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第兩百六十七章悠閒的莊園主生活55(1 / 1)

三人的對話並沒有透露給約瑟夫, 因此他在被伊麗莎白說清楚後,還以為自己真的要就此錯過真愛了,傷心不已。

從那天開始, 他再沒有見過伊麗莎白小姐, 偶爾賓利去班納特家拜訪,帶回來的也是不怎麼美妙的消息。

比如,柯林斯先生對伊麗莎白小姐大獻殷勤, 而班納特夫人也認為, 既然伊麗莎白和他沒可能了, 那嫁給柯林斯也未嘗不可。

要知道這樣, 未來伊麗莎白就會成為郎博恩的女主人,而她和剩下的三個女兒也不會被趕出去。

聽到這個消息,約瑟夫當即就要衝出去,可看到母親的臉色, 又不得不僵硬的停下腳步。

然而內心的焦躁是遮掩不住的, 他在內瑟菲爾德急的團團轉,還想攛掇賓利去郎博恩打聽消息。

伯爵夫人隻冷眼看著,沒發表任何意見。

好在傳來的是好消息,伊麗莎白一如既往的堅持,並沒有因為被伯爵夫人當面拒絕,就羞憤的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約瑟夫鬆了一口氣的同時, 突然有點想不管不顧了,直接去求婚。

如果媽媽不答應,大不了不要那些產業, 他已經是一位政府官員的,每周的薪水不高也不低,而且為了他上班方便, 倫敦他住的那棟公寓也被買下,放在他的名下。

所以薪水完全能夠支撐他和伊麗莎白過日子,雖然這樣做對不起為自己謀劃的父母,但這是他人生中難得想要的,如果錯過,他可能會後悔。

但在做決定之前,他跑來谘詢蘇葉。

蘇葉給的建議是,忍著!

其實伯爵夫人已經鬆動了,隻不過這麼重大的決定,不是輕易就能鬆口的,約瑟夫還得多有點耐心。

然時間不等人,約瑟夫的假期在一天天消磨中結束了,他得啟程回倫敦。

正好賓利那邊也有事要處理,就打算和他一起去。

蘇葉和菲茨威廉收到安娜的來信,說需要他們的支援。

相比看熱鬨,當然還是安娜的事更要緊,兩人二話沒說,直接騎馬趕去火車站,購買了去巴斯的車票。

在他們之後,約瑟夫和賓利也出發去倫敦,伯爵夫人一起。

再待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伯爵那邊也需要她。

在幾人離開後的第三天,賓利姐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給簡·班納特小姐留了一封信也回了倫敦。

蘇葉大致能猜到事情的發展,還是那句話,感情的事隻有親身經曆過,才能體會各種滋味,也唯有自己能做決定。

原著裡賓利要是堅定對簡的愛意,那光姐妹和好友勸說,是不可能讓他表現遲疑的,唯有他內心也不確定,才會左右搖擺。

等到回到倫敦後,再一次見到簡,他確定了自己的感情,也感受到了簡的愛意,才下定了決心。

而在這個世界,卡洛琳和路易莎都沒有表示過強烈的反對,隻是有意無意挖苦而已。

說她們討厭簡,那也沒有,隻是希望兄弟能娶一個更加高貴的姑娘,比如喬治安娜。

但要是賓利態度堅決,她們作為已經嫁出去的姐妹,話語權也不足。

而菲茨威廉,好吧,他還是對賓利說了一些中肯的話,但和原著中不一樣,因為現在的賓利也不一樣了。

菲茨威廉隻是分析了利弊,把和班納特家結親的優缺點都羅列了出來,供賓利參考。

如果賓利隻是一時昏了頭,那麼這些缺點也能讓他清醒一二,不至於等之後愛情退卻,再來後悔。

可要是他下定了決心,那麼那些問題,可以提前做好應對,也不用事到臨頭措手不及。

這是當初他們建立橡膠集團的時候呀,習慣的處理模式,賓利接受良好,聽完之後沉吟了一會兒,沒有多說。

菲茨威廉明白,這是連他自己都沒有考慮好,還需要時間。

感情的事本來就急不來,也沒到危急關頭,不得不做決定的時候。

所以哪怕猜到了可能會發生什麼,蘇葉依然聽之任之。

兩人趕到巴斯,在度假酒店的門口見到了安娜,她身邊還有一位英俊的青年。

菲茨威廉心裡一咯噔,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隨即,他就放下心來,因為兩人隻是做了幾句簡單的交談,互相之間也沒有什麼曖昧之情,甚至還有點劍拔弩張。

