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Chapter 3(1 / 1)

第3章

Chapter3

午睡過後,就要準備出發回到宮家老宅了。

下樓的時候,鼎鼎一邊讓溫竹森小心腳下台階,一邊不停地給溫竹森提前介紹著自己的好朋友們:“Leini和Harvey有小寶寶了哦,森森一定會喜歡噠~”

秦伯看了一眼溫竹森的頭發,心中微訝,不過還是照常幫溫竹森解釋道:“Leini和Harvey是鼎鼎最喜歡的兩條伯恩山犬,上個月Leini生了三隻狗寶寶,這幾天剛滿月,虎頭虎腦的很可愛。”

溫竹森最喜歡貓貓狗狗,得知鼎鼎居然擁有小伯全家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鼎鼎喜歡看溫竹森,見他似乎對Leini和Harvey的寶寶們很感興趣,立刻也變得好開心,大眼睛眨呀眨地望著溫竹森的頭發:“森森的小啾啾好漂亮呀~”

他中午被傭人抱回到房間的時候並沒有睡著,但也許是小孩子的天性使然,此時仍舊活力滿滿。

聽到鼎鼎的誇獎,溫竹森才想起自己出門前為了方便,把略長的頭發在腦後隨意梳了個揪,這工夫看起來可能是跟剛才不太一樣了。

“小叔要不要捏一捏?”

即便叔侄二人相處的時間還不長,但溫竹森也能感覺到鼎鼎似乎和他一樣,有一個看到喜歡的事物就會忍不住輕輕捏一捏、碰一碰的習慣。

無論是他的手指、衣角,餐桌上的小熊貓碗,還是pudding的大耳朵。

這樣會讓鼎鼎的快樂變得最大化。

果然,溫竹森的話音剛落,鼎鼎就笑吟吟地應了聲“好”,隨即張開兩隻小肉胳膊,等待著森森把他抱到懷裡去摸摸可愛的小啾啾。

“我也想要和森森一樣的小啾啾~”

笑鬨間,跟在秦伯身後的溫竹森抱著鼎鼎來到了車庫。

“來,小叔,我們坐在這裡,”溫竹森把懷中的鼎鼎放在後排的兒童座椅裡,耐心地幫他調整著坐姿,聲線輕柔溫和,“這樣子可以嗎?”

鼎鼎始終笑眯眯:“可以喔~謝謝森森~”

“不客氣~”溫竹森被他的小奶音萌到,眼中笑意難消,順手又幫鼎鼎扯了扯被蹭得翻卷上去的褲腳,自己也上了車。

溫竹森和鼎鼎之間的互動,秦伯都看在眼裡。

長久以來,或許是因為跟父母的年齡差距過大,明明是三歲小娃娃的鼎鼎卻總是一副穩重老成的模樣,還從來沒有見過他跟一個人這麼親近。

更何況,鼎鼎是今天才認識溫先生的,怎麼就會這麼熟稔呢。

不過也好,有溫先生陪著,鼎鼎也能開心很多。

秦伯暗自欣慰。

畢竟除去此刻的溫先生之外,鼎鼎平日裡唯一喜歡親近的人,就是工作繁忙、鮮少回家的阿止了。

溫竹森自然不知道坐在副駕上的秦伯這工夫都在想些什麼,因為他確實是有些疲憊,眼睛也不舒服,急需閉目養神

一會兒。

原主和他沒患腦瘤之前一樣,有著中高度的近視,不同的是,原主習慣戴隱形眼鏡,他更習慣於框架眼鏡。

中午從書房回到臥室後,溫竹森就覺得眼睛一陣兒一陣兒地不舒服,坐在椅子上反應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地猜到了自己的眼睛裡可能是有隱形眼鏡。

去浴室照了下鏡子,果不其然地發現了那副緊緊貼合在眼睛裡的淺咖色美瞳。

溫竹森從來都沒有戴過隱形眼鏡,取出來的時候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眼尾眼角都泛著潮紅,不得不閉上眼睛緩一會兒。

