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第兩百七十七章自由奢華的汴梁7(1 / 1)

白星河死了, 和一般的江湖人死可不一樣, 江湖事江湖了,既然是殺人來了,那他被殺豈非很正常。

但白星河畢竟還有一張官皮在身上,而且還是武將。

自來武將的生死就比較敏感, 一來這可能和謀反之事聯係上, 把原本的武官弄死,換上自己勢力的武官, 進而掌控軍隊,這不就是謀反者必備的手段嗎?

二來也會聯想到是敵國的間門隙做的, 比如遼和西夏的探子等等。

他們預先知道了白星河這等武將的厲害之處,率先鏟除對自己國家不利的人, 這也說得通。

不要以為武將就是那韭菜, 割了一叢又冒出一叢, 其實武將是個真正的技術活, 很多戰役, 不是那個武將, 壓根辦不成。

比如霍去病的戰績,他的指揮才能和戰功, 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後人想模仿都做不到。

漠北之戰,封狼居胥,這讓多少兵家心馳神往, 可霍去病隻有一個,也唯有那一個。

漢武帝何其有幸遇到了霍去病,而霍去病也何其有幸遇上了全力支持他的雄主漢武帝。

雄主難得,至少宋朝沒有這樣銳意進取的皇帝, 當今宋仁宗是個好皇帝,但在武德方面,是大大的弱項。

相同的,武將也異常難得,死了一批好的,就真的後繼無人了。

白星河當然不屬於此列,他能出任武官,一是武功真的高,二是長相偏陰柔風流,符合當下審美,但還真沒有上過幾次戰場,打仗的水平尚未知曉。

可耐不住事實雖不是如此,但那些文官會往這方面想啊!

被害妄想症到哪裡都盛行,尤其是北宋這種,軍事被外族威脅,偏偏豪富的國家。

談不上草木皆兵,但當一個武官意外慘死,無論如何都要仔細調查一番。

而一旦開始調查,就不可能是溫和的詢問,參與其中的,必定被抓起來審問。

其他人也就罷了,孟春妮如何能去大牢,她的斷骨必須及時治療,不然很可能全身癱瘓。

而在牢中,又怎麼可能治療呢,三五個月下來,人直接就沒了。

所以思來想去,展昭讓王朝四兄弟把孟春妮帶去他們的寨子安置,然後再想辦法弄了一具女屍,充作孟春妮,安葬在山林某個角落。

江湖人本就不忌諱這個,白星河做出這等事,孟春妮要還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出現,一生都要受限製。

乾脆拋棄這個身份,換個活法,也好不耽誤治療。

另外,展昭還打聽了當地有名望的大夫,重金聘請,蒙上眼睛,背著以輕功送上寨子。

大夫診脈過後,又檢查了蘇葉出品的藥膏,驚為天人,隻道,“隻要用上這藥,夫人的病情一定能安然無恙。”

說完,他留下一些醫囑,藥方都沒開,就打算離開。

展昭照樣蒙了他的眼,以輕功背下山,送回去。

給大夫的感覺就是,自己花了兩個時辰,看了一個病人,具體這病人住哪,有多遠,那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回去後,他也不會多言語,隻說看了一個病人,沒留方,也就沒必要存檔了。

聽在彆人耳裡,就是大夫看了一個輕症病人,方子都不必留,這種事常有,沒什麼好說的。

因為他的不言語,再加上‘孟春妮’的墓被找到,大家自然而然就當白星河之妻果真死了。

至於後續的調查,會找上展昭,也會去詢問那些兵士,以及白星河請來的,還留有性命的江湖人。

至於王朝四人,如果那詢問的捕快是黑白兩道都有路子的,或許能摸上寨子詢問一番,但大概率是不需要的,因為當時在場的人不少,真相如何,大家聽得一清二楚。

做好了這些,展昭提出告辭,“展某還需赴比武之約,師妹有勞各位照料。”

