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 / 1)

第80章顧小叔的星星

對於顧葉兩家的聯姻,葉老爺子自然有些盤算的。

從嚴格的角度,顧誌鐔自然不是什麼優秀的,甚至不能擔當大任,也許有人還會說,怎麼會挑這種子弟來聯姻?

這就是外行話了。

顧老太爺一共四個兒子,除卻顧時璋,顧家發展最好的自然是顧家二兒子,也就是顧誌鐔的父親,顧誌鐔父親也不過四十多歲,不過卻已經把控著顧家金融投資領域的方向,拉攏了他,對葉家自然大有助益。

至於孩子本身,從人家父母角度,這顧誌鐔不嫖不賭,性子良善純真,英國名校讀書,長得更是模樣討喜,在長輩面前恭敬有禮貌,誰家長輩不誇好看,那是恨不得自家女兒嫁過去。

他略顯單純衝動,甚至有些幼稚,可在長輩眼裡,就是不懂事的孩子,人家顧家父母對這兒子也是喜歡得很,是覺得自己兒子最優秀的大寶貝。

畢竟才二十歲出頭,到底還小呢,也說得過去。

不然呢,指望什麼,指望每個豪門大家的兒女二十歲出頭就能沉穩若定,指望他再創輝煌超過父母輩?

一則這麼出息的孩子哪那麼容易碰到,二則人家真有那本事,就不可能安分聽你安排聯什麼姻了,現成就有一個顧時璋,誰敢拿捏到他頭上?

換句話,長輩能拿捏住的也就顧誌鐔這種了,這種在父母輩就已經是好孩子了。

如今顧誌鐔父親也就四十多,以後掌權的日子足足二三十年,那葉家的女兒嫁過去當他兒媳婦,總歸不會差的。

是以這次的聯姻,葉老爺子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對於顧誌鐔並無任何不喜,甚至喜歡得很。

不過現在,他多少意識到,事情也許有變了,他也就懶得多說什麼,反正順其自然。

當下他倒是也樂嗬嗬的,帶著顧時璋參觀他那藏品。

他那收藏室倒是品類繁多,堪稱一個小型博物館了,各種類的瓷器都有收藏,也有一些金器玉器以及其它雜項。

顧時璋自然頗為精通此道,兩個人倒是聊得頗為投機。

葉天卉也從旁好奇看著,聽顧時璋在那裡和老爺子說。

顧時璋說的,她多少懂的,畢竟在昔日的那個大昭國,有些物件都是他們日常用習慣的。

這時候,葉老爺子顯擺起來自己才得的一件金器,卻見那是一隻金碗,那金碗是蓮瓣紋的,上面雕刻了鴛鴦、野鴨和鸚鵡等紋飾,也有忍冬花紋,圈足部分則是細密的炸珠排列而成。

這隻碗捶揲而成,典雅華美,自是金器中的精品之作。

葉老爺子頗有些得意:“據說前一段大陸也出土了一隻這樣的碗,和我這一款差不多吧,這隻碗應該是唐朝的,宮廷用品。”

葉天卉從旁看著,倒是有些意外。

這隻碗和當時他們大昭國皇家宴席上用的碗倒是類似,隻是紋飾風格略有不同。

如果這麼說的話,從人類

文化審美發展規律看,也許他們的大昭國更接近於現在這個社會曆史中的唐朝?

她這麼疑惑著間,卻恰好感覺到一道目光,是顧時璋。

他手中拿了那隻碗,視線正好看過來。

葉天卉心中一頓,當下自然不敢露出任何端倪。

他一定知道自己擁有上輩子記憶,但萬萬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她便笑著說:“小叔叔是不是很懂古董?這些我們年輕人都不懂呢,小叔叔你給我們講講吧?”

她話語中著重強調了“小叔叔”和“我們年輕人”,自然是故意刻薄他的。

而顧時璋顯然也心知肚明。

他淡淡看過去,不動聲色地道:“天卉雖然還小,不過對這些老物件倒是很感興趣?”