可是摘掉隱形眼鏡之後,他找遍了整個臥室,都沒有看到一副框架眼鏡,隻有擺在抽屜裡那幾十盒滿滿當當的日拋。

不得已,溫竹森隻能在網上查了一下佩戴隱形眼鏡的方法,重新拆開了一副日拋戴上,就算有點兒難受,也好在能讓自己看清周圍的事物。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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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竹森搖了搖頭,輕聲回答:“沒關係的,不影響。”

秦伯朝他投去感謝的目光。

小孩子睡起覺來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兒不老實,但顯然鼎鼎是個例外。

除去那隻始終都要握著溫竹森手指的小肉手之外,整隻崽都是安安靜靜的,偶爾被車身的輕微顛簸搖晃著,才會不適地動動小腦袋瓜兒。

溫竹森擔心閃到他的脖子,伸出另一隻手,隔著衣領托住了鼎鼎的頸側。

可能是溫竹森手上的溫度和鼎鼎頰頸皮膚有些差距,被緩衝掉一些的涼意還是穿透了布料落在鼎鼎的皮膚上。

奶娃娃迷迷糊糊地惺忪著睡眼,看到森森還保持著看上去就不是很舒服的動作扶著自己的腦袋,立馬坐直身子,內疚地拍拍自己肉乎乎的小短腿兒,想要報答森森:“來,森森躺!”

溫竹森哪裡頂得住這傷害拉滿的奶音攻擊,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溫聲安慰道:“小叔,我一點都不累,乖,繼續睡吧。”

估計是真的困得厲害了,鼎鼎用小肉臉兒親昵地蹭了蹭溫竹森的修長手指,而後又噘著嘴巴像隻小鸚鵡一樣啄了啄溫竹森的掌心,便再次沉沉睡著了。

***

黑色林肯緩緩穿過奢靡華貴的深色大門。

逐漸放慢的車速讓溫竹森意識到可能馬上就要見到宮老先生了,不禁有些緊張地看向窗外,打量著老宅的景觀。

宮家老宅是典型的中式建築,外部構造恢弘磅礴,僅僅是那道墨紅門宇的壓迫感,就足以隔絕車水馬龍的俗世喧囂。

亭台樓閣四角翹伸,如飛鳥展翅,靈動歡悅;承重

的枓栱交織在立柱頂與額枋、簷檁間,夯實堅固;雀替雕飾精美,吻獸造型逼真,尤其是最當中的獬豸,讓人目光落定間,便會遍體生寒。

“溫先生,可以下車了。”

怔愣間,溫竹森被秦伯提醒了好幾遍,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啊,好。”

鼎鼎還在睡著,溫竹森擔心他被冷風侵襲,順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奶娃娃嚴嚴實實地包裹在裡面後,便抱著下了車。

老宅的傭人比樾山彆院的還要多,見到抱著鼎鼎下車的溫竹森,大家不禁紛紛小聲議論了起來。

“抱著鼎鼎那人是誰啊?鼎鼎居然答應被他抱著?!”

“長得有點像許竹生,就是之前那個退圈的小演員你記不記得?”

“啊?這就是跟阿止少爺結婚的那個許家小少爺?”

“哪裡還有什麼許家小少爺了,假的,現在叫溫竹森了,鳩占鵲巢的貨色。”

“他來乾什麼?來找罵嗎?”

“估計是老爺子要親自問話,嘖,他怕是要不好過了……行了行了彆說了,秦管家也過來了。”

溫竹森的聽力已經恢複了正常,自然也聽得見老宅傭人們並沒有完全刻意回避他的低語聲。

不過他沒什麼反應,注意力始終都在腳下的路上和鼎鼎的臉上,一步一步走得又穩又緩。

秦伯皺了皺眉,面色不悅地掃視過去,無需他開口,那些人便心虛地向他鞠了一躬,轉身匆匆作鳥獸散了。

“溫先生……”穿過亭榭的時候,秦伯想要說點什麼,幫溫竹森緩解一下尷尬的氛圍。

溫竹森卻先他一步開了口,看向腳下水池中遊動的生物同時,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秦伯,那是……鯊魚嗎?”

