧了得有小半年,金明株認為他們是漸入佳境,就差牽手。可這都半年了,荷爾蒙所帶來的衝擊逐漸消散,薑素衣覺得哥們絕大多數時間壓根聯係不到人,那還談什麼戀愛,再見。

懷抱著惋惜的心情跟兵哥哥再見的薑素衣,定了餐廳,選了禮物,準備跟小哥哥告彆,好聚好散麼。

可那一天,收到了禮物,感受到了愛戀的金明株,很理所當然的認為,那是他們的一日,還給本來怎麼看都不順眼的藍顏知己打電話,說了一堆在羅宰民聽起來就是在炫耀的台詞,宣告自己上岸成功。

然後?哪來的然後。

然後薑素衣都已經說了再見就把人拉黑了。然後金明株再度放假出來才發現他被分手了。

再然後,就是現在。

現在金明株想要聯係薑素衣,隻能通過經紀公司跟她的工作室對接。理論上當然可以換個號碼打過去,可打過去說什麼?人家都把他拉黑了,態度不是很明顯麼。

在跟薑素衣見面前,金明株還想著,她見到他會不會尷尬,會不會心虛。他有很多預想,畢竟他被分手,還是莫名其妙的就被分手了。

可見到了面,對方公事公辦,還能輕鬆隨意的說一句,恭喜退伍。金明株很是荒唐,也很是堂皇,原來,她的喜歡那麼淺薄,還真說再見就能忘得乾乾淨淨。

薑素衣倒也沒有遺忘的那麼乾淨,不過她確實不覺得跟曖昧過的人搭檔一場節目有什麼問題,這又不是她的前任,隻是曖昧過而已。如果僅僅隻是曖昧過就無法一起再合作的話,那她就沒辦法在娛樂圈待了,她的曖昧對象還挺多的,足以讓她退圈的多。

彆忘了,薑海王可是在同一個時間段裡會養多條魚的存在。過往在她的魚塘裡遊進去又被抽乾了水拋上岸,不管水生物死活的海洋生物,真的挺多的。

公事聊完,對方配合度又那麼高,都說了什麼都能聊,那薑素衣就準備回工作室去跟作家討論台本了。

“這就走?”金明株愣住。

薑素衣不解,“還有彆的事?”

失笑開口的金明株按亮邊上的手機,掃了眼時間後對她講,“十一點半了,不一起吃個飯?”

本想說沒這個必要的薑素衣又覺得大家既然要搭檔的話,“行啊,我請你,正好慶祝你退伍。”

“退伍啊.....”金明株意有所指的開口,“當初某人好像說我退伍的那天,她會給我準備一個大驚喜。”

某人一樂,“你現在想要這份驚喜也可以。”

刻意提起的話得到了回應,金明株反而不解,“你現在也可以給?”

薑素衣眨眨眼,懷疑道,“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之前答應你的驚喜是什麼?”

“是什麼?”

“應援啊。”

這都隔了小半年了,再遇故人的薑素衣完全沒有在尷尬的,可以雲淡風輕的講當初,“我記得當初我們是在聊公開戀愛是個大殺器,我就說可以不公開暗搓搓的秀恩愛啊。那份驚喜就是如果我們在一起,我會去你的活動現場給你應援,暗搓搓的藏在粉絲群眾,這份驚喜怎麼樣?”

隻憑‘在一起’,拋棄‘如果’,金明株眼瞼微垂,看著咖啡杯,嘴角勾了下,輕聲道,“我肯定會很驚喜。”

“是吧~”薑素衣樂嗬嗬的看著他,伸手合上之前用來做記錄的筆記本,“走吧,你想吃什麼?”

“你還喜歡吃中餐嗎,隔壁那家店就是我們常去的。”

“隔壁要排隊吧,這個點他們肯定排隊。”

很有名的中餐館,飯點都排隊,曾經他們經常定包間,有時候錯過時間訂不到了,也會躲在人群裡跟食客們一起排隊。

金明株看著低頭收拾東西的姑娘,“你現在會害怕跟我一起排隊?”

抬眼掃向他的薑素衣笑道,“我現在完全沒在怕的,可你剛退伍,正是需要粉絲加油的時候吧,你不怕嗎?”

“我早就是演員了你不知道麼,演員有什麼好怕的。”金明株也是笑著的,又刺了一句,“李在旭也不怕啊。”

突兀出現的名字讓薑素衣皺眉看向他,再度舉起雙手代表投降的金明株歎息著說,“很難不在意啊,你跟我分手是為了他?”

很意外會聽到這個說法的薑素衣遲疑片刻,“首先我跟李在旭沒有在一起過,那隻是八卦新聞,其次....我們也沒有在一起過吧?”哪來的分手?

金明株驚訝的看著她,“我們沒有在一起過?”

“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薑素衣讓他不要誹謗啊,“我們不就是曖昧嗎?”

被分手就算了,連前任的身份都不承認的姑娘給金明株氣笑了,“你寫滿了一頁紙的我想你,現在還在我家呢!”

恍然想起來有這麼回事的薑素衣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我當時真的很想你啊,超想!”

“那我們還沒在一起過?”