葉立軒從旁立即搭腔:“時璋,小孩子嘛,她根本不懂,金碗玉器她喜歡,但隨便一個毛絨玩具也能哄住她,無非就是看個熱鬨。”

顧時璋:“……”

這話簡直劍指昔日,他那隻毛毛狗。

這父女聯手,分明是要把他捶到土裡去。

他苦笑一聲:“天卉性子率真可愛,挺好的。”

葉老爺子聽著這個,覺得自己兒子怎麼說話怪怪的,不過他也沒多想,隻以為兒子和顧時璋有什麼不愉快,便從旁笑著打哈哈:“說笑而已,說笑而已,其實天卉現在可是執掌我們葉家馬務,如今新一季的賽馬就要開始,能不能出一些成績就看我們天卉的了。”

葉老爺子這麼一打岔,父女倆也就暫時先放過顧時璋,接下來顧時璋又陪著葉老爺子品評鑒賞了其它金器玉器,葉天卉都是從旁安靜聽著。

他懂,他懂,他自然懂,哼。

之後,顧時璋便看到一隻小金龍,那小金龍細長的身子,上面雕刻了許多花紋,看著玲瓏可愛。

葉老爺子笑道:“這個比起那些氣勢磅礴的金龍很有些不同,我曾以為是後人仿造,但請專家測定過,竟真的是老物件,隻是不知道這麼一個金龍是做什麼用的,我聽人分析,說是祭祀用的吧。”

顧時璋戴了手套,拿了那小金龍在手,端詳一番,卻是道:“這是一個逗趣的小物件。”

葉老爺子驚訝:“逗趣的?”

顧時璋笑道:“想必是打造了來,給自己心愛之人或者小孩子把玩的。”

葉老爺子:“何以見得?”

顧時璋便拿了那小金龍一番分析,這小金龍並不符合祭祀傳統,更多是把玩之用,最後他笑吟吟看了一眼葉天卉,道:“我們今日自然認為這樣精貴的小金龍必然是充作大用,但其實那個年代的封建帝王,他們生活何等奢靡,日用擺用都是精貴金器玉器,便是案頭把玩之物,采用上等黃金玉器打了來,博得心愛之人一笑,也是常理。”

葉天卉在心裡嗬嗬一聲。

這人說什麼呢?

上輩子他是送給她許多金貴的小玩意兒,但……這叫博心愛之人一笑嗎?

這是收買人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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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顧時璋留在葉家用了午餐,午餐過後,竟然還興致很濃地和葉家晚輩打起來高爾夫。

這讓葉老爺子也沒想到,他知道顧時璋的性子,這些年連顧家都不怎麼回,如今卻突然性格大變,回去顧家住了,這次又來自家拜訪,這顯然是給他這老人家一個天大面子。

是以吃過午餐後,他特意叮囑著,讓家裡晚輩好生陪著顧時璋打高爾夫。

他笑哈哈地道:“讓年輕人陪著你吧,我老胳膊老腿不行了。”

其實他這麼說,也是想讓家裡年輕人多和顧時璋接觸,也好為下一代打下人脈。

家裡目前和顧時璋關係好的就是葉立軒,但葉立軒是不太過問家裡生意的,是以還是要多拓展人脈才好。

當下葉老爺子讓年輕人陪著顧時璋過去打桌球,這自然給了孫輩們機會,一旁葉文慵蠢蠢欲動,葉文敬葉文彬也都開始湊過去說話,葉文茵從旁默不作聲,不過也跟過去了。

她喜歡顧時璋。

從很小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就為他的氣質傾倒,迷戀。

在她十五歲的時候,顧時璋好不容易回來香江陪著顧老爺子過年,在顧家那花枝招展的巨型桃花樹下,她曾經想對顧時璋表白,訴說自己的心事。

誰知道卻恰好看到一個世交之家的姐姐也向顧時璋表達心意。

那位姐姐才貌雙全,被大家認為香江幾個美人之一。

她至今記得顧時璋當時的反應,他淡淡地看了那姐姐一樣,非常有禮貌,但也疏淡漠然,那位姐姐羞愧地捂著臉哭了,跑了。

顧時璋沒什麼表情地將手插在兜裡,轉身就走。

從那個時候,她隱約感覺到了,他是不通情愛的,是沒有心的人。

她後來也曾試探著在顧時璋面前出現,不過很難,他不怎麼在香江露面。

再之後,她特意選擇了賽馬專業,去學習賽馬知識,就是希望能在這個行業和他有些共同語言,她知道他喜歡賽馬。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英國賽馬拍賣會上,她確實遇到了他,不過他卻非常冷漠,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曾。

至此,葉文茵其實是不抱什麼希望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風,抓不住。

及至後來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豪門千金夢碎,她便越發現實起來,明白自己必須爭取自己能夠爭取到的。

