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轟鳴的蝙蝠車聲響徹整個蝙蝠洞，兩人匆匆下車接過了阿爾弗雷德遞來的的冷茶，如今正值夏季,哪怕在哥譚這個常年不見陽光的城市熱度也是相當可怕的。

哪怕蝙蝠裝和羅賓服中有體溫調節機製,汗水也幾乎將兩人打濕了個透頂，一杯冰茶下肚感覺一切都活了過來。

蝙蝠微微鬆了一口氣快步走向蝙蝠電腦,“提姆,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這些人都是黑面具的手下。”座椅轉過了身，但是呆在上面的並非兢兢業業地紅羅賓而是白鴉。

罕見地呆在了電腦面前進行後背支撐。

蝙蝠皺了皺眉頭,將手裡采集的血液樣本送進蝙蝠電腦,“你怎麼還沒睡？”

在沒有夜巡的晚上，阿爾弗雷德一般是禁止沒有工作的人睡那麼晚的。

老人家十分堅持地認為上到35歲的布魯斯,下到10歲的達米安都是孩子,需要完整的長達八小時的睡眠。

但是午飯必須要吃。

“提姆明天要去開董事會，不能太晚睡,我來暫時頂替他一下。”五條悟樣裝著打了個哈欠企圖草草過關。

蝙蝠明顯不相信,一旁的達米安直接性揭穿了他。

作為房間就在他隔壁的小刺客，對於周圍的動靜十分清楚。

包括呼吸聲。

“你這幾天晚上都沒有怎麼睡著,連續三天下來總共的睡眠時間不到5小時。”達米安翻開他的電腦，上面幾乎記錄著全家人的呼吸心跳幅度。

五條悟的條子在這幾天簡直就是一馬當先，被達米安標上重點監視的符號。

“不愧是你的兒子。”五條悟嘖了一聲,“小控製狂。”

“我這是為了確保你們不會被人控製！”達米安冷哼一聲，啪的一下關上了電腦。

五條對著正在使用不讚成目光的蝙蝠俠無辜地眨了眨眼“隻是睡眠質量有點不太好罷了,沒什麼大礙。”

這話確實是真的,這幾天他開始頻繁夢到一個場景，高專，人群,鮮血，隻要睡著就不停地有人在向他說著些什麼，粉頭發，黑頭發，短頭發，長頭發，無數的人出現在他的夢裡嘰嘰喳喳，有時候是笑的，有時候又是哭喪，但更多的是一個男子，滿臉無奈地看著自己。

全都不認識，全都很熟悉。

全部嘴巴一張一閉，說著些什麼，但是卻完全不記得。

夢醒之後，也隻能記住一些極其簡單的特征。

煩人，還容易驚醒。

索性乾脆就不睡了，反正有反轉術式在身他能一直保持大腦的新鮮程度，死不了。

閒暇時看看月色或是看看傑森推薦的書本倒也不錯。

就是偶爾腦子有點疼痛。

五條悟敲了敲自己的頭，不知是夢境還是六眼最近幾天使用量過大，腦仁兒刺疼。

但是問題不大。

身體照樣可以壯的能徒手打穿阿卡姆瘋

人院，順便再把堅持不懈逃竄的小醜女重新抓回去。

布魯斯敲了敲鍵盤。

決定找個心理醫生讓他看看，沒心沒肺的大白貓才是真.他家的大白貓。

聽說哥譚新來了個有威望的心理醫生回來做講座，有時間把崽子拉去溜溜。

嘀嘀兩聲，循聲望去，蝙蝠電腦出了結果，出乎意料的是，血液樣本中除開含有少量興|奮|劑外十分乾淨。

“不可能！”達米安站在一旁反駁，“就那一點興|奮|劑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身有多個博士學位的達米安絕不接受這個侮辱他智商的結果。

但是無論計算幾次，都是同樣一個檢測結果。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血液中的某些物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退掉。