“大哥,我們互相都沒有說出過一日吧?”

薑素衣敢肯定,“你絕對沒有跟我說什麼今天是一日這樣的話!”不然我一定會拒絕!

“那種話非得說才行嗎?”金明株堂皇,“我伸手的時候你願意牽住,我吻你的時候你沒有拒絕,這樣還不算在一起?!”世道變化的那麼快?!

世界觀從未改變過的薑素衣很冤枉,“你那麼帥,每次跟我見面都是軍裝,那天氣氛又那麼好,篝火、繁星(野營),你帥得我好懸沒忍住生撲你,你親我,我為什麼要拒絕?可這怎麼就代表我們在一起了?”

都不知道她是在誇他還是在.....金明株哭笑不得,“那我那麼帥你還拒絕我?”

一下卡殼的薑素衣尷尬了,摸了摸鼻尖,“就.....帥也不能當飯吃啊,實用性太低,隻有觀賞性有什麼用。”

剛退役,身材無限好,今天特地去了趟美容院才過來見‘前任’的金明株,靠向椅背,交疊雙腿,雙手搭在小腹,以一副商業談判的姿勢,讓感情觀絕對有問題的家夥解釋,“我實用性怎麼低了?”

“我們為什麼要聊這個?”

“我突然被分手,連個原因都不能知道?”

金明株想起來都有怨念,“我都已經打電話聯係過經紀人準備了公開的預案,還計劃好了下次休息要帶你去濟州島玩,結果突然你電話就打不通了。我打不通,彆人的手機能打通,打通了之後我說我是金明株,你還很疑惑,我為什麼打電話給你。你知道我當時多荒唐嗎?我為什麼不能打電話給你?”

薑素衣才是很荒唐呢,還很冤枉,“哪有突然被分手,我明明告訴過你,我還準備了分手禮物呢,你都收了!”

“分手.....禮物?!”金明株整個人都不太好,甚至想給她鼓掌,“薑素衣,你厲害。你是失憶了,還是你以為我失憶了?我在生日的時候收到女朋友的禮物,哪個男人會認為那是分手禮物!”

被他凶的一愣,回神後火立刻就起來了的薑素衣桌子一拍,“什麼我失憶,明明是你記憶混亂!你記錯了女人吧,我什麼時候給你送過生日禮物,你生日明明是.....三月?”

“薑素衣!”

“乾嘛!”

“十一月七號!”

“.....又怎麼樣。”

“我生日幾號!”

生日是十一月七號的姑娘默默望天試圖閃躲,可對面的人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睛都能發射激光,憤怒的光。彆看的實在躲不過去的薑素衣,悄悄把拍桌子的手往前伸,送到對方面前後,攤平,掌心向上。

“疼~”哼唧。

金明株給她氣的,胳膊揚起好似要揍她,在她縮了脖子時,落在她掌心的手卻隻是輕輕拍了一下,語氣更是無奈。

根本就拿她沒辦法的金明株在她訕笑的表情裡,又拍了下她的爪子,“我看你是想氣死我。”

把另一隻爪子也送過去的姑娘眼巴巴的看著他,“對不起嘛~”

“隻有對不起嗎?”

“非常對不起?”

“呀。”

慫也隻慫那麼十秒的薑素衣胳膊‘唰’就收回來了,“你等下,我們理清楚,那天絕對不是你生日,你生日肯定在三月,雖然....”不記得幾號了,“但我記得我是二月送的禮物。”

“虧你還記得。”金明株真是謝謝她,“那你怎麼就不記得,三月我沒有假期,我們早就說過提前給我過生日,你還懊惱過,我為什麼在情人節沒有假期,非得到了二月末才有假期。”

這個是真不記得了的薑素衣有辯解的理由,“你如果有任務,我們根本聯係不上,什麼二月提前慶祝生日,搞不好實在十二月說的,隔那麼久,我怎麼可能記的。”為了甩鍋,還能補充,“誰家男朋友要隔三五個月才能見一面啊,我給你寫了不下二十封信,但我們見面加起來都不超過十次,就這還有幾次是你假期時間長我們才經常見,不然我們見的更少。”

“你自己說,誰家戀愛這麼談?誰家男朋友玩隱身的?”薑素衣突然來了底氣,“說到那封我想你的信,那天我真的超級想你。我有個商單,活動結束後,參加活動的一個男模跟腦殘一樣追著我要號碼,我幾次拒絕他都聽不懂,煩死.....”

“叫什麼?”金明株沉下臉。

薑素衣白眼翻出來,“你現在問叫什麼,早乾嘛去了。那天我超氣的,無敵生氣,我在需要男朋友的時候,連給你打個電話都不行,你說!這樣的男朋友要來有什麼用!”

男朋友超想說,你現在又承認我是你男朋友了,可金明株更想說,“你當時有給辛睿恩(女性友人,也是女藝人)打電話嗎?”