秦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道:“是的,溫先生,這是黑鰭鯊。”說完,又補了一句:“可合法飼養的。”

溫竹森鬆了半口氣,抱穩鼎鼎走過廊橋後,才敢徹底放鬆下來。

就算在原書中,宮老爺子的出場也不是很多,所以溫竹森隻能憑借自己的想象來推測宮老爺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溫先生,”走到主宅門口,平日裡負責照顧鼎鼎的榮姨走了過來,禮貌地向溫竹森點點頭,“您辛苦了,把鼎鼎交給我吧。”

溫竹森看了一眼秦伯,在對方的默許下,小心翼翼地將依然睡得香甜的鼎鼎送到了榮姨的懷中,跟著秦伯邁進了高度幾近及膝的門檻。

“老爺子,溫先生到了。”

秦伯邊說,邊把溫竹森引進書房。

轉過寬闊的走廊,溫竹森站定在開放式書房的門口,剛抬眼,就被面前的場景驚訝到。

老人家的書房不但沒有想象中的幽深昏暗,反而屋中還遍布著午後從窗欞投灑進來的溫暖日光。

光影浮沉,一隻狸花貓閒適地閉著眼睛盤踞在書桌後面唯一的一張太師椅上,懶洋洋地發出愜意的呼嚕聲。

它的身形圓滾滾的,占據著太師椅

的大部分面積,

被日影一映,

脊背處柔順光滑的皮毛熠熠生輝,想來是被養得極好,幾乎快要失去了貓咪的機警天性。

而太師椅的主人宮老爺子則穿著一身純白太極服站在一旁,低頭笑眯眯地看著它睡覺。

面孔上的慈祥模樣完全無法讓人將他與那個在商海中叱吒風雲的宮氏集團董事長聯想在一起。

“老爺子,溫先生來了。”以為老爺子就在正廳,因此秦伯進門時的說話聲不大,此番帶著溫竹森走到書房這邊來後,便又出聲提醒了宮老爺子一次。

宮仕昌抬起頭來。

爺孫兩輩對上視線的瞬間,溫竹森驟然放緩了呼吸。

倒不是因為宮老先生有多麼嚴肅可怕,反倒是因為他太過於……和藹。

“竹森?”宮仕昌還沒有正式見過溫竹森。

聞聲,溫竹森緊忙頷首表示抱歉:“是,對不起,爺爺,我……”

讓老人家主動跟自己打招呼,實在是太失禮了。

“哈哈,”宮仕昌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走近溫竹森,目光中充滿了欣賞,“本人比相片上還要更好看,好,好!”

被長輩用誇獎的語言貼臉輸出,原本就臉皮薄的溫竹森一時間還是有點兒局促。

畢竟從小到大因為是孤兒的這件事,他始終都覺得自己不如彆人,無比自卑,每每得到彆人的誇獎時,都會下意識先想到自己不配。

“……謝謝爺爺。”不管自己在心裡怎麼定義自己,但絕不能讓長輩冷了場。

狸花貓被主人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吵醒,發出了不滿的哼唧聲:“咪唔~”

宮仕昌笑著走過去,坐在被狸花貓想要伸懶腰才肯讓出來的太師椅上,伸手示意秦伯和溫竹森請坐。

溫竹森朝秦伯點了點頭,等秦伯落座後,才慢慢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宮老爺子默默打量著這個剛剛成為他家阿止合法伴侶的漂亮青年。

他承認自己起初對溫竹森的印象確實不太好,但是又因為溫竹森和宮止的八字太合,他不敢冒這個險拒絕許家的提議。

而今日一見,卻發現自己從溫竹森那雙乾淨的眸子裡看到了清澈的真誠,之前從傳聞中了解到的、有關於溫竹森的負面消息也逐漸在他的心中土崩瓦解。

多年來,他縱橫商海,碰到的對手數不勝數,得到的經驗更是不一而足,況且上午還聽說向來喜歡一個人玩的鼎鼎居然格外喜歡跟溫竹森在一起相處,便自知不會看錯這樣一個年輕人的品質。

雖然結姻親要看生辰八字這件事是自古以來的傳統,但宮老爺子他自己明白,由於阿止多年來的坎坷經曆,他開始過於相信這些傳統,以至於前段時間,根本沒有仔細過問阿止的想法,就擅自決定了讓急於結親的許家把生辰八字上佳的溫竹森送到了宮家,隻求宮止能在溫竹森這上好八字的沾染下,從此健康平安,餘生順遂。