他能放心把人交給他們,一來是見識了兄弟四人的人品,二來是寨子裡有細心的女人,照顧孟春妮之事,有人接手,加上有好藥,不需要過多操心。

“展爺請放心,你的師妹就是我們師妹,俺趙虎一定照顧得妥妥當當的。”趙虎拍著胸脯保證。

經過兩天的相處,展昭已經知道他們的姓名,王朝馬漢張龍趙虎,此時正深感四人的情意,暗暗決心把他們當兄弟相待。

既然是兄弟了,展昭也不扭捏,交談一番,就直接騎馬離開。

此時他趕回去正正好,休息一晚,正是約定的比武時間門。

展昭在心裡暗暗思量,不知道蘇姑娘如何了,這三日延期千萬不要出什麼變故才好。

然而這不是他不想,就不會發生的。實際情況,遠比他設想的還要艱險的多。

展昭剛走,蘇葉就放出風聲,比武延遲三天,看似時間門不長,情況卻大為不同。

首先是那些及時趕來看比試的江湖人,他們原定計劃是看完就走,不會在當地多停留。

可因為比武延遲了,他們就必須在此地逗留三日。

離比武地點溧山最近的隻有溧陽這一個縣城,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近縣的村子,其他鄉鎮離得都遠。

那麼他們隻能選擇在這幾處落腳。

村裡當然沒有縣城便利,因此紛紛湧來溧陽縣,而縣城有六家客棧,每家最多能容納四十人,沒多久客棧就住滿了。

後到的人就沒了住處,江湖人嘛,憑借武功鬨事的數不勝數,因此縣城的治安頓時就壞了。

時不時的就能發生一場械鬥,這原和蘇葉不相乾。

但這和趙允讓有關係啊,有他在,當地縣令當然退居一射之地,把縣城的事交給趙允讓來管。

當然,這是不合規的,誰讓現在溧陽來了這麼多江湖人,而縣衙的武力值又不夠,僅十幾個衙役。

這些衙役又都是普通人,哪裡是那些江湖人的對手。

因此縣令唯有請趙允讓出面,畢竟他身邊有武功不俗的侍衛,又聚集了一批江湖人。

就是之前幫著抓凶手的那群人,聽到蘇葉和展昭要比武,就都沒離開,原本走出去的,也都回來了。

他們都住在趙允讓包下的客棧裡,暫時幫趙允讓維護一下本縣治安,也是應有之義。

至於蘇葉這個罪魁禍首,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

有兩件事她不得不做,一是那些鬨事的人中,有幾個武功實在不俗,趙允讓籠絡的那些江湖人全都不敵,非得蘇葉出面不可。

一來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擾了當地百姓的安生,這於她和展昭的名聲都不利。

二來這些人本就是衝著她來的,展昭成名,是自己一點一點闖出來的,大家公認他是南俠。而原主的名聲有點虛浮,誰也沒見過她出手。

再加上她身為女性,還是刀客,江湖人就更懷疑她的實力了。

你聽過有出色的女性劍客,聽過厲害的女性刀客嗎?

所以很多人都認為,她其實是不配和展昭一戰的,即便之前她當著眾人的面,一招重傷展昭。

可沒見過的人,更加認為這傳言有虛,因為他們不信,展昭會被人一招打敗。

那麼必然是蘇葉耍了陰招,或者背後偷襲,才造成這樣的效果。

於是他們想要在比賽前,試探一二,看她是否配和展昭比武。

當然,也有自詡武功比展昭好,就是沒有展昭出名的人,想要踩著兩人上位。

他們在展昭之前挑戰蘇葉,要是自己贏了,隨後展昭和蘇葉比武,無論兩人誰輸誰贏,他們都有一個說頭。

展昭贏了,那他們的武功就和展昭差不多,都打敗了蘇葉。

要是展昭輸了,那更好了,他們打敗了展昭輸掉的人,這不顯得他們比展昭能耐?

為什麼是事前,而不是比武之後呢?

因為高手比鬥,受傷難免,他們要是事後再挑戰,難免給人乘人之危的感覺。

而且分出了勝負之後,他們無論挑戰誰,都落了下乘。

挑戰贏家,人家受傷了,你贏是乘人之危,輸是武功太不濟。

挑戰輸家,好家夥,你竟是連自己都看不起,竟然去挑戰輸家?

