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然思量了許久,終於還是決定這麼做了,雖然他也知道這麼做會給喜寶帶來很大的影響,可是也能給席城帶來很大的傷害。
想要得到就總是會有所犧牲的,慕初然和喜寶早已經沒有聯係了,而且當初喜寶因為慕初然一直忽視對他的愛,黯然離場,兩人早就已經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了。
席城知道再和慕初然交談下去也隻是會讓自己更加氣而已,他掛了電話之後,一氣之下便將手機砸在了地上。
在一旁的溫婉看到了他這麼生氣的樣子,好奇的問道:“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失態呢?”溫婉還是第一次看到席城這麼凶神惡煞的樣子。
“沒什麼,遇到了一個偽君子,讓你見笑了。”席城尷尬的對溫婉笑了笑,掩飾自己內心的焦躁。
“看來你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今天的工作還要繼續嗎?”溫婉擔心席城被自己的情緒影響,會影響到工作。
席城連忙擺擺手,說道:“不必了,我可以的,我很快就能重新調整好情緒的,放心吧,不會讓情緒影響到工作的。”
席城對溫婉保證道,因為溫婉是顧總身邊的紅人,席城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溫婉的眼中,那麼顧總到時候肯定也會知道的,不能表現得太差了。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受到情緒的影響。”溫婉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文件展開在席城的面前,兩個人開始展開討論工作。
席城和溫婉的距離挨得很近,聞到了溫婉身上的芳香,並不是香水的味道,好像是她身體中散發出來的一樣,那種淡淡的青草味道,就好像是少女身上特有的青春的氣息。
席城聞著這種味道,仿佛看到了自己單薄的青春歲月,因為一直忙著強大,彆人的青春是多姿多彩,而他的青春隻有不斷的成長和學習,越來越多的工作和知識。
溫婉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席城在看著她,她仍舊在低著頭給席城講解著文件上的內容,修長的手指在文件上點來點去,一舉一動就好像是一幀一幀的油畫一般美好,席城都有些陶醉起來。
溫婉見席城沒有反應,抬頭問他:“你聽清楚了嗎?我解釋的你明白了嗎?”
恰巧撞到了席城的眼光,見他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溫婉的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席城也發現自己的這個舉動被溫婉發現了,很不自在,他想到了安好好,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份,頓時內心充滿了內疚。
“你這麼看著我乾嘛?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溫婉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臉。還以為席城這麼看著是因為自己的妝容花了。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席城失態的說。兩人繼續討論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席城的內心一直不太平靜,他感覺到了一陣危機感,他不是不知道慕初然這麼做的目的和會給他造成的影響。
而溫婉的身上也自帶危險的氣息,席城越來越覺得,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總是會被她吸引,就好像她身上有磁場一樣,席城自問見識過不少漂亮的女人,卻從來沒有因為一個女人而陶醉過。
哪怕是安好好也沒有讓他如此沉醉過,對安好好的感情就好像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塊,但是對溫婉,卻總是不受控製的被她吸引著。
席城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思緒,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一個男人首先要承擔的是責任,他不能辜負安好好和小寶,不能走錯任何一步路。
溫婉在和席城交流了一陣子之後,接了顧總的一個電話,席城見到溫婉看了他一眼便朝著外邊走去接電話了,似乎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一樣,內心咯噔一下,該不會又出現什麼變故了吧?
席城的內心忐忑不安著,隻能等溫婉回來之後問下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直覺告訴他,一定和他有關。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鹹魚,任人宰割一樣,生命不能被自己主宰。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席城坐立不安,就好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一樣漫長,終於溫婉從外面打電話回來了,臉色凝重,席城預感自己的預感要變成現實了。
“怎麼樣?沒出什麼事情吧?”席城擔憂的問道。
溫婉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顧總說這個項目還不著急,讓我們先停一停,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還需要我去做,所以,我要先走了。”
溫婉無奈的說著,對席城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對於顧總的突然改變主意,席城理解溫婉,也知道顧總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垂頭喪氣的看著溫婉離開,仿佛自己是那個被拋棄的人一樣。
想不到才沒有高興幾天,事情卻突然來了個這麼大的轉變,實在太讓人傷心和鬱悶了,席城越想越生氣,他恨不得立刻去找慕初然,將他醜陋的嘴臉揭露出來。
但是席城又擔心安好好的情緒,他帶著沮喪的心情回去餐廳,原本以為大家會迎來新的開始,卻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餐廳的生意冷冷清清的,好像又回到了當初的時候。
安好好和阿正早已經在等候著席城回來了,他們見到席城神情沮喪的樣子,連忙問道:“席城,到底怎麼回事啊?顧總不是已經答應開發投資了嗎?”
