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3 章 在編是吧(1 / 1)

巫雲:“老板,還是有妖狐對線上折扣不感興趣,價格不敏感。”

寧明昧道:“那就再挑起妖狐族和天狐族之間的種族罵戰,爆出妖狐族幾名大妖的女男醜聞,再說妖狐族的曆史隻有3000年。”

巫雲:“老板,妖狐族的曆史不是有4000年嗎?”

寧明昧推推眼鏡:“最開始的1000年是屬於天狐族的。哦,妖狐族的傳統節日也是天狐族起源的。我已經讓那群偽裝成天狐族的水軍進行發言了。”

在結束這番很美的手段後,妖狐族乾正事的人是一個也不剩了,就連禁地守衛上班時也神思渙散,隻想著下班後去購物和掐架。海量“砍一刀”“拚單”“罵戰”的垃圾信息淹沒了妖狐族的所有社交途徑。對二者都沒興趣的極少妖狐族被垃圾信息淹到崩潰,選擇閉門不出,斷絕與外界的聯係方式。等到這一波結束後,他們再出來。

於是寧明昧也得以掌握了下藥的時機。桂若雪在妖狐族泉水中投下的緩釋藥物是縹緲峰實驗室新出爐的最新版本。這份藥物可以使整個妖狐族陷入沉睡,而他們,將會在這段時間裡完成對白不歸的轉化。

這本該是一份完美的計劃。可惜,這份計劃中仍有一個變數。

“妖狐族大祭司。他對人界快消品毫無興趣,也並不為網上罵戰所動。此人深居淺出,行蹤不定,心思深沉,即使出現在人前時,也是戴著面具。”

寧明昧看著手中關於大祭司的情報。

這份情報來自寧明昧的情報網,絕對最新,絕對可靠。不過考慮到當事人的觀感,寧明昧在出發前,向白不歸這個當事人又確認了一遍情報。

“當初將你送入孤島,命你與其他罪狐自相殘殺,說隻有最強者能夠活著走出那裡的人,是他?”

白不歸道:“是。”

寧明昧道:“最開始決定將你送入清極宗的,也是他?”

白不歸道:“是。不過後來,在我進入清極宗十年之後,都是族裡的神官在與我聯絡。我已經很久沒有從他身上獲得任何消息了。”

寧明昧能感覺到白不歸情緒的低落。

自抵達妖狐族後,白不歸時常沉默,時常不語。似乎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能勾起他的思緒。

他終於能成為一隻完整的妖狐了,可代價是,他將終生不能回到妖狐族——因他終於成為了一名徹頭徹尾的叛徒。這聽起來,好似一場地獄玩笑。

但寧明昧不可能使計劃中斷。他詢問白不歸:“你對大祭司還有什麼了解?”

“他有三名弟子。其中大弟子,便是那名為有蘇拓的大妖,性情叛逆,喜歡遊山玩水。好在這次,他不再是我們的威脅。”

“他的小徒弟,名為有蘇煌。有蘇煌和有蘇拓不一樣,他性格開朗,對大祭司十分忠心……”

“為什麼跳過二徒弟?”寧明昧敏感地捕捉到了這一點異常。

“因為大祭司的二弟子,很不一樣。”白不歸有些猶豫,

“我從來沒見過他的長相。他總是沉默,站在幽暗處,渾身緊裹袍子,還戴著面具……我從前拜見大祭司時,感覺他的師兄弟都不是很喜歡他。”

寧明昧心裡有了一點怪異的感覺。這種怪異,往往會帶來變數。他詢問:“你可知大祭司的弱點?譬如,他有什麼執著追求的東西??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我還確實研究過。”白不歸說,“當初我從孤島上出來時,很是花了一點時間來研究大祭司的心思。當時我還以為,我會有幸成為他的第四名弟子呢……不不不,師尊,能成為您的第四名弟子,才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事!”

寧明昧:“說重點。”

白不歸道:“他性情陰晴不定。不過,他與其他妖狐一樣,都追求強大的力量。”

這句話聽起來仿佛與情報沒有什麼出入。寧明昧追問一句:“後來,你有再見過他嗎?”

白不歸努力回憶:“師尊閉關後,我與大祭司見過一面。大祭司詢問我尋找妖皇陵墓的進度,我如實作答了。他便讓我離開了。說起來,那時他還讓我心裡有點發怵,覺得他仿佛比從前還要可怕……”

大祭司心思莫測。面對憂心忡忡的白不歸,寧明昧道:“無所謂,小心一些就是。倒是你,白不歸,你可知在我心裡,我們計劃的要害是什麼?”