“我為什麼要給人家打電話,那時候都要十點了,把人家叫來乾嘛。”薑素衣拿起咖啡杯,平息了怒氣,找回理智,“也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想不開,後來我想開啦,想著好聚好散,還給你準備了分手禮物呢,結果你還來怪我。”小眼睛咻咻咻往對面發射飛刀。

突然被倒打一耙的金明株也認栽,這次換成他伸手,長胳膊傳過桌面的層層障礙,抵達終點,牽起了她的手,哄她,“你當初應該告訴我的。”

“你在服役,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在服役,我還告訴你什麼,徒增煩惱。”薑素衣捏了下他的手,等他鬆開後也收回了手,“金明株xi,既然說開了,節目邀約,還算嗎?”她嚴重懷疑對方約她的目的。

目的確實不純的金明株啞然失笑,你現在還能想起來工作也是了不起,“算啊,當然算。那我們還去隔壁吃飯嗎?”

“你這樣能排隊?”薑素衣看向打扮的光鮮亮麗的藝人,真去排隊,分分鐘上新聞。

藝人笑笑,“我訂了包間。”

這下能肯定他目的不純的薑素衣也笑了,“因為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所以這次我先挑明。雖然我現在單身,但我有很多追求者,我是說很多,隨時都在增加的多。而我從來不排斥我覺得還不錯的追求者,如果這個行為在你的眼中是踩船,代表我是個海王,那你最好現在就停止遊向我的魚塘。”

這話讓金明株很意外,薑素衣板著臉等著他的回答,亦或者是質問,你怎麼變成了海王。

但一直坐在對面的男人什麼都沒說,反而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腰摸摸她的腦袋,帶著些懊惱。

“我不在的時候你被人欺負了嗎?”

姑娘的小嘴一下就撅起來了,跟家長告狀,“被好多人欺負了!”

家長歎氣,彎腰抱抱她,再鬆開,蹲在她身前,仰頭抓著她的手哄她,“那些人都是傻子,傻子瞎了眼,乾嘛要跟視障人士計較,我們孩子才不會自尋煩惱呢,對吧~”

用力點頭的薑素衣最喜歡的就是家長永遠無條件站在她這邊,這才是追求者的基本素養,“就是!是他們瞎!”

“對!他們瞎。”金明株笑了,“那我們不管瞎子,去吃飯?”

“走!”

飯店的包間裡,薑素衣正在點餐,而金明株則是以去衛生間的借口,出去打電話了。

接到電話的羅宰民很蛋疼,望著來電顯示上出現的備注【盲人三號】無限蛋疼,這哥為什麼給他打電話?

“方便聊聊嗎?”

“你說。”

金明株一句話說清楚目前的狀況,“我跟薑素衣約飯,她好像被人欺負了,說什麼她是海王,你知道是誰嗎?”

一口黑鍋從天而降的羅宰民很懷疑對方是衝著他來的,不過,“你剛退伍,問這個要乾嘛?”

“好奇,問問,不方便說?”

“不太方便,要不你去問薑素衣?”

金明株輕笑一聲,“那孩子很難過哦,差點哭了,眼睛都紅了,你確定你不告訴我?”

嚴重懷疑他在鬼扯的羅宰民才不信什麼薑素衣會哭,可是,“你們吃完飯會送她回家吧,她換了地址,有了新鄰居,說不定,你能碰到她的鄰居。”

“明白。”金明株懂了,“掛了?”

羅宰民想了想,“據我所知,你們分手了?”

“我剛剛才知道,我們連在一起都不算。”金明株反問,“你應該是一直都知道的吧?”

羅宰民....“我還有事,再見。”

電話掛斷,打電話的人回包間了,接電話的人很是心累。

這哥怎麼又冒出來了呢?這哥是瞎的,濾鏡厚的能堆成山!

羅宰民的手機裡有四個‘盲人’備注,這些人都是他深深懷疑過,自家親故搞不好是個魔女能給人下迷情劑的人,怎麼就能瞎到那種程度?太詭異了!

自認自己眼明心亮,可以發現勘破一切魔法,絕對站在清醒之地的羅宰民,當晚給薑素衣打電話。

“你知道海王的標準是什麼嗎?”

“乾嘛?”

羅宰民很認真的給她科普,“那種刻意釣著男人,試圖騙錢騙禮物的才叫海王。”

不是很懂他什麼意思的薑素衣試探,“按照這個標準,我跟海王完全沒有關係啊。”

“本來就沒有關係啊。”羅宰民秒回,“你算什麼海王,單身接受彆人追求很正常啊,難道每碰到一個追求者都得立刻拒絕才行麼,那叫想不開。本來戀愛就是要相處看看,才能確定要不要跟那個人在一起的。”

緩緩翹起嘴角的薑素衣,努力想壓下去,但已經壓不下去了,“羅宰民,你終於上道了!”

“我之前就是隨便說說,你還說我又貪心又慫呢,我也沒什麼啊。”羅宰民很上道,“我說你個海王你至於難過麼,開玩笑的,你也信。”

無聲笑開的薑素衣嘴角都要拉到後腦勺了,硬憋,“那我不是海王?”

“絕對不是!說你是海王的都是傻逼!”

關於濾鏡這事兒吧,自來都是盲目的啊。

有人願意寵,有人,天然就是被寵大的,所以才能隨心所欲,隻在乎自己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