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9 章 照夜山主人和梅林(1 / 1)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

“你要處理,就要下定決心。做事太猶豫不決,是會生出變故的。”

“打算麼……我承認,是我的僥幸心理才讓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從前我隻想著,等一等吧,等一等再決定,就好像隻要不去看,事情就不會發生一樣。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這樣等下去真的不行。直到最後,我也不能下定決心讓宋鳴珂做首徒。”陸夢清又喝了一口酒,“就這樣吧。是時候讓小宋慢慢死心了。”

寧明昧點頭:“這樣最好。”

“我也不算虧欠小宋,是不是?如果當初我沒出手的話,小宋不僅修不成仙,還沒有活下來的機會呢。”陸夢清笑了笑,如在自我說服。

寧明昧隻看著明月高懸:“世界上哪有非黑即白的事情呢。”

他在與陸夢清談完話後回到縹緲峰的小院裡。推開門,寧明昧發現連城月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送上擦手的手帕,他有點意外。

人這是跑哪兒去了?

“不好意思,師尊,我有點走神。”連城月這才上來。

因為在同時操控照夜山主人,連城月此刻有點心不在焉的。寧明昧瞥他一眼:“感覺煙雲樓怎麼樣?”

連城月:“師尊,不及縹緲峰。”

還是本人。寧明昧進屋,囑咐連城月道:“明天一早去展館布置我們的展板,記得把地掃一下。”

一進房屋後,寧明昧就找來百面。他將一疊稿子扔給他:“在明天早上之前,把稿子上的內容背下來。”

百面看了看稿子,大受震撼:“你要我明天幫你去做展示?”

“是。”

“那你呢?”

“有事。”寧明昧言簡意賅。

百面翻了翻稿子,有點頭大:“你說的這個項目,我沒怎麼做過……”

寧明昧道:“正好。很多歸在實驗室大老板名下的項目,大老板都沒做過。”

百面:“尤其是實驗細節……”

寧明昧:“你覺得大老板會自己做實驗嗎?”

百面:“雖然你給了我回答問題的提綱,但如果有人問超綱問題……”

寧明昧:“我會和你實時聯絡。而且,誰敢為難一個院士?”

百面:……

寧明昧:“你記得彆給討好你的人給出推薦信或者實習承諾就行。”

百面身為人偶師,他的偽裝能力在整個仙界都排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寧明昧對此並不擔心。

隻是在他開門離開時,百面背對著他,聲音悶悶道:“寧明昧,你到底要去做什麼?”

寧明昧推推眼鏡:“貪汙腐敗,錢權交易。”

“……操!”百面推開桌子,“你是要去長樂門,是不是?你說實話吧寧明昧,你就是想要拋下我,一個人去長樂門,原因是你……”

寧明昧:“?”

“擁有一顆金子一樣的、熱烈的

心!”百面眼含熱淚,“寧明昧,你和烏合眾的人果然不一樣……你才是真正的星火島傳人!星火島死了,有的人以傳人的名義,靠著前代的威名蠅營狗苟。有的人從不把星火島掛在嘴邊,卻真正地將它放在了心中……”

寧明昧:“……你還是回去背你的提綱吧。”

百面道:“好的寧明昧,我一定會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我一定會掩護好你的行蹤!”

……寧明昧覺得百面這很難評。他一向不擅長和善於思考的人打交道,還好,百面自己就會給自己下套。

他拉開房門,準備離開。可或許是夜晚的月亮太亮,他在出發前道:“百面。”

“嗯?”

“我記得你說過,你有個叫百鈴的義妹?”寧明昧說,“她現在怎麼樣了?”

百面怔了怔。隨後,他眼神變得溫柔起來:“應該已經被治好傷,去哪個溫暖平和的小鎮過日子去了吧。這是他們當初承諾我的。”

“是麼。”寧明昧道,“那挺好的。”

隻是結果很遺憾,看來雲煙並沒有信守自己對百面的承諾。

……

想要不驚動任何人離開煙雲樓並不容易。還好,寧明昧很有經驗。他進行化形,再度以少年梅林的身份出發。

這是特殊行動。他沒告訴方無隅,也沒告訴江盈。恰好這兩人也有自己的session,不會對寧明昧的出走過於在意。

因清極宗的到來,這幾日煙雲樓十分熱鬨,就連全年無休的工地也停運,誓要在施工沙塵暴中為清極宗展現煥然一新的市容市貌。寧明昧就在這濃濃的煙雲樓之愛裡換了一身清極宗的道袍,從煙雲賽百味裡買了一塊肉夾饃,沿著小道順腿溜出煙雲樓。

不過顯然,寧明昧今天不太順利。煙雲樓各處施工封路,沒多久他就迷失了方向。

寧明昧:……陸夢清到底在搞什麼,怎麼還沒修好,修了幾百年了修不完了是吧。

正當他左看右看,試圖找到新的通路時,他身後傳來了宋鳴珂的聲音:“同學,你是迷路了嗎?”