但是離他將人帶回來時間絕對不超過20分鐘。

是死亡後藥物消失的快還是單純在人體呈現的時間短？

布魯斯擺弄著死屍，藥物消退的效果在他身上十分明顯，屍體的肌肉量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萎縮。

蝙蝠俠穿上防護服，一地一點地尋找相關線索，如果是藥囊，那麼腸胃中應該含有膠囊的殘留物，如果是針頭，肌肉上應該會有針孔的痕跡。

“大腿旁邊。”五條悟站在一旁出聲提醒，大漢的右腿左側有一道細微的針孔的痕跡，若不是有六眼輔助，單純憑借肉眼怕是很難發現。

“這個位置證明是他自己臨時打進去的。”蝙蝠俠蹲下身，仔細摩挲著這個部位。

若是專業的醫療注入，一般會在手部大臂，而在大腿肌肉處的，往往是戰鬥中臨時打進去進行的應急措施。

“我明天跟著你去夜巡。”五條悟開口對著蝙蝠俠說道，他迎著兩人不讚同的視線。

“這種東西打進去你竟然沒有察覺，那就證明針管一定特彆細小且動作難以察覺。”

五條悟扯開了頭上的繃帶，六眼緩緩暴露在空氣之中，他指著自己的一雙藍眼睛，“你需要他們。”

這話沒有辦法反駁。

布魯斯沉思片刻，最終出於各方考慮，還是點下了頭。

這種事情拖得時間越長，躲在暗處的小老鼠就會越多，而五條悟的存在直接推動整個事情的發展，快捷高效。

“你先去睡。”

雖然決定了是五條悟擔任自己的助手，但是蝙蝠俠並不想給他借口來繼續維持他不健康的睡眠狀況，直接將人趕回了房間。

五條悟揉著眉頭，覺得有些為難，睡眠這件事是不能勉強的，他又不是故意不想睡覺。

輕輕推開房門，看到裡頭的場景怔楞了一下，隨後靜靜微笑了起來。

“五條！不要笑得那麼惡心！”達米安穿著睡衣抱著提圖斯靠在自己的床上，朝著自己怒目圓視，雖然言語嫌棄，但是身體卻是半點沒有動彈，牢牢霸占著自己床上的雪豹玩偶。

“不要誤會！我隻是想要你這個玩偶罷了。”

五條悟沒

有難得沒有嘴賤揭穿。

“喲！”傑森懶散地靠著那隻大紅狐狸，睡眼惺忪，他剛剛被達米安叫醒趕到了這邊做專業□□員，他的肌肉誰枕誰知道，反正小紅鳥睡得一如既往的香甜。

哦，是的，他在經過提姆臥室的時候順便把衣櫃裡抱著玩偶睡覺的小紅鳥給一起提留過來了。

達米安可能不老實，但是睡著的提米一定非常老實，是個合格的小鳥牌抱枕。

五條悟坐在床邊，眼神中隻是帶了存粹的雋永懶散，整個人像是變了一個物種，從搗亂的雞掰貓變成了溫柔的雪豹。

“你這是什麼眼神？！”達米安警惕地抱緊懷裡的提圖斯。

五條隨手揉了揉達米安的刺蝟腦袋，朝著傑森問道：“布魯斯呢？”

“他怎麼會好意思來？”傑森小聲地對布魯斯這種自己提出建議卻隻肯讓彆人行動的作風嗤之以鼻。

那個彆扭怪！

這個提議是布魯斯推動執行的。

五條悟睡得不好，布魯斯不是專業的睡眠醫生也不是什麼心理學家，自然幫不上什麼忙。

但是，他想到了小時候五條悟總是熱衷於抱著自己或者迪克的腰又或者是脖子酣然大睡，腳丫子都快蹬到他臉上了都不醒。

便想著要不要找點人氣到床上。

但是迪克還在布魯德海文，就算他再怎麼斯巴達，也不能將人大半夜叫過來，白天他又不是沒有工作。

但是自己巢穴裡面還有一堆小鳥呢。

布魯斯便一個一個趕，一個一個讓達米安去將人逮過來，全部湊在五條悟自己的床上。

反正是五米x五米的超級大床，不怕放不下那麼多隻。

至於他自己，兢兢業業在蝙蝠洞內勤勤懇懇工作，堅持他alone的工作習慣。

“怎麼，感動死了？”傑森躺在床上調侃道，“還不上來？再不睡天真的要亮了。”

