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厙淩?”她彎腰湊到他臉邊喊了聲。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厙淩要是真的喝醉了是怎麼從尤伶家走回來的?
這人不會是在裝睡吧?
她站在床邊看了會,轉身走出房門。
江穗走到孩子們房門口,見虎子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無聊的玩著手。
她放低聲音,朝著屋裡喊道:“虎子,過來。”說完手比在嘴上,示意他動靜小些,不要吵醒還在睡的石頭。
虎子動作很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回頭看哥哥沒被吵醒,穿上鞋就跑了出去。
“你爹回來了,你給他倒杯水讓他喝。”
虎子聽見爹回來了,瞬間覺得不無聊了,他去廚房倒了杯水,蹬蹬蹬的跑進爹的房間。
江穗沒有跟進去,走到院子裡將曬著的木耳翻了個身接著曬。
木耳翻到一半,虎子就端著水從屋裡跑了出來。
“娘,爹睡著了。”他喊爹起來喝水,怎麼喊爹也沒反應。
江穗停下翻木耳的動作,回頭看著虎子,厙淩還真的是喝醉了,江穗將手裡的木耳放下,轉身回屋。
屋裡的厙淩腳搭在床邊,整個人歪著躺在床上,這樣的姿勢等他睡醒了,腰怕是也不能用了。
她走到床邊,彎腰將他的鞋脫了,將他的腿抬上床,見他整個人歪在床上,又將他整個人推平整,全部弄完,江穗累出了一頭的汗。
江穗累的坐在床邊喘著粗氣,緩了會,回頭看向厙淩:“你可真重。”
她哥之前喝醉,扶他上三樓都沒有這麼累,不過她哥比厙淩矮了一大截。
她望著厙淩,他哥有一米七七,厙淩比他高了一大截,厙淩得多高?一米八?一米九?
她來了這麼多天,好像還從來沒有關注過他多高?
虎子在院子裡一直見娘不出來,他等了會,走到房間門口,伸頭往裡看。
他頭剛伸進去就被娘抓個正著。
江穗起身走到門口,帶著虎子出去,伸手將門關上:“怎麼了?”
虎子問著身邊的娘:“爹爹什麼時候睡醒?”
爹爹早上說下午要帶著他和哥哥的一起做板凳。
江穗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厙淩的酒量怎麼樣,她爸和她哥喝醉後,都是第二天酒才醒。
虎子見娘也不知道爹爹什麼時候醒,癟了癟嘴。
江穗見虎子面露失望,開口道:“我們做貓耳朵吃。”
虎子聽到貓耳朵面露驚恐,他不吃貓耳朵,往旁邊躲,離娘遠遠的。
江穗見狀瞬間反應過來虎子誤會了,這個時候還沒有貓耳朵,虎子怕是以為她說的貓耳朵是真的貓的耳朵。
她沒有開口解釋,去放糧食的屋子裡挖了兩大碗面,其中一份加了紅糖揉成面團。
一邊的虎子見娘沒有去抓毛,端著面進廚房,他站在廚房門口望著在廚房裡和面的娘。
江穗見虎子在廚房門口張望,
也沒有喊他進來,
忙著將手裡兩個面團分彆擀成面餅疊在一起卷起來,用刀切成一片一片的放在一邊。
面團全部切成片,放進鍋裡炸,筷子不停的給面皮翻著面,直到炸到酥脆,因為油不多,江穗隻炸了一小盤。
虎子聞著廚房裡香香的味道,咽了咽口水,他看著盤子裡一圈圈的黑白相交的圓片,原來娘說的貓耳朵是這個。
炸好的貓耳朵放涼,江穗拿了片貓耳朵轉身看著虎子,示意他過來。
虎子看著娘手裡的貓耳朵,鬆開扒著廚房門的手走了過去。
“張嘴。”江穗將貓耳朵遞到他的嘴邊。
虎子張嘴咬住貓耳朵嚼了起來,脆脆甜甜,一片沒用幾秒就下了肚。
江穗問道:“好吃嗎?”
