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第二章(1 / 1)

1996年, 現年實歲二十三的鄭宇盛是一位嫩到不能在嫩的,鮮肉。

柳夢凡敢對天發誓,她對這位鮮肉模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但拍攝廣告的導演好像認為她有, 在定下這位模特後, 項目組第一次聚餐, 不止叫上了廣告主一起,還示意鮮肉坐在廣告主邊上。

整個包間的人都明白導演是什麼意思,鮮肉本人也懂, 稍微有點小尷尬的坐過去了, 坐下後就很自然, 倒酒布菜,服務很周到。被服務的柳夢凡很尷尬,她也看得明白導演是什麼意思啊, 可她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超級尷尬!

她都三十多了, 對方才二十多, 她不玩姐弟戀好不好!彆鬨!

姐弟戀什麼的, 導演從來也沒表達過‘戀’之一字啊,這不就是很普通的招待麼。

招待的第一輪吃飯, 第二輪唱K,第三輪......

柳夢凡看了眼手表, 都快淩晨一點了,就跟導演說要先走。導演都快喝懵了,廣告主卻連醉意都沒有,超級能喝,都不敢勸那麼能喝的廣告主留下, 就示意同樣也要喝懵了的鄭宇盛去送。

能喝的廣告主覺得,他們倆要是一起的話,還說不好誰送誰。但小弟弟很明顯沒辦法拒絕導演,那就一起走吧。

兩人連帶模特的經紀人一起走,經紀人非常懂事,在確保藝人能自己站穩不用人扶的前提下,找了個理由跑了,好讓廣告主和模特能單獨相處。

模特是真的喝得有點上頭,確實能站穩但已經很難獨立走直線了。在經紀人走後,用一雙已經不聚焦的眼睛望著廣告主,笑容也傻乎乎的,給柳夢凡看得直樂,鮮肉有點蠢萌哎。

鮮肉被廣告主拉著袖子送進車裡,再送到酒店,然後....就沒有然後啦。

獨自在酒店房間醒來的鄭宇盛望著天花板先懵了一會兒,再扭頭看向四方,床上沒人,他衣服還是昨天的衣服,可這裡是酒店,那....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

“沒有?”經紀人驚訝,“那你為什麼在這裡?”

還在酒店的鄭宇盛按著眉心,宿醉後頭疼,慢吞吞跟來接他的經紀人說,“我記得她把我送上車,然後跟....可能是司機?好像是跟一位司機說了什麼,再後來那個司機帶我來了酒店,之後....”搖頭,斷片了,記不起來。

經紀人再度驚訝,“那就是說你們真的沒發生什麼?沒看上你?”不應該啊,“當初不就是那位看上你,我們才能簽約的嗎?”之前簽約時導演就是這麼暗示的。

鄭宇盛目前是個演藝圈的小蝦米,兩年前才出道,演過一些作品,憑借長相優勢,算是有點名氣的花瓶,但也就是這樣了。九十年代的韓國,演員再有名氣也是底層,花瓶演員更是。因此導演在簽下演員時,直接暗示對方,我為什麼簽你,你願意就乾,不願意我們也不強迫,直接換人,你自己看著辦。

本來鄭宇盛是不願意的,他以為導演暗示的是導演本人要對他做什麼,對方是個男的,他肯定不願意啊。但經紀人試探著問了一句,他們要招待的人是誰,導演說當然是廣告主,鄭宇盛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廣告主性彆女,是比他大不少啦,但那姐姐很漂亮,非常漂亮的漂亮,那....他又不吃虧,乾嘛不答應。

合約簽了,招待的酒局也辦起來了,錢都到手了,要做事啊。

半推半就去‘做’事的鄭宇盛一覺醒來,發現他什麼都沒做,或者漂亮的大姐姐什麼都沒做,他反倒有點不舒服,真的是看不上我的意思嗎?怎麼可能!

鄭鮮肉如今在圈內就是以帥出名的,他見過的每個人都誇讚過他的帥氣,男女不限。如此帥氣的他,居然沒被漂亮大姐姐看上,不合理,很不合理!