而她現在能夠爭取到的便是顧誌鐔,這是她能抓在手中的現實。

隻是如今再見顧時璋,她有恍如隔世之感。

還是想能夠和他說句話,想讓他多看自己一眼。

葉天卉跟著大家夥一起過去打高爾夫,這高爾夫球場建在葉家後花園,占比不大,不過布置得卻很講究,雀稗草柔軟均勻。

葉天卉沒有打過高爾夫,也完全不懂,不過葉立軒也跟過來,手把手教她打。

葉立軒耐

心給她講著規則,很快她便上手了。

對此葉立軒很欣慰:“你學什麼都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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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卉笑道:“繼承了你優良的基因吧。”

葉立軒聽聞,笑歎:“不要亂拍馬屁,你哪兒長得像我了,一點不像!”

葉天卉哼了聲:“像不像的,都是你親生的對不對,科學都證明了的。”

葉立軒笑道:“那也得聽你話不是,如果今天不聽你的,我看馬上就不是親生的了。”

他這話很是揶揄,葉天卉無奈看他一眼:“要和平,要團結,不要內鬥。”

葉立軒聽這話,視線淡淡地看向不遠處的顧時璋,唇邊便泛起笑來:“剛剛他都要氣死了的樣子。”

葉天卉笑道:“那不是挺好嗎?”

葉立軒:“心疼嗎?”

葉天卉:“才不呢,為什麼要心疼?讓他生氣去吧!”

葉立軒搖頭歎:“我看當你男朋友也不容易。”

他這麼說著的時候,葉天卉便感覺,顧時璋的目光沉沉地掃了過來。

她便笑著,撒嬌道:“爹地,我怎麼覺得我剛才那個動作還是不太對,你趕緊教教我吧!”

葉立軒疑惑,結果正好看到顧時璋方向,當下了然,他歎了聲:“好把,教你。”

總覺得他才是那個被女兒當槍使的人。

他可真是被女兒利用到了極致,充分榨取了所有的價值。

顧時璋遠遠看著這父女倆,手把手的在那裡教,有說有笑,好生親昵的樣子。

他微蹙眉,也有些無奈。

雖然是親父女,但是年齡相差也不太大,難道就不能稍微避嫌一些嗎?

他好歹是一個客人,他們就不能好好招待他這個客人嗎?

偏偏這時候,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顧叔叔。”

三個字,很柔軟甜蜜,帶著隱隱的期待。

他看過去,竟然是葉文茵。

葉文茵笑道:“顧叔叔,那匹馬你現在還養著嗎?”

葉文茵說的那匹馬,其實就是騰雲霧。

當年英國賽馬拍賣會,顧時璋看到騰雲霧一眼便認出來了,自然是不惜一切代價想買下,誰知道他表現出興趣的時候,正好當時在英國讀書的葉文茵也在,葉文茵非常熱情,給了他專業的意見,分析騰雲霧的情況,不建議他買。

對此顧時璋隻覺得厭煩,沒有理會。

此時聽著葉文茵這麼說,他也就淡淡地道:“養著呢。”

葉文茵笑道:“那匹馬情況如何?養在奔騰馬場還是跑馬地?”

然而顧時璋卻並無興致,隻是神情疏淡地道:“一匹馬而已,忘了。”

說完,徑自過去一旁了。

葉文茵看著顧時璋那冷清的背影,唇角的笑便緩慢地消失了。

她知道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對女人不假辭色,高冷難以接近,不過他這樣對待自己,她還是有些難過。

想著間,顧誌鐔過來了。

顧誌鐔笑道:“走,我們過去那邊,那隻鸚鵡可有趣了,去看看!”

葉文茵看著顧誌鐔眸間真誠的笑意,便也緩緩扯出笑來。

她想,她是對的。

她要嫁給顧誌鐔,嫁入顧家。

到時候,那個男人還能用這麼高冷的態度對待她嗎?

葉立軒有些事先走了,葉天卉便和家族幾個兄弟姐妹打了一會兒高爾夫球,她抬眼看過去,顧時璋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人影了。

她便覺得沒什麼意思,當下打算回去自己房間得了。

誰知道走過一棵香樟樹下時,樹後卻閃出一道人影。

一身休閒西裝,閒淡矜貴,挺拔頎長,赫然正是顧時璋。

他一手插在褲兜中,就那麼看著葉天卉。

葉天卉笑著道:“顧小叔你怎麼過來這邊了?”