天下的家長都是一樣的,為了孩子,什麼都肯試一試。

“爺、爺爺

的身體……”溫竹森拘謹地攥著自己的衣擺,儘量不讓自己流露出緊張的情緒,可語氣已經把他的真實心情暴露無遺,“可、可還康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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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從手邊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樣式精美、形狀厚重的紅色信封,示意溫竹森走上前來。

秉承著不能直接拒絕、拂人面子的宗旨,溫竹森隻能站起身來,想要正式地說點什麼,以此來婉拒爺爺的紅包。

秦伯早就猜到了他會這樣,於是直接走上前去,從老爺子的手裡接過來,並幫忙解釋著寓意:“溫先生,紅包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意為您與阿止的婚姻長長久久。”

被這句話綁架在這裡無法退步,溫竹森抿了抿嘴唇,想著自己隻能暫時收著,到後面再儘數還回去。

可接過來的時候,卻摸到了一張硬硬的卡片,剛要詫異地抬頭看向宮仕昌,就聽見秦伯低聲對他說道:“還請溫先生不要讓老爺失望。”

現金是為了好的寓意,信封中的卡才是老爺子實際想要贈予溫竹森的數額。

溫竹森一愣。

以往的大年夜,他在酒店加班的時候,就曾見過許多長輩給晚輩紅包的場景,旁邊的人也會這樣笑著勸孩子不要讓長輩失望,收下紅包才會讓長輩開心。

溫竹森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經曆,此時聽見秦伯的話,心頭不免漾起了暖意。

他雙手握著紅包,深深向宮老爺子鞠了一躬:“謝謝爺爺。”

“快坐下休息吧,好孩子,”宮仕昌知道鼎鼎喜歡跟溫竹森一起玩兒,自然也是知道溫竹森今天早上突然暈厥過去的事情,“今天請你來,一個是想要好好地看看你,另一個,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帶鼎鼎去參加寶寶綜藝的事。”

秦伯小聲糾正:“老爺,是娃綜。”

宮老爺子很聽勸:“對,娃綜。”

溫竹森終於等到了談及這件事的機會,聞言坐得更端正了,生怕錯過半個字。

宮仕昌笑嗬嗬地彎了彎戴著扳指的拇指,輕輕叩擊兩下桌面,淡聲問溫竹森道:“竹森啊,鼎鼎好像很喜歡你,對吧。”

被宮老先生舉手投足間的威壓所震懾,溫竹森選了個最不會出錯的答案:“小叔性格好,跟誰都相處得來。”

果不其然,聽到這個回答後,宮仕昌就笑了起來。

秦伯接過傭人送來的熱茶,放在溫竹森的手邊。

溫竹森向他道過謝,繼續認認真真地聽著爺爺的話。

“我二兒子和兒媳走得早,隻留下阿止這麼一個孩子……”想起自己引以為傲的二兒子,宮老爺子的眼底就充滿了哀傷。

溫竹森的心情隨著老人的語氣逐漸下沉,也越發心疼起了原書中的宮止。

果然和當時看到的原文一樣,宮止屬實拿捏了美強慘的人設。

“啟陽品行不端

,不適合成為宮家的繼承人,但佩虞的身體又不好,”宮仕昌歎了口氣,“所以這麼久以來,我一直都把阿止當做我唯一的繼承人在培養……”

宮啟陽是宮止的大伯,宮佩虞是宮止的三姑。

溫竹森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垂眸安靜地陪伴著話主的時候,總會讓對方生出情不自禁地對他吐露更多心聲的衝動。

“而鼎鼎的出生,並不是我們老兩口貪心,想要個什麼老來得子之類的。”

