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維多利亞的珠寶106(1 / 1)

一連死了兩個人,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列車長想瞞都瞞不住了。

眾人嚇了一跳,忙退回去遠離這個恐怖的場景。

蘇葉問了所有人, 發現布裡恩先生自從醉醺醺回車廂後, 就再也沒出來過。

不過有人看到有侍者進入他的包廂。

那位侍者叫伍德,在晚上9多的時候, 進入過布裡恩先生的房間門。

伍德被叫來後, 人有點懵,聽完列車長的質疑, 立刻為自己辯解,“我沒有, 當時布裡恩先生讓人送熱水過來,我送完之後就離開了, 而且我為什麼要殺布裡恩先生?”

“你送熱水的時候,他還活著嗎?”蘇葉詢問。

“當然活著, 他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嘴裡還在說著夢話, 我隱約記得好像是‘想擺脫我,做夢, 你不會得逞的。’”伍德道。

“你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列車長問。

伍德立刻搖頭,“我又不認識他,怎麼可能知道。”

見他的回答無懈可擊,列車長也沒有懷疑什麼, 直接讓人下去了。

突然, 福爾摩斯開口道,“11點的時候,給湯普森小姐送食物的也是你吧?”

伍德一愣, 忙點點頭,“是的,是我。”

“那麼你能告訴我,是你主動去問的,還是有人告訴你?”福爾摩斯眼神銳利,盯著伍德不放。

“是湯普森小姐吩咐我的,”伍德瑟縮了一下,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我不可能在顧客沒有要求的時候,主動去問詢。”

“能看一下你的腳嗎?”對此,福爾摩斯沒發表意見,反而說了一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伍德立刻拒絕。

“我一直沒有想通,艾貝拉小姐戴在脖子上的項鏈,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偷走的,被偷走後又藏到了哪裡?”福爾摩斯道,“自從看到了你,我就明白了。”

“你在說我偷了艾貝拉小姐的項鏈?”伍德的臉色微微一變。

“不是偷,而是她自願給你的,你們是姐弟吧?”蘇葉挑眉。“你利用自己的假肢,把項鏈放在裡面,所以我們才會在搜查的時候,找不到那條項鏈。”

“這讓我想起了報紙上那起關於博物館失竊的郵票案,那也是你做的。之前你在博物館裡當保安,利用職務之便偷走了這些東西。之後你又來到這列火車上當侍者,正好碰到了艾貝拉小姐。你編了一個淒慘的故事騙這位同母異父的姐姐,讓她以為你欠了巨債,如果不能及時償還,對方就要砍掉你另外一條腿。艾貝拉小姐出於姐弟之情,把項鏈給了你,你把它藏在了自己的假肢裡。”

艾貝拉小姐不敢置信地看向弟弟,“你沒有欠債?你是個慣偷?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為了你差點……”

差點什麼她沒有說,但在場的大家都知道,差點成為了維恩先生的情人。

眾人不由同情她,艾貝拉小姐哭得梨花帶雨,維恩先生連忙上前安慰。

伍德的臉色忽青忽白,最後在眾人的逼視下,把褲腳拉了上來。

他的小腿全部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截木頭假肢,把假肢拆下來,能發現裡面是中空的。

列車長狠狠瞪了一眼這個員工,迫不及待地從裡面取出了一條項鏈,以及……一些錢財。

而這些,正好是湯普森小姐遺失的那些。

看著這些東西,列車長立刻讓人把他抓起來,“簡直是喪心病狂,你為了一些錢財就殺人!”

誰知福爾摩斯卻是搖搖頭,“不,我想湯普森小姐並不是他殺的,對嗎?”

伍德聞言,臉上的神情總算好了一點,“是的,那晚我卻是聽到了呼叫鈴,才去敲8號包廂的門,然後聽到裡面有一個女聲,吩咐我拿晚餐過來。可等到廚師準備好,我端著晚餐來到8號包廂,卻沒人回應我。我推開包廂門,發現門隻是虛掩著,湯普森小姐躺在床上,到處都是血。我嚇了一跳,忙後退,卻撞到了紅酒瓶和紅酒杯。我本打算去叫人,可眼睛卻瞄到了保險箱。”

“艾貝拉知道我缺錢後,有和我說過布裡恩夫人保險箱的密碼,我就抱著試試的心態,用布裡恩夫人的密碼,居然打開了保險箱。我也沒想到,湯普森小姐換了包廂之後,居然沒有把保險箱的密碼改掉。拿走裡面所有的錢,然後和項鏈藏在一起,我就離開了。為了不被人發現,我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你11點進去的時候,湯普森小姐已經死了?”蘇葉詢問。

“是的,我敢保證,我絕對沒有說謊!我隻是偷東西,並沒有殺人。”伍德道。

如果他沒有說謊,在房間門裡吩咐伍德先生拿食物的人到底是誰,是湯普森小姐本人,還是凶手?