這還真是熟人路窄。寧明昧一回頭就看見宋鳴珂和陸遊魚。陸遊魚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竟然長得這麼好看,她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宋鳴珂很溫和地對寧明昧笑:“會議展館在那個方向。”

“哦,今天沒有我的部分。我是奉師尊之命,出門買個東西。”寧明昧慢吞吞地說,“師兄,我想走西二門,你知道往哪裡走嗎?”

“西二門要走那邊繞。”陸遊魚道,“你第一次來煙雲樓,不太清楚路吧?我們帶你過去。”

“多謝師姐師兄。”

偶遇煙雲樓弟子也在寧明昧的風險備案裡。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隻是讓寧明昧頗為意外,一路上,陸遊魚和宋鳴珂除了簡單問過幾句後就再沒開口。看起來他們也沒有什麼與寧明昧聊天的心思。

繞過幾條路,西二門就在眼前。寧明昧向兩人道謝。陸遊魚對他笑笑,轉

頭卻對宋鳴珂道:“師兄,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嗯。”

“就像,哪怕師兄當不成下一任樓主,也能當絲島島主,不是麼?”陸遊魚道,“這不也挺好的麼?”

“我真的沒事,遊魚。你回去吧。”宋鳴珂道。

陸遊魚點頭。可即使是寧明昧也能從她的眼裡看見濃濃的擔憂與淺淺的懷疑。於是在走出西二門後,寧明昧找了個地方隱藏自身,暗地裡觀察情況。

果然不多時,宋鳴珂竟然也從西二門附近的一處小門裡走了出來。他披了件鬥篷,顯然有意隱藏自身,步履匆匆,不知道要做什麼。

寧明昧本想跟上。可他還沒出發,卻發現了另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陸遊魚竟也戴上面具,偷偷地跟上了宋鳴珂。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寧明昧環顧四周,也跟在了陸遊魚身後。他手腳很輕,毫無聲息。

宋鳴珂在離開煙雲樓後動作很謹慎。他七拐八拐,應當是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可在途經一片峭壁時,竟然有人從峭壁上跳了下來,落在了他的面前。

“操!”

宋鳴珂顯然也沒想到。他看著眼前男子,皺眉道:“你怎麼在這裡?”

“你他X的,用完我就丟是吧?”那人的動作倒是很粗暴,一把掐住宋鳴珂的手臂,把他按在峭壁上,“我在煙雲樓外守了好幾天了,終於感覺到你出來了……”

“現在還沒到需要你的時候。”宋鳴珂冷淡道。

“你把我當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那人破口大罵。

宋鳴珂隻盯著他不說話。那人於是又道:“我操,不是我威脅你嗎?怎麼變得好像是你威脅我一樣?一下床就翻臉不認人是吧?”

宋鳴珂的臉上終於流露出幾分淡淡的惱怒。他冷冷道:“我從前就說過,我在煙雲樓的正事,是最重要的。”

“正事?你把煙雲樓當家,過去對煙雲樓忠心耿耿,連自己的命都不要,煙雲樓把你當什麼?當成用完就能丟掉的垃圾呢。”那人冷笑,“陸夢清也沒把你當自己人。平日裡看著師慈徒孝的,都是假的。如今陸夢清有了官羽,有了真正的自己人,你就沒用了,能被丟掉了。他們一輩子都拿你當備選……”

宋鳴珂終於霍然變色了。他說:“誰告訴你的?”

“這事兒……”

“我問你誰告訴你的?有多少人知道了?是不是整個仙界,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被信任,再也當不成首徒……”

“沒、沒、你那麼激動乾什麼?我從幾個煙雲樓核心弟子那裡打聽出來的,其他宗門的人都不知道。等下,你彆……”

宋鳴珂抓著他的手臂,似是驚極攻心,雙眼都變得血紅,身上竟然隱隱有魔氣浮現。有蘇拓顯然被嚇了一大跳。他將宋鳴珂放平在地上,連連給他推氣,嘴裡嚷著:“我就是不想讓你繼續給煙雲樓當狗而已啊!天大地大,去哪裡不是新家,你把彆人當自己人,彆人沒把你當自己人,那就找點把

你當自己人的……操……這怎麼還走火入魔了呢……”

那邊陸遊魚已經急得在暗處脫去偽裝,便要飛身上前去搶人。可這一刻,寧明昧卻想到了一件事。

宋鳴珂來這附近,是為了與人見面。從有蘇拓的話裡來看,宋鳴珂要見的顯然不是有蘇拓。

那麼還有誰在這裡?