宮老爺子說的這種情況,溫竹森是了解的。

上一世他纏綿病榻,時常待在醫院裡,每次化療之後,都能在回到病房休息的時候聽到很多醫院裡的新鮮事。

經常聽到有高齡產婦會不顧家中女兒的阻攔,執意要再生一個孩子,美其名曰給家中的大女兒作伴,實際上是給大女兒找了更多的麻煩。

他所聽說的高齡產婦,不是醫學定義上的那種高齡,而是在所有人的認知中的那種高齡,最大的產婦年齡甚至有高達六十二歲的。

按照爺爺的年齡推斷,奶奶當年生鼎鼎的時候,大概也要五十七、八歲,將近六十歲左右了。

實在是過於危險了。

“幾年前,佩虞患了白血病,骨髓移植後也還是複發了,”在說起這些事的時候,宮老爺子才像是真的褪去了生活中的所有光環,完完全全地回歸到了父親的身份,“鼎鼎媽媽就是醫生,她始終覺得臍帶血才能真正地救佩虞,所以寧可冒著那麼大的風險,也要生下鼎鼎……”

溫竹森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居然會擁有聽到這種豪門隱私的權利,一時驚怔不已。

“由於佩虞不能再等了,所以鼎鼎是八個月的時候被強行早產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導致他的睡眠狀況直到現在都特彆不好,”宮老爺子又歎了口氣,“我們老兩口對不起鼎鼎,所以想讓他儘可能快樂平安地長大。”

“小叔和姑姑都會健康順遂的。”溫竹森說道。

那麼可愛善良的奶娃娃,一定會一直健健康康地快快樂樂。

“我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我還有鼎鼎這個孩子,”宮仕昌把話引回到了正題上,“所以你帶鼎鼎上節目時,並不能公開地表明你們的身份。”

家中的傭人們和溫竹森曾經所在的許家都要靠宮家生活,自然不敢把這件事公之於眾,但不知道溫竹森是否會成為那個變數。

“我明白的,請爺爺放心。”溫竹森非常理解宮老爺子的想法。

其實拋開會給家中兒女帶來極大麻煩的事實,聽到那些高齡產婦的事情時,溫竹森總是會為她們捏一把汗。

他深知身體不舒服時候的感覺,所以也能夠想象出來高齡產婦們在經曆撕心裂肺的疼痛時,那種滋味有多難熬。

因此溫竹森十分清楚,自己肩上的任務有多重。

奶奶在接近六十歲的高齡、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了鼎鼎,這個孩子自然是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含在嘴裡的存在,對整個宮家而言都是至高無上的掌心寶。

如今交付給他來照顧,他說沒壓力是騙人的,當然也不會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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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見溫竹森的神情,秦伯便知道自己無需再多言,溫先生已經將這件事情理解得清晰透徹了。

“竹森,你儘管帶著鼎鼎玩得開心就好,不需要去管那些可能會欺侮你們的人,”宮老爺子得到了溫竹森的承諾,心情大好,“那些事情,阿止都會處理的。”

早在溫竹森跟阿止結婚之前,他就已經讓人把溫竹森的背景調查清楚了。

前幾年嘗試著進入演藝圈,卻因為某些上不得台面、但其實也沒有過分到讓人無法原諒的原因被迫退圈,如今再出現在熒屏上,免不了要被觀眾們痛斥辱罵。

聽到爺爺的話,溫竹森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雖然他沒見過宮止,但僅憑書中原文的描述和彆人提及他時自己的想象,就能猜到那人大概是什麼樣的淡漠性格。

這樣的高嶺之花,溫竹森哪裡敢寄希望於他,緊忙搖搖頭,語氣溫順地說道:“爺爺,您放心吧,我不會帶著小叔惹出麻煩來的。”

這種恩威並施的壓迫感,才是最讓人膽寒的。

“惹不惹都沒關係,”宮老爺子擺了擺手,“至於你對鼎鼎的稱呼,自然是怎麼開心怎麼來,他的輩分雖然大了點兒,但我發現啊,鼎鼎好像很依賴你。”

溫竹森的眼前出現了小崽崽幫自己拿水杯、掖被角的畫面,眸中溫柔更甚。

“平日裡在家的時候,他經常會像他的哥哥姐姐一樣,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宮仕昌笑嗬嗬道,“但是聽你們秦伯說,鼎鼎在你面前的時候,真的就會像個小孩子一樣,有小娃娃的那種活潑勁兒了。”

想起肉嘟嘟的小崽崽,溫竹森眼中的笑意就止不住:“小叔真的很可愛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剛好抬頭看到了正在逗貓的秦伯。