柳夢凡也覺得不合理,你們拍廣告我為什麼要去?廣告主難道不是給錢就行了嗎,還得監工?

打電話約廣告主來探班的導演視角中,招待的酒局是完美成功的,雖然他沒有喝趴廣告主反倒被對方喝趴了,但廣告主最後把‘招待禮物’帶走了啊,這事兒就是成了。既然事成,那就應該有個後續啊。

招生廣告又不是拍一次就拉倒,不說什麼一個季度換一個,半年一年的,總歸要拍新廣告吧。他招待的好,哪怕廣告主兩年後再拍新廣告也應該能想起他來,那怎麼著也得給個暗示,表示下次還有機會合作?

廣告主沒有這個想法,廣告主什麼都沒乾,廣告主猶豫片刻,我還是不去了吧?

導演微愣,“那孩子沒讓您滿意嗎?”

柳夢凡囧了一下,“沒有,我很滿意。”

“那....明天?”

“明天我會到的。”

“哎一古~原來是害羞了嗎?”

白眼差點翻出來的柳夢凡笑著說,“是啊,害羞了,您也克製一點,有點誇張。”

導演迅速克製,“看來是我不懂事了,咱們明天見面再聊。”

“好。”

明天,也就是今天。柳夢凡是卡在晚飯的點到的,一個廣告片也沒有加班加點的必要。廣告主一來,導演就宣布收工,走,吃飯去。

飯桌上,花瓶小哥很自覺的坐在廣告主邊上,廣告主在跟導演閒聊。聊著聊著聽對方提起下一次拍攝什麼什麼的,柳夢凡就知道對方為什麼專門叫她來看拍攝了,很直接的回了一句,拍得好自然就還是找你們合作啊。

廣告主這麼給面子,導演也非常給廣告主面子,這次桌上都沒有幾瓶酒,喝完了,導演帶著團隊先告辭,把空間留給花瓶和美人。

講真,導演在暗地裡跟團隊八卦過,以廣告主的美貌和那位花瓶演員相提並論,他們倆還真說不好誰占便宜。作為男人,導演認為,占便宜的是鄭宇盛。

鄭宇盛端正的跪坐著,沒想什麼自己是占便宜還是吃虧的事,而是在想,他是不是應該說點啥?可是說啥呢?完全沒有共同語言啊,這才是雙方第三次見面而已。

第一次見面是廣告主和導演選演員,他是去面試的,面試完就走了,跟對方沒有任何對話;第二次見面是上次招待的酒局,對方主要跟導演聊,跟他的對話也隻有謝謝(幫忙倒酒時)你也吃(幫忙夾菜時),也沒說彆的,後來他還喝醉了,他們啥也沒發生,更遑論聊天。

這是第三次,就這麼簡單的三次見面,他能說什麼?

不知道要說什麼的鄭宇盛憑借跪坐時挺直的腰板造成的身高差,偷瞄大姐姐。

大姐姐....真漂亮啊。

高檔日料店的包間,牆壁上描繪著牆畫,天花板懸著一個日式燈籠模樣的造型燈,屋裡的擺件和碗筷都透露著這家店沒錢彆進來的意味。大姐姐身後的牆壁描繪的是日本藝伎給左右兩邊的客人表演的舞蹈動作,弟弟越看姐姐越覺得,大姐姐仿佛正面對著那位藝伎,對方正在給尊貴的客人表演。

大姐姐就是那位尊貴的客人,明明臉上隻有淡妝,卻比濃墨重彩的藝伎都要惑人,那是弟弟沒有見識過的美人,明明他已經在美人最多的演藝圈混了,卻從未見識過這種,足夠以美貌作為武器的美人,五官精致,眉眼深邃,都不像亞洲人,像個....

“怎麼了?”

“....啊?哦,就...沒什麼。”

柳夢凡歪了歪頭,有些不太知道拿這個小朋友怎麼辦,“你吃飽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壓根沒怎麼吃的鄭宇盛遲疑一瞬,“去我家嗎?”

柳夢凡揚眉,小夥子你好像誤會了什麼,但....這是不是代表,“你更想去酒店?”