所以事前挑戰才是最好的,至於可能讓比武的兩人受傷,以至於在比武的時候,落了下乘,那關他們什麼事,這不該比武雙方來承受的嗎?

而現在展昭不在,這雙方就隻有蘇葉。

因此展昭才會萬分愧疚和不安,覺得對不起蘇葉。

而蘇葉,一點想法都沒有,在絕對實力面前,那些小伎倆都不過是紙老虎。

蘇葉正在打坐,客棧夥計前來報信,說有一江湖人在城中鬨事,要和蘇葉比賽。

她沒說什麼,直接起身,輕功躍上屋頂,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飛簷走壁,快似一道閃電。

縣城本就不大,她的輕功之高絕,夥計說完不過幾息,就已經趕到鬨事的地方。

那是一家綢緞布店前,宋朝已經非常流行賣成衣了,而江湖人幾乎人人購買,而不是自己做。

要是錢多的,還習慣穿一身扔一身,因此每到一個地方,就會置辦幾套衣物,一套當即換上,身上的扔掉。

雖然他們這麼隨意,但對衣服的風格也有講究。

江湖人的打扮通常簡單便於行動,但簡單不代表對布料沒要求了,他們往往要最好的布料裁衣。

溧陽縣地處江南,風格本就偏文士那掛的,衣服多為上裳下裙,外罩一件褙子,男子也是照此打扮。

這種衣著儘顯儒雅風流,隨性瀟灑,可對於打鬥來說,就格外不方便。

除非是那附庸風雅之輩,不然大部分江湖人更喜歡腰帶縛緊,手臂紮上,穿著褲子和便於行走的布鞋。

可因為溧陽少來江湖人,對於這一部分的成衣庫存本就少,之前到的一批人已經把存貨買走了,剩下的人也下了訂單。

而後來之人嘛,不僅買不到合心意的衣服,再下訂單也趕不及在他們離開之前做好。

店家好聲好氣和那些客人解釋,大部分人也不會為難。

可那故意尋事的,逮到這個借口,立刻不依不饒起來。

店家有什麼辦法,隻能報官解決啊。

對於這樣的人,蘇葉也毫不手軟,從屋頂穩穩落到人群中間門,反手就是一掌,把那個舉著刀威脅要殺人的男人,直接打飛出去。

“誰,是誰敢偷襲?”那人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驚慌地看過來,面上卻依舊嘴硬。

“我道有什麼能耐,原來就這點微末本事,也敢出來鬨事。”蘇葉冷笑。

大漢見是她,立刻掙紮著爬起來,“你剛剛不過是趁我不注意偷襲才得手的,要有真本事,就光明正大和我打一場。”

“哦?”蘇葉微微挑眉,“既然如此,那就再吃我一掌。”

這一次,她絲毫沒有留情,相比剛剛隻用了三分力道,這次足有七分。

掌風似刀,攜冰寒之氣,所到之處令人遍體生寒。

這一次她故意沒用平時的速度,而是極慢極慢,慢到似乎那冷冽勁風是看得見的。

眾人隻覺心寒,生出戰栗之感,可面對這一招的大漢,卻是驚恐萬分。

因為他想躲,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這不是蘇葉用了什麼陰招,讓他無法動彈,純粹是那掌風在發出之際,就已與他氣機相連,牢牢鎖定住他。

即便他此時打破自身防禦,拚著重傷逃開,也不過是白費功夫,因為那掌風和他不死不休。

眾人隻覺得他奇怪,招式來了怎麼不躲?

其實是他壓根躲不了,硬生生挨了這一掌!

頓時,全身血液凝結,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出寒氣,不一會兒,就比這個冬天還冷了,面上甚至覆蓋上了一層冰霜。

眾人大驚,“這是什麼武功?竟然帶有冰寒之氣。”

起先他們以為那掌風攜帶寒氣,是內力牽動了周圍的冷空氣,形成的連帶效果。

現在一看,這內力本身就具有冰寒屬性。

好奇怪的內功!

內力難道不該是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屬性的嗎?怎會如何?