“……”

“是你。”寧明昧道,“你的意誌,十分重要。白不歸,你是否有無論如何也要挺過這場轉化的決心呢?你體內的那份屬於人族的血脈,依舊讓你如此痛恨嗎?”

“師尊,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更想做一個百分之百的人……但。”在寧明昧的注視下,白不歸看向自己的手心,“我曾經為我身為半妖而感到自卑,後來又因我身為半妖而感到自豪。但無論是人還是妖,那些過去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是我的經曆,我的知識,我的奮鬥。我從沒有變過,隻是我對自己的認知一次又一次地發生了改變,外界對我的認知一次又一次地發生了改變。”

“我想,無論我是半妖、妖、還是人,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白不歸。”白不歸道,“隻要知道了這一點,我就再也不會感到動搖。而且,隻要我變成完全的狐族,白掌門就能活命。這種感覺真好啊,就像……”

我也有了家人一樣。

雖然白掌門不會知道,她還有這樣一個家人吧?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白不歸想要洗去體內屬於人族的那部分血脈,都是因為,他想要一個歸宿——一個可以認同他的歸宿。在過去,他希望這份歸宿是妖狐族。現在,他希望這份歸宿是清極宗。

——即使他剛剛知道,白掌門或許就是自己的親人,即使他立刻就要洗掉自己擁有這位親人的最後一點證明。

有風吹起妖狐族的風鈴,鈴聲叮咚。白不歸道:“師尊,你知道妖狐族的風鈴還有什麼意味麼?它意味著召喚親人歸家的鈴聲。無論是活著的,還是死去的。”

“這是什麼意思?”

“妖狐會將死去家人的一部

分,或是死者最重要的東西?[]?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掛在風鈴上。每當風鈴被奏響,漂泊的靈魂會在風中的音符裡尋到自己的歸處。他們於是知道,自己該回家了。在離開妖狐族,前往清極宗時,我想,妖狐族沒有我的居所,也沒有我的風鈴。等到我死後,我該回哪裡呢?”

“如果我消失,或許誰也不會知道。”

寧明昧在夜風中沉默,片刻後他道:“不。”

“……”

寧明昧:“如果你消失,至少銀行和清極宗房管局會知道。你貸了不少款來買房吧。用貸款房當抵押給下一套貸首付,投資還加杠杆?你挺牛的。”

白不歸:“……”

人死了,貸款還沒還完,這是怎樣的一種折磨。不過如今白不歸至少不用擔心自己去世無人發掘了。在他離世並貸款逾期三個月後,不管是他,還是他的整個通訊錄,都會收到極其熱烈的問候。到時候,哪怕隻是給白不歸送了幾次麻辣兔頭外賣的小哥,都會再度回想起白不歸這名優秀的留學生。

寧明昧:“還有,你這段時間往外跑,你手上那些代購訂單呢?都按時發了嗎?”

白不歸的確有一部分訂單沒有按時發放。不過他覺得,自己身為團長,鴿一下那些吃穀人也沒有任何問題。於是他道:“都發了,都發了師尊。”

“那,就開始吧!”

……

“想不到現在,我白不歸竟然被這樣多的人所在意著。讓我細數一下,清極宗工商銀行,清極宗農業銀行,清桂園,清……”

“白師兄,你的受歡迎程度就連我都聽到了。”這是花泡芙的回應。

“白師兄,清桂園那套期房,現在是我的。”這是連城月的回應。

白不歸:……

“不要鬨了,辦正事。”這是桂若雪的回答。

他微微蹙眉,聆聽寧明昧的回應:“大祭司不在祭司府上。”

看來最糟糕的設想發生了。大祭司應當就在禁地裡。桂若雪道:“無所謂,我會偷襲。”

寧明昧補充:“有蘇煌和銀竹也不在。”

銀竹是那二弟子的名字。

老十八、花泡芙留在禁地外放風。其餘六人在禁地前集合,悄聲潛入。在迷藥的作用下,守衛們已經儘數睡了過去。一路的順利反而讓人意識到,三名精英怪就在前方。

看來他們早已發現了眾人的目的,於是已經埋伏在眾人的最終目標——祭台處。不過,他們是怎麼發現的呢?

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白不歸。”

白不歸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釋然。可當他終於踏入禁地時,依舊難以遏製地心亂如麻。他看著繁複的壁畫與華麗的陳設,再度意識到,自己是妖狐,這裡卻絕不會是他的家。

如今被寧明昧叫到,他答道:“師尊。”

“師尊”這句稱呼總能給白不歸無儘的力量。此刻,他閉上雙眼,堅持道:“師尊,我都明白,無論這路有多麼難走,我都

會一直走下去……”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白不歸一怔。他側耳去聽,旋即睜大了雙眼。

是風鈴的聲音。

在長長的、通往祭台的走廊深處,竟然傳來了風鈴的聲音!