貧窮的花瓶如今住的房子不怎麼樣,比起回自己家做點什麼,那還是去酒店吧。小男孩默認了,大姐姐就懂了,出發,去酒店。

這次的酒店之行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柳夢凡又不是個素食主義者,之前什麼都沒發生是她以為男孩子屬於被導演脅迫,那就沒必要了,這種事還是兩廂情願的好。這次既然小朋友默認他是願意的,那她也沒什麼不願意的啊。

她斷情絕愛,冰封的是心,又不是身體。身體還是可以去尋找一些快樂的啊,她是個寡婦,想快樂多不容易啊。

快樂的寡婦憑借此前的‘老師們’夠多,在特殊遊戲裡很有一些經驗。她作為小老師教導小朋友時,不止為小朋友打開了新世界的諸多扇門,還勾起了小朋友的勝負欲,男人怎麼能輸在床上!

男人....再度醒來,床上又隻剩他一個,倒是床頭櫃多了一張便條,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那是贏家的...名片。

這次經紀人還是來了酒店接藝人,不過沒有上樓去房間裡,而是在樓下。經紀人看著自家春風滿面的藝人,基本能確定。

“成了?”

“閉嘴。”

藝人拒絕聊天,他有點腿軟,想回家補眠,可他現在得去片場拍攝。

二十歲的男孩子啊,就是傳說中看到根香蕉都能那啥的存在。

二十出頭的大男孩拍完收工,回家睡了一覺,再度醒來覺得充足,神采奕奕的去片場拍了一天,收工的時候都淩晨了,他還在回家路過公共電話亭時,猶豫著要不要給大姐姐打電話。

哦,對了,貧窮的藝人現在是有BB機,沒有手機這種奢侈品。

酒店裡的便簽,藝人隨身攜帶了一天,時不時要拿出來看看,都快要背下來了,卻還是猶豫,要不要給大姐姐打電話。

想打嗎?當然想!

那為什麼不打?這不是怕被誤會嗎!

誤會什麼呢?鄭宇盛愣住,是啊,誤會什麼呢?早就已經誤會了。

留下便簽的柳夢凡倒沒在乎過自己的手機什麼會響,當手機再度響起時已經是一個禮拜後,導演打來的,說是項目殺青,問廣告主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參加殺青宴。

廣告主這次是一口答應,從褲裝換成裙裝,塗了指甲,換了口紅,帶著會再度進入遊樂場的心情,去參加了殺青宴。

殺青宴上的大姐姐豔光四射,小男孩眼睛都移不開,此後發生的一切就很自然的發生了。

弟弟坐上姐姐的車,奔赴酒店。

第二天,依舊是隻有弟弟獨自在床上醒來的一天。不同於上次,這次鄭宇盛是硬撐到柳夢凡起床洗完澡換了衣服,開門走了,他才睡過去。

他硬撐著不睡,本來是想說點能不能留下或者你為什麼要走的話,可當洗完澡的姐姐出來了,他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他不知道自己能以什麼立場說那番話,就隻能閉上嘴。

廣告拍完了,兩人按說是沒有其他渠道再見面了,但鄭宇盛時隔九天後,給柳夢凡打了電話。小弟弟很努力的憋了九天,沒憋住,做夢都能夢到‘遊樂場’情節的憋不住,電話就打過去了。

這通電話打過去,兩人的關係就變了。

打電話的男孩子在電話裡告訴了大姐姐酒店的房間號,並且給大姐姐帶去了一束花。柳夢凡秒懂對方的意思,小男孩主動付了房費還帶來了一束花,她就很理所當然的,默認雙方是開心遊戲的關係,並不涉及廣告主和藝人,或者,其他的金錢關係。

收下花並且說花很漂亮的大姐姐好似給了小男孩一些勇氣,這一次遊樂場關門後,鄭宇盛抱著被子坐在床頭等著,等大姐姐出來時,含糊的問了一句,我可以幫你吹頭發嗎?

柳夢凡笑看他一眼,衝他招招手,來呀。鄭宇盛一個起跳就撲過去了,比被主人召喚去玩球的寵物還歡脫。

頭發吹乾了,拿著吹風機的寵物趴在女主人的肩頭,底氣不足的嘟囔,“不可以留下嗎?”