安娜原本還板著臉,見到飛速奔來的馬,以及馬上那兩位英俊挺拔的青年,頓時眼前一亮,“喬治,威廉。”

蘇葉翻身下馬,打量了一下安娜,發現她臉色紅潤,精神奕奕,一點也不像有事的樣子,不由好奇道,“你著急叫我們來,是發生了什麼?”

安娜臉色一僵,對著蘇葉露出討好的微笑,“是有一點小事,”見哥哥臉色不善,誤會了,忙道,“我絕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是這個家夥,非說我們設計的房間不對,要求重新裝修。”

“怎麼回事?”蘇葉不明所以。

經過安娜介紹才知道,原來那位青年是一位公爵繼承人,雖然高大挺拔,面色冷峻,行動間一板一眼,一看就是軍人,卻也隻有二十三歲。

維克多·奧利弗是個天才,從小智商就超過一般人。

作為奧利弗家族唯一繼承人,公爵父親對他尤為嚴厲,三歲後就不允許和母親多接觸,從早到晚做不完的功課,六歲開始接受軍事訓練,十三歲公學畢業,沒有上大學,去了專為培養軍官的軍事學院。

這所學院隻有他這樣的貴族子弟,而且家裡基本在軍隊供職的孩子就讀,因此十六歲畢業後,直接去了戰場。

現在不過二十三,已經是少將了,可見他作戰之勇猛。

可也因為太過有衝勁,和整個軍隊的作風出現斷層,導致他在一場突襲過程中,因為衝的太快,直插敵人肺腑,好不容易打開局面,卻因為友軍不給力,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導致全軍覆沒。

沒錯了,就是之前英對北美戰爭,一支軍隊居然在海上迷失了方向,最後這支軍隊自己被包圍,先遣部隊全軍覆沒。

而奧利弗少將奮戰到最後一刻,全身十一處大小傷痕,有三處是子彈傷。

他差點就死了,昏倒在戰場上,還能有什麼希望嗎?