此刻,在最前面探路的連城月的聲音也傳來:“各位,我們不用再去解開通往祭台的機關了。它們已經被打開了,而且……”

“原本屬於機關的位置,懸著一枚風鈴。”

那是一串紫色的風鈴,鈴舌們晶瑩剔透如紫水晶,在林間微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如夢似幻的光芒。幾枚白色的,如幼獸乳牙一般的東西,卻點綴風鈴之間。

擋路的藤蔓在此刻褪去。白不歸遙遙地,在祭台之處,看見了一人的身影。

大祭司的身影。

他站在那裡,像是等候他多時。有蘇煌已經昏迷過去,被綁在一根柱子上。銀竹卻仍舊裹著那套緊緊的袍子,沉默地站在角落裡,如一道灰色的影子。

借著,白不歸就聽見了他從未想過會聽見的言語。

“你們終於來了。”

白不歸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此刻先開口的則是寧明昧:“聽大祭司的意思,看來大祭司是並不想阻止我們?”

大祭司點頭道:“正是。或者說,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們的計劃也不會進行得這樣容易。”

“大祭司這話倒是讓我有些看不懂了。誠然,我們是一群過客,不過想要借用一番妖狐族的祭台罷了。可大祭司是妖狐族的祭司,如今,卻任由我們對禁地長驅直入,甚至協助打暈了自己的弟子,就好似下定決心,要讓我們自由地使用這祭台似的。”寧明昧道,“這對於妖狐族來說,算不算是一種叛賊行為?”

大祭司戴著面具,寧明昧看不見他的臉,卻覺得他在微笑:“寧仙尊不必試探。我想,寧仙尊此刻,心中一定已經有線索了。”

眾人震驚地看向寧明昧。寧明昧從容道:“不過很可惜,我並不喜歡做進行解釋的那位。或者,我提出一個問題來作為突破口吧——大祭司是如何知曉白不歸的歸來的?又或者,大祭司掛在禁室門口的那串風鈴,又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問題需要白不歸來解答。”大祭司轉向白不歸,“不歸,你來說說,風鈴有什麼作用。”

“這……”

“看來你的確是沒記住。妖狐族的風鈴能呼喚亡者的魂魄——若他們的骨骼是鈴舌。同時,妖狐族的風鈴也可向族人啟示活著的血親的歸來——如果他們活著的血親的骨骼,被他們親手製作成鈴舌的一部分的話。在鈴舌的主人靠近時,風鈴會開始顫抖,發出聲音。”大祭司道,“現在你明白了麼?”

“那鈴舌……”

“那白色的鈴舌,是你的乳牙。”大祭司說,“是被我親手串上風鈴,成為它的一部分的。”

!!

白不歸向後退了一步,徹底宕機:“所以你……”

“沒錯

。”大祭司遙遙地看著他,“我是你的血親。或者,可以這麼說……”

“我是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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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白不歸瞳孔巨震。他方才才做好了與大祭司決一死戰的準備。可如今,大祭司身為終極怪,竟然親自把他的徒弟——精英怪給清了,還對他發出了“IAMYOURFATHER!”星戰式攻擊。白不歸頃刻間血條歸零,理智歸零,甚至覺得這或許是大祭司對他進行精神汙染的一招。

——為什麼這樣的真相,偏偏揭露在他在清極宗買了那麼多期房之後?

——早點知道,他也可以做妖狐族的本地人和天龍人了啊!不,這事情好像不是這樣的……

“白祭司。”寧明昧道,“我想,我們需要一個解釋不是麼?您的行為,可以說是超越了我們的認知,使我們覺得十分反常。”

大祭司道:“你們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

他站在那裡沒有動,隻是抬起頭,如眺望星空般地開口了:“這件事,要從三百年前說起……白不歸。”

“……”

“我承認,我憎恨你的母親。”大祭司道,“……很多年。”

……

“在白家放棄白若宛之前,她們也曾經為提高白若宛的資質,進行過很多次嘗試。那時白若宛雖仍然體弱,卻沒有一天到晚被關在宅院之間。她仍有機會外出,仍有機會與外人交流,仍有機會去一些強度適宜的秘境……於是她也有機會,見到我。”

“我與白若宛是在一次尋獵時認識的。她走失方向,我亦然。那時她不知我是妖狐族,我也不知她是白家的女兒。”