顧時璋沒說話,直接走到她身邊,卻是低聲道:“拿到了嗎?”

葉天卉裝傻:“你在說什麼?”

顧時璋:“禮物。”

葉天卉:“小氣巴拉的,隻給我一塊石頭!你才是小孩子,你才要玩什麼石頭呢!”

顧時璋聽著,輕笑:“挑三揀四。”

葉天卉:“我就挑三揀四,怎麼了?”

顧時璋便笑出聲:“今天你們父女倆可是把我氣得不輕,你父親出氣了吧,你心情也好了吧?”

葉天卉想著今天的種種,便忍不住笑:“活該活該活該,你就是長輩呀。”

顧時璋無奈:“好了,不要說了,不然我會被你們活生生氣死的,我好好的一青年,被你們硬是說出了老態龍鐘的感覺。”

葉天卉:“我看你一點也沒被氣死,你還幸福著呢,你竟然和葉文茵說話!”

顧時璋:“沒有說什麼,她突然過來和我說話,我隻是敷衍了一兩句。”

葉天卉:“那也不行,不許搭理她!”

顧時璋抬眼笑看過去,她有些氣鼓鼓的,看起來很在意。

他笑道:“好,不搭理,聽你的。”

葉天卉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顧時璋略俯首下來,溫聲道:“這下子出氣出夠了,不和我鬨彆扭了吧?”

他這樣距離她很近,於是便有隱隱的木質香氣縈繞,很清澈的香,如同空氣中彌漫著的泥土氣息,清冷穩重。

葉天卉好奇:“這是什麼味道?”

顧時璋墨黑的眸子注視著她:“說正經的。”

葉天卉無奈:“我也沒有和你鬨彆扭,分明是你生我的氣。”

她乾脆道:“你生我氣的話,如果我做錯了,我自然給你道歉,哄你,但是哄你一次你還是生氣,那我就不想哄你,我就反過來生你的氣。”

顧時璋給她氣笑了:“這都是哪兒學來的歪理,你哪天把我埋土裡,給我說聲對不起,我還得從土裡爬出來說沒關係?”

葉天卉便道

:“你看,你看,你還在追舊賬!”

顧時璋:“沒,我哪敢呢。”

他笑看著她:“那我們現在就說好,都不要生氣了,我們要休戰,要和平,對不對?”

葉天卉:“對!

顧時璋輕歎:“這幾天我也受夠了,挺難受的,晚上也睡不著覺。”

葉天卉聽著眼睛都亮了:“是嗎?你怎麼睡不著覺?你是整夜整夜想我嗎?”

顧時璋看著她幸災樂禍那樣子,一時也是無言以對:“你這沒良心的,你就不盼著我好?”

葉天卉:“我就希望你受儘折磨,為我消得人憔悴,那樣子才有戀愛的感覺吧。”

顧時璋默了默,卻是有些無奈:“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葉天卉:“也沒看多,我就是晚上偶爾看幾眼。不過我們可說好了,你不要惱了,現在我爹地欺負了你一番,他也鬆口了。但是他一時肯定也需要台階,你放低一下姿態就行了。”

顧時璋:“好,我明白,實在不行再讓他打我一拳。”

他這一說,葉天卉便想起他當時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她一笑,顧時璋自然明白她意思:“我這輩子沒被人這麼坑過。”

葉天卉卻笑看著顧時璋:“其實你受傷的樣子,我覺得還挺好看的,像一個飽經滄桑的流浪俠客!”

顧時璋:“你彆坑我了,我不想當那樣的人。”

這時候,卻聽到那邊的聲音,原來大家發現顧時璋不見了,在找顧時璋。

葉天卉道:“好了好了不和你說了,你回去吧,彆讓他們看到。”

顧時璋也看到了遠處的動靜:“嗯,你先回房,我過去應付他們。”

這麼說著,他越發俯首下來。

頎長的身形立在她面前,像是孤高的鬆垂首下來。

而那清冽的香味越發動人,那是雪夜行走於山澗的氣息。

葉天卉仰臉看著他,看進他的眼睛裡。

顧時璋唇邊浮現出淺淡的笑意:“那天你說要一顆星星。”

視線相對,彼此注視著對方,葉天卉:“嗯?你去摘了來給我。”

顧時璋微側首,薄薄的唇很輕地吻上她的臉頰,蜻蜓點水一般。

之後,就在擦肩離開的那一瞬,他扔下一句:“星星已經送給你了。”

這話落在葉天卉耳中時,這男人已經走遠了。

葉天卉聽得擰眉,星星送給她了?這是說什麼夢話呢?