所幸敵對的主將和他關係匪淺,是奧利弗的堂舅,他去世母親的堂兄弟。

說到他的母親,是在他剛加入戰場的時候,因生病去世,可殘酷的公爵卻沒有告訴他。

相比起兒子,反倒是身處北美的堂舅知道的更多一點。

奧利弗被堂舅希爾帶回了家養傷,也是在那裡,他知道了許多以前不知道的事。

父母家族原本是世交,兩人的聯姻也是在兩家人的祝福下完成的,然而在奧利弗出生的第二年,希爾家族出事,奧利弗一家不但不幫忙,還落井下石。

最後希爾家族斷尾求生,犧牲了好幾位家族成員,在公爵夫人的幫助下偷渡出國,輾轉來了北美。

他們失去了金錢和地位,但敢打敢拚,直接進了軍隊,又犧牲了一部分人,獲得如今的地位。

而另一邊,知道是公爵夫人幫助他們逃離,奧利弗公爵相當不高興,直接把公爵夫人變相軟禁。

奧利弗的印象裡,三歲被帶離母親身邊,其實不然,他早在兩歲的時候,就已經很少能見到母親了。

隻是他天生記憶力比彆的小孩好,能記得母親和他說過的一些話,講過的一些故事。

在看不到母親的日子裡,他會一遍遍去回想,可能是因為回想的次數太多,讓他誤以為母親還陪在身邊,出現了小小的記憶錯亂。

公爵為了不讓希爾夫人影響到兒子,想要完全隔斷他們相處,但孩子天生親近想念母親,如果不滿足他們,會惹來出乎意料的反抗,尤其是聰明的孩子。

維克多·奧利弗很小的時候,就懂得利用彆人的同情心,讓他們幫忙瞞著父親,偷偷和母親見面。

當然孩子畢竟是孩子,怎麼可能一直瞞住大人,很快公爵就發現了,發了狠,直接把他們隔開,一個居住在老宅,一個在倫敦。

這下子,兩人完全沒了見面的機會,在一日複一日的繁忙功課和訓練中,維克多漸漸變得冷硬,對母親的印象變得極為淺淡。

公爵的目的達到了,把兒子訓練成了戰爭機器,而這個機器因為太勇猛,在二十三的年紀折損在戰場上。

好在他幸運的碰到了堂舅,生生把他從死亡邊緣拖了回來。

也是在堂舅這裡,他得知了母親已經生病死亡的消息,而且是在四年前,整整四年,父親居然沒想過通知他一聲,這太可笑了不是嗎?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從那天起,他時不時陷入沉睡,有時一睡就是好幾天,怎麼叫都叫不醒。

他沉睡時會進入一個個千奇百怪的夢境,有時是美夢,有時是噩夢。

他夢到過自己成為了一隻作惡多端的惡熊,某天,他在神奇森林再一次欺壓那些小動物們,把他們揍得嗚哇亂叫,這時,出現了一個三歲的小女娃,一個人類。

神奇森林從未出現過人類,他覺得好奇,也隱隱覺得這種奇怪的生物很熟悉,想要帶回去養。

然而那些被他欺壓過的動物們,一個個跳出來反抗,保護那個小姑娘,最後還出現了一隻兔子,居然想要打敗他,拯救女孩。

可笑,他怎麼可能被一隻兔子打敗。

好的,他輸了,在被兔子手裡的劍擊中心臟的時候,他清醒過來。

清醒後的第一反應,這位兔子的劍法真標準,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乾脆利落。

這一次他昏睡了一天半,可因為他本身就重傷,沒人覺得不對勁,認為他在通過睡眠休養身體。

可之後不久,他又開始了第二次昏睡。

這一次他變成了海底的巫師,巫師從出生就是巫師,從生下來就具有彆的海洋生物沒有的能力。

他能控水,還能利用水幻化成各種生物。

在開始時,他受到所有人的歡迎,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小人魚們,他們歡呼著讓他幻化珊瑚,珍珠,用以裝飾他們的家。

巫師享受著這種眾星捧月的生活,可那個小女孩又出現了,比之前大一點,沒有魚尾,卻可以在海底自由遨遊。

海洋生物對她感興趣極了,總是湊到她的面前,和她聊天,和她打鬨,為此還冷落了巫師。

最過分的是,他們居然把巫師幻化出來的東西,拿去送給那個小姑娘。

巫師很生氣!

明明自己才該是最受歡迎的人,憑什麼那個小姑娘不和自己玩?

於是……他把所有人都趕走,自己一個人霸占了小姑娘。

見鬼,夢到這一幕的時候,維克多簡直目瞪口呆,他居然還偷親小姑娘,簡直喪儘天良。

他祈禱著這個夢快點結束吧,輕薄一個小女孩什麼的,簡直太羞恥了。

終於,巫師因為犯了眾怒,被人圍剿,關在了海底深淵。

海底深淵不恐怖,甚至很漂亮,但這裡沒有海洋生物,安靜的連水都不流動。

所以大家一致認為,這裡是最可怕的地方,巫師也一樣,因為他控水的能力,在海水不流動的情況下,失去了作用。

他認為自己完了,這輩子都要被關在這個鬼地方,可這時,小姑娘出現了,帶著一隻兔子。

嗯?兔子?

見鬼,海底怎麼會有兔子?

好吧,這還是一隻聰明的兔子,他找到了此處奇異的原因,那是一顆定水珠,能把所有的水定住,不叫流水移動。

定水珠被取走,巫師恢複了自由,然後……他興奮的抱住小姑娘,又又又......親了一口。

最後他被憤怒的兔子打了一拳,醒了。

之後他養了幾個月的傷,又做了許許多多的夢,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堂舅一家很擔心他,詢問之後聽他講完,全都一臉古怪。

然後他們給了他一套書,整整十六本,書名是《安娜奇遇記》。

看完之後,維克多也懵了,他明明沒有看過這些書,為什麼會夢到那些?

