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 原著人觀影(8)(1 / 1)

“……我算是明白這個視頻的意義是什麼了。”及川徹表情痛苦,像是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黑尾鐵朗掐指一算:“小孩也確實是到這個年齡了。”

“什麼什麼?”木兔光太郎一臉單純,“你們又在說什麼啊?”

北信介淡然道:“就是青春期自我意識的爆發加上荷爾蒙大量分泌導致的春心萌動罷了。”

“啊?”

本來就有些迷糊的幾個人被這長長的一段話砸得暈頭轉向。

赤葦京治平靜地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戀愛]了。”

眾人肅然:“喔——”

“等等,戀愛了??”田中龍之介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戀愛?誰和誰戀愛?”

“還能有誰?”及川徹望他一眼,“剛才的視頻裡有很多個人嗎?”

田中龍之介回憶了一下,就像是考試時翻到了答案一樣興奮:“是ryo醬和牛島!!”

聽見他把兩個人的名字大大咧咧地說了出來,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眼神或隱晦或探詢地看向後排的牛島若利。但後者的表情卻不露一絲痕跡。

不愧是牛島若利,簡直不動如山!眾人在心中感歎。

隻有離得最近又跟他很親近的天童覺才知道,青年本身也對這件事情感到茫然。

即使剛才那個視頻的來源是銀發少年,但牛島若利在其中的表現明顯也有那方面的傾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對方竟然會對其他人產生綺念,而且對象還是一個男生。

天童覺沒有說話,他對情緒的感知向來很敏銳,因此他知道自己的好友需要一點整理的時間。

下一段視頻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的。

【從第一視角的畫面判斷,這是少年的夢。

但這個夢的場景非常模糊。隻有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告訴少年,現在應該正在進行一場排球比賽。

“太奇怪了,最近一直在反反複複地做這個夢。”少年疑惑的聲音自屏幕中響起,“到底是什麼意思?”】

也許是因為夢境的模糊,這一次世界意識並沒有開啟沉浸式體驗模式。眾人也被這略顯古怪的夢境所吸引,暫且把上一個視頻的事拋在了腦後。

【“這是應援聲?”少年自言自語,“這個節奏為什麼這麼熟悉?是誰?是哪個學校?”】

放映廳裡的男生們也在仔細分辨著。

及川徹:“嘶,這個應援確實有點熟悉啊,我應該聽過。”

“我也是。”

“我也覺得很熟悉。”

天童覺耳朵輕輕一動,似乎聽出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不是——”

【“……白鳥澤?”】

“啊!”瀨見英太恍然,“沒錯,就是我們學校的應援聲!!”

白布賢二郎:“有應援聲的話,應該是正式比賽。”

“加上共振的原理,他夢到的應該就是我

們在打比賽。”川西太一補充道。

那麼問題來了,這究竟是哪一場比賽?

眾人心中的疑惑並不比少年少,而世界意識似乎也知道他們的疑問。因此,在畫面再次亮起時,他們發現視頻的場景並沒有切換。

少年這次並沒有疑惑,而是默不作聲地開始分辨起了比賽的進程。而他的表現也讓他們意識到,這兩段視頻之間的時間段中,他不止一次甚至應該是多次經曆了這個夢。

【夢裡的場景似乎比上一次要清晰了一些,隱隱約約能看見看台上有紛飛的旗幟和人影。

也許是因為少年已經分辨出了應援聲,隻聽見背景中的人群一次又一次地喊著白鳥澤的口號。

視頻大概將不重要的一些片段刪掉了,沒過多久,少年的聲音響起:“第一局應該是白鳥澤贏了……”

“既然有第三局,那麼第二局應該就是對面贏了。”

“第三局一直到現在已經有將近五分鐘沒有換球了,也就是說比賽大概率已經結束了——”

少年的聲音驟然停止。

他又開始了旋轉。】

人群中有人微微抽了口氣:“……五局製?”

天童覺眉毛一挑:“……我可能知道是哪場比賽了。”

“哪場?”其他人看向他。

“現在的幾條線索:第一,正式比賽;第二,兩個世界的時間線差不多,也就是說這應該是我高三時候的比賽;第三,五局製比賽。”天童覺伸著三根手指,眼睛微眯,“同時滿足這三條的隻有一場比賽。”

“——春高預選決賽。”川西太一低聲接上了他的話。

“Bingo~”天童覺打了個響指。

“啊,是這場啊!”日向翔陽恍然,“這場比賽確實是打了五局來著,我記得,超級痛快!!”

