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觸手(三合一)(1 / 1)

“好的,現在正向著我們走來的就是今年前往邊境的帝國第一軍校的優秀畢業生們,洛殿下就在其中,讓我們把鏡頭往洛殿下的方向移動……”

洛猛地收住了觸手,斂目去看聲音的來源處。

這是一個嬌小的亞雌,舉著話筒對著面前的直播屏幕,情緒飽滿地介紹著荒星A731相關的事跡。

屏幕上滾動的彈幕不斷。

【為了洛崽來的!崽崽在哪呢給我看看,坐了這麼久的飛行器,我崽受苦了嗚嗚嗚】

【為了洛崽+1,話說今年雄保會怎麼就有荒星的特彆采訪直播了,你們就是為了來拍洛洛吧hhh】

【說到荒星,洛崽當年不是還說過要娶上將嗎哈哈哈哈】

【那不是被直播間忽悠的嗎!你們就知道騙洛洛,現在好了,成黑曆史了吧哈哈哈哈哈】

見洛的目光落在亞雌上,他身後有軍雌走上來小聲解釋:

“這應該是雄保會的安排,你知道的,那群蟲總是想著辦法想從你身上挖出點價值來。”

他的語氣不耐煩極了,顯然也是不滿於雄保會這樣的做法。

雖然洛是雄蟲,但這一年裡因為故淵走了的遷怒沒少拆過雄保會的總部,也是因此,軍校中那些厭惡雄保會的軍雌反而對洛生出了幾分誌同道合的惺惺相惜之感,此時當然不會在洛面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

軍雌剛解釋完,亞雌的鏡頭就轉向了洛。

洛直播了這麼久,面對鏡頭時早已可以神色自若,他全當沒看見,抬步就往故淵的方向走去。

因為終於拍到了他的正臉的原因,直播間內空前熱鬨。

【洛寶披著軍裝也太帥了!】

【洛洛看看我們QAQ,怎麼一直往前走呀】

【前面好像是故淵上將?】

【怎麼肥四?不是說洛剛破殼那會根本不懂什麼是喜歡,壓根不喜歡上將,隻是把對方當成雌父的嗎?】

時隔一年,再次見到故淵,直播間終於有蟲忍不住問道:

【說起來,洛現在還喜歡上將嗎?】

他的問題顯然沒有得到重視:

【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洛崽以前喜歡過上將一樣,雄保會不是都發聲明說了是儒慕了嗎?】

【而且不是有小道消息說,洛崽這次回來之後就要開始挑選雌君了嗎?】

【對哦,洛洛會選誰當雌君呢?托蘭嗎?畢竟他們以前也是一個班的】

【哈哈哈哈萬一是故淵呢?】

【那我寧願相信洛洛會娶法斯特哈哈哈哈哈】

在彈幕的嬉笑怒罵之中,洛終於走到了故淵的面前。

隻是一年的時間,故淵還是如同記憶中一樣,軍裝筆挺,眉眼冷峻,隻是此時他隻需要微微抬頭就可以看清對方,不用再用仰視的角度。

故淵顯然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的,此時見到他走來並沒有多驚訝,隻是因為回憶起了

昔日的相處而有些許不自在,不自覺地就放柔了聲音:

“你到了?路上是不是很辛苦,要不要先去休息?”

旁邊的伍遊一時間沒控製住,表情抽了抽。

都一年了,上將怎麼還對洛這麼雙標?

還“是不是很辛苦”,還“要不要先去休息”,拜托,洛是坐著最高等的飛行器被一個學校的軍雌護送過來的,不是自己走過來的!

想當年,他來到荒星A731,故淵明明就隻給了他一句冷冰冰的“整理好內務,今晚開始輪班”好嗎???