就在思維急轉的瞬間,寧明昧已經瞥見刀光一閃。

有偷襲!

刀穿透了陸遊魚的肩膀——它原本是要穿透陸遊魚的後心,卻被寧明昧打開。寧明昧隻來得及與出刀的人對視了一瞬。他看見對方有一雙金色的眼睛。

“什麼人!”有蘇拓喝道。

沒有時間再與那人糾纏了。寧明昧和那人簡單交手,發現那人極強,且功法極其古怪。和他交手時,寧明昧會感覺自己身上的靈力被一點點吸入對方的體內,如泥牛入海、沉入泥沼。而且,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感受。

就像所有的情緒都被吸去,快樂的、興奮的、激動的、美好的……湧現而來的,隻有麻木的、絕望的回憶。

他抱住陸遊魚,又狠狠向對方投出了一枚縹緲峰最新科技——靈力□□。靈力□□將那人炸成重傷,近距離引爆□□也使得寧明昧遭受創傷。

還好,他看了一眼旁邊,有蘇拓已經扶著宋鳴珂跑掉了。

寧明昧於是也一鬥篷掩去自己的蹤跡,帶著受傷的陸遊魚逃進深山,並在逃跑前出手,揪下襲擊者帶著毛囊的一縷長發。

——你完了!我用基因庫找你!

如今是冬季,天黑得快。寧明昧帶著陸遊魚沒跑多久,天色便已昏暗。茂密的深林裹著濃濃的霧,終於,寧明昧尋了開闊處將陸遊魚放下。

女孩直到半昏迷時仍緊緊抓著寧明昧的胸口。她嘴唇艱難翕動著,寧明昧低頭,終於聽見她口中吐出的幾個字:

“救……師兄……”

寧明昧一時默然。

宋鳴珂始終在尋找一個可以完全認可他的一切的、包容他的過去與未來的家。煙雲樓給不了他這個家,陸夢清身為樓主懷著多方考慮,也給不了他這個家。但陸遊魚呢?

即使不知曉宋鳴珂的身世,即使不知曉宋鳴珂的種種隱秘,她仍會義無反顧地跟上他,在自己重傷昏迷時,也不忘宋鳴珂的下落。這僅僅是因為,他們是朋友。

或許宋鳴珂需要得到的“家”,永遠不是一個宗門或一個組織能給他的。能給他這個“家”的,隻有愛他的人。

還好,陸遊魚傷得不重。她身上的傷口看著猙獰可怖,其實使用縹緲峰的黑科技,能很快地將她就好。若是巫雲在這裡治療,她還能好得更快些。

然而……

寧明昧看向傷口邊緣,看見絲絲縷縷纏繞的黑氣。正是這樣的東西在阻止傷口的愈合。

那種黑氣有點像渾淪,卻又有點不一樣。而且,它不止擴大了傷口,似乎還能對人的情緒與魂魄產生作用。

譬如陸遊魚昏迷著,像是

在深度的夢裡哭喊了起來:“不……對不起……阿娘……”

似乎這黑氣讓她想到了自己最痛苦的回憶。

還好,縹緲峰什麼都有。多年來的研究成果在這一刻起到了作用?,寧明昧掏出針對渾淪的臨時藥物,成功遏製住了黑氣對陸遊魚傷口的侵襲。

這不是成功版本的藥物,隻是對渾淪的侵蝕有阻止的效果而已。但在使用完藥物後,寧明昧又發現了其中的一些古怪。

陸遊魚傷口上的黑氣,好像不隻是從外面入侵而來的,還有從她的身體裡面散發出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人體自身,也會產生和渾淪相似的東西?

還好過了許久,陸遊魚終於睜開了眼睛。她虛弱地看了一眼天空,又看向寧明昧道:“梅師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師姐,你不記得離開煙雲樓後的事情了嗎?”

陸遊魚的確已經失去了離開煙雲樓之後的記憶。她看起來有點懵懵懂懂的,似乎隻記得自己因擔憂宋鳴珂而跟他出來,卻不記得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寧明昧於是從自己的視角描述了一遍,又道:“師姐,你知道和宋師兄見面的可能是什麼人嗎?”

陸遊魚搖搖頭。

“他們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寧明昧說。

“不……宋師兄到底是去做什麼還不一定呢。宋師兄不會做對煙雲樓不利的事的。”說到這一點,陸遊魚倒是很堅持。

寧明昧搖搖頭。他又道:“我看見宋師兄被那名大妖帶走了。”

“是麼……我早就察覺到他們之間有關係。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變成了這樣。”陸遊魚輕聲道,“要是我能早點發現,就好了。我始終不明白,那隻大妖到底是在用什麼威脅宋師兄。”

寧明昧再度默然。這事兒很不好辦。此刻,陸遊魚卻抓住了他的袖子:“梅同學,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為什麼?”

