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 染血的點和線(1 / 1)

戰地攝影師手劄 痞徒 4617 字 3個月前

第1213章 染血的點和線

七重天五樓,金船跳舞常

“時隔數年”再次來到這裡,這家鬼子經營的跳舞場已經要比之前更加的熱鬨,跳舞場裡衣著暴露的白俄舞女和滿臉粉的鬼子藝妓也要比之前更多。

萬幸,這次不但沒人攔著衛燃下場跳舞,反而時不時的便有他沒見過的男男女女主動上前打招呼,等他和美香跳完了第一支舞之後,甚至還有個鬼子女人主動上前邀請他來跳舞。

見已經被人邀請走的美香似乎並不在意,衛燃索性也不拒絕,權當是過來玩了。而主動邀請他跳舞的鬼子女人,也並沒有多問些什麼,似乎真就是單純的找個男伴共舞。

隨著一次次的輪換女伴,衛燃也終於確認,美香帶著自己來這裡,恐怕真就是來玩的。

至於正事兒,剛剛在勸業場的門口和那盞沒有點亮的路燈下恐怕都已經做完了。

難免的,衛燃不由的開始琢磨,剛剛那兩件正事兒背後有什麼意義。

陳狗魚假扮的車夫抖落的那些謠言,大概率是為了給不知道逃去了哪裡的關零露洗脫嫌疑。

至於半路上丟下去的東西,恐怕就是書寓地下印刷室裡印製的那些抗日報刊。

那麼從許克勤手裡買煙這件事又有什麼含義呢?

雖然剛剛隻是驚鴻一瞥,但衛燃卻也隱約看到,那張底片裡拍下的,似乎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相隔不到20秒鐘,秋實也帶著那些洗漱完的姑娘們從二樓下來,跟在最後一個小夥子的身後,同樣走進了儲藏間。

額外給仍在昏迷中的唐大哥檢查了一番身體狀況,衛燃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和他僅僅隔著一道簾子的高低床鋪躺著的,那個堅強了許久的姑娘早已淚如泉湧,卻死死的咬著毯子,不讓自己發出任何打破往日堅強甚至輕佻魅惑形象的軟弱哭聲。

“幫我拿著”

不過,蟄伏中的關家姐弟卻並沒有消沉,反而在不久之後便和馮先生聯合起來,繼續利用這裡的印刷設備做著抗日救亡的宣傳活動。根本不用說,這裡面少不了美香的支持,更少不了安迪提供的醫療幫助。

再後來,就連陳狗魚和許克勤也加入了他們。按照安迪的說法,40年的夏天,她那去德國留學的哥哥也回來了,而且在回來之後,便同樣加入到了馮懋耘他們的事業之中。

抱起電台拿上桌子上的鋼筆和信紙,衛燃起身走進了儲藏間,穿過那道尚未關閉的小門兒,回到了地下印刷室裡。

同樣,回到一樓房間的衛燃也在簡單的墊了兩口早已放涼的宵夜之後返回了房間,這安靜的雪夜,同樣輾轉難眠的衛燃也不由得一次次想起那張染血的信筏,和信筏上那些無力點和線。

此時,這桌子上除了一盞台燈之外,上面還放著一份名為“解放”的舊報紙,其上最顯眼的標題,便是“論持久戰”。

可正所謂燈下黑,似乎大庭廣眾之下由美香和“美香表弟”做這些事,要比悄摸派個人偷偷的做更加的保險,以及在某種意義上的不引人注意。

輕輕將這半張信紙沿著原本的痕跡對折好,衛燃摸出煙盒重新點燃了一顆香煙,接著又摸出懷表放在桌子上,守著陷入安靜的電台,守著那盞蠟燭燈耐心的等待著。

就連一樓的廚房裡,瘸著一條腿的孟大爺,也在兩個相對年齡最大的孩子的幫助下,忙活著烹飪早餐。

“有,稍等1

見狀,衛燃也解下牆邊的簾子拉起來,將病床和外面隔開,擋住了那三個小姑娘的視線。

話題聊到了這裡,距離午夜11點也隻剩下了不到十分鐘。不但外面那三個誦讀論持久戰的小姑娘沒了動靜,安迪也打了個哈欠。

正和衛燃共舞的鬼子女人貼近了些用帶著鬼子口音的漢語低聲提醒道。

“好”

