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從酒吧到中心區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兩人到皇宮大門的時候差不多是七點二十。
晚宴舉行的地方在外圍的偏殿,那裡大多都是用來舉行各種宴會的地方。通過皇宮的大門,飛車又行駛了十分鐘才到偏殿的位置,偏殿對面是一座山,山腳下有一條清澈的小溪,風景還算不錯。
登上高高的階梯,繞過靜謐的花園後到達金碧輝煌的宮殿門前。兩人一進入殿內,周圍的人都停下了動作,彎腰朝他們行禮。
路雲遠微微彎腰回了過去。
腳下的大理石地面上鑲嵌著淺色的寶石,下城區居民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東西在這裡卻是可以隨意踩著的裝飾品。壁紙用金線編織而成,桌椅透著玉的光澤,桌面上鋪著順滑的絲綢,頭頂的燈光折射著鑽石的光輝。
悠揚的樂聲彌漫在整個大廳內,皇室貴族們穿著精致的禮服,帶著價值不菲的珠寶高興地交談著。
到處都透露著奢華的氣息。
遲嘉木來得比他們早,一看見他就開始瘋狂地招手,像個大型金毛犬,在一眾優雅的“上流人士”中顯得格外憨,藍懌有些嫌棄地移開視線,這畫面簡直沒眼看。
兩人走到一旁,時不時地會有人過來搭話。路雲遠端著酒杯,面色雖然有點冷淡,但說的話卻還挺溫和,應付一大堆人格外遊刃有餘。
藍懌站在一旁充當個安靜的花瓶,一邊隨意地往嘴裡塞著甜點一邊聽他們聊天,腦海裡卻隻有一個念頭——路雲遠這些年變化好像還真挺大的。
七點五十五。
來找路雲遠談話的人剛走,視線裡忽然落入了一抹紅色。
路雲遠看著自己的終端閃爍著紅色的光,這是緊急信息的標誌。他皺著眉打開終端查看信息:國庫出了意外,你多帶幾個人去看看。
“怎麼了?”藍懌問。
“沒太大的事情,”路雲遠看向藍懌,“我要先出去一趟,林衡現在在皇室那邊,很快會過來,你在他身邊不要亂走。”
藍懌“嘖”了一聲:“我又不是小孩。”
終端上紅色的燈光再次亮了起來,路雲遠沒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藍懌看著他的背影,端起旁邊的酒杯漫不經心地抿著,忽然覺察到某個格外強烈的視線,他的目光轉了過去,隨即對上一雙赤紅的眼睛。
那人面色奇差,臉色發白,眼底有著厚厚的黑眼圈,顯得十分憔悴,又因為肥胖的身體,整個人像是個浮腫的氣球。
藍懌把他的面容稍微對比了一下,立刻就認出了他的身份,於是端著酒杯朝人露出個燦爛的笑。
然後如願以償地看到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他的聲音嘶啞,像是被什麼鋸開一樣,充滿憎恨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昨天晚上,你和我的兒子見過面?”
“是的,”藍懌說,“親眼看到他被蟲族吃掉,我很遺憾。”
這句話無異於往人傷口上撒鹽,藍懌清楚地看到弗蘭克的父親咬著牙
,眼神陰鷙?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他生吞活剝。
藍懌看著他,認真而好奇地詢問:“弗蘭克先生昨晚剛去世,您今天來參加晚宴會不會不太合適?”
原本他是可以不用來的,但是今天上午家族產業剛遭受重創,他不得不利用這次晚宴重新籠絡一下資金,而且……他要看看那個害死他兒子的凶手。
冰涼的酒毫不留情地灑在了藍懌的身上,弗蘭克的父親扔掉酒瓶,狠狠抓住藍懌的衣領,粗鄙的話語響起:“你這種下城區來的卑賤的平民,不準提弗蘭克家族的名字!要不是因為運氣好攀上了少將,你就應該在下城區像一條狗一樣過一輩子。”
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但不知道出於哪種心理,卻也沒人阻止,隻在這等著看笑話。
宮殿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被吸引了過去,藍懌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弗蘭克的父親還沒有膽子在皇帝面前鬨,鬆開了藍懌,隻是那雙眼睛依舊如毒蛇般狠狠盯著他。
藍懌抹了把臉上的酒水,目光隨意地瞥向大門,皇帝和皇後威嚴地走在前面,他身後跟著幾位皇子公主。視線在那停了一秒,隨後問向旁邊的女仆:“請問這裡的更衣室在哪?”
女仆往一個方向指了下:“右手邊往裡走,最裡面的房間就是。”
進入更衣室後,藍懌脫去濕了的外套,耳後明明滅滅亮起微弱的光,腦海裡傳來辛芷的聲音:“搞定了嗎?”
剛才那點小事故其實算藍懌故意為之,如果剛才弗蘭克父親沒有這麼做,辛芷也會扮作女仆“不小心”把酒灑到他身上。
藍懌沒開口說話,腦海裡的信息已經傳了過去:“搞定了,其他人呢?”
