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他親手書寫(十)(1 / 1)

他們站在同一把傘下,並排走在路上。

雨宮清硯如往常一樣走著,雨滴也隨著重力照常墜落,卻沒有哪一滴落在他的身上。

?想看一時之間沒想到好的名字寫的《為了簽到我成了傳說中的神經病》第 30 章 他親手書寫(十)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蘇格蘭,你為什麼不說話?”

“嗯?”諸伏景光隨口道:“你晚餐準備吃什麼?”

“你吃什麼?”

“我想想……大概是拉面吧。”

“哦,那我也吃這個。”

諸伏景光舉著傘,他側頭看了眼傘下的另外一人。

這種對話聽起來與任何一段普通的對話沒有任何區彆,但是偏偏是發生在了他與麥芽威士忌之間,於是就顯得不普通起來。

又走出幾步,那道聲音再次響起:“蘇格蘭,你為什麼不說話?”

諸伏景光有些無奈,但還是又挑起了個新話題。

“你昨晚沒睡好嗎?黑眼圈有點重。”

其實麥芽威士忌的黑眼圈一直很重,從他第一次見到那個人時就察覺到了這件事,青黑色像是已經沁染進了眼底的皮膚,即使隔著一層鏡片,那抹青黑色也仍舊清晰可見。

但是從平日裡麥芽威士忌的行為舉止來看,也並沒有什麼困倦的模樣。

“哦,沒睡。”雨宮清硯輕描淡寫道。

今天的任務又是去北海道,他不知道係統對北海道究竟有什麼執念,但是他還是去了。

淩晨出發,天亮時回到東京,他一秒鐘都不想在那個地方多待。

他並不會因為這種沒有規律的作息感到疲憊,畢竟那些任務關係到他能否離開這個世界,神經就也總是保持著高度的活躍。

或許等所有簽到都結束後,他就能真正意義上地睡個好覺了吧。

波本威士忌沒和他們一起走,這把傘下也的確容不下第三個人了,雨宮清硯對波本威士忌後續會怎麼為這件事收尾又如何離開不感興趣,總之他要做的他都已經做完了。

“蘇格蘭,你為什麼不說話?”

第三次聽到這句話,諸伏景光終於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那雙深綠色的眸子,目光卻凝在了附著在鏡片上的那滴細小的水珠上。

麥芽總是戴著眼鏡,視力卻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那副眼鏡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副平光鏡。

但那畢竟是麥芽,那個人總有一番隻有他自己才明白的道理,所以也合情合理。

見那人仍舊看著自己,諸伏景光慢半拍地回過神,用空著的手指了指對方的背後,隨意挑起了個話題:“你看,那邊有人在舉辦活動。”

他本意隻是隨口說些什麼,但是那人卻突然停了下來。

雨還在下,諸伏景光緊急刹住腳步,傘面下意識地微微傾斜,於是被若有若無的雨水淋濕的肩膀終於還是完全濕了一塊。

確保鏡片上的那滴水珠仍舊是麥芽威士忌身上唯一沾染到的雨滴,他鬆了口氣。

“那是什麼?”麥芽背對著他問。

伏景光稍微判斷了一下聚集的人群,“應該是什麼偶像的應援活動吧。”

雨宮清硯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即使下著雨也仍舊阻擋不了那些人的熱情,有人手裡舉著條幅,有人拿著印著可愛圖案的扇子,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期待又激動地討論著什麼,時不時踮起腳翹首以盼。

他的目光落在了腳邊不遠處的印著一個可愛圖案的扇子上,跟那些人手裡拿著的扇子如出一轍。

諸伏景光注意到那人的視線,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他……是一個最近小有名氣的演員,怪不得雨天還會有這麼多粉絲來應援。”

雨宮清硯不知道扇子上的人叫什麼名字,但是那張臉在哪種零食包裝上看到過,他勉強留下了點印象。

不過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了那把小扇子上。

見傘下的另一人突然蹲下身,諸伏景光急忙跟著俯下身,他不敢保證麥芽淋到雨後會不會做出什麼無法解決的詭異操作。

麥芽蹲在路邊專注地看那把扇子,諸伏景光想起了不久前麥芽也是這樣蹲在屋簷下,從上方視角看,會有一瞬間幻視那是一隻蘑菇。

他以為麥芽是對那個偶像感興趣,但是他已經學會了不妄斷麥芽的想法,果不其然,那個蹲在路邊的男人很快便抬起頭,指著那把應援用的小扇子對他說:

“蘇格蘭,你不讓我失望的話,等我離開,我也會為你做這種扇子。”

要素過多,諸伏景光俯身看著那雙深綠色的眸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不失望指什麼?離開指什麼?他又不是什麼偶像明星,為什麼要為他做這種應援物?

懷著不解的心情,最終他遲疑地說了一句:“謝謝?”

這個回答不知道哪裡取悅到了對方,那人笑著站起了身。

諸伏景光鬆了口氣。

為了不第四次聽到同樣的一句話,同時也是為了儘快轉移這個難以把控的話題,他率先開口道:

“麥芽,我今天的任務是什麼?”

