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第8章

幾個人一邊覺得懟得好一邊又覺得路雲遠這人還行,可以再觀望觀望看他配不配得上藍懌。

至於藍懌麼,他隻覺得自己的民眾仇恨值估計又要往上升。

看了眼其他幾個人津津有味吃瓜的表情,他一揮手把投影撤去,嚴肅道:“說正事,還有一個委托。”

“哦哦哦,”科裡回過神,“是這樣的,瓦裡卡那邊很好商量,他們說價格多少都無所謂,有的是錢,隻要我們能把深藍之眼搞到。”

瓦裡卡是帝國第二大海盜團,據說船長是個有錢的暴發戶,喜歡各種金光閃閃美麗好看的東西。

“我打探過一些消息,皇室在婚姻匹配結果出來之前把深藍之眼拿出來展覽過,”辛芷說著看了眼藍懌,繼續道,“估計是為了吸引民眾的注意力,順便對路雲遠表示一下誠意。”

藍懌有點無語,怎麼什麼都跟路雲遠那家夥有關。

“但是現在結果有變,深藍之眼估計是不會再拿出來了,我們要隻能從國庫裡偷……”辛芷改了口,“從國庫裡取了。”

她說著還有點興奮起來:“好久沒去那玩玩了。”

科裡:“正好機甲也改好了,可以拿來練練手。”

藍懌挑了下眉:“那今年第一站就是國庫?”

琳娜聽到這眼睛亮亮的,使勁點了點頭,雅樹沒說話,伸手比了個大拇指。

終端忽然響了下,是藍懌安置在酒吧的警報裝置有了反應,自動給他的終端發來提醒。

“這個委托不急,以後再說。”藍懌站起身,“店裡有點事我去看看。”

雅樹及時地把店裡的監控調了出來,投影到幾個人面前。

辛芷看了眼監控畫面裡場面有些亂的酒吧,皺著眉問:“需要我們幫忙嗎?”

“沒事,不用。”他說完往角落那下來的地方走,先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打開房門他就聽到了外面吵鬨怒罵的聲音。

“你說得輕巧,老子還想著等把蟲族趕跑了帶著老婆世界旅遊呢,現在死之前能不能看到這一幕都不知道,還要繼續每天提心吊膽地活著,交三份稅!跟我扯什麼理智,滾你爹的老子沒有!”

聽完這句話藍懌已經走到了酒吧內,大概有五六個長得格外高大的人圍在一張桌子前,店員小語耳根赤紅似乎還想和幾個人繼續爭辯,弱小的經理立在一旁努力地勸解,勸完這個勸那個,但沒卵用,上了頭的人根本不聽他的。兩名保安沒能壓得住這種場面,隻儘量攔著他們彆動手太狠。

酒瓶碎了一地,酒液沾得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酒吧裡還有些人,都沒靠太近,但也都在圍著湊熱鬨,時不時的附和一聲。

藍懌邁過一地的碎片,腳步聲不大,卻也讓幾個怒火中燒的人注意到了他。

經理一扭頭嚇得魂都快沒了,立刻湊到他身邊把人往後推了推,小聲說:“你怎麼來了?趕緊回去。”

經理在這裡乾了很多年,年齡也

比藍懌大了不少,平常就是把他當作自己的弟弟來看的。那幾個人就是因為對藍懌不滿才來這鬨事,這個個人高馬大的,他真怕這些人一個不小心把藍懌打壞了,因此事態就算發展成這樣了也沒敢叫他出來。

藍懌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腕,還是走了過去。

小語抹了把鼻子上的血,看著藍懌有些無措:“老板……”

藍懌站在小語面前,清澈的藍色眼眸看向面前比他高了點的人。

鬨事的顧客自己本來就有兩米的身高,看到藍懌他第一個念頭是這人長得確實漂亮,第二個念頭是這個Omega長得還挺高的,氣勢也挺唬人。隻站在那裡似乎就隱隱要把他的氣勢壓下去。

“膽小鬼終於出來了?”他冷嘲。

藍懌蹙了下眉,剛才不說話還好,現在一開口滿嘴都是濃鬱的酒氣,臉也通紅,整個人醉熏熏的,他有些嫌棄地往後退了點。

“哈哈哈哈哈膽小鬼怕了,”他笑得很大聲,“怕就老實點把婚約給取消了,彆老是想不屬於你的東西,給我們這些人添麻煩。”

“你是Alpha吧。”藍懌問。

“老子當然是!”