這一年來緩慢地恢複並長大了不少的透明觸手在故淵的身邊盤旋著,明顯對這塊許久不見的可口小蛋糕十分垂涎,但又礙於本體的不喜始終不敢動作,隻能隔空包裹著故淵解解饞。

但故淵本蟲對身邊潛伏著的,幾乎下一秒就能直接將他拆吞入腹的危險毫無所覺,甚至還在擔心洛的狀態。

洛沒說話,而是歪頭仔細打量著故淵的表情。

擔心、縱容與一點驚訝,卻唯獨沒有愧疚。

他難道還真的覺得隨意把自己推給彆的蟲的行為是正確的?

洛氣笑了,觸手隨著他的動作輕柔地纏上了故淵的脖子。

觸手是從故淵的尾椎處纏繞而上的,盤踞在對方脆弱且敏|感的肩胛骨處,如同在親昵的擁吻,卻無情地扼住了對方的要害。

熟悉的束縛感與黏膩的摩擦感傳來,故淵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微微顫抖了一下。

“洛……”

他正想開口,身上的觸手卻在一瞬間撤去,就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洛看著他,揚起了一個堪稱乖巧的笑容,終於說出了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

“許久不見,上將先生,我是帝國第一軍校的第246屆畢業生洛,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禮貌且官方的回答。

本以為自己會被小雄蟲質問,亦或者會被對方抱著撒嬌的故淵在聽到這樣疏離的回答後愣了愣,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說出的話有多偏心且不合適。

他強壓下心裡奇怪的感覺,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好的,洛殿下。”

也是,他到底在期待著什麼?難道他還想要洛拖長了聲音向他撒嬌,抱怨旅途的難受嗎?

他又不可能是洛的雌君,隻是在巧合機緣下撿到了洛,並被對方當成了雌父,早在他決定離開的時候,他和洛就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

他放不下邊境,而洛作為帝國的第一位S級雄蟲,當然也不會為了他而停留。

故淵沒有再試著說什麼,重新正色,簡明扼要地向這群軍雌交代了注意事項後,就帶領著他們回了第一軍團在荒星駐紮的所在地。

聽著那聲熟悉的“整理好內務,今晚開始輪班”,伍遊終於感覺自己平衡了。

這樣冷酷無情的才是上將好嗎!!

另一邊雄保會派來的前線直播間則是已經開始買股了

【看!洛這個反應明顯就是根本不在乎故淵了,反而是上將還沒放下,故淵股大跌!!】

【本來就是嘛!洛這一年裡見了多少漂亮雌蟲,怎麼可能還會喜歡故淵,這種沒有感情的軍雌有什麼好喜歡的】

【不如來看看我們亞雌叭!我買洛x我的股!!】

洛嗤笑。

要不是因為礙事的直播間,他現在就已經把故淵拖走了,好嗎?

他來到邊境,一是想要找到故淵,把對方帶回自己在異形處的巢穴,二是想要擺脫帝國中無處不在的來自雄保會和蟲皇的監控,試著以邊境為突破口,找出蟲皇報複。

順帶再弄清楚當年提取雌蟲素到底是誰的鬼主意,把對方揪出來揍一頓,然後丟進宇宙去當太空垃圾。

剛才若是直接當著直播間的面動手,顯然會打草驚蛇——這並非他的本意。

綁走故淵事小,尤其是在偏遠的荒星,隻要故淵自己不說,第一軍團的蟲也就不會隨意向外透露,根本就不會有蟲知道他到底對故淵做了什麼。

但若是被直播間播出,那麼“S級雄蟲對故淵上將”念念不忘的消息下一秒就會傳遍全帝國,雄保會為了貴族雌蟲們的利益,定是會想儘辦法來荒星來把他和故淵分開。

那他就根本沒辦法繼續留在邊境調查了。

洛想著,又冷冷地瞥了一眼緊緊跟著大部隊的亞雌一眼。

對方顯然短時間內都不準備離開,這也就意味著他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動手。

為了降低雄保會與直播間觀眾對他的警惕心,他最好在這段時間內都與故淵保持合適的距離。

……至少不要明目張膽地用觸手去玩。

洛又看了一眼自己因為沒有吃到故淵而委屈地卷縮起來的小觸手,這麼想到。

.