科裡:“已經拿到深藍之眼,觸發了警報,正在離開國庫。”
由於上次深藍之眼已經被拿出來展示過,在放回國庫的過程中被瓦裡卡的人測定到了具體的位置信息。而國庫的防護係統已經幾年沒有更新了,那群飯桶拿了錢不乾事,就跟紙糊的一樣,雅樹很容易地破開了檢測係統,讓科裡順利地潛入進去。
但是裡面的東西位置一旦發生改變,就會發出警報。
雅樹說:“原本被調去偏殿的士兵已經在往國庫趕了。”
這是他們選擇在今晚下手的一個原因,宴會上來的身份地位高的人很多,稍有不慎後果就會很嚴重,所以皇帝派了許多人來這裡守著,其他地方的監管就會小很多。而且幾個人趁著機會潛入皇宮也相對容易。
藍懌脫去襯衫,露出肌肉流暢的上半身,他撈了一件乾淨的衣服穿上:“琳娜先在國庫外守著接應科裡,皇帝派過去的人很快就會到,儘量不要正面起衝突,隻要掩護科裡安全離開就行。”
“是,隊長。”
“雅樹,路雲遠現在在哪?”
郡司雅樹站在偏殿前的山頂上,打開機甲的望遠鏡,在皇宮內掃了一圈:“正在進入F268型號的機甲,預計兩分鐘之後到達國
庫附近。”
“好,瞄準偏殿中心,把電磁炮的功率開到最大,一會聽我的指令開始攻擊。”藍懌頓了頓,“算了,小一點吧,隻要把偏殿搞塌就行,能砸死幾個算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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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辛芷現在趕去國庫幫琳娜,”藍懌說,“你負責攔著除路雲遠以外的其他人,可以做到嗎?”
辛芷:“完全沒問題。”
藍懌扣上襯衫的最後一粒紐扣,目光毫無波瀾:“開始攻擊。”
電光從山頂一躍而下,砸在殿堂的中央,火花驟然炸開,華麗輝煌的大殿從中間裂開巨大的縫隙,一點點倒塌,無數珍貴的鑽石寶玉墜落在沙塵和火光中。
緊接著便是無數人的尖叫和怒吼。
藍懌所在的位置也塌了一些,他在碎石完全砸下來之前離開,世界排名第一的A級機甲立在了濃鬱的夜色裡,逐漸解開隱身模式,一點點顯現出兩米多高的深藍色身影。藍懌手一撐跳了上去,進入機甲內部。
機甲中央的核心瞬間亮了起來,與周邊的火光交相輝映,天穹在一片殘垣破壁中一飛衝天。
“雅樹,”藍懌的眼睛有些亮,一股名為期待的情緒蔓延至全身,“告訴我路雲遠的位置坐標。”
……
“皇室真是傻逼,既然都能入侵國庫了,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解揚青的聲音透過機甲的通訊頻道傳了過來,“這種情況還是讓我們開著這種破爛機甲去。”
在曆史上曾有叛軍開著機甲攻入皇宮的事例,因此在那之後,皇室立刻下達了不能開自己的機甲進入皇宮的規定,並且派人製作出了乾擾裝置,一旦有除了指定型號以外的機甲進入皇宮,就會開啟乾擾波。
不過這個乾擾裝置倒是很多年沒更新過了。
路雲遠沒回話。
解揚青自己繼續嘟囔著:“我都懷疑來盜取深藍之眼的人是不是已經破解了乾擾裝置,直接開著自己的機甲過來。”
他話音剛落,幾道寒光就射了過來,解揚青快速側身躲開,但他身後跟著的幾個士兵反應就沒這麼快了,過於精準的角度一下就射中了他們的機甲核心。
視線再轉過去時,就看到了面前的金色機甲。
解楊青“哎呀”了一聲:“我這個烏鴉嘴。”
路雲遠不合時宜的想著,藍懌不想讓這家夥跟著是不是因為他廢話太多。
“是破曉欸,著已經衝了上去,攔住破曉又一次的攻勢,“這下事情有點難辦了。”
“讓遲嘉木來幫你,”路雲遠說,“要是還困不住她你們倆就直接滾蛋回家。”
“……”解揚青權衡了一下,“我們雖然是兩個人,但開的都是廢鐵,還是不要這麼絕情吧。”
路雲遠沒搭理他,給剩下的幾十個人下了命令:“其他人和我一起走。”
國庫離偏殿的距離有些遠,但機甲的速度很快。大約一分鐘後,國庫就進入了視野中,機甲碰撞戰鬥和炮火的聲音一同傳來。
路雲遠再次加快了速度,面前卻忽然閃過一道攻擊,他控製著機甲急速停了下來。銳利的長槍堪堪擦著機身滑了過去,隨即減緩速度翻轉方向,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光,回到了一個機甲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