如果是湯普森小姐本人,那她就在半個小時內被殺,因為那個時間門點,廚師早已休息了。

伍德把廚師叫醒,然後讓他準備牛排和蘑菇濃湯,差不多就是半小時。

可要是那是凶手吩咐的,就說明湯普森小姐在11點之前就死了,那很多人的不在場證明就不成立。

比如威克先生,按照他的說法,他在和湯普森小姐聊天後,就去了布裡恩夫人的包廂,可他中途還離開過一會兒,隻是在11點後一直在。

再比如科林斯先生,他也曾在10點以前下了牌桌,去了一趟衛生間門。

那麼到底凶手是衝著湯普森自己來的,還是因為布裡恩夫人?

目前的情況,布裡恩先生也死了,凶手敵視布裡恩夫婦的概率更大。

畢竟任誰見了,都不會覺得這兩個案子沒有關聯。

如果一切都和布裡恩夫婦有關,毫無疑問,這肯定和他們繼承的那筆遺產有關。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蘇葉采取了迂回的問話方式。

布裡恩夫人愣了一下,“我原本在米勒家當女傭,雖然我現在有錢了,但我並不忌諱我的過去。是的,我在米勒家當了三年女傭,而布裡恩是那一代的郵遞員。米勒先生是一位作家,經常寄東西給各個報社,布裡恩會時常給他送信。一來一去我們就熟悉了,半年前,我們相愛結婚了。婚後我辭去了女傭的工作,打算在家裡相夫教子。”

“正在這個時候,我收到了意大利的來信,說我有一位遠房親戚,要把遺產交給我繼承。我和布裡恩連忙收拾好行李,去了意大利,順利拿到了這筆遺產。之後布裡恩就辭去了郵遞員的工作,天天喝酒打牌,我真的受不了他,可上帝不允許離婚,我的天哪,我要瘋了。”

“如果你離婚的話,你丈夫一分錢都得不到,對嗎?”蘇葉詢問。

“是的,那筆遺產是給我個人的,離婚後他將一無所有,所以他不會同意的。我懷疑就是他對湯普森小姐不利,因為他想殺的是我。”布裡恩夫人道。

“可他先死了,按照驗屍的結果,他的死亡在湯普森小姐之前,有人趁著他喝醉了,動手殺了他。”福爾摩斯盯著她的眼睛。

“這……我就不知道了,”布裡恩夫人慌亂地搖搖頭,“或許是有人看不慣我們?”

“關於這筆遺產,還有其他繼承人嗎?我是說,如果你們夫妻出事,這筆遺產的下一任繼承人。”蘇葉詢問。

“沒有了,如果不是律師找到我,我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這樣一門親戚,而我的親戚也非常少,不然也不會淪落到去當女傭,因為沒人可以幫我。可以這麼說,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在救濟院長大,長大後經過救濟院院長的介紹,才去了米勒家當女傭。”

“那麼布裡恩先生呢,你們都去世後,他的親戚有沒有可能得到這筆遺產?”

這個年代的遺產繼承相當混亂,不僅是法律不夠健全,也是財產擁有人可以隨心所欲地,在財產繼承上加任何限定條件。

“沒有可能,遺產繼承隻有姓福克斯家的家庭成員,而我在結婚之前,叫格蕾·福克斯。所以即便我和布裡恩出事了,布裡恩家族的人也得不到這筆遺產,它會回到福克斯家族。至於是誰,那我就不知道了。”布裡恩夫人搖搖頭。

蘇葉和福爾摩斯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強烈懷疑。

關於殺害布裡恩先生的凶手,他們已經有了眉目,現在隻需要找到證據。

兩人裝作毫無收獲,打發所有人離開。

這時,鳴笛聲響起,前路已經通了,列車可以繼續出發。

“你說,湯普森小姐的死,和布裡恩先生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想通了布裡恩先生的死因,蘇葉越發迷惑了。

凶手沒必要殺湯普森小姐的,而且他們是差不多時間門死的,或者前後腳。

凶手真的能做到這種前程,前腳剛剛殺了布裡恩先生,轉頭又去了湯普森小姐的房間門?

“或許這就是兩個案子,恰好發生在一起,”福爾摩斯沉吟道。

“也恰好湯普森小姐和布裡恩夫人換了房間門?”巧合太多,就讓人無法相信這是巧合,總覺得有什麼陰謀。

可或許,這僅僅是一次巧合呢?

凶手早就盯上了湯普森小姐,和她換不換房間門無關,無論她在哪個房間門,都逃不脫被殺的命運?

可話又說回來,到底是誰這麼恨她,不僅殺了她,還毀了她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