因為洛來了的緣故,向來以嚴厲著稱的故淵這次居然破天荒地給了新兵一整個下午的修整時間,可讓當年剛來就被故淵狠狠地拉練了一波的伍遊羨慕地夠嗆。

不同於軍雌的八蟲間,洛作為唯一一個雄蟲,被故淵分到了一個漂亮的單間。

他連著拒絕了幾個軍雌的幫助,無視了故淵欲言又止的眼神,自己提著查爾斯幫他精心收拾出來的行李,獨自走進了房間。

“滴——”

虹膜識彆通過,臥室的門隨之打開。

洛走進去,而後愣住了。

房間正中央放著柔軟的灰色大床,地面上是白色長毛地毯,床邊立著白色木質大衣櫃,衣櫃旁邊是最新款的智能管家。

臥室裡沒有書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型投影設備,無論是洛想要直播還是想要看電影玩遊戲,都十分方便。

而這些家具的邊角,都被細心地貼上了防撞貼。

即使故淵走後,洛就直接用直播間打賞的錢自己另買了一棟房子住,再也沒有回去過,此時也可以認出來這件屋子和和他當年在故淵家住的臥室幾乎一模一樣。

這顯然不可能是軍雌的臥室配置。

而這一切都是誰做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洛低頭?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換上在門口擺的整整齊齊的毛絨拖鞋,走進臥室。

他輕輕撫摸上了桌角的防撞貼,而後——

用力地撕去。

“都說了,我不是幼崽。”

洛小聲說著,隨手把手上的防撞貼丟進了垃圾桶,這才重新走到門邊關上門。

他用觸手將整間臥室都檢查了一遍,在確定沒有任何竊聽設備後才口道:

【小黑。】

【我在的,大人!】

之前一直悄悄地藏在洛的外套的陰影裡的小黑咕嚕嚕地滾了出來。

一年過去了,它不僅沒有變成一開始自我介紹時說的烏鴉的模樣,反而又長大了好幾圈,現在甚至都有一個籃球的大小了。

洛十分懷疑小黑當時說的烏鴉的真實性,但顧及到某個黑色肥球脆弱的心靈,到底是一直沒有問。

【我已經把你帶到邊境了,剩下的你自己能做了吧?】

洛一遍低頭打開查爾斯給自己收拾的行李箱,一遍道。

【去找到那群異形的聚集地,然後再通知我,到時我會自己想辦法過去的。】

也許是因為離開了故淵的緣故,這一年中他並沒有恢複多少記憶,隻是在葉文的教導下對自己的力量掌握的更加熟練了。

期間,洛幾次試著再次和邊境的異形共感,試圖再次操控異形,但始終沒有再發出一句對異形們的命令。

他對自己身份的記憶也隻停留在自己在異形們的守護下沉睡的那一幕,再問小黑,對方也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隻說他當年是被吞噬了,所以才會變成蛋,至於他口中的“被異形們包圍的沉睡之地”,小黑完全是一問三不知。

但洛直覺那裡是孕育了自己的巢穴。

這也是他堅持著要來邊境的原因。

雖然他因為雄蟲的身份行動受限,但小黑不會受限,他完全可以讓小黑替自己去尋找那段回憶中的地方。

“砰!”

洛的話音剛落,行李箱就猛地炸開來。

洛茫然地拿著手上被蹦開的行李箱卡扣,看著箱子裡被塞得滿滿當當的行李。

光是衣服,查爾斯就給他準備了八套,此外還有五雙鞋子、四個玩偶、雄蟲幼崽專用的洗漱用品、一大袋零食、蟲星最新款的遊戲機……

就連智腦都多給他帶了三個!