還有夢裡的發展,和書裡相似,卻也不儘相同。

書中,惡熊沒有被殺死,而是被小姑娘感化,成為神奇森林的守護者。

而巫師一直沒有被放出去,被一直禁錮在海底深淵,最後成長為邪惡的巫師,每個向他求助的人,都要拿最尊貴的東西來換。

第二部也沒有兔子出現。

當然了,即便是童話,也要講究邏輯,海底怎麼可能出現兔子,但做夢不需要。

所以,他的夢絕對是假的,是出現了臆想。

維克多安慰自己,他身受重傷,雙腿很可能殘廢,腦子還出了問題,其實活著也沒什麼意義,做夢就做夢吧。

然而前不久,英國突然傳來消息,公爵重病,想要見他最後一面。

但維克多不想,很可笑不是嗎,母親的最後一面沒見到,父親的為什麼要去呢?

可他不想去,不代表彆人就會放過他,軍隊給他下了命令,無論如何都要去。

誰讓公爵是軍隊的統帥,有這個實權呢。

他拖著恢複了一半的腿,回到英國,見了那個男人最後一面。

彌留之際,這個冷硬了一輩子的男人,也沒有多溫情,隻詢問了他是否還能回到戰場,得知不能後,失望的閉上了眼。

維克多也很失望,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麼。

他埋葬了父親,繼承了爵位,還授勳成為少將,在軍部任職,但因為身體的緣故,這個任職時間無限期推遲。

之後他一片茫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活著,直到聽人說,巴斯有一棟度假酒店,是完全按照《安娜奇遇記》打造的,突然來了興趣,就來了巴斯。

然後他非常失望,這和他夢裡的《奇遇記》世界完全不一樣!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強烈要求酒店的主人重新裝修,錢他可以出,圖紙他也要自己畫,不然就不允許這家酒店再開業。

這不是欺騙大眾嘛,那麼粗糙,錯漏百出的設計,哪裡和《奇遇記》裡一樣?

安娜氣急敗壞,哪裡不一樣,明明都得到了喬治的認可,作者本人都喜歡,他憑什麼說不行?

可這位年輕的公爵,戰功赫赫的少將,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抓著這個不放,強得像個說不通的小孩。

安娜沒辦法,這才寫信叫來蘇葉,由原作者和他說,總不該再胡攪蠻纏吧?

維克多定定看了蘇葉一眼,冷硬的臉部線條顯示決不妥協的氣勢。

可在一本童話上糾結,有必要嗎?

就連菲茨威廉聽完,都覺得啼笑皆非,這可是一位公爵,一位將軍!

但蘇葉卻隱隱明白了點,這位公爵大人,自小就失去了童年,現在又失去了所有目標,可以說,他的人生一片荒蕪。

不糾結這個,他又能糾結什麼?

要真的什麼都不糾結了,或許等待他的,就是一顆子弓單送自己離開。

可雖然理解,看到他像個小孩般無理取鬨,還是覺得很無語。

蘇葉擺擺手,“這確實是我作為作者,認同的。”

維克多抿了抿嘴,隨即輕嗤,對安娜道,“他隻是個作者,他懂什麼奇遇記。”

好家夥,蘇葉直呼好家夥,被一個讀者懟到了臉上,她這個暴脾氣啊!

“那又怎麼著呢,書是我寫的,版權屬於我,我想開放給誰就給誰,安娜想修成什麼樣就什麼樣兒,外人,管不著!”蘇葉攤手,看不慣啊,打我啊!

維克多很生氣,啪得一聲抽出隨身攜帶的重劍,指著蘇葉生氣道,“我們決鬥,我贏了你把授權給我,隻能給我,當然我會付錢。”

蘇葉挑眉,看著他站了一會兒,就隱隱打顫的雙腿,這是還沒有好全,“你確定你能行?”

維克多握劍的手一緊,閉上眼遮掩身體無力帶來的悲痛,“當然!”

蘇葉攤開手,後退一步,拍了一下菲茨威廉的肩膀,“上!”