二人的相遇,其實很順利成章。

白若宛帶著弓箭,在尋獵的秘境裡走失。她體弱,但還好,大祭司的傷更重。大祭司來自殘忍嗜殺的妖狐族。他見過許多修士,卻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生命。

如此脆弱,仿佛輕捏一下就會碎裂,似浮在水中的一朵漂泊的花,卻還自稱修士。大祭司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個笑話。

即使笑話能以弱勝強,即使笑話看似聰明絕頂。他也仍舊覺得她是一個笑話。直到他一時不慎,竟然中了對方設下的陷阱。在離開秘境的瞬間,他已經無法脫身。

但白若宛終究是太過病弱了。大祭司在白家人到來之前掙脫開了陷阱。他跟蹤著這家人,想要知道白若宛的身份。很快,他覺得世事真是比他想象中還要讓人樂不可支。

這盞一吹就壞了的美人燈,竟然是白家的嫡係子孫。

是那個與妖狐族結下世代血仇的白家。

白若宛聰明、有心計。但他知道,她早晚會被另一個健康活潑的孩子所取代。空有手段又如何?生來看似“高貴”又如何?無非是給旁人做嫁裳。一年四季,他時常潛入白家彆院。白家人機警,他做不了彆的事情,隻能過來看一看這個笑話。他看著她身體日漸衰敗,穿著紫色衣裙,趴在池塘邊。

她黑發長長垂下,如蓮

花糾纏的根係。她蒼白皮膚像是不化的雪,每日做著的,是無儘的夢魘。

大祭司仍舊認為,他隻是過來看笑話的。可這笑話實在是太持久,讓他看了一冬,又是一春,又是一冬。

先落入池塘的竟然不是她,而是她的妹妹。在那之後,她發了整整三日的高燒。妖狐族血腥殘暴,將同族生吞活剝了的事情也不少。故而他也不覺得白若宛惡毒,他隻是想,她即使是把自己的妹妹淹死了,也是沒用的。

如今隻是她是一個笑話。若是白家真讓她這病怏怏的女子活下來,做了白家的家主。那麼整個白家,也會變成妖界的一個笑話。

於是她病愈後,他隻隱藏身形,在枯樹上百無聊賴地看。他看她坐在池塘旁,用一把木梳梳她長長的發。終於,他聽見她的聲音。

“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直到此時,大祭司終於感到喜悅了——對靈氣如此不敏感的她竟然發現了他。白若宛的眼睛,比他想象中還要銳利。

他於是偶爾現身與她相會。他帶來些她在深宅裡取不到的東西,一面給她,一面嘲諷。這在偶爾看見他們交流的白若如的眼裡成為了一段“愛情”的證明。這放在白若宛的貼身侍女眼裡,卻是讓她眼底都燃上幽暗之火的可恨場面。

那名侍女雖然生得清秀,卻沒有較強的靈根,隻有白若宛收留了她。她時常想,她是凡人,她的小姐也是凡人。既然她們都活不久,等她的小姐死了,她就也去死,好和她做個伴。

後來又是一日。大祭司坐在枯樹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她在池塘旁梳頭。終於,他聽見她說:“再過幾日,我母親要帶我去我姑姑家。她們要宣布,我的妹妹會成為白家的正式少主。”

“我要被放棄了。你想不想趁這個機會,帶我出去一趟?”

……

“那時,我以為這是私奔。我在馬車前往她姑姑家的路上,拚死把她搶了出來。數十隻箭矢穿透了我的身體,血流如注。”

“直到後來,我意識到,這隻是一場利用。她想要用一個孩子,一個很難被殺死的孩子,向白家複仇。”

“我那時心高氣傲,甩門而去,又趕上族內事變。可再度回來時,她已經被接回了白家,且病死了。那個孩子和她的侍女也不知所蹤。”

“我始終沒辦法理解白若宛。她要留下一個孩子報複白家,卻又在她死前將她從我這裡知道的妖狐族的隱秘告訴白家。導致在五年後,白家大敗妖狐族,我的族人死傷慘重。我從那時便開始尋找為我的族人獲得更強力量的辦法。而且,我深恨她。”

“我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她在恨著白家的同時,又希望白家為她的死亡肝腸寸斷、感到哀悼麼?那我又算什麼呢?”

“後來,我也找到了那個孩子。可既然她說不愛我,我也不想再與他見面。每次見到他那張與他母親相似的臉,我就好似在被人告訴——我曾經被騙得有多慘。即使如此,我依舊鬼使神差地收走了他掉落的牙齒。”

“我按照妖狐族族內流傳的方法,製成了那紫色的風鈴。可沒人知道,在看向那紫色的風鈴時,我想著的,卻是他最好永遠也不要回到妖狐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