他隻是來荒星一個月,不是去宇宙裡荒野求生。

洛無奈地收拾起剛才蹦出來的行李,再一次對自己被當成幼崽的事實感到了無奈。

小黑倒是對智腦很好奇,用自己圓滾滾的身體去頂了頂地上的智腦,然後突然變形,啊嗚一口吞下了其中一個智腦。

它得意地晃了晃肚子:

【啾可以替大人暫時保存!等找到了巢穴,就讓能長手的異形點智腦,給大人發消息!】

【也行。】

洛想到了小黑並不穩定的共感,沉吟了一下便同意了。

因為行李實在是太多了,洛又從來沒有自己收拾過行李,在幾次疊不好衣服之後就果斷放棄了,隻把自己的大兔子玩偶拿出來放到床上擺好,任由剩下的行李在地上亂七八糟地攤著,自己則是去食堂吃午餐。

雖然他並不需要靠吃蟲族的食物來攝取能量,基本上隻要聞一聞故淵留下的雌蟲素提取液就可以了,但為了不讓自己的特異之處顯現,洛還是在這一年中養成了一日三餐按時吃的習慣。

他根據基地平面圖上的指引,獨自來到了基地的食堂,在一眾軍雌驚訝的目光中平靜地走到了打飯隊伍的最後,排隊等著打飯。

剛才雄保會的亞雌也正好在食堂,一見到他,就立刻把直播間的鏡頭對了過來:

“洛殿下居然親自來食堂打飯了,這可是軍雌們的飯,他真的在切身體驗邊境軍雌們的生活,不愧是我們帝國的第一位S級雄子,居然如此吃苦耐勞!”

彈幕也是一片讚歎:

【天,我都吃不下軍雌吃的那些東西。】

【故淵上將沒有給洛崽開小灶嗎?軍雌的東西那麼難吃,我的崽崽怎麼吃得下嗚嗚嗚】

【我崽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真是太辛苦了】

洛:?

都是飯,軍雌的飯和他的飯有什麼區彆嗎?

即使在故淵走後,他的三餐也都是由查爾斯全權負責的,根本就沒有進過一次帝國第一軍校的食堂。

在他的印象裡,蟲族的飯應該都是甜甜的帶著奶味的東西,他還挺喜歡吃的。

疑惑間,打飯的隊伍已經輪到了他。

洛正四處尋找著餐盤,就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管液體。

打飯的軍雌正從箱子裡悶頭往外拿液體,根本沒注意到他是誰,隻朗聲道:

“下一個!”

洛茫然地拿著手裡的液體走了。

他學著身邊的軍雌的樣子,打開這管液體細口處的蓋子,試探性的喝了一口。

下一秒,他的整張臉就皺到了一起,痛苦地吐了吐舌頭。

這是什麼東西?好酸,好難喝。

洛當即丟掉了手裡還剩下一大半液體的瓶子,正要往直播間的方向看彈幕,就收到了智腦的消息提示音。

是法斯特發來的。

因為被扭曲了部分記憶的關係,法斯特並不記得故淵為了他提取雌蟲素的事情,對他的敵意也就少了許多,再加上這一年裡他連著在學業上碾壓法斯特,讓對方根本生不出一點較勁的心思,這一來二去的,他們倆的關係居然意外的還可以。

【法斯特:你讓我找的雌蟲素提取機構找到了,我從我雄父的智腦裡找到的資料,名單都在這裡了,可以把尾款給我了嗎?[名單.docx]】

洛點擊文件接收,爽快地給對面轉去了一大串零的尾款。

法斯特始終沒有找雌君,

因此惹怒了阿爾文家族的現任家主,前些時間被他的雄父斷了資金來源。

向來揮金如土的小少爺當然不會量入為出,幾天就把自己所剩無幾的存款揮霍一空,過上了苦兮兮的生活。

而洛因為當年故淵與雄保會簽下的協議,得到了直播間打賞的全部收入,基本上每天都日進鬥金,自然也不介意用錢來指使這位家族背景強大的小少爺來替他查一些事。

就比如說……到底哪些機構可以提取雌蟲的信息素。

故淵肯定不能自己提取雌蟲素,當年一定是找了什麼專門的機構來做這件事,而隻要能找到提取故淵雌蟲素的機構,就能夠順藤摸瓜地找出究竟是誰提出這麼個鬼主意的了。

要知道,提取信息素一向都是隻針對無惡不作的罪蟲才會采用的極端處罰手段,畢竟無論提取多少,這種生生從脆弱的腺體中抽出雌蟲素的行為對於雌蟲來說都是無比痛苦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釀成死亡的慘劇。