“現在一切還有轉圜的可能。如果這件事讓樓主知道了,我隻怕以宋師兄的性子……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

寧明昧本想糊弄過去。可陸遊魚看著他,眼神堅定。他隻好道:“好,我答應你。”

反正毀諾又不會被雷劈。即使要被雷劈,也可以把齊免成搬過來當避雷針嘛。

陸遊魚得到了這個承諾,原本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血色。寧明昧見她身體還是很不好,知道她還需要治療,覺得事情有點難辦。

長樂門的事多磨一天,就多橫生一點枝節。而陸遊魚如今走路都費勁,想讓她自己回煙雲樓,又是完全不可能。

他攙扶陸遊魚,在夜晚的叢林中行走。就在這兩難之際,寧明昧忽然聽見了聲音。

有車隊行走的聲音。

這時候出現車隊,還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寧明昧帶著陸遊魚,遠遠地看著那車隊在地勢平緩的一處坐下,紮營。顯然,他們今天也不準備再繼續前行。幾個侍衛下來,開始查看四周。幾名侍從則

生了篝火,開始燒水。

他們也會法術。隻是看不出來,他們是魔界的人,還是仙界的人。陸遊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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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魔界的人,就糟糕了。”寧明昧道。

隻是寧明昧此刻也心生疑竇。這車隊的人來去竟然沒有一點聲音,甚至能騙過寧明昧這名受傷的大能的耳朵。直到他們接近時,寧明昧才發現他們的存在。

不過根據觀察,寧明昧覺得這個車隊的人沒有敵意。

終於,寧明昧感覺到有一道神識從他的頭頂上掃過。他所在之處儘是血氣,想要隱藏身份也是不可能。於是寧明昧索性帶著陸遊魚,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

不多時,便有舉著燈籠的侍從向他們走來。

“請二位不必擔心。我們車隊途經此地,隻是為了做生意。黑夜漫長,坐著也是無聊,二位不妨來我們的營地,與我家主人喝喝茶、聊聊天,二位看如何?”

侍從長著一張平凡的臉,看起來是人族。寧明昧於是道:“恰好,我與師姐途經此地,也是為了趕路。既然你家主人邀請,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梅師弟,我們就這樣過去,沒有問題吧?”陸遊魚小聲道。

“他們沒有敵意。”寧明昧道,“我感覺得出來。”

而且修為比寧明昧低。寧明昧若是不高興了,隨時能將這群人掀翻。好一點賓主儘歡,壞一點殺人越貨,怎麼看都不吃虧。

而且陸遊魚如今的傷勢,也需要更多的處理材料。

寧明昧扶起陸遊魚,跟在侍從身後。看著遠處的車隊,寧明昧詢問侍從:“你家主人是誰?”

侍從道:“我家主人是照夜山主人。”

照夜山主人……怎麼有點耳熟……寧明昧搜尋記憶,發現已經想不起原作裡與這名字有關的劇情,於是姑且認為他是個重要配角。

既然是重要配角,他的身上一定有很多寶貝吧。

隻是幾步路的功夫,照夜山主人落腳的平地上已經多出了一片營帳。篝火烈烈,在寒冬中也送來幾分溫暖。看來這照夜山主人不僅是個很會享受的人,還是個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的人。

即使這裡是危險性較小的區域,在這裡豎起營帳、燒起篝火,也足以說明此人擁有很強的實力。

侍從將寧明昧二人帶到主營帳前。他同營帳前的侍從交談了兩句,又對寧明昧道:“煩請二位等待一下,我們進去通傳了。”

寧明昧道:“多謝。”

營帳深處,照夜山主人坐在長座上,閉著眼,微微蹙著眉。他的副官低聲道:“主人,還沒找到你說的那人的蹤跡。不過看種種線索,他這幾日應當會在長樂門四周觀察,尋找潛入長樂門的時機。”

“不急,凡存在者,皆會留下痕跡。”照夜山主人道,“在他出現之前,本座先為彆的事情上心。”

至於彆的事情,當然是指學術會議了。

隻是連城月總覺得今日的學術會議很古怪。從今天一大早開始,他就被寧明昧指使去了彆的地方,以至於沒有機會看見寧明昧做報告時的英姿。這讓他非常痛苦,以至於不知道寧明昧為什麼要讓他離開,為什麼寧明昧要剝奪自己受教育的機會。

但渴望讀書的他還是從林鶴亭那裡拿到了今天的會議筆記。隻是他的本體如今邊看著筆記,邊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難道寧仙尊是生病了?總覺得今天寧仙尊的報告,和平日裡比起來,有些虛弱。”

全世界都不覺得這場報告有任何異常,隻有連城月警惕地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