達米安在旁邊默默點頭。

五條悟嘿嘿一笑，頂著兩人驚恐的視線直接一個飛撲，泰山壓頂！

沉重的身體直接重重地壓在了二人身上，兩聲悶哼接連而起，“你重死了！”

兩人抱怨，就連熟睡的提姆都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睡吧睡吧。”五條悟大手一揮，直接將小紅鳥的眼皮子再次蓋上。

他自己則真的像一隻沒有骨頭的貓一樣蛄蛹進了三人之間，舒舒服服埋進了肌肉堆裡面。

頭上有一隻手悄悄覆蓋。

傑森彆扭地拍了拍白毛，從依稀的印象中哼起了幼年布魯斯給他唱的小曲，不記得歌詞，但是調子勉強有印象，在外那麼多年，在黑夜中對於這首歌總是格外眷戀。

低沉的男聲緩緩流淌在整個室內。

“你很開心，這不好嗎？”

五條悟發現他正坐在自行車的後座，夏季的熱風將兩人的頭發吹得飛起，他看不清前人的臉，隻能觀察到一縷奇怪的劉海在隨風擺動。

男子在問。

五條悟莫名覺得心情很好，對於男子的問話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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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在魚缸裡的魚再快樂有什麼用嗎？”五條悟眯眯眼睛。“老子我要真相。”

男子隻是歎息一聲，“自稱真的要改一改啦，悟。”

一陣天旋地轉，五條悟猛然睜開雙眼，天色還蒙蒙亮，目測不到六點，他將橫在幾人身上的大腿給掰扯了下來，再將小紅鳥已經半截身體在床外的睡姿給挪動。

達米安的腳已經快進到傑森的嘴裡面了。

五條悟蹲在一旁，假模假樣沉思一刻，毫無心理負擔地舉起相機就拍。

想必達米安長大後會很感謝他拍下這些“珍貴”的童年回憶的。

五條推開門，愉快地哼哼唧唧地到了蝙蝠洞。

蝙蝠俠還在兢兢業業地工作，聚精會神地看著蝙蝠電腦上的數據，聽到了腳步聲的布魯斯也不驚訝，隻是淡淡地道，“還是睡不著嗎？”

五條悟失笑，“我又不是什麼小孩子，隻是因為沒人陪就失眠。”

布魯斯提醒道：“你才18歲。”按照美國人的普遍認知，並沒有成年。

“那你承認你雇傭童工了？”五條挑眉調侃。

“那是蝙蝠俠，不是布魯斯韋恩。”布魯斯十分淡定地將自己的人設全部拆開。

“布魯斯韋恩隻是有一群孩子而已。”

“那作為布魯斯韋恩的富豪不應該出現在蝙蝠洞，應該在床上睡大覺，準備下午的董事會。”

“那不是提姆的工作嗎？”

“你再不去，就有人懷疑提姆篡位啦！心疼一下咖啡豆提姆吧。”

“他可以...”話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強勢扭轉了蝙蝠座椅，將人直接趕出了蝙蝠洞親自壓上主臥。

燈光緩緩關閉，蝙蝠洞內又重歸黑暗，隻有始終在運行的蝙蝠電腦在發出陣陣嗡鳴。

綠色的熒光突然閃現，激起了一陣蝙蝠翅膀的震動，漆黑的屏幕逐漸分析出一連串文字——黑面具不具備合成相關化學成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