“你既然想趕走蟲族,那怎麼不自己上戰場,”藍懌很平淡地說,“跑來這裡指點彆人的生活,欺軟怕硬是嗎?”

“你說誰呢你,”他提高了音量大聲吼道,“老子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軍隊那點薪資怎麼夠交三份的稅,你有個酒吧就有錢了是吧,你知道貧困區裡的人過的都是什麼生活嗎?整天不是怕餓死病死就是怕被忽然冒出來的蟲族殺死,原本希望好好的都被你給毀了!”

首都星被皇室劃分為中心區、上城區、下城區。

下城區的人數太多,又細分為了偏遠區和貧困區。

中心區是首都星的中心,裡面住著皇室貴族,議會成員和一些極有錢的財閥,上城區的檔次比中心區低了一些,一般是大公司高管或者在皇室議會裡擔任一定的職位的人。

軍政大樓就位於中心區和皇宮距離較近的位置。

下城區裡都是一些普通的民眾,偏遠區裡的人大多還能吃飽飯實現經濟的自給自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但貧困區裡的人卻是作為社會最底層的人而存在的。

中心區有首都星1%的人,卻占有30%的面積,上城區有5%的人,占有50%的面積,剩下94%的人占有20%的面積。

“哦,”藍懌笑了笑,“你們為了利益可以不去軍隊,那我為什麼不能為了利益嫁給路雲遠呢。你把你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給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但是你能確定路雲遠和七皇子結婚一定能生出S級的Alpha嗎?能確定就算是S級Alpha他就一定能好好長大嗎?”

“該說不說,大人的願望卻需要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來承擔,你們這些大人確實有點窩囊啊。”

對面的人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這些道理他也都懂,隻不過生活不順意,需要找點東西來撒

氣,而藍懌恰好就是那個站在了民眾憤怒槍口上的冤大頭。

但就是有些人不懂,或者是不敢懂,他們沒錢沒權沒勢,也沒有足夠聰明的腦袋和高等級的性彆,沒辦法去反抗那些壓迫他們的東西。

無論是皇室、議會、方舟,還是蟲族。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這個等級比他們低,性彆為O的弱勢人體前,讓他不要阻礙自己的未來。

“是挺窩囊的,但我能怎麼辦?”他惡狠狠地盯著藍懌,“憑什麼就你能離開下城區嫁給帝國最有前途的人,憑什麼我們還要繼續過這種不是人的日子。”

“羨慕我啊,”藍懌笑了聲,“那就沒辦法了,可能我運氣好點吧。”

對面的人沉默片刻,不知道哪句話讓他覺得崩潰,忽然暴起,拿著一旁的酒瓶就要往前砸。

隻是酒瓶還沒碰到人,手臂就被牢牢扣住了,他用儘力氣也沒能往前前進一分,下一秒,手腕被撇了下,吃痛的瞬間鬆開了手,往下落的酒瓶被人穩穩接住。

“請您在公共場所遵守秩序。”路雲遠把手中的酒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鬆開了他。

顧客瞬間疼得臉都扭曲起來,另一隻手揉著手臂,臉色蒼白慢慢蹲在地上,大概是酒精麻痹的作用,這人沒疼得直接昏過去。

路雲遠是上過戰場的,無論是漫天壓城的蟲族還是屍山血海,他都看過不少。此時站在這裡,臉色不怎麼好看,那身無處釋放的壓迫感就在酒吧裡蔓延開來。

那幾個跟著鬨事的人看到路雲遠瞬間慫得大氣也不敢出,他們打死也想不到少將會親自來到偏遠區這破地方,一個個縮著腦袋跟罰站似的排成一排。

路雲遠一眼掃了過去,幾個膽子小的已經腿軟得要站不住。

酒吧裡其他看熱鬨的人也沒了剛才的膽,低著頭喝自己的酒去了,隻時不時地因為好奇瞥過來一眼,又飛快地移開目光。

藍懌眉眼不太明顯地皺著。路雲遠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大概是軍隊派來保護他的,但是藍懌不太理解為什麼路雲遠也要跟著過來,畢竟倆人剛吵過架還處於冷戰的狀態。

路雲遠從那些人身上移開目光,看向藍懌,頓了頓說:“談談?”

藍懌:“不是很想和你說話。”

其餘人:“…………”

更驚恐了。

路雲遠眸光垂著,他冷笑一聲,點頭道:“行,那你在這自生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