柳夢凡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們得先叫客房服務來打掃,不然我睡不著,你不介意嗎?”藝人的話,應該介意吧?

才不管什麼藝人的鄭宇盛一下就開心了,圈著她的肩膀左右搖晃,“我介意你走~”

那姐姐自然選擇留下,留下就是相擁而眠,恍若戀人。

隔天中午,男孩子先睜開眼,到底年輕,精力更足。睜開眼的男孩子被懷裡還有個人的新發現逗得眉眼含春,又是剛起床,特彆想再去一次遊樂場。被他折騰醒了的姐姐卻輕拍了下努力中的腦袋,讓被子裡的小男孩悠著點,她還沒睡醒呢,想繼續睡,困。

從被子裡探頭的寵物趴在主人身上哼唧,主人不管他,我要睡覺。寵物哼唧半天也沒成功誘惑到女神,隻能在一聲長歎後,收緊手臂把女神圈懷裡,摟得緊緊的,睡覺!

柳夢凡睡醒的時候床上就隻有她了,她以為小男孩已經走了,沒想到小男孩在客廳看電視等著她醒來,看到她從臥室出來,顛顛的又跑過來了,上來就圈住她的腰,親了一口響的,再抵著她額頭,問她餓不餓,想吃什麼?

大姐姐什麼都想吃,還想在把腸胃喂飽後,去喂飽其他的地方。那話怎麼說來著,女人三十如....不重要,重要的是,男孩子隻穿了條牛仔褲在她面前晃悠,這不是很直接的信號嗎,她隻是接受到了信號而已。

信號燈一亮就亮了四天,兩人胡天胡地,就沒出過門,客房服務倒是來了幾次,柳夢凡習慣在乾淨的床品上睡覺。

第五天,鄭宇盛的BB機被打爆了,經紀人以為他失蹤了,家裡也找不到人,之前的傳訊也不回。要去跑行程的男孩含淚告彆大姐姐,數次讓大姐姐跟他保證,他們還可以再見。

柳夢凡是不太理解為什麼對方認為這麼開心的遊戲她會不想玩了,但保證麼,情話還不是張口就來。

“為什麼是我保證不是應該你保證~”女人跨坐在男孩腿上,捧著他的臉,讓他保證,“要打電話給我啊,一定要打才行,不然我會難過的。”

鄭宇盛現在就已經在‘難過’了,他為什麼要去跑行程,圈住姐姐的腰,腦袋埋在她肩頭,無限糾結的嘟囔,“你可不能忘記我。”

男孩子不傻,鄭宇盛很清楚他們之間的定位有問題。但他同樣清楚,他最好不要開口,否則他們之間連‘們’都不是,隻是弟弟和姐姐而已。

柳夢凡捧著他的臉,望著弟弟眼中出現的好感度提示器,雖然數字是有‘34’剛好是她的年齡,但這代表男孩子喜歡她,她也喜歡對方,她知道的。

既然喜歡,既然知道了喜歡,那就沒有裝作無事發生的必要。

在男孩的眼角落下一吻的姐姐,笑看著眼底都有水光的弟弟,“或許,我們下次可以在真正的遊樂場見面,如何?”

鄭宇盛愣怔一瞬,大喜過望,“真的?!”

“當然~”

以夜色為開端的遊戲,在天亮時結束。玩家們換了一個玩法,他們去了遊樂場,去了電影,去了咖啡廳,去了各種飯店,倒是一直沒有去酒店。

三個月後,媽媽對回家越來越晚的女兒說,你是不是戀愛了?女兒笑眯眯的摟著媽媽回一句,我可能要搬出去住。

有了新戀情的柳夢凡在1997年搬出了父母家,這個家裡還有一位男主人。

跟父母由公司為高級工程師的柳爸爸提供的大彆墅比,這是一棟小房子,站在門口能一眼望到頭的一居室,以柳女士的身家而言,這間小房子堪稱簡陋。但這間小屋,已經是鄭宇盛傾其所有能買下的,還隻能付首付的那種。

鄭宇盛沒想過讓女朋友跟他搬到這棟小屋子裡,怎麼可能有那種妄想,對方一看就是身價不菲的,之前還是廣告主呢。他隻是在努力奮鬥並且買下一棟小房子後,給了女朋友一把鑰匙,暗示女朋友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隨時歡迎她去。

收到鑰匙的柳夢凡托著腮笑顏如花的看著男朋友,問一句,“你買的是雙人床還是單人床?”