菲茨威廉無語的看著她,欺負一個病人,真的好嗎?

蘇葉挑眉,你不去,讓我去?

她下手可更重,更打擊某位戰場英雄的自信心!

蘇葉忍不住琢磨,這難道是新型的戰後創傷應激障礙,居然會讓人的智商性情退化成一個小孩子,任性的哦。

站都站不穩了,還想和人擊劍,而且他拿的可是重劍,手臂都顫抖了吧。

菲茨威廉無語半響,見這位公爵大人,臉色漸漸蒼白,額頭冒出冷汗,卻依然堅持著,就知道不可能讓他打消主意。

菲茨威廉無奈,去酒店取了一把輕劍,這是酒店裡裝飾在兔子哥哥身上的佩劍。

當然,這是真的輕劍,纖細輕巧,裝飾華麗,上面點綴著寶石,拿來參觀最好不過,但也能用於決鬥。

兩人擺好架勢,維克多率先出手,動作穩健有力,帶著戰場特有的殺伐之氣。

即便身體不佳,這一劍也穩穩擊向菲茨威廉,速度,力道都在水準之上。

從這裡就能看出,維克多劍術極佳,是經受了艱苦訓練,又在戰場磨煉過的。

這種人有著頑強的意誌,即便隻剩下一隻手能動,那擊出去的動作,依然精準而有力,給敵人以致命的打擊。

菲茨威廉手裡的是輕劍,自然不可能硬抗,而是以靈活的走位,躲過這一擊,然後翻身橫掃一劍。

他的動作極為標準,就仿佛模板一般,這源於他的性格,做什麼都要做到最好,一絲不苟。

即便他從未上過戰場,也從沒和人比鬥過,可這麼標準找不出一絲破綻的劍術,卻也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

兩人一個欠缺經驗,一個身體不佳,反倒鬥了個有來有回。

安娜著急跳腳,過於凶險的比鬥讓她擔憂哥哥的安危,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把哥哥和喬治叫過來了。

蘇葉倒是在一旁安然看戲,這在她這個曾經的武術宗師,劍術高手眼裡,就是花架子,看似凶險,很簡單就能破局。

信不信,她能用兩顆花生,瞬間讓兩人失去戰鬥力。

不過,這場表演還挺好看的,力道,姿勢,以及配合都很完美,誰能拒絕兩位英俊的青年打架呢。

半響之後,維克多率先鬆手,任由手裡的重劍掉落,而自己直直往前倒。

菲茨威廉收力不及,差一點就把維克多刺個對穿,還是蘇葉見勢不對,一個硬幣彈了過去,打偏了劍頭,任由它穿過維克多的腋下。

人沒受傷,但維克多倒在地上,冷汗涔涔,對於自己的狼狽他沒說什麼,隻是看向菲茨威廉的劍發呆。

總覺得這劍術很熟悉,對了,像極了夢裡的兔子先生,它的劍術也是這麼標準。

最後這場鬨就,以維克多病情複發結束,他不得不躺在萬分嫌棄的酒店客房裡休養。

此後他就一直住著,到也沒有再纏著安娜要求重新裝修了,而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畫好設計圖,一遍遍讓人送到安娜面前。

不能強硬要求,他就用實力打動,非得把這些錯漏百出的設計換了。

安娜都被他弄得沒脾氣了,真的很想問一句,你懂什麼叫衍生,什麼叫藝術改編嗎?