洛當然不相信這是故淵主動提出的,這背後定然有什麼他不曾知曉的秘密交易。

若是這些蟲沒有被抹去記憶還好,他完全可以把懷疑對象一個一個揪出來逼問,但現在他們沒了記憶,洛也就隻能憑借著蛛絲馬跡自己去推斷。

真好笑,敢欺負到他的東西頭上,他不把這些蟲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他就不姓洛:)

法斯特發來的名單不是很長,上面大都是些與監獄有合作的軍醫院,洛匆匆掃了一眼,在看見“帝國第一軍校附屬醫院”的時候頓住了。

他突然想到了查爾斯。

那個因為流彈而摘除了腺體的雌蟲,同時也是教導出了故淵的雌蟲。

如果當年查爾斯的手術是在帝國第一軍校的附屬醫院做的話,那故淵的手術也有可能是在那裡進行的也說不定。

畢竟提取雌蟲素的臨床案例少之又少,故淵是不會那自己的命開玩笑的,定然會選擇最有經驗也最安全的地方。

他沉下眸,去給法斯特發消息:

【洛:帝國第一軍校附屬醫院一年前手術的資料,找。】

【法斯特:?】

【法斯特:我隻是一個軍校生,不是你的牛馬,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實際能力!】

【洛:錢會給雙倍。】

【法斯特:……雖然我做不到,但我雄父那裡肯定有!我雄父投資過這個醫院,你等等,我去找。】

反正隻是醫院的資料,洛又是全帝國公認的未來的蟲皇,總不會做什麼對蟲族有害的事吧?

法斯特一邊這麼心虛地想著,一邊又對著剛才轉入自己賬戶的一串零留下了不爭氣的口水。

他也不想的啊,但是沒有錢的生活實在是太難了QAQ

帝國第一軍校的食堂隻提供軍需餐,他可吃不下軍雌的那些營養液。

正在法斯特思考著今晚去哪個餐廳吃飯時,洛那裡有發來了一條消息。

這次是一張圖片,圖片上是一支被丟進垃

圾桶的營養液。

【洛:這是什麼,好難吃。】

?山川千野提醒您《不要亂撿雄蟲幼崽》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法斯特:……是營養液啊!!】

洛怎麼去一趟邊境,就已經淪落到吃營養液的地步了啊!!是沒帶錢嗎!?!

哦,在邊境有錢也買不到什麼吃的來著。

法斯特當然不會心疼洛這個前情敵,悄悄地幸災樂禍了一下,當即決定今晚去吃點好的。

誰讓這家夥腦子有病,沒事非要跑去邊境受苦,就算想見故淵上將,等到邊境戰爭告一段落的時候,上將也自然會回來述職的。

更何況,看直播裡洛對故淵疏遠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特意去找上將的。

總不能真的是去體驗生活的吧?

.

沒吃到午飯,洛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他本來就是來做個樣子的,索性就先回自己的臥室仔細研究法斯特發來的資料了。

反倒是直播間內火急火燎的,生怕他因為吃不下營養液餓了肚子,甚至已經有蟲開始抗議,認為雄保會根本就不應該同意他們嬌貴的雄子殿下前往邊境。

故淵剛端著做好的飯從廚房出來,就看見電腦上掛著的直播間飛速閃過的彈幕:

【啊啊啊啊洛崽根本沒吃午飯啊!他會餓肚子的!!第一軍團到底是怎麼安排的?居然給雄子殿下吃營養液?!?】

【故淵呢!你出來,我們好好談談,我保證不揍你】

【我可憐的崽,剛破殼就離開了媽媽,現在居然要背井離鄉,甚至都吃不上一口熱飯(抹眼淚)】

故淵沉了臉。

他不是才交代過,洛不跟著軍雌吃食堂嗎?食堂的那些蟲是怎麼回事,完全不長眼睛的嗎?