男朋友....能回答單人床嗎?必須是雙人床啊!

雙人床也隻有一米寬,躺下兩個人當然是沒問題,但總歸是有點小的,就像這個一居室裝不下柳女士的家當一樣。

柳夢凡什麼都沒帶就去了新家,她為自己在這個新家添置的就隻有洗漱用品,連保養品和化妝品都非常少,幾片面膜、一套水乳,兩支口紅,再加一盒既可以當腮紅也能當眼癮或者眉毛補色的眼影盤,就沒了,這一套東西比男朋友的都少,不過她可以跟男朋友混用,在她看來就足夠多了。

男藝人是不太能理解女朋友的保養品比他還少的,在鄭宇盛的理解裡,這是女朋友在照顧他的自尊心。自尊心爆棚的大男孩,在女朋友確定搬進這個小房子之後,給女朋友辦了一張副卡。

鄭宇盛也知道他是打腫臉充胖子,但他就是想那麼做,在情話的修煉等級上跟女朋友比連青銅都夠不上的白板,給予禮物的方式是暗搓搓的把卡放進女朋友的錢包裡,等待女朋友自己發現。

錢包裡有兩排卡的柳夢凡發現這張卡即困難又容易,她的卡不是黑卡就是白金卡,男朋友的卡就是一張卡,光顏色就有點突兀。

那張顏色突兀的卡讓女朋友給男朋友送了一個禮物,一套用那張副卡,刷卡購買的‘遊戲套裝’。請注意,副卡的消費記錄,主卡是能收到短信的。

主卡的擁有者當時在拍攝,中午吃飯時看到了手機裡的短信,當時就想回家。但他在拍攝,以每分每秒都想回家的狀態,超集中的完成了當天的拍攝,一路催著經紀人飛速回家,開門的瞬間就看到了藏在門後的禮物。

這之後....柳夢凡就沒有再用過她其他的卡。

貴婦人改變了一切所有不符合她男朋友的信用卡額度所能支撐的消費習慣,那很難,畢竟是早就養成的習慣,貴婦人當了多年的貴婦人啊,在這次穿越中都還沒學會正常消費應該是什麼樣,就已經不用考慮金錢的問題了。

不過重新回到穿越前,要為自己手上隻有那麼多錢,就得為花錢買什麼和不買什麼而考慮也沒有那麼難。至少對柳夢凡來說,沒那麼難,這是一位信奉有情飲水飽的姑娘。

鮑參翅肚固然好吃,但清粥小菜也未嘗不是美味啊。

女朋友還拖著男朋友去逛市場買菜,回來洗手作羹湯呢。男朋友對此是即開心又害怕,他不會變成小白鼠吧?女朋友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能沾染上煙火氣的地方啊,大概率是個廚藝小白!

柳夢凡的廚藝麼,能吃,吃不死人。

不過她的每一任丈夫都跟她說非常好吃,文人還專門寫了首小詩誇獎‘海棠夫人’的廚藝,專門刊登在報紙上的那種,柳小姐就很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做飯無敵好吃,天生的大廚!

大廚沒有吃過自己做的菜嗎?有啊,隻不過.....

鄭宇盛在看到她往蘿卜排骨湯裡加一堆糖的時候就察覺到事情不妙,等她終於把湯的蓋子蓋上了,要去炒菜,就搶先說,“我也想試試,可以嗎?”說著話就抽走了她手上的鍋鏟。

柳夢凡自覺她看男人的眼光果然靠譜,永遠能找到喜歡廚藝的,就說,“你會嗎?”

鄭宇盛不會,但,“我想學啊~你教我~”

一個教一個學,如果學生做飯好吃,那就是老師教導有方;反之,那就是學生的學習能力有問題,老師還是很厲害的。

加了四勺糖的蘿卜排骨湯呢?