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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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卉回去房間後,便接到了馬場的電話,是老周打過來的。

老周提起地獄王者的訓練問題,葉天卉也就和老周聊了一番,又計劃著明天再過去看看。

這麼一耽擱,阿蓉又過來,說是顧家人準備離開了,葉天卉也就象征性過去送一送。

等送走了顧家人之後,晚飯葉家人又一起吃的,這麼一忙,以至

於葉天葉天卉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時候了。

回到房間時,她看到桌上一封信,英文的,好奇:“這是哪兒來的?”

阿蓉也不懂:“白天就送來了,剛才我從信箱拿來的,我不懂英文,聽門房說這是給天卉小姐你的。”

葉天卉看了看,上面確實有拚音的“TianhuiYe”這種字母,看來真是給自己的。

這就奇怪了,自己又不認識外國人。

她又仔細看了看,這封信來自一個美國的機構,叫做IionalAstronomiion,這個機構是在一個叫Belgium的地方。

她研究了半天,便想著拆開看看,結果打開後,裡面竟然也是一水兒的英文,密密麻麻的蝌蚪字,很多很多的單詞都不認識。

不過好在,憑著她大陸高中英語的水平,她終於弄明白,這封信是寫給自己的,看這意思是一件好事,將有一個什麼p以自己的名字來命名。

這都什麼跟什麼?

p,那不是行星嗎,所以這是要做什麼?

她一時無法理解,想著這是不是騙子,這香江騙子太多了。

這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葉天卉接過來。

電話那頭便傳來清沉好聽的聲音:“收到了嗎?”

是顧時璋?

葉天卉:“收到什麼?”

她突然想明白了:“我剛剛收到一封信,是國外,一個叫什麼Belgium的地方給我寄來的,和你有關係嗎?”

顧時璋笑道:“是,這是送給你的星星。”

葉天卉困惑,無法理解:“什麼意思?”

顧時璋解釋道:“這個IionalAstronomiion,就是國際天文組織,在比利時的布魯塞爾,一般來說,如果是天文工作人員且科研成果得到了同領域專家認可,或者首次觀測發現到某個行星,就可以向國際天文聯合會提出申請,擁有這顆小行星的提名權。”

葉天卉:“可我根本不懂啊!”

顧時璋:“按照規則,發現者得到國際天文學聯合會頒發的確認證書後,經過一係列流程,這個發現者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提名。非常巧,我恰好認識一些天文研究者,他們都有對小行星的提名權。”

一些?

葉天卉:“所以你找人家,讓人家提名我?”

顧時璋笑道:“這個世上自然沒有免費的午餐,科學研究也是。我先是挑選了一顆最容易觀測到的,我比較喜歡的星星,然後找上了發現者,捐贈給對方一筆科研經費,之後一切都很順利,你現在拿到的是命名確認書。”

葉天卉不太懂,但葉天卉覺得很厲害。

她疑惑地問:“意思是以後提起這顆小行星來,就是我的名字?”

顧時璋:“是的,叫葉天卉星。”

葉天卉:“葉天卉星,

葉天卉星……”

她忍不住想笑:“也挺有意思的!”

這個東西一點也不實用,吃不著摸不著,不過倒是挺有意思,可以滿足虛榮心。

她好奇:“那以後我抬頭看天上星星,可以找到我的葉天卉星,然後就讓彆人看,你們看到沒,那是我葉天卉星!”

顧時璋聽她那忍不住顯擺的樣子,便笑出聲:“是,不過這種小行星肉眼觀測不到,很多都要專業望遠鏡。好在我買的這一顆位置很好,光亮度也可以,我們自己可以用普通天文望遠鏡看到。”

葉天卉:“沒關係!反正這麼多星星呢,誰懂,我就隨便指一顆說那就是了!”

顧時璋:“嗯,是的。想一想,當你抬起頭仰望天空,你可以在無數的繁星中去尋找那顆屬於你的星星,那是你的,葉天卉星。”

經過電磁性轉譯後的聲音低沉溫柔,充滿磁性。

他溫柔地道:“而我,也可以抬起頭,望向那顆行星的方向,想著你的名字。”

聽起來好浪漫。

葉天卉也有些陶醉:“我的名字真好聽。”

不過很快,她便清醒了:“可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顧時璋:“嗯?什麼?”