這又是這個世界和其他世界不太一樣的地方,這個世界的內力就是內力,類似於奇經八脈中,一種無形的能量,大家想儘辦法鍛煉身體,把內力牽引出來,然後千錘百煉。

但蘇葉的先天功,卻完全不一樣,那是一種天地能量,利用一套高深的內功心法,牽引進身體裡。

而天地能量本身就具備各種屬性,它可以是無色透明的,也可以是擁有各種屬性的。

不僅是冰寒之氣,也能是火舌熱氣,更可以是生生不息的木之氣。

而這是在蘇葉離開陸小鳳世界後,在零度花重金請大佬幫忙解析出來的。

白發前輩創造了這套《先天功》,可受限於小世界規則,對於先天功的了解和運用,遠遠達不到極致上限。

蘇葉本以為這武功隻在一些低位面的武俠世界有用,還打算以後到了高武世界,就換新的呢。

然而係統鑒定過後,卻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所謂天資縱橫之輩,不會因為他的實力受限,就會影響他的思維高度。

這就好比道德經,道德經是在一個沒有仙俠的世界,被一位名為老子的人創造出來。

道德經或許在老子生活的世界,隻是一部哲學作品,可到了某些仙俠世界,就是真正能助人成就大道的無上經義。

神奇吧?所以說,每個世界都有著它們難以估量的瑰寶,所謂金銀珠寶,隻是承載能量的外物。

而零度攫取這些能量,自然不會隻索取,當然要等量交換些什麼。

能量守恒,到哪裡都是通用的,你獲取了,不在這裡付出點什麼,那失衡的能量,必定讓你在無知無覺中,在其他地方失去點什麼。

零度深諳這個道理,所以在派遣穿越者攫取財物的時候,就已經提前給出了補償。

或者說,他們開啟穿越的鑰匙,就是一種滋補小世界的方法。

那麼穿越者在這項交易中,又付出了什麼呢?

其實說到底,零度的人何嘗不是一個工具,他們天生帶空間門,一生為了空間門而活,大佬們更是為了促成空間門成為一個小世界,而兢兢業業一輩子。

難道他們不是生成小世界的工具嗎?

隻不過,這個工具是有思想的而已,其實也沒高貴到哪裡去吧?