他迅速給伍遊發了信息:

【故淵:剛才打飯的是誰?自己去加訓。】

正叼著營養液準備去給新兵來個下馬威的伍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回道:

【伍遊:好的。】

也不知道打飯的家夥怎麼惹到了上將,反正上將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加訓就加訓吧。

另一邊。

洛剛仔細看完法斯特發來的長長的名單,正頭疼該怎麼收拾房間的時候,就聽見了外面有節奏的敲門聲。

“咚咚咚。”

儘管外面的蟲沒有說話,但洛還是第一時間就嗅到了故淵的氣息。

故淵這個點過來做什麼?

洛疑惑地下床開門,為了防止外面蟲多眼雜,冷著臉道:

“有事?”

故淵上來就吃了一個冷臉,端著餐盤的手顫了顫,緩聲道:

“您沒有吃午餐,洛殿下。”

“很抱歉,食堂打飯的軍雌並不知道您會去親自排隊,誤給您發了軍雌的營養液,您的午餐應該是由我負責的,請問您現在需要進餐嗎?”

洛這才後知後覺地聞到熟悉的芝士的香味。

本來是應該和故淵保持距離沒錯的,但現在漂亮可口

的小蛋糕主動端著飯送上門來,又怎麼有拒絕的道理?

他確實正餓著呢。

洛欣賞著故淵因為他冷淡的態度而拘謹的模樣,壞心眼地繼續冷漠道:

“知道了,進來。”

聽聽,故淵居然叫他“洛殿下”,要知道之前他可是一直都叫自己“洛”的。

故淵躊躇了一下:“我隻是來送餐,就不進去打擾……”

“我讓你進來。”

洛靠在門邊,又重複了一邊。

觸手不知何時不受控製地跑了出來,堵住了故淵的退路,但凡對方敢當著他的面後退一步,他就會直接用觸手將對方卷進臥室。

渾身散發著好吃的氣息的故淵並不知道後退一步就是深淵,他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反抗,在門口脫了鞋後小心翼翼地踩上了他親手鋪上的地毯。

洛在後面關上門,依然倚在門口沒動,看著故淵輕手輕腳地將餐盤放在小沙發前的茶幾上,欣賞著對方賞心悅目且漂亮勁瘦的腰肢。

因為從未疏於鍛煉的緣故,故淵的身上有一層很勻稱的肌肉,且上寬下窄,是很適合被觸手纏繞的類型。

洛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比一年前米且大了不止一倍的觸手纏上了故淵的腰,在對方驚呼出聲之前,就有觸手繞到前面,堵住了那張聒噪的嘴。

“唔……唔唔!”

洛控製著觸手,將故淵拖到了自己的床上,緩步向前走去。

“噓——小聲一點。”

“你也不想被下屬聽見房間裡的聲音的,對吧?”

故淵瞪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是怎麼都想不通剛才還對他冷淡至極的洛為什麼會突然發難,但此時的洛已經不會給他出聲詢問的機會了。

小蛋糕都自己送上門來了,當然要有被吃乾抹淨的自覺。

洛俯身,慢條斯理地去解開對方扣到最上方的製服扣子,就像是在拆開自己心儀已久的禮物那樣愉悅。

不出他的意料,故淵高高的製服襯衫領口下,還是一個黑色的項圈。

就像是刻意為了他而留著的項圈一樣,嚴嚴實實地遮住了故淵的腺體,讓他無從下口。

但洛很享受這種類似一層一層地拆開故淵的過程,在對方濕潤的目光下開始解開這最後的屏障。

“!”