藝術不是一比一還原,而是在此基礎上,美化或者改造,不可能真的和原本一模一樣。

然而維克多卻堅持己見,嚴謹到一朵花的顏色不對,都不能忍。

蘇葉見了他們雞飛狗跳的對峙,針鋒相對的討論,莫名有一種歡喜冤家的即視感。

可再看,兩人眼裡一點情意都沒有,隻有對對方的嫌棄。

好吧,或許是她多慮了。

因為有維克多的存在,菲茨威廉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待在巴斯,暫時住了下來。

直到幾個月後,發現維克多這個人,除了在還原奇遇記的造景上有點執著,沒有任何毛病,正直,忠誠,擁有軍人一切優良特質。

菲茨威廉放下心來,這才和蘇葉回了倫敦。

回去後,他們立刻接到了賓利的拜帖,表示下午登門拜訪。

蘇葉不想也知道,賓利肯定是和簡有了進展,想要和好朋友分享。

事實正是如此,賓利滿面春風的來,興奮的宣布了一個好消息,他將在不久後,向簡·班納特小姐求婚。

幾月前,賓利的姐妹離開內瑟菲爾德,還給郎博恩送去了一封似是而非的信。

也正好是那時候,柯林斯向夏洛蒂·盧卡斯小姐求了婚,兩人還在當地的教區成了婚。

這下可好了,簡直是捅了班納特夫人的馬蜂窩,她一邊呼叫神經痛,一邊喋喋不休抱怨,甚至痛哭流涕。

簡本來就不高興,母親這樣,更加劇了她難過的情緒,晚上偷偷哭了好幾次,甚至都生病了。

伊麗莎白覺得這樣不行,也想脫離母親的指責,於是和父親申請,和簡一起去加德納舅舅家住一段時間。

她們還抱著一個希望,萬一賓利先生知道簡的到來,會有彆的行動呢?

班納特先生並沒有阻攔,給加德納先生寫了信。

對於這兩個外甥女,加德納夫婦非常歡迎,熱情的招待了她們,知道她們的心情不好,還特意帶著她們遊玩倫敦城。

可簡一直打不起精神,伊麗莎白下定決心,勸說簡給賓利姐妹寄去拜訪信。

賓利姐妹接到信後吃了一驚,面面相覷,但也按禮儀給簡寫了回信,表示歡迎。

不過在那天,卡洛琳使了一個壞,指使著賓利先生出門了。

而且在這之前,姐妹倆並沒有告訴賓利,簡會來拜訪的事。

簡到了之後,知道賓利不在,非常失望,打起精神和賓利姐妹寒暄。

聊了一些有的沒的,下午茶喝完了,簡不得不失望告辭。

誰知緣分這東西,沒有理由可講。

就是這麼巧的,賓利突然回來了,在大門口碰到簡。

他原本是要去幫卡洛琳買東西的,可在中途,碰到了一個老朋友,兩個人聊著聊著,漸漸忘了時間。

等賓利想起來,發現已經來不及了,現在趕過去,估計那家商店已經關門了。

於是他打算先回去,第二天再去,就是這麼巧的,撞見了要離開的簡。

兩個有情人再次見面,都不免覺得激動,兩人熱切的看著對方,眼底是不容忽視的情意。

就此,賓利確定了自己的感情,也感受到了對方的情意。

之後,他們的來往就頻繁起來,直到賓利決定向簡求婚,而他也確定,簡會答應他的。

“恭喜!”蘇葉鼓掌,為賓利送上祝福。

菲茨威廉見他考慮清楚,也送上真摯的祝福。

得到兩位好朋友的祝福,賓利非常高興,覺得人生圓滿了,隻等求婚了。

然而一件意外的發生,讓他不得不把時間推遲。

伊麗莎白出現在倫敦,伯爵夫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蘇葉讓人遞的消息。

看著每日眉頭不展的兒子,伯爵夫人歎了口氣,安排了人給伊麗莎白送請帖。

不是請伊麗莎白見面,而是給她上流社會舞會的邀約。

在這些舞會上,伊麗莎白表現上佳,不過分表現,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出身而覺得自卑。

因為這樣自信大方的態度,加上美麗的容貌,活潑的性情,倒引起了一些貴族青睞。

可伊麗莎白一個都沒有動心,或者說,她還沒忘掉約瑟夫,在那之前,是不會嫁人的。

這一係列表現,伯爵夫人都看在眼裡,最終鬆口答應了這門婚事。

約瑟夫萬分驚喜,重新出現在伊麗莎白面前,兩人的感情開始回溫。

可就在這時,郎博恩的一封信,打破了兩對小情人的甜蜜時光。

莉迪亞被求婚了!