至於那些可以享樂一輩子的中產階級,他們死後,空間門不一定是消失了,或許是消解成能量,然後又慢慢凝聚成新生兒的空間門。

當然,這一點隻是零度科學家們的猜想,並沒有得到證實。

零度人出生為何伴隨著空間門,至今是個謎團,誰也解釋不清楚。

而他們所知的那些智慧生命,也沒人有這種特性,至於那些法術大能,可以創造出異度空間門,或者須彌芥子,本質和零度人的空間門是不一樣的。

術法隻能在原本就存在的異度,開辟出一個空間門,然後打上烙印,相當於鑰匙,有了這個烙印,就一直可以打開這片空間門。

其實它本就存在,不需要創造出來,隻是人為鏈接。

而零度人的空間門,相當於他們從出生就帶了一個隨身氣泡,這氣泡原本不存在,隨著他們的出生一起出現。

隻是氣泡有大有小,裡面或許是山川河流,也或許是......一捧土。

很難說,空間門是為了零度人而生,還是零度人為空間門而生。

總之,為了養空間門,他們會去各個小世界攫取能量,係統要能量,轉化為養空間門的物資,而穿越者可以收集文化瑰寶。

這些會在以後無數歲月,幫助到他們,比如道德經,比如先天功。

等蘇葉意識到先天功的妙處後,立刻請了大佬幫忙解析,現在它既是一本武功心法,也是一本修仙功法。

在低位面,受到規則限製,就隻能當做武功心法來用,但解析過後,蘇葉依然可以變種來用,比如使其變成富含冰寒之力,或者灼息,是介於心法和功法的中間門層。

但也僅是如此,不能再變幻了,不然規則不允許。

等到了高位面世界,它會發揮更大的作用,按照大佬的說法,類似於一種混沌先天功法的品級,屬於是那種,隻要有一點點靈根,不管多爛都能練,且能練好,開掛一般的功法。

當然了,這個練好有個前提,那就是你得有那麼多能量和時間門供你練習。

大佬之所以願意接這單活,也是見獵心喜,參詳一下,好完善自己的功法,不然她怎麼可能看得上蘇葉出的這點錢。

對於蘇葉來說是重金,對於大佬,就完全是指縫裡露出一點,看到都不帶撿的。

所以說蘇葉幸運嘛,或許她全部的壞運氣,都用在出生帶了一個三無空間門上,以至於穿越後,屢屢交到好運。

首先是穿越三個世界,都遇上了特殊能量,直接讓她暴富。

其次是她總是遇到一些驚才絕豔之人,福爾摩斯,花滿樓,陸小鳳,白發前輩等等,教會了她很多東西,又給她留下了像演繹法,先天功這樣安身立命的東西。

先天功這種精妙心法,在這個世界使出來,本就是碾壓局,再加上大佬解析後,妙用無窮,變化莫測,看在眾人眼中,自然是又驚又訝。

蘇葉掃了一眼滿場揉眼睛的眾人,淡淡的道,“還有誰想挑戰我,一起上吧,彆一個個到處挑事了,落了下乘。”

眾人頓時回過神來,有那覺得她狂妄的,立刻跳出來,“我來!”

說著他舉起手裡的劍,得意地看向蘇葉,仿佛在說,你也就這點糊弄人的把戲,老子不怕你。

蘇葉眼皮子都不抬,一掌揮過去,又一冰雕形成。

這次速度快到超乎想象,那人還維持著剛剛舉劍的姿勢,以及得意的表情。

是的,沒錯,和彆人不同,蘇葉的內力還是可以控製速度的,想快就快,想慢就慢。

這不是感官錯覺導致的,是真的可以做到。

那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才剛跳出來,就已經出局。

所有人也都面面相覷,對蘇葉的本事真真實實見識到了。

同時他們心裡也產生了一個疑問,這真的是武功?而不是什麼神奇的術法?

比如那些江湖術士可以噴火,或者在空氣中顯現人影,亦或者那些妖精鬼怪用的法術之類。

蘇葉彈了彈衣袖上不存在的灰,“還有嗎?”

見眾人圍著不說話,也不動彈,她又加了一句,“此時不出現,之後再到處鬨事,影響我比武的心情,就不要怪我動輒殺人了。”

“你這都不叫殺人嗎?”其中一勁裝女子,指著兩塊冰雕問。

“他們沒死,”蘇葉眼底露出惡趣味,“活得好好的。當然了,要是想救他們,有兩個法子。第一,把人放入開水裡,然後加入白牡丹花,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花蕊各十二錢①,再分時段加入蜂蜜,白糖,煮個三天三夜。當然了,快解凍的時候記得把人提遛出來,彆沒被凍傷了,反倒煮熟了。”

“那第二個法子呢?”女子繼續詢問,大概她是其中一人的親友,所以才會如此關心。

“哦,這個更簡單,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抬回去擺著就是了。等到明年春暖花開,取雨水節令的雨、白露節令的露、霜降節令的霜、小雪節令的雪②,埋於梅樹下,等臘八再取出來,然後給他泡上三天三夜,人自然就沒事了。”

當然,這都是胡扯,是她想到紅樓夢裡的冷香丸,隨口編的。

當然,冷香丸的配方那麼複雜,這些江湖人是搞不定的,所以就分成兩段了。

反正她也隻是開個小玩笑而已,其實隻要沸水煮個三天三夜,或者滿一年,就自然解凍了,到時候人能跑能跳,一點事都沒有。

但開水煮人,或許會有人擔心,真的不會直接煮死了嗎?所以選擇第二種,保險不是,至少泡冷水比開水安全。

那女子聞言,鬆了一口氣,向蘇葉行了一禮,扛著後一個大漢直接走了。

至於前面那個,暫時沒人管,但蘇葉相信,他不會孤身前來,隻不過那些人嫌丟人,不好這時上前罷了。

蘇葉視線轉了一圈,“還有人嗎?”

