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沒有人敢動。

包括飛機上的迪克，

那感覺他太過詭異，讓他在一瞬間甚至開始懷疑底下的人究竟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五條悟還是另外一個嶄新的小醜。

一陣寂靜之後，蝙蝠俠率先從蝙蝠飛機上跳了下來，但是他仍然十分謹慎地站在了不遠處，直到傑森向他揮手確認自己狀況還好，他才嘗試性地朝著五條悟喊了一聲。

“白鴉？”

少年面色平靜地轉身，盯著蝙蝠俠沒有說話。

布魯斯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五條悟的眼睛看似在盯著自己，但是卻完全沒有聚焦。

“悟？”

迪克輕巧地落了地，帶著重傷的傑森暫且先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傑森死死拉住迪克，不讓他帶自己徹底離開，最起碼他得看著五條悟，五條悟是來救自己的，如今出了狀況，再怎麼說他都得確認個結果。

五條悟輕輕擺了下頭，眼睛不知注視著哪裡，他將手上那顆礙眼的人頭輕輕一甩，那顆被各種色彩渲染的小醜腦袋就這麼咕嚕嚕地轉到了布魯斯的腳下。

小醜那張蝙蝠俠哪怕閉著眼都能描繪出來的臉依舊是囂張的笑意，人頭面朝著自己，像是在無限嘲諷。

看，你的兒子，好像瘋了！

這個家夥哪怕死了都不讓人感到安寧。

蝙蝠順腳一踩，將腦袋塞到了身子後面，他怕這東西再次刺|激五條悟的神經。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什麼小醜的屍體，腦袋之類的無足輕重肮臟之物，蝙蝠俠再在意生死重視人命他也不能讓一個死了的人重新活過來。

真要活過來，那可真是一個天大的joke！

最重要的是，他的兒子，他從一個小豆丁拉扯到如今青蔥聳立的少年。

他不能被小醜給摧毀，他的任何一個家人都不應該為了小醜而受到傷害！

“悟？”他再次喊了一聲，思考片刻摘掉了自己的頭罩。

這裡出了昏迷的傑森媽媽之外沒有任何普通民眾。

不會有問題。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手扶住了自己的腦袋，渙散的精神才開始真正聚焦。

黑漆漆的蝙蝠俠面目嚴肅地站在了自己面前，而bat腳下，就是小醜的人頭。

哦，他死了，我殺的。

腦袋不太好看，不過也還行。

五條悟心情有些愉悅，甚至有點想上前拍拍蝙蝠腦袋，畢竟一個一直傷害他家人的攪屎棍終於死了，六眼索查的所有信息都在向自己的宿主表明小醜所有身體機能都已經消失的這個事實。

但同時包括蝙蝠俠現在很生氣這一點。

五條悟後知後覺想起了老父親超高的道德底線和不殺原則這件事情。

五條悟思考了一秒。

五條悟立馬嫌棄地離小醜的屍體遠了一點。

五條悟佯裝可憐巴巴地眨著自己的眼睛，雙肩

無辜地聳起，

“我可不是有意要殺他的哎。”

少年的語氣無辜而又真切，

“小醜在打小鳥，我上前阻止，不過小醜貌似是個抖m，自己撞了上來。”

“想讓我和他玩。”

“我已經在很努力地克製自己的啦！”

五條悟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甚至還未凝結的血液，又看了看小醜脖頸之處慘烈的撕裂傷口。

頓時覺得情況好像有點不好忽悠了。

藍色的眼珠子靈巧地轉了轉，將手上的血往自己臉上一抹，“我知道你很生氣。”

“可是我也受了傷耶！””

他指著自己的臉和手上那道幾乎就要愈合的小傷口，語氣越來越理直氣壯。

“老子來救傑森就超累的，和小醜打架我也很辛苦！這些傷口超疼的！”、

哪怕英語聽不出什麼自大的稱呼，但也能聽得出這人的超級自信。

但是五條悟沒有察覺到的是，那些血跡在他臉上幾乎連著嘴角和眼下，配著他一臉囂張地神情，全程就是一張惡霸臉的模樣。

戈登一看就會心裡咯噔一下，想要立馬舉起槍將人送進黑門監獄的那種。

聽到五條悟恢複了正常的樣子，布魯斯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點微笑，對於五條悟胡攪蠻纏的話語和完好的身體感到一絲欣慰，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說糊弄就能糊弄過去的。

布魯斯將蝙蝠頭盔重新帶了上去，布魯西daddy的模子徹底被蝙蝠俠的黑漆漆罩子所籠罩。

“白鴉！我們不是法官！我們不能...”但是話還沒有說完，蝙蝠俠就猛然停了下來，眼孔不斷極速收縮，身體幾乎一頓然後迅速往五條悟的方向飛奔而去。

站在一旁的夜翼也迅速大喊了一聲，就連傑森掙紮著站了起來，但是沒兩下又跌倒在地。

臉變成了一個花貓臉耶。

但是他們怎麼了？那麼慌張？六眼沒有發現什麼敵人。

五條悟抬起臉，卻突然發現正常視野範圍之內所見變成了廣闊的天空。

哎？

少年鼻端的鮮血在說話間驟然流出，身體開始晃悠，緩慢向後傾斜，而他卻像是沒有感知一般，手上還在做著動作。

直到徹底倒地。

“白鴉！”

————

透明瓶子內部的消炎正在緩慢地流入少年的體內，布魯斯坐在床邊枕著怔楞地看著水滴盯了好久，直到傑森呻|吟一聲才回過神來溫和地將亂七八糟的頭發給全部理順。

“布魯斯。”迪克進來摟著布魯斯的肩膀，“悟的情況穩定下來了。”

剛進醫院的時候悟的生理指標簡直就是一塌糊塗，極度不正常，一眼看去隻能認為是有人在造假數據。

最主要的問題在於血糖極低，大腦受損，出於對於他能力的考慮，他們再次找來了與他們簽訂了保密協議的豪斯醫生。

幾年不見，依舊是熟悉的毒舌，自大，但是醫術依舊靠譜。

醫學團隊對他們一頓嘲諷，之後又是對五條悟一頓操作，直到現在生理狀況指標才跟個正常人類一樣。

不太安全，但是個人類能表現的。

但是遲遲做不到意識清醒，然而腦電波十分活躍。

就像是在腦子裡裝了個到處衝撞的麋鹿。

睡不了多少天，絕對不會腦神經受損或者變成植物人。

小兔崽子，布魯斯彈了彈傑森的額頭，無聲地譴責道。

你和五條悟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迪克站在布魯斯身邊，看著蝙蝠這些天來難得放鬆的情緒，並不確定現在是否是個開口的好時機。

小醜的頭顱沒有了。

他們隻找到了軀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