“好吃。”虎子使勁點頭,娘做的這個貓耳朵是真的很好吃,他還想吃。
江穗聽見好吃,笑著將盤子遞到他的手裡:“和哥哥分著吃。”
虎子兩手捧著盤子點頭,轉身去找屋裡的哥哥。
江穗見虎子開心的端著盤子往屋裡跑,也跟著走出廚房接著翻她沒有翻完的木耳。
一直到晚上吃晚飯,屋裡的厙淩還在睡。
江穗洗漱完,想到他渾身的酒味,打了盆水進屋,將毛巾放進盆裡打濕擰乾,拿著毛巾走到床邊擦厙淩的臉,擦完臉手向下擦著他的脖子。
擦完脖子,江穗望著他的上衣停下了動作,猶豫著擦還是不擦。
不擦晚上味太大,她猶豫了幾秒,掀開他衣服的下擺,將手伸了進去胡亂的擦了幾把後立即縮回手。
上半身擦完,江穗直接忽略他的下半身,將毛巾洗乾淨掛在架子上,關燈上床睡覺。
江穗聞著厙淩身上的酒氣,漸漸的睡了過去。
半夜江穗覺得熱的厲害,整個人被人從背後摟住,江穗以為又要做那夢了,知道怎麼反抗都沒有用便放棄掙紮,等了會後什麼也沒有發生,意識模糊的她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江穗一睜開眼就傻了眼,她整個人躺在厙淩懷裡,頭枕著他的胳膊,自己的左手則是在他的衣服裡,她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手正搭在他的胸上。
江穗整個人僵住不敢動。
她記得昨晚睡覺前特意離厙淩很遠,怕被他身上的酒味熏到,她是怎麼睡到他懷裡的?想了會怎麼也沒想明白。
江穗見厙淩還在睡,屏住呼吸,將頭從他的胳膊移開往後移,右手撐著床,正準備將手從他胸上拿開時,床上的厙淩已經睜開了眼。
兩人四目相對,江穗嚇的一激靈,整個人僵住一動不動。
屋裡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幾秒鐘?幾分鐘?就在江穗想著要不要打個招呼緩解尷尬時,厙淩伸手將她的手從衣服裡抽了出來,整個人起身坐了起來。
江穗立即將被抽出來的手彆在身後。
江穗見厙淩伸手去捏眉心,似乎是頭痛,
開口道:“昨天你喝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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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有些沙啞。
吃了人豆腐的江穗有些心虛,見他頭疼,想到家裡還有些蜂蜜,醉酒後喝些蜂蜜水可以緩解頭疼。
她起身去廚房衝了杯蜂蜜水,水衝完走出廚房就見厙淩拿著衣服拎了桶水往洗澡間走。
江穗站在廚房門口,聽著洗澡間裡傳來的水聲,望著端著蜂蜜水的手,腦中不由的浮現這隻手摸著厙淩胸的觸感,他的胸很硬但皮膚很滑,手感意外的好。
石頭出門上茅房見娘紅著臉端著水站在廚房門口。
江穗胡思亂想間見到石頭正看著她,立即將腦子裡的東西甩開:“屁股還疼嗎?”
昨天厙淩喝醉了,虎子給石頭上的藥,也不要有沒有抹均勻。
石頭搖了搖頭:“不疼了。”就是有些癢,他想抓,但是又怕抓了屁股流血就一直忍著。
江穗讓他忍著點,不要伸手去抓,石頭見娘不再問了,接著往茅房走。
厙淩衝好澡出來,虎子正在院子裡刷牙。
虎子將嘴裡的泡沫吐出來,喊道:“爹爹。”
爹爹終於醒了,他昨天一直等爹爹到晚上都沒等到他醒。
厙淩見到石頭,想到昨天和孩子們約好的事,跟孩子們道了歉。
虎子著急的問道:“爹爹,我們什麼時候接著做板凳。”
他想做完跟狗蛋和卷毛說爹爹帶他做板凳了,他從來沒有和爹爹一起做過東西。
厙淩:“一會。”
虎子一聽到一會就能做,高興的拉著爹爹手,親了他一口。
“爹,這是娘給你衝的蜂蜜水。”虎子親完就衝進廚房將娘給爹衝的蜂蜜水端了出來。
厙淩沒有伸手去接兒子手裡的蜂蜜水,讓他自己喝。
虎子搖頭,他和哥哥早上喝過了,將蜂蜜水遞到爹爹嘴邊,讓爹爹喝。
厙淩伸手拿過蜂蜜水,喝完杯子裡的蜂蜜水,見院子和廚房都沒江穗的身影,低頭問著虎子:“你娘呢?”
“去買早飯了。”
爹在洗澡的時候,娘就去買早飯了。
買完早飯回來的江穗,推開門就看見江穗又開始刨木頭,石頭和虎子圍在他身邊。
“你沒去隊裡?”江穗語氣中略帶驚訝,現在已經七點多,他沒去上班,竟然弄起了木頭。
“今天休息。”厙淩說完停下手裡的動作,讓虎子和石頭去吃飯。
江穗聽見他說休息,不由看了厙淩一眼,昨天他明明說隻休息一天,怎麼今天也休息?
她也沒多問,將打來的早飯放在桌上。
厙淩洗完手回屋,幾人坐下吃起了早飯。
飯後,江穗刷完,厙淩帶著孩子們接著去做板凳。
虎子個跟在爹爹身後忙了會,突然想到娘昨天給自己的貓耳朵爹爹還沒吃過,從口袋裡拿出娘昨天做的貓耳朵,遞到爹爹面前:“爹,給你吃貓耳朵。”
厙淩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虎子遞過來的東西,一圈一圈的的確像貓的耳朵。
虎子見爹沒有伸手接,將貓耳朵塞進爹爹的嘴裡:“娘做的貓耳朵可好吃了。”
昨天他和哥哥吃了半盤,剩下的他們舍不得吃就放了起來。
厙淩嚼著嘴裡的貓耳朵,脆中帶著甜。
廚房裡的江穗不知道孩子們正在跟厙淩分享著貓耳朵,擦乾淨手往外走。
一出門,就看厙淩看了過來,目光幽深。
她見厙淩盯著她,還以為他是因為早上她摸他的事,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就聽見有人敲門。
離門近的石頭走過去開了門。
李娟見是石頭開的門,笑道:“你娘在家嗎?”
“在。”石頭將門打開讓李娟嬸嬸進來。
江穗見是李娟,走了上去。
一邊的李娟見厙營長也在家,笑著打了聲招呼。
厙淩淡淡的回了聲。
“進來坐。”江穗讓李娟進屋。
李娟笑著拉著江穗的手開口道:“不進去了,我來是想問問你去不去趕集。”
明天家裡要招待孩子爹的同事,副食店的菜不新鮮了,她想著趁著今天趕集去買些菜回來,想著江穗上次飯菜做的好吃,想讓她陪著一起去。
“趕集?”
是她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趕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