終於,當座鐘在一點鐘敲響報時的時候,衛燃也像是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一樣,站起身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再次打開那張信紙,仔細的熟悉著上面的點點線線。

沒敢過多耽擱,衛燃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梯的同時,茉莉也將那面大鏡子徹底推開。等他跳進通道,卻發現美香和那三個負責印刷工作的小姑娘,已經幫掀開了好幾道棉簾子。

稍作猶豫,他最終收起了醫療箱和食盒,拿著香煙火柴離開房間,鑽進儲藏間進入了一片漆黑的地下室。在他身後,陶燦華也手裡拿著個燒餅夾菜,坐在儲藏室門口的條案邊上守著。

前後不到五分鐘,耳機裡陷入了安靜,安迪無奈的看著信紙上記錄的點和線,“果然還是要等我哥醒了才行。”

這個看著也就十三四歲的小夥子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根本不等衛燃拒絕,便端起茶盤一溜煙的跑進了廚房,並在不久之後,將茶壺端了出來。

“他”衛燃猶豫了片刻,斟酌著用德語問道,“他在為誰工作?”

這盒火柴本身倒是沒有什麼稀奇的,尚未拆封的駱駝煙,無論重量還是手感同樣也沒什麼異樣。

第三聲鐘響的時候,即便站在安迪身旁的衛燃,都聽到了她耳機裡傳來的格外清晰的滴答聲。

“在1意識到不妙的衛燃立刻放下手裡拿著的茶杯,同時按住了彆在後腰的PPK小手槍。

“這裡錯了”

見狀,衛燃好奇的跟著鑽進了地下室,接著,他便看到那些正值青春的少男女們在秋實和陶燦華二人的組織下,或是咿咿呀呀的吊著嗓子,或是演奏各種樂器,又或者壓腿下腰,甚至在原地一個連著一個的翻著跟頭。

示意陶燦華先吃不用等自己,衛燃脫掉身上的呢子大衣之後,又回到一樓的房間換了雙乾淨的布鞋,順便從食盒裡取出了那包還沒打開的駱駝煙和那盒火柴。

見坐在通風口處的安迪朝著自己伸出手,衛燃將一直拿在手裡的駱駝煙和火柴遞了過去,接著他也坐在了桌邊的另一把小圓凳上。

近乎下意識的,他便想到了地下室病床上仍在昏迷的那位唐大哥,他甚至能想象出來,這些電碼是他在短暫的意識清醒之時堅持寫下來的。

如此隱晦卻又露骨的暗示,頓時讓正和衛燃共舞的鬼子女人耳根泛紅,腳下的步子也亂了些,進而又不小心踩到了衛燃的鞋子。

“腎上腺素有嗎?”安迪見衛燃闖進來,立刻焦急的問道。

扭頭看了眼自鳴鐘上的時間,安迪將天線接在了無線電台上,隨後開啟機器,戴上耳機仔細的調整著頻道。

衛燃簡短的應了一聲,見美香沒有繼續說些什麼,他也明智的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你們繼續讀你們的”

聞言,美香無奈的搖搖頭卻也不再多說,走出中原公司的大門之後便鑽進了車子裡。

安迪掃了眼衛燃手裡捏著的香煙和火柴,任由衛燃將她拉起來走向了不遠處的病床。

毫無心理壓力的繼續隨口冒出幾句後世爛大街爛到山溝溝裡的土味情話,衛燃遊刃有餘的應付著和自己跳舞的鬼子女人,努力營造著陳狗魚給自己套的人渣設定。

“有多久沒上來了?”意識到了什麼的衛燃開口問道。  <div css="tentadv"> <ter css="cl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