隨著故淵猛地顫抖,洛徹底解開了他的項圈。

脖子上的腺體露了出來。

與當初不同的是,這一塊光滑平整的脖頸多了一道猙獰的疤,橫穿過了整個腺體。

洛沉默了一下。

他也隻是在資料中見過被提取過雌蟲素後的腺體的模樣的文字描述,如此直觀的看見也還是第一次。

能讓恢複能力強悍到如同怪物的軍雌都無法在一年內修複這道疤痕,當時傷口的慘烈程度完全可見一斑。

……誰讓他這麼做的,真是找死。

洛的情緒有點差,伸手就試著去碰

這道傷疤。

可能是被藏在項圈下太久,許久不見天日的原因,這塊曾因為手術而被生生撕裂的傷處很是脆弱,幾乎經不起半點刺激。

因為洛的觸碰,故淵的腰肢微微弓起,漂亮的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

雌蟲素的氣息越來越濃,洛輕而易舉地製住了故淵想要逃離的動作。

隻是碰了碰脖子上的腺體而已,甚至都不曾進行到脖子以下,故淵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就試圖逃跑呢?

洛這麼想著,從那猙獰的傷疤開始,手指一圈又一圈的圍著腺體打轉,湊到故淵的耳邊,笑得很惡劣:

“您怎麼抖的這麼厲害,是傷口很疼嗎?”

“還是……舒服呢?”

他說著突然鬆開了自己對故淵口腔的鉗製,不出意外地聽到了對方來不及收回的一聲喘息。

隨後就是悶在胸腔中的呻|吟。

洛手上用了點力,捏起了對方已經通紅的腺體,一字一頓道:

“回答我呀,故、淵。”

這是他第一次用通用語說出故淵的全名。

身下的故淵如同不堪重負一般嗚口因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拒絕回答。

“砰——”

四周興奮亂動的觸手無意間掃到了洛原本放在床頭的兔子玩偶,將其丟到了地上。

故淵睜眼,在看到地上的玩偶的時候神色變了變,原本趨於無力的掙紮突然又劇烈了起來。

“洛、我們不應該……”

“嗯?”

洛再次堵住了故淵的嘴。

他閉著眼都能猜出對方要說什麼,說他不應該,說他還小,說他不適合。

既然說不出能讓他滿意的話,那就乾脆彆說了,隻要負責口耑給他聽就好了。

“什麼不應該?”

他笑著明知故問。

“告訴我呀,這樣到底舒不舒服?告訴我好不好呀——”

他說完後頓了一下,又用氣音在故淵的耳邊說了兩個字。

那時他剛破殼時對故淵的稱呼。

故淵抬手想去捂他的嘴:

“彆……這麼叫。”

洛於是又笑眯眯地重複了一遍。

雌蟲素的氣味在房間中彌漫。

好香,還是好喜歡故淵。

是那種即使被對方狠狠推開,氣得咬牙切齒,也不忍心直接傷害對方的那種喜歡。

洛忍不住伸出了牙齒,在故淵驚慌失措的目光中用牙齒輕輕叼住側頸處的腺體,含糊不清道:

“告訴我嘛,你說嘛”

“你告訴我我就不咬你的脖子啦——”

故淵暈乎乎的,終於被洛哄騙著說出了那兩個字來。

洛似乎是笑歎了一聲,如同當年故淵對他一般,輕撫著對方的頭發,誇了聲“好乖”,緊接著就是惡劣的調侃:

“但很可惜,我是騙你的哦——”

……

等到故淵再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嘗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在感覺到某處不可言述之處的痛感之後又徹底沒了力氣。

怎麼可以把精神觸手用在……那種地方,這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

故淵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洛不是親自上陣。

小雄蟲的精神觸手米且的恐怖,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會溺死在床|上。故淵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應該如絲線的精神觸手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效果。

幾乎將他的全身都包裹,讓他根本無處遁逃。

但如果是洛親自來,那可就不是現在腰酸腿軟這一個後果了。

S級的雄蟲,讓雌蟲的受孕的幾率幾乎是百分百,故淵一點都不敢想象自己幾個月後突然挺著肚子出現在眾蟲面前的場景。

大概是他的動作驚醒的洛,小雄蟲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重新用觸手把他給拖了回來,然後哼哼唧唧地縮進他的懷裡。