“哎呀~”

“怎麼了?”

剛端了炒糊了的青菜出去的柳夢凡連忙回頭衝廚房問,廚房裡的鄭宇盛拿著已經空了的鹽罐子出來,對女朋友歎氣,“我失手把鹽罐打飯了,本來還想著給湯加鹽呢,這下完了。”

女朋友很驚訝,“我加過鹽了你為什麼還要加?”

你加的全是糖,“我忘記了。”花瓶演員也是演員,很是懊惱,“現在怎麼辦?你第一次給我做飯呢~”

柳夢凡也有些失望,不過,“沒關係,我下次再做給你吃~”

還有下次?!鄭宇盛揚起笑臉,“那下次要跟我一起哦,我也想做給你吃,你要多教教我~”

“好~”

彆人家的女朋友如果給男朋友精心燉了湯被男朋友搞砸了會大爆發的類型,而柳夢凡是在戀愛中幾乎不會生氣的人,她覺得戀愛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而她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們,也總是有辦法哄著夫人,讓她確信她就是最好的,她喜歡上的人也是最好的。

最好的鄭宇盛花了大概半年時間,廚藝飛漲到能燉出一鍋非常好喝的蘿卜排骨湯了,就呼叫女朋友,說是我燉的湯忘記加鹽了,你要記得幫我加。

鹽呢,是放在勺子裡的;勺子是放在碟子裡的;碟子是放在鍋蓋上的。

柳廚師隻要用右手拿起勺子,再用左手把碟子挪走後掀開鍋蓋,最後用右手往鍋裡撒鹽,再蓋上鍋蓋就大功告成。

晚上回來,男朋友就會連連誇讚女朋友燉的湯無敵好喝,都能去開餐廳的那種!

鄭宇盛本來不是走情話路線的類型,他是送副卡當禮物都是塞到女朋友的錢包裡等待她自己發現的那種直男。但柳夢凡是不管男朋友做什麼都能誇八百遍的嬌女,她還是不管自己為男朋友做了什麼,都要求男朋友也要誇她八百遍的撒嬌達人。

比如......

女朋友去接男朋友收工,男朋友其實不太高興,因為現在已經淩晨三點了,他更願意女朋友在家睡覺,而不是從首爾開幾個小時的車到全羅道的片場。

女朋友發現男朋友板著臉,就嘟起嘴,嬌聲嬌氣的書,“我想你啊,我們都已經一個禮拜沒見了,你難道不會想我嗎?一個禮拜好久,我們那麼就沒見哎~你不想我?”

戀愛已經談了大半年了,說實在的,感情有進入平淡期。但女朋友那麼乖的說我想你了,還摟著他的脖子坐在他的懷裡撒嬌,再怎麼是直男,鄭宇盛也被吃得很死啊。

撒嬌達人在直男的腿上扭來扭去,抱著他的脖子左親親右親親,每親一下都要問,“想不想我,想不想我,想不想我~”

直男頂多撐兩個‘,’就會憋不住笑,吐出一個‘想’。隻要這個口子一開,那後面就會跟著無數個想,一直說到柳夢凡滿意為止。

而想讓柳夢凡滿意,直男就已經衝蠢直男變成會說情話的直男了。

撒嬌達人什麼的,柳夢凡更接近於戀愛達人,小花招多如繁星。

這樣的柳夢凡跟大男孩當初所見到的大姐姐就完全不是一個人了,反倒成了一個會撒嬌賣乖還會在生活中有各種小紕漏的傻白甜小妹妹。小妹妹是可以讓男孩子男子漢氣概爆棚的,能變成大哥哥呢。

大哥哥為了養自己的小家必須要努力拚搏啊!

鄭宇盛非常努力的拚搏到了他的第一個獎項,1997年,他們戀愛的第一年,男演員榮獲第17屆韓國電影評論家協會最佳新晉男演員獎。

新人演員感慨自己終於熬出頭了,滿腹驕傲的帶著獎杯回家給女朋友展示,還說了一串以後我也能帶你去住大房子,能把所有你喜歡的東西都買給你,你想要什麼都會有的大男人對小女人的承諾。

小女人雙手托腮望著那座獎杯,再看向喜形於色的男人,決定.....