“搞砸了,都是慕初然這個小人,竟然將喜寶的事情給說出來了,害得我也被顧總重新懷疑了,真的太可惡了。”
席城惡狠狠的說著,阿正恍然大悟,難怪慕初然來到餐廳像是心有不甘的樣子,安好好連忙安慰席城:“算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大不了咱們把餐廳關了,不受這個窩囊氣了。”
安好好心疼席城在顧總那裡受了那麼多委屈,更心疼席城因為慕初然而前功儘棄,她也擔心喜寶的狀況,不過可能是因為部長的權利,這個新聞被很快就撤了下來。
雖然行動非常的迅速,可是由於報紙已經賣出去了,新聞上也報道了,就算是現在禁止了也無濟於事,還是有很多人知道了,並且開始傳播這件事情。
喜寶的情況大家都不知道,隻能等待著接下來到底還會有什麼暴風雨發生。
三個人都非常的沮喪,打不起一點精神來,最怕這種原本充滿了希望和期待,到最後卻落空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安好好感覺自己的內心像是有一個黑洞,不停的在旋轉著,焦慮著。
終於到了晚上,難熬的一天總算過去了,餐廳裡卻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喜寶,安好好遠遠的看著她,雖然她的樣貌早已經因為整容變得面目全非了,可是她的神態和行言舉止騙不了人,安好好太了解喜寶了,所以哪怕是她的一個小動作,她也能夠認出來。
席城也認出來了喜寶,愣在那裡一言不發,他知道自己愧對喜寶,隻有阿正不知道對面來的漂亮女人是誰,非常鬱悶的對她說道:“對不起,咱們餐廳已經打烊了。”
“我不是來吃飯了,我是來找席城的。”喜寶漠然的看著席城,就好像是看著一個敵人一樣,那眼神簡直可以讓席城冷凍成冰。
安好好聽著熟悉的嗓音,內心莫名的激動了起來,這是喜寶,真的是喜寶,雖然分離了好些日子了,可是再回首從前,仍然可熱淚盈眶啊。
“喜寶,是你嗎?真的是你啊。”安好好激動的朝著喜寶的方向走去,很顯然喜寶並沒有表現得那麼激動,而是很平靜的說:“我現在不叫喜寶,不對,我早就不叫喜寶了。”
這話像是說給安好好聽的,好像特意和安好好劃清界限,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告誡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去回首過去的事情。
安好好被喜寶這種冷漠的態度嚇了一大跳,之前席城這麼告訴她的時候,她還抱著懷疑的態度,覺得喜寶不會這麼絕情,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安好好的心失望極了。
“喜寶,不管你現在改名叫什麼了,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是我曾經的好閨蜜喜寶。”安好好說著,她感覺她和喜寶的感情早已經漸行漸遠,回不到過去了。
“你也說了是曾經了,彆自欺欺人了,沒有我這個閨蜜,你不是一樣很快就找到其他的閨蜜了嗎?安好好,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我最討厭你惺惺作態的樣子,總是表現出自己是一副高尚的聖母形象,以後請在我面前收起這一套吧,我實在不喜歡。”
喜寶對安好好說著,在她的心目中,還惦記著以前的事情,安好好明白喜寶仍舊沒有辦法放下過去,她也便不再多說什麼了,有些人要遠走,是怎麼都留不住的。有些感情會隨著時光和歲月的流逝而消失,無法阻擋。
“席城,今天我來是找你的,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喜寶冷冷的看著席城,就好像是要和席城算賬的樣子,這些年喜寶變得越來越淩厲了,也許是過去的經曆太過於苦了,讓她變成了現在的這幅模樣。
“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吧。”席城將喜寶帶到另外一個房間裡,不希望安好好和阿正也參合進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席城對安好好說起喜寶的時候,隻說是喜寶幫忙了,並沒有將自己的狼狽告訴她。
席城希望安好好永遠都不要為他擔心,在她的記憶中,自己永遠是那麼的無所不能,讓她感到安心。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這件事情變成了這樣,我也不想的……”席城說著,還沒有說完就被喜寶給打斷了。
“既然你知道對不起我,那麼現在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吧,我因為你被人把過去的事情都給扒出來了,部長知道了非常的不高興,並且一直不願意搭理我……”
喜寶是真的慌張了,才會來找席城,因為手足無措,身邊又沒有什麼值得信任的人,思來想去,就隻想到席城了,想著他怎麼說也是一個聰明人,說不定可以為她想一個辦法。
席城沒有想到喜寶會向他來求助的,他以為喜寶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不怪我嗎?都是因為我才造成了你今天的局面,但是你要相信我,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做的。”席城擔心喜寶誤會自己,著急著澄清這個誤會。
“你放心吧,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在這件事情上,你我都是受害者,而且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還是想辦法儘快將問題解決吧。”
席城聽了喜寶的話大感欣慰,發現她變得成熟起來了,果然困難會磨練一個人,讓從前性格衝動大大咧咧的喜寶變成了一個淩厲的女子,思想成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且勇敢的追求。
“這個嘛……我暫時也不知道,部長他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中嗎?”席城思索著,要讓部長回心轉意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其實關鍵還是要看部長對喜寶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了。
如果部長覺得喜寶比他的仕途更加的重要,那麼自然不會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相反,如果部長認為仕途比較重要,那麼冷落喜寶也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把柄?我能有他什麼把柄,我倒是希望有,可是他這個人做事情非常的謹慎的,就算是有也不會讓我們知道,更何況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那麼長,還沒有到他可以將自己犯罪的證據交到我手上的地步。”
喜寶思索著,靠彆人得來的幸福始終有些惴惴不安,一個不小心就會失去,這種不安全感讓喜寶很不高興,她多麼希望她能夠一直擁有幸福,這得之不易的幸福。
“他自然是不可能會讓彆人掌握他犯罪的鄭鈞,這就等於自己讓彆人抓住了五寸,但是他是一個部長,位高權重,一定有不少人行賄的,我覺得你倒是可以從這一方面入手。”
席城給了喜寶一個思路,雖然他心裡明白,感情不是靠這樣子來維係的,可是如果從一開始就出於利益關係才和部長在一起的話,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使用一些手段也無可厚非。
“讓我想想,我好像記得他的確有收過彆人的東西。”喜寶思索著。
“那你有沒有證據記錄下來呢?”席城緊張的問道。
“記錄,我當時哪裡會想那麼多,再說了,他也不會讓我記錄的。”喜寶失落的說道。
“那你說了還是等於沒說啊,賄賂的人肯定也不願意承認自己行賄,我覺得你還是算了吧,是自己的總是自己的,如果不是的話,勉強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