“抱抱。”

他伸手勾住了故淵的脖子,輕車熟路地湊到對方的腺體處,聞著熟悉的味道再次入睡。

故淵瞬間就僵住不敢動了,生怕自己再吵醒了洛,一直等到對方的呼吸聲均勻後才小心翼翼地下床。

他強忍著腰間的酸軟感彎下身子,撿起被丟到地上的兔子,塞進洛的懷裡。

這還是他當時給洛買的兔子,他當時並不知道小雄蟲到底喜歡什麼東西,幾乎將市面上所有雄蟲幼崽的用品一掃而空。這個玩偶就是其中之一。

故淵完全沒想到洛還會帶著這個玩偶,甚至這隻兔子看上去還被保存的很好。

他的腦中一片混亂,一會是洛冰冷的目光,一會又是對方熾熱的喘息,強撐著穿上皺巴巴的衣服後搖晃著向門口走去,卻差點被洛散落在地上的行李箱給絆倒。

故淵借著夜色,看見了行李箱周圍散落的一堆物品,以及明顯被疊的歪七八扭的衣物,無奈地歎了口氣,乾脆坐下來慢慢幫洛收拾東西。

一年過去了,小雄蟲長大了許多,他在第一眼看見對方的時候甚至都有些不敢認,直到現在看見滿地散落的衣物才終於有了對方還是剛破殼不久的小幼崽的實感。

真是的……查爾斯難道不知道洛不會收拾房間嗎?怎麼不提前幫洛把行李箱裡的東西分類整理好,還裝的這麼亂七八糟?

故淵一邊疊衣服一邊暗暗吐槽著自己的恩師,順帶思考著該怎麼和下屬解釋自己一整個下午的杳無音訊。

不如說自己去了趟前線觀察異形的情況?

正好最近才安分了不到半年的異形越來越暴躁,尤其是今天,德裡斯已經帶著精銳小隊去了前線,而若不是洛要來,他也定是不會呆在基地中的。

故淵這麼想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他將洛的衣服都成套掛進了衣櫃,然後把鞋子依次在門口擺好,零食也全部放進隱藏在牆壁處的抽拉零食架,甚至還擔心洛發現不了這個零食架,刻意把架子拉出來一半

讓洛看見。

眼看著東西全部都收拾乾淨了,故淵想了想,又撿起了地上散落著的洛的衣服,替對方找好了明天該穿的衣服之後才準備離開。

也不知道帝國和雄保會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允許洛一個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小雄子來邊境,還不派蟲跟隨照料,他們難道以為戰爭是兒戲嗎?

故淵突然又突然回憶起自己今天在直播間看見的彈幕。

“洛答應了雄保會,這次在邊境呆一個月回去之後就要挑選雌君了。”

他的心突然鈍痛了一下。

雌君嗎……

故淵垂眸,正要擰下把手出門,就猛的感覺到腰間傳來一股拉力。

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的洛從床上坐了起來。

夜色之中,洛的一頭長發傾瀉在床上,神色沉凝,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他,也不知他剛才看了多久。

洛輕輕開口:

“我有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故淵莫名有些心虛,就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吃完不負責的渣蟲一樣,小聲解釋:

“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不然明天沒辦法和隊裡解釋。”

他的第一反應甚至都不是去譴責洛,而是生怕自己與洛的關係被發現,從而對洛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洛“唔”了一聲,控製著觸手一點一點地把故淵從門口拖回來。

“可我沒有允許你走。”

他道。

要不是他纏在門口的觸手提醒了他,故淵還真有可能今晚就直接跑掉了。

這怎麼能行。

他都有一整年沒有見到故淵了,這家夥還那麼過分的從來沒有給他打過視訊。

洛好委屈的,還沒有彌補回來呢。

滿屋盤踞著的觸手再次層層纏繞上來,洛的聲音輕快,像是久違的撒嬌:

“多陪我一會呀,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