麥芽威士忌看著他,微笑著說出了一個簡短的字眼:“畫畫。”

諸伏景光一愣:“……嗯?”

*

諸伏景光跟著麥芽威士忌來到了一間安全屋。

雖然麥芽經常在他的安全屋自由進出,但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近麥芽的安全屋。

跟他預想的風格差了很多,但是仔細去想,又好像沒什麼差彆。

安全屋內的色彩單調得可怕,隻有帶著冰涼感的黑白兩色,環視一周,沒能找出任何其他顏色。

麥芽每天都住在這種一走進時就會令人感到壓抑的空間裡的話,那種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

也不對,麥芽也不是一直都住在這間安全屋,諸伏景光想,至少在他們產生交集後,麥芽就曾經自顧自地在他的安全屋留宿過。

“麥芽,我要畫什麼?”諸伏景光決定還是儘快把今天的任務完成,儘早脫身比較

好。

“就是這裡。”麥芽威士忌抬起手指了一圈,“隨便什麼顏色,隨便你怎麼畫。”

“啊?”諸伏景光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麥芽指的是這間安全屋。

這時候他才終於明白過來這個所謂的“畫畫”任務的真諦——刷牆。

給牆面刷漆這種事多他來說倒是沒有太大難度,但是這畢竟是麥芽的安全屋,謹慎起見,他還是決定先探探安全屋屋主的口風再行事。

“麥芽,你……”

“我睡了,你畫吧。”

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看著那個已經走進臥室的身影,欲言又止,最終似乎也隻能說:“好。”

臥室的門被.乾脆利落地合上,仿佛不留一絲縫隙——麥芽竟然真的就這樣放任他待在了這間安全屋裡。

諸伏景光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有些無奈,又覺得這的確是麥芽會有的作風。

他想,那種程度的黑眼圈,那個人昨夜果然沒有好好睡覺。

麥芽不在場,他反而能稍微放鬆些,轉身重新打量起這間安全屋。

令人壓抑甚至是窒息的黑白,似乎屋主就是這間公寓裡唯一帶有其他顏色的事物,諸伏景光的眼前依稀浮現出了一抹幽深靜謐的深綠色。

諸伏景光獨自面對著那一道道大面積的黑白,莫名打了個冷顫。

“畫畫嗎?”他自言自語道:“倒是跟畫畫也差不多……”

*

雨宮清硯難得地睡了個好覺。

他以為蘇格蘭威士忌在忙碌時會發出一些噪音,但實際上,他並未被吵醒過。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是臥室裡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從床頭櫃上摸過眼鏡戴上,下床打開了臥室的燈。

其實戴不戴眼鏡無所謂,這間公寓隻有黑白兩色,眼鏡摘戴與否沒什麼分彆;開不開燈也無所謂,不開燈時也不過是增加了黑色的占比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既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蘇格蘭那邊應該也畫完了,他這樣想著,順手打開了臥室的房門。

客廳裡開了燈,即使開著窗,油漆的氣味還是撲面而來,入目的畫面讓雨宮清硯一愣。

原本冷白的牆壁已經煥然一新,全部被改成了極淺的藍色,似乎連帶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散發出的光芒都柔和了幾分。

他下意識地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臥室,是熟悉的黑白。

“因為你在睡覺,所以就沒打擾你,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把臥室的牆也刷一遍漆吧。”坐在沙發上的青年說完,又快速改口道:“不對,是畫!”

那個站在臥室門口的人遲遲沒開口說話,於是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的神色逐漸染上了幾分不安,遲疑地、略顯忐忑地站了起來,像是在等待一場狂風驟雨的到來,又像是等待一場審判。

雨宮清硯的目光在屋子的每一個角落一寸一寸地掃過,或許是摻雜了什麼其他染料,充斥進視野的淺藍色過分柔和,似乎連帶著沉悶的心情都跟著和緩下來。

站在茶幾與沙發之間人望著他,澄澈明朗的藍眸像是偷走了屬於天空的顏料。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一個絕對不屬於這間安全屋的東西上,問道:“那是什麼?”

“抱歉,買油漆的時候看到的,擅自就買了。”蘇格蘭威士忌似乎有些局促,不過語氣相當堅定,似乎是想證明自己一定會說到做到,“你不喜歡的話我一會兒把它帶走。”

雨宮清硯遠遠看著擺在茶幾上的那個盆栽,藍色的花瓣綻放著青澀的色彩,讓他平白無故想起了另一抹藍色。

蘇格蘭威士忌的衣服上凝固著幾道淺藍,能從牆壁的顏色輕鬆判斷出那幾道淺藍色來源於哪裡,大概是塗刷油漆時不小心沾到的。

蘇格蘭威士忌染上了顏色,那道顏色難以清洗,他想。

“我在重繪你,卻似乎在被你影響。”

雨宮清硯看著那個年輕人,忽然不知道該懷著什麼心情去說這句話,他莫名笑起來:

“某種意義上,這件事比重繪你還要有趣得多。”!

一時之間沒想到好的名字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