猛然記起秦伯多次在輩分上的叮囑,不知道究竟該聽誰的,一時間欲言又止。

可宮老爺子卻似乎看到了他的想法,直接哈哈大笑道:“不要去管你們的秦伯說什麼,他這個人啊,古板得很,要是聽他的,早就把我的乖孩子們都教成小木頭了。”

聽見爺爺對秦伯的形容,溫竹森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對,就是要多笑嘛,”宮老爺子的聲音十分有穿透力,精氣神十足,“我們竹森長得好看又討人喜歡,就是要多笑一笑,順便啊,也帶著阿止仔多笑一笑。”

想起宮止,溫竹森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褪去了幾分,又開始不受控製地回想起原書中的自己險被宮止的律師送進監獄的慘狀了。

“竹森,留下吃晚飯吧。”

老人家雖然渾身都散發著威嚴的大佬氣息,

但交談間,

溫竹森也能夠感受到,爺爺是個愛笑的小老頭兒,因此心中的緊張感也放鬆了不少。

正當他準備點點頭,笑著答應下來的時候,就聽見爺爺轉頭對秦伯說道:“正好叫阿止也回來,他們小兩口新婚燕爾的,時間長不見肯定想對方了。”

聽到爺爺要把宮止也叫回來吃晚飯,溫竹森瞬間大驚失色,下意識抬起雙手擺了擺:“不不不爺爺,我、我、我還有點事……”

見到溫竹森的反應,秦伯心中最後的那點兒希望也消失殆儘了。

現在看來……應當是了,阿止那方面大概率是沒有得到新婚伴侶的滿意,導致溫先生現在連跟他同桌吃飯都不樂意了。

秦伯重重地歎了口氣。

宮老爺子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心下了然。

這其間必有隱情。

想著秦伯應該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於是他也就沒有為難溫竹森:“也是,你雖然跟阿止結婚了,但總歸還是要有自己的生活,那飯就改日再吃吧。”

說完,抬手示意秦伯,“讓小趙把竹森送回樾山彆院,也好早點休息。”

溫竹森還沉浸在心有餘悸中無法自拔,完全沒有聽見爺爺說的話。

宮老爺子是個心思縝密的性子,見到溫竹森低垂著睫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沒來由地就想到了前些天把人送過來的許家。

許家找回了親生兒子,把他這個當年被抱錯了的無辜孩子拒之門外,甚至還被秘密送來聯姻,連公開婚姻都不能,心裡自是不舒服的。

於是他抬手拍了拍溫竹森的肩膀,寬慰道:“好孩子,不管你從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隻要你真心願意加入這個家,爺爺奶奶就永遠都是歡迎你的,會把你當做阿止一樣疼愛。”

以宮老爺子的身份和地位,如果肯屈尊說出這些話,那麼其中的真摯誠意便不需要再去懷疑。

溫竹森當然明白這些道理。

聽完爺爺的話,他忍不住蜷緊了手指,指尖摩挲又摩挲,心中暖意升騰:“謝謝爺爺,請爺爺奶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叔的。”

***

邁出主宅的門檻,溫竹森還是有點兒舍不得被榮姨抱走的鼎鼎,轉頭問秦伯道:“小叔今晚會到樾山彆院住嗎?”

秦伯笑著回答他道:“按照鼎鼎的性格來分析,我覺得他一定會讓人把他送到樾山彆院去找溫先生的。”

溫竹森立刻期待了起來,眉眼染上了笑意:“那就好,謝謝秦伯送我出來,我先回去了,秦伯也快去忙吧。”

“好的,溫先生慢走。”秦伯略微頷首,轉身離開。

司機小趙打開車門,向溫竹森做了個“請”的手勢,溫竹森道了聲謝,剛要上車,就聽見背後傳來了一道相當悅耳但卻頗為冷淡的女聲:“溫先生留步。”

溫竹森回過頭,看到了一名容貌穠麗、氣質脫俗的年輕女人。

“您好,請問……”溫竹森朝她點點頭,剛想問她找自己有什麼事,就聽見對方開了口。

“我想和溫先生談談,”女人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意味,“您與阿止的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