這下,真的再無一人了,原因也很簡單,第一次出手,他們還以為蘇葉的速度是真的慢,他們有機會躲開,所以那個大漢才敢跳出來。

可第二次,他們完全沒看出,蘇葉是何時出手的,隻一瞬間門,人就變成了冰雕。

換作是他們,也不一定能躲過,再加上這能讓人變成冰雕的內力,著實奇詭異常,在不確定那兩人真的能好的情況下,他們實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所以都沉默了,好似之前鬨事的,隻有那大漢一人而已。

蘇葉到沒非要逼他們出手,就是一次次挑釁鬨事,讓人很厭煩,最好一次解決。

見眾人都不說話,她淡淡的道,“要是現在不出來,之後再鬨事,那就死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人群中分開一條路來,任由她離去。

在走了不過百步,左邊人群中一個五六歲的白胖小男孩,被人群擠了出來,跌倒在她面前。

蘇葉低頭,和地上的胖娃娃對視,沒有動手去扶,也沒有說話。

胖娃娃似乎茫然了一瞬,然後哇的一聲哭出來。

蘇葉退後一步,躲開他伸過來的手,不讓他抓到自己的衣服。

這時,家長終於反應過來,一個年青婦人立刻衝上來,抱著男童檢查,“小郎,你怎麼樣,傷哪裡了?”

說完,她忙又跪下來給蘇葉磕頭,“女俠,你饒了我家小郎吧,他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蘇葉微笑,然後驟然變臉,“但你一定是故意的。”

話音剛落,面前的婦人身上彈出數十根細若牛毛的針,直直朝蘇葉襲來。

兩人的距離這樣近,本該避無可避,再加上細針上呈現紫色,顯然塗抹了劇毒。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得瞪大了眼,想退卻被後面的人擋住,完全無路可走。

然蘇葉卻完全不退,手都沒抬,身前憑空升起氣霧,那些銀針接觸到氣霧,就仿佛被什麼粘住了一樣,無法寸進。

另外,一些向兩邊人群輻射的細針,也統統被她擋了下來。

而做到這些,她甚至都沒動用一根手指。

那女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仿佛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蘇葉微微一笑,那氣霧迅速收緊,以一種常人難以覺察的速度,包圍了婦人。

偏偏那男童在她懷裡,卻絲毫不受影響,在氣霧進一步收縮的時候,被排斥出去,跌落在地。

下一秒,男童就要再次大哭,可看到原本抱著自己的婦人陡然變成冰雕,驚訝地忘了哭泣。

這次的冰雕不一樣,是紫色的,原本細針上的紫色毒被分解到氣霧裡,形成紫色冰雕。

而那些細針,也被凍在了上面。

就在眾人鬆一口氣的同時,又一婦人衝上來,抱住那男童,“小郎,你沒事吧?”

眾人齊齊後退,還來?

然而這次,似乎和他們想的不一樣,男童哇哇大哭,“娘,我的糖葫蘆沒了,變成了冰冰。”

“什麼糖葫蘆?”婦人疑惑出聲。

男童指著紫色冰雕道,“她答應帶我買糖葫蘆的,沒了。”

眾人:……

這才真正放下心來,原來之前的婦人,隻是一個誘拐小孩子的,這個才是真娘。

看來是沒事了,這一驚一乍的,嚇死個人。

剛剛那細針太可怕,要不是蘇葉出手,他們真不一定能安全活下來,好在人已經被製服。

婦人被兒子的話,弄得哭笑不得,看著那被凍成了冰雕的人,敬畏地看了蘇葉一眼,“上仙,感謝您救下我兒。”說著立馬就要跪地磕頭,顯然她來的略晚,把蘇葉當成從人販子手裡,救下兒子的恩人了。

再加上這把人凍住的手段,怎麼看怎麼隻有仙人能做到,於是直接稱呼上仙了,還想下跪敬拜。

然而她這一舉動,讓剛剛放鬆下來的眾江湖人,齊齊提起了心。

這場景,莫名讓人膽戰心驚啊!

蘇葉見他們心有餘悸的模樣,心裡好笑,居然沒有阻止,任由婦人跪了下去。

整整磕了三個響頭,在一眾江湖人心驚肉跳的注視下,婦人起身,抱著孩子打算離開。

眾人再次齊齊鬆了口氣,這次是真的了,不是借機行刺。

然而,“慢著!”蘇葉開口打斷了婦人的動作。

眾江湖人:......

所以,這婦人也有問題?