葉天卉:“我突然想到,我以前學的那些地理課好像曾經提到過,這些星星距離我們非常遠,可能是多少萬光年,也就是說,我們看到星星的光芒,其實那些光芒有可能來自幾萬年前,有沒有可能我們明明看到了它,但其實這顆星星已經不存在了。”

她這話說出之後,電話那頭靜默了片刻。

之後,他才低聲道:“其實存在不存在又能如何呢,即使它的物質已經消亡,但是我們看到了它,它就在,它在我們的眼睛裡,於是我就知道,在浩瀚宇宙中至少曾經有那麼一顆星星,它奮力散發出屬於自己的光,以至於幾萬年後,它的光依然溫暖照耀了距離幾萬光年的我們。”

“於是我們知道,宇宙中曾經存在一顆星星,那就是葉天卉星。”

葉天卉聽著,一時胸口竟泛起異樣情緒。

她想起他們的大昭國,那個由他一手開創的、萬國來朝的盛世。

曆史書上沒有它的名字,不過她知道,他也知道,那個輝煌壯麗的年代曾經存在過。

也許曾經有過懷疑提防,也許曾經有過些許恨意,但是此時那些情緒變得如此微不足道,在這沒有大昭的遙遠時代,隻有這個人能夠懂她,懂她的來曆,懂她的曾經,懂她昔日踏馬平川的慷慨。

葉天卉望著落地窗外的星星,秋夜的星子寂寥,她低聲道:“好像有道理吧。”

顧時璋:“估計再過一兩個月,國際天文聯合會公布的小行星命名名單中就有你的名字了,到時候我會把那份名單拿給你。”

他的聲音很溫暖,驅散了她心裡些許的惆悵。

她便笑著道:“這件事情太虛榮了,但是又覺得還挺滿足,我甚至覺得自己也成了一個有學問的人了,都有

行星用我的名字命名了呢。”

顧時璋便笑。

葉天卉:“這個是不是很貴?你花了多少錢?”

顧時璋:“錢的問題就不用想了,浪漫一些說,送你一顆星星,實際一些說,就當資助天文研究事業,也算是功德一件。”

葉天卉聽那意思便多少明白,肯定不便宜了。

她想了想:“以後我爹地如果說我輕易被什麼給哄走了,那我就說至少是一顆天上的星星哄住了我呢。”

顧時璋卻道:“一看你就是要向人顯擺顯擺。”

葉天卉笑得眉眼彎彎:“不該顯擺嗎?”

顧時璋:“這顆星星的命名確實可以滿足虛榮心,可惜也不能掛在身上,你也不能拿著證書去給彆人看。”

葉天卉:“也還好吧。”

顧時璋:“為了讓你更好地顯擺,所以我送給你另外一顆真實的星星。”

葉天卉:“什麼?”

顧時璋:“你沒打開看嗎?”

葉天卉疑惑了一下,之後突然想起他送給自己的那個白綢布袋子,號稱石頭的東西。

自己回來後因為忙於彆的,也就忘了。

她當下忙伸進口袋,找出了那袋子,掏出袋子中的石頭。

耳邊傳來顧時璋低沉好聽的聲音:“看到了?”

葉天卉驚歎地看著,幾乎無法發出聲音。

這竟然是一大塊的藍寶石!

非常大的一顆,足足有雞蛋那麼大,顏色鮮豔飽滿,寶石剔透晶瑩,而就在那寶石的正中間,有十二道星芒舒展明亮,那十二道星光彙聚在藍寶石正中間,在陽光下剔透動人。

顧時璋:“嗯?”

葉天卉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感慨:“好大,好漂亮。”

之後,她又加了一句:“好喜歡!”

顧時璋頓了下,之後便笑出聲:“看來是真喜歡了。”

葉天卉:“這麼大的寶石很罕見吧!”

她自然是懂一些的,這麼大的一塊寶石,且顏色如此飽滿漂亮,上面十二道星芒應該更是罕見,完美,明亮,舒展,無論放到什麼朝代都應該是罕見珍寶了。

說著,她拿了那寶石輕輕轉動,卻發現那十二道星芒隨著光線和自己手指的轉動而移動,流光溢彩剔透華美。

太美了!

顧時璋:“喜歡就好,回頭讓工匠做成首飾。”

他笑著道:“這樣你就可以把星星掛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