“也就你這種體力怪物覺得痛快了。”月島螢嘖了一聲。

“單從觀眾和選手本身來說,或許這場比賽是精彩的。”及川徹撐著下巴,一語點出了關鍵,“但是彆忘了,他們那邊還沒開始比賽呢。”

“可是我們兩邊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啊。”

“他又不知道。”及川徹瞥了他一眼。

“可是這隻是個夢吧?”田中龍之介說,“夢什麼的,一般人不會相信的。”

“如果你一直做這個夢呢?如果以前這類夢的種種都能跟現實聯係上呢?”及川徹幽幽道,“就算你一開始不相信,夢境的種子也已經埋在了你的心裡。你會開始莫名其妙地焦慮,你會擔憂夢境的真實複現。”

“但事實上,當你開始焦慮,擔憂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時,你已經相信這個夢了。[懷疑一旦產生,罪名就已經成立。]而到了這個時候,任何一個能夠佐證夢境真實性的細節,都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哇啊啊啊彆說了彆說了!”田中龍之介捂住耳朵,“太可怕了這也……”

是啊,太可怕了。光是聽著都難受的事

情,屏幕上的這個人卻要真正地經曆一遍。

“真的會到這個地步嗎……?”菅原孝支喃喃道。

沒有人回答他。

【這個夢果然對少年產生了巨大的衝擊,這種衝擊幾乎是一瞬間的,如同海嘯般整個籠罩下來。

他無法克製地陷入了慌亂。

他想忽略這個夢,但夢境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他想找人傾訴,但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的擔憂。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萬一呢?萬一真的會出現這樣一隻黑馬呢?

在極度的焦慮之下,少年將自己的訓練強度增加了一倍,時間表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安排,完全看不見一點空隙。

他要變強,他要變得更強。】

“他這樣是不行的。”澤村大地臉色微沉,“這個訓練強度已經完全超過正常值了。”

岩泉一的臉色同樣不好:“突然加大強度,每天都透支體力,他的肌肉細胞肯定受不住的。”

“但是他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日向翔陽抱著自己的腿,語氣低落,“他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疼。”

“他應該表現出來。”及川徹的神情堪稱冷漠,“或者說,他必須表現出來。這不是在訓練,而是在玩命。沒有度的訓練,最終隻是在欺騙自己罷了。”

【與10月小長假一起來的是預選賽前的最後一次合宿。作為合宿中唯一的高中,白鳥澤受到了各個學校的矚目,由熱身賽開始的火花蔓延到正式的練習賽中。

然而,由於實力的差距,白鳥澤在第一天的合宿中連一局都沒有贏下。

“唉,他們好強啊,果然大學生就是大學生啊。”寒河江勇將歎氣。

銀發少年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你怎麼最近老是恍恍惚惚的,生病了?”寒河江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沒事。”少年回過神,“明天繼續努力吧。”

寒河江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又把話吞了回去:“那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熄燈後不知多久,銀發少年突然睜開眼,眼神中帶著怔然和慌張。

他微微翻過身,看著窗外的景色,許久都沒有合眼。】

“我真是受不了了。”宮侑皺眉,“你們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發現呢??”

日向翔陽:“或許是因為小涼一向能夠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而他也習慣了自己解決問題,所以大家才覺得需要給他時間和空間吧。我們之前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事實上,以他現在的這個狀態,誰勸都不管用的。”黑尾鐵朗,“隻能等他自己重重地摔一跤,才能讓他清醒。”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所謂的“摔一跤”,真的就是摔一跤。

當看見少年自空中重重跌落時,有不少人甚至下意識地站起了身。但他們很快意識到自己並不能幫上忙,於是隻能擔憂地看著之後的發展。直到聽完醫生的診斷,眾人才通通鬆了口氣。

“幸好隻是韌帶,骨頭沒傷到。”

“光是韌帶就已經要休養一個多月了,要是傷到骨頭,少說也得幾個月。”

“剛剛那一下把我嚇死了,看上去摔得太慘了。”

“哎呀,總之沒出什麼事就行。”

“可是一個月……”日向翔陽動了動唇,“那小涼不就沒辦法上場比賽了嗎?”

其他人默然片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在他們沒有在意的角落,天童覺聽見身旁的牛島若利低聲說了句:“……是我做得不夠好。身為隊長,我理應當注意到隊員的異常,但——”

“若利。”天童覺輕聲打斷了他,“先不說那並不是現在的你。就單單從這件事來講,每個人都有責任,包括ryo他自己。沒有人應該對這件事情負責,如果有,那也是那個擅離職守,讓ryo長時間共振的世界意識。”

牛島若利默了默:“可……”

“哎呀若利,你要相信,我們所有人都認為你是一個稱職的好隊長——”

話音未落,隻聽屏幕中傳來了一句:

【“你不夠專注,所以失誤了。”

牛島若利冷硬的聲音在一眾安慰和打趣聲中分外明顯。

醫務室裡剛有些活躍的氣氛瞬間降為冰點。】

放映廳裡的氣氛也驟然凝滯。

天童覺默了默:“嘛……這確實也是事實——”

【“是。”少年答道。

“為什麼?”牛島若利皺緊了眉頭,“你不該這樣的。”】

聽到這句話,屏幕外的人們也情不自禁地皺緊了眉頭。

天童覺沉默地收回了自己搭在牛島若利肩上的手:“是這樣……有時候你說話確實是有些沒有眼力見。”!