他們再次驚疑不定的看向蘇葉,當然,也沒忘了,離那婦人和孩子遠點,再遠點。

婦人莫名其妙,可聽到恩人的話,還是聽話的站住了。

蘇葉伸出手,摸了一下男孩的脈,和預料的一樣,之前那個婦人擅使毒,對於蘇葉下狠手,對這個男孩也沒有留情。

如果婦人和男孩就這麼回去了,晚上必定毒發,等不及救治,直接一命嗚呼。

蘇葉拿出一粒解毒丸,遞給男孩,“既然你的糖葫蘆沒了,那姐姐補償你一顆糖丸吧。”

這藥丸是用蜂蜜調配的,入口確實是甜的,但裡面卻苦出天際,要想起效,得咬開嚼碎。

“謝謝神仙姐姐。”男孩眼前一亮,二話不說直接放在嘴裡。

剛入口,還沒嘗到甜滋滋的味道,就被蘇葉輕拍一掌,咽了下去,然後火速用內力,讓藥丸在他體內化為粉末,無聲無息化解毒素。

男孩茫然的閉嘴又張嘴,發現糖沒了,頓時耷拉著腦袋,但好歹這次沒哭,懂事的癟癟嘴,委屈的模樣,可愛極了。

蘇葉對於幼崽一向憐惜,再加上這幼崽又受了苦,就更是不忍。

那藥是極苦的,即便他的嘴嘗不到,可到了胃裡,依舊會有反饋,表現在外,就是嘴裡泛苦,且會持續好幾天,直到完全消化為止。

蘇葉看向不遠處牆角一個舉著糖葫蘆的小販,扔了一錠銀子過去,“你跟著這位大嫂家去,把糖葫蘆給她家留下。”

小販眼前一亮,“女俠放心。”

“使不得使不得,”婦人連連擺手,“怎還能要恩人的東西。”

蘇葉解釋給她聽,“我剛剛把脈,發現孩子受到驚嚇,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隻是那藥很苦,要是孩子想吃糖了,儘管給他吃,三五日內完全無礙。另外,藥效使然,他很可能經常昏睡,無妨,讓他好好睡,醒了照常吃喝,頂多五日,人就沒事了,也不會再生病。”

之所以不告訴夫人,男孩是中毒了,一是怕嚇到她,二來這裡人也太多了。

江湖人什麼樣的都有,有以武功自豪的,也有喜歡用毒或者自傲醫術的。

如果他們聽到男孩是中了先前那婦人的毒,被蘇葉輕易解了,說不定會去探一探,發現蘇葉的手法果然高明,比較的心一起,再給男孩下毒,讓蘇葉去解怎麼辦?

彆說不可能啊,這種人哪個世界都有。

蘇葉不在乎和人比,但婦人和男孩隻是普通人,經不起折騰。

乾脆就說定心的作用了,這和安神湯差不多,沒人會把這插曲放在心上。

婦人千恩萬謝的離開了,這次是真的離開了,再沒什麼意外。

在場的江湖人覺得,他們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吧?

然而,今天注定是讓他們備受驚嚇的一天,在婦人和男孩走後,那紫色冰雕居然在一點點消解!

因為紫色的原因,大家看不太清裡面的人影,隻能看到冰雕慢慢化成水霧,這場景詭異又駭人,卻不顯得血腥。

但裡面可有一個人啊!是一個人!

剛剛那兩冰雕人,不完全沒事嗎?

難道這就是蘇女俠說的,再不留手?

可這......也太恐怖了!

蘇葉環視一圈,緩緩笑了,溫柔又可親,“大家彆誤會,這效果是那些紫色毒造成的,它似乎有融冰的效果,和我無關呢。”

無關......嗎?

所有人僵硬的揚起微笑,結結巴巴道,“是,是的,和女俠無關。”

“對對對,都是她自己的錯,偷襲還敢抹毒,都是她自己罪有應得。”

“是是是,女俠手段了得,不不不,我是說,女俠仁慈,本想放她一命,可有些人不知死活,有此下場,是應該的,應該的,嗬嗬嗬。”

眾人......就此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彆說挑戰蘇葉了,提到這個名字,都要心有餘悸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