沒錯,是求婚,而不是私奔。

莉迪亞的性子,喜歡紅製服,對於一切穿著紅製服的人極為熱情,其中就有一個小夥子喬治,家裡是匠人出身。

他的父親和兄弟都是石匠,收入還可以,卻絕對屬於普通人行列。

喬治自小就不甘於這樣平凡的生活,通過幫助牧師乾活,學會了認字,之後在他的推薦下,進入了軍隊。

原本是最低等的士兵,可他幸運的是,加入戰場半年,英國就贏了,勝利回來後,他討好了上級,獲得一個下士的軍銜。

緊接著,他繼續活動,加入了民兵團,成為了所謂的紅製服。

這個喬治善於專營,長得也不錯,甜言蜜語信手拈來,很快就哄得莉迪亞喜歡上他。

通過莉迪亞的敘述,他很快抓住了重點,或許莉迪亞本身沒什麼價值,但她有兩個好姐姐,一個即將嫁給賓利那個有錢人,一個要嫁入伯爵家,成為官員夫人。

這樣的連襟,是比金錢還能帶給他好處的,喬治果斷求婚了,而莉迪亞更是興奮的答應了,什麼都沒考慮,隻知道,自己要是在姐姐們之前結婚,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然後給她更多的零花錢買緞帶。

真是天真又無知的姑娘!

簡和伊麗莎白接到信,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無奈,她們隻能動身回郎博恩,包括加德納一家,畢竟外甥女要結婚,身為舅舅得在。

而賓利和約瑟夫也打算跟著去,賓利在內瑟菲爾德的房租還有兩個月到期。

他決定購買下這棟房子,已經在走流程了,打算等房子到手後就結婚。

他依然邀請了蘇葉和菲茨威廉一起,反正也沒事,他們就跟著去了。

這個同樣叫喬治的家夥,怎麼說呢,和喬治·維克漢姆相比,沒有賭博的惡習,也沒有那些無法忍受的缺點,就是一心往上爬,偏偏還是個貪生怕死的家夥,不然也不會轉崗到民兵團了。

民兵團的成就也就那樣了,不會有太大的前途,但在錢財方面,卻不會缺。

因為大部分民兵團的軍官,私下裡都兼職走私,收入可謂不菲。

對於這樣一位連襟,賓利和約瑟夫都沒什麼表示,反正壓製的住,這就夠了。

莉迪亞的婚禮準備的很簡單,唯一耗費多一點的,還是一套婚紗。

莉迪亞強烈要求,要倫敦最流行的婚紗,其他的都可以不在意。

班納特夫人對於這個最疼愛的女兒,當然願意滿足,纏磨著丈夫拿出五十英鎊,去置辦婚紗。

班納特先生被纏得沒辦法了,向加德納先生借了一筆錢,反正等女兒們出嫁後,他能省下一部分開支,到時候再還給加德納先生吧。

最後婚紗一共選了三套,賓利和約瑟夫趁熱打鐵,也向簡與伊麗莎白求了婚。

一場婚禮婚禮變成三場,班納特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那高亢的聲音,就仿佛自己辦成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大事。

或許,這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事吧!

蘇葉看著這一幕,覺得事情兜兜轉轉,又和原著莫名相合,也挺有趣的。

簡依然和賓利在一起,伊麗莎白沒有了達西,依然嫁給了菲茨威廉,而莉迪亞也嫁給了一位喬治,這大概就是緣分。

蘇葉看向菲茨威廉,兩人相視一笑,他們也挺有緣分的。

在這裡可以感謝一下老維克漢姆先生,要不是他,兩人或許就沒有那一段青梅竹馬的緣分。

而少了小時候的互相影響和關心,他們會走到一起嗎?

未必!

按照原著長大的達西先生固然很好,但那可能打動不了蘇葉的芳心。

而沒有長年累月的相處,蘇葉的離經叛道,或許會招致嚴肅高傲又守禮的紳士厭惡。

所以,老維克漢姆先生真是一個不錯的媒人呢。

“達西,看在好媒人的份上,你是不是該給我讀你寫的情詩了?”

“好的,達西夫人,請躺下來,這是我剛剛完成的,希望你喜歡。”

“我喜歡,隻要是你寫的!”

“是的,但它隻有一句。”

“哪一句?”

“我愛你,從生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