柳夢凡張開雙臂對著鄭宇盛,“我們來慶祝吧~”

慶祝,既可以當動詞也可以當名詞,這男人和女人的遊戲裡,它是個動詞。

這是時隔一年半後,雙方再度回到在酒店初識時的那個動詞,一場盛大的、歡樂的,慶祝。

隔天,鄭宇盛醒來,床上隻有他一個人,屋內也隻有他一個人。

男朋友環視一圈再去推洗手間的門,都沒找到女朋友,他現在是用得起‘奢侈品’手機的新人王了,就打電話給女朋友,問她在哪。

女朋友說,“我在機場。”

“機場?去哪?”

“倫敦。”

“倫敦?”

鄭宇盛疑惑,“之前怎麼沒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可能不會回來了。”女朋友的聲音很平淡,仿若最初那個問小男孩,要不要送你回家的大姐姐。

鄭宇盛卻早就不是那個認為家裡見不得人還是去酒店好的小男孩了,他以為女朋友在開玩笑,心跳卻有些加快,有點慌,“彆鬨,你不回來我怎麼辦?”

“宇盛xi,我很抱歉,我得回倫敦了。”

鄭宇盛xi還是讓女朋友彆鬨,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女朋友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女朋友跟他說,我應該登機了。

“我忘記跟你說了,我在英國有爵位,王妃離世,我得去參加葬禮。之後,應該會在倫敦待一段時間,鄭宇盛xi,我很抱歉,如此跟你道彆,非常抱歉。”

鄭宇盛還是覺得這是一個一點都不好玩的玩笑,什麼爵位,什麼王妃,都是些什麼?

是大姐姐跟小弟弟說,你或許可以找一個比較資深的娛樂記者去跟對方打聽一下,柳夢凡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

“我記得,我上過韓國的報紙,跟我的第四任丈夫一起上過亞洲各種娛樂新聞的報紙。”

連柳小姐有過丈夫都不知道的鄭宇盛傻了,柳小姐告訴他,“我的爵位源自於我的第三任丈夫,我很抱歉,我隱瞞了那麼多事,但我們真的得道彆了,這段時間我很開心,希望,你也彆太難過。”

“鄭宇盛xi,祝你前程似錦,健康安樂。”

這通電話掛斷,鄭宇盛都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通電話掛斷,柳夢凡是真的要回倫敦參加葬禮。

昨夜的‘遊樂場’遊戲中,柳夢凡看到了她的金手指所展現出來的好感度提示,已經過九十了,代表那個人會很快跟她求婚,那個人其實已經在偷偷看戒指,她猜得到。

可那也代表,她的金手指即將飼養對方,讓對方變得更強大,膘肥體壯,再端上餐桌,為她這個主人,準備一頓大餐。

證據就是,花瓶演員拿到了新人獎,演技被認可的鄭宇盛,即將一飛衝天。或許,他也會成為一位天王,一如當初那位在夜店裡駐場的歌手,變成了歌星,變成了天王。

一飛衝天,柳夢凡很為對方高興;一朝隕落,柳夢凡不想看見。

哪怕分離再痛苦,哪怕她再愛他,哪怕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無限接近於那個滿分的百分,她也不想看見,他的隕落。

或許應該說,正是因為她那麼愛他,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即將發生的災難。

就不能賭一局嗎?賭一切不會發生,畢竟她那麼愛他。

柳夢凡不想賭,她已經有四位愛人在這個賭局中輸掉了性命,她沒有必要再賭第五局。

身在倫敦的柳夢凡為她逝去的愛情黯然神傷,為自己必須離開愛人而自我演繹一出悲戀。

身在首爾的鄭宇盛真的找到了資深的娛樂記者打聽了誰是柳夢凡後,隻覺得,他果然是個弟弟。

弟弟被姐姐攥在手心戲耍許久,姐姐覺得沒意思了,就單方面宣布,遊戲結束了。

有那麼一瞬間,鄭宇盛是恨她的,有多愛就有多恨。

可他到底有多愛?大概是......

【(